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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喜欢她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喜欢她笑起来的爽朗,喜欢她的野性。他从初中时就喜欢她,那时的喜欢只能默在心里,因为年纪小,老师家长都不会同意。迫不及待地长大,他越来越清晰地想拥有她,他只有早下手早打算。
咱这里,对订亲,还是很认同的。丁建说得有些迟滞。黄琴老让他心里没底。
你跟谁订得亲?黄琴很快反问。
丁建知道,这事永远是根刺,刺得他疼,可哪怕刺出血,他也得血淋淋地迎上去。车厢里的空气一霎冻住了,他怕黄琴会推门离去,僵着手去翻手机。手机里存着不少照片,颜色发黄,他递给黄琴看,黄琴看着这些模糊的照片,应该是翻拍的,若不仔细认,都认不出是谁。她看几张就锁了屏,没直接还给丁建,放在储物盒上。
丁建手在自己腿上扒了扒,把刺按回自己心里,咽了咽嘴里的苦味说,黄琴,我……喜欢你。
三个简单的字,被丁建磕巴得发抖。他的手碰在方向盘上,响了声喇叭。他的手心里冒了层汗,平日里喝半斤二锅头都没这么怂过。他挪了挪发抖的手,觉得自己快僵成只木偶了。
黄琴好久没出声。丁建害怕这种静默,却又不想打破这种二人相处的空间。他觉得自己有点中毒了。明知此毒无解,却还要去尝尝。
黄琴最终在寒风中下了车,下车前,她说了几句无趣的话。她说,丁建,你这车不便宜吧?十几万?按你的人品样貌经济条件,你会找不着媳妇吗?我离开这里几年了,早已经不把这儿当家了。我以后不会生活在这里的。你对我不了解,其实我是个很自私的人,遇到问题喜欢逃避,好吃懒做,满身是刺,却还觉得别人不好。你看,这才是真实的我。你手机里存的那些照片,也是我没错,但那是小时的我,是还有家还有亲娘疼的我。但那些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时光不会倒流。我早变了。谢谢你看得起我。今天说这些,是希望以后见了,我们还能互相笑笑,彼此祝福。丁建,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但我最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如果要拿绳子勒我,我宁愿自己给自己来一刀。
丁建快速地也下车,拦在黄琴面前:你这么贬低自己,是让我死心?你好吃懒做?我养你。你薄情寡义?我愿意。你怎样我都不嫌弃。我带你去家里看看,我不了解你,你给我时间,我自然会了解。
黄琴冷淡地拨开丁建的手,觉得果然是商人头脑,付出必然想着要回报。她说,我们没任何关系,以后还是各走各路吧。
丁建一听,急了,扯住黄琴就抱在怀里,黄琴提脚跺了下去,丁建吃疼跳开,黄琴怒着脸色说,别说我们真订亲了,我今天要反悔你也逼不得我,更何况我从来就没同意过,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黄琴大踏步回返,丁建还想说什么却被风灌了一口,呛得他连连咳嗽。
逼近年关,人都消停了,黄琴也像模像样地捏了不少花馍。上锅蒸出来,竟然出奇地光滑水灵。爹看看说,这手艺,嫁出去,也不丢脸了。黄琴当吹风。
程涛也很忙,似乎把黄琴给忘了。黄琴没给过自己希望,也觉不出什么失落。闲下来的时候,她有片刻的出神,但很快就开始盘算年后的打算。埋在窖里的生姜被挖出来卖了,卖得价格很不错,她估摸了一下,开始跟爹谈判。
谈了一晚上,把爹气跑了,第二天,黄琴继续,她的狠劲与韧性让爹作了让步。黄琴拿了大头,这笔钱,是娘的血汗钱,如果不是因为这窖姜,娘还能活几年。
娘是黄琴的心头肉,提不得,逆不得,爹也知道,她知道她恨他,更重要的是他手里还压着一件大事没跟她摊牌。
黄琴当时对爹说,你若舍不得,我就放把火把这房子烧了,来个干净。
爹叹了一晚上的气,再次确认了黄琴是来克他的。
黄琴不知道亲爹为了一点钱给自己扣了这样的大帽子,扣什么帽子黄琴也无所谓。她终是会飞走的。
腊月二十九,黄琴的手机响了,她掸掸手上沾的面粉,看见屏幕上亮着两个字母“T H”.黄琴想了想,不认识这人,也没接。过一会,手机又响,响了三遍,黄琴接起来,程涛一说话,黄琴就想骂他。乱动她的手机,乱编辑,还有这个“T H”是啥意思?
程涛态度好得不得了,黄琴怎么说他怎么接着,末了对黄琴说,一会我去接你,帮我个小忙。
什么忙?黄琴没好气地说,不白帮啊,收费,按小时计费。
程涛笑着答应,好,包你满意。
不到半小时,程涛就来了,黄琴刚洗净手,都没来得及照照镜子,就取着厚衣服见人了。程涛让她坐副驾,黄琴不坐。那位置,她能坐吗?
程涛没强求,方向盘拐了个弯,就打了个漂亮的弧度斜着飞出去。这一飞,把黄琴晃了个半身倒,黄琴暗骂一声,手握成拳朝程涛的后脑勺做了个捣捶的姿势。程涛看在眼里,只笑不语。
车在示范园停下,程涛的示范园经过几年的努力已经很有规模了。雇佣了不少工人,长期短期都有,跟母校农大也联系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