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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然后再玩玩刀下留人的戏码。
不过这旨意一下,姝阳不干了,一字一句信誓旦旦,要么让时徵时云全关进她的宫殿,要么她和他们两个一起去蹲大狱,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原以为大太监要因此难一阵子着人去问陛下,结果没想到,那太监仿佛就在等着姝阳这句话,干干脆脆一个磕巴都没有地吩咐将长公主也一起下了大牢。
原本还想争点什么的怀馨顿时闭了嘴,就怕多说一句,自己也得被关进去。
皇宫暗牢啊……
时云没什么挣扎地任人给她双手上了轻镣,心里头觉得有几分好笑。
没想到这一次,她反倒比前世更早地进了暗牢,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她简直想在牢里写个到此一游。
比起自己,时云其实更担心姝阳,她在暗牢中也算住了不少日子,她爹更是个怎么都能过活的糙汉子,姝阳却真正是黄金绫罗里堆出来娇女。
然而进了暗牢,时云却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想多了。
她这时候才知道那一溜侍卫是干什么用的。
侍卫们来来去去,又是绫罗锦被又是兽首香炉,把平日里姝阳喜欢用的东西全堆在一间格外宽敞的牢房里。
然后把姝阳和时徵一起推了进去,上了锁。
时云只想说:干得漂亮。
让他们成婚几个月还分居两院!
她和段珩被分别推进了两个相隔很远的,非常正常也非常简陋阴森的牢房,待遇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时云有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觉得皇帝颇为有趣。
皇帝对姝阳的信任是绝对的,他也不相信和他一起长大的时徵能做出这种事,所以这一次,大概算是皇帝实在看不下去这俩磨叽的样子,干脆来个“同患难”算了。
然而他又是真舍不得妹妹受苦,结果搞成了现在这副半三不四的样子。
如果不提旁人,在他们这一群人中,皇帝真正怀疑的,只有她和段珩。至于为什么是这么温和的关押,而不是直接的雷霆之怒……
穆辰,是已经做了些什么吧。
比如怀馨过去私底下弄死的那些人,终归是要冤有头债有主地算账了。
皇帝厌弃怀馨,他们就能获得更多的喘息。
时云想通了这点,安心地往后一靠,有些有趣地发现,这似乎就是前世段珩关她的牢房。
简直……像是个令人恶心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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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牢房中间铺着一大床锦被,色泽明丽质地柔软,与皇宫暗牢阴森的气氛格格不入。
牢房距离最远的两个角落,一边一个,坐着两根木桩子一样的荣昌郡王和长公主,俩人连个眼神都没碰到一块儿过。
看来这“共患难”患得不是那么成功。
暗牢阴寒,虽说这间牢房里连熏香都准备了,却没有准备炭火,春日里女子们都早早卸了冬装,姝阳抱着膝盖在角落呆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寒气泛了上来。
姝阳搓了搓手,突然听到另一个角落坐着的时徵说道:“殿下若是觉得冷,可以把被子裹上。”
姝阳看过去,只见时徵一手撑着下巴,木木地看着牢房粗糙的墙壁,只给她一个后脑勺。
姝阳把手拢进袖子里,看向她自己这边的墙壁,仿佛能用目光在墙上雕出一朵花来。
“多谢郡王的好意,不用了。”
时徵头痛地呼噜了一把头发。
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僵着,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呼吸声此起彼伏。
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时徵先开了口。
“殿下不必陪臣在这里,您若是说一声,陛下肯定会放您出去,虽然在外面也是禁足宫中,但总比在这里受罪的好。”
姝阳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时徵有点无奈,这些日子,他渐渐相信姝阳对他真的有情,但他迷惑了。
他知道了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却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敢给她什么。
他忘不了柳萦,忘不了曾经的那些日子,忘不了那个带着腼腆的温柔笑容。
直到今天,那个叫做柳莹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惊觉。
原来他的思念,在旁人眼中,只是可以利用,甚至可以用来玷污亡者的,可笑的东西。
姝阳开始发抖,这暗牢的阴冷不同于普通的直白的寒冷,仿佛是要钻进骨头缝里一样,姝阳抱着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不由有些担心起时云来——她记得时云的身体并不好,更何况她那双腿,最是受不得寒。
耳边突然传来稻草被碾压的窸窣声,姝阳抬头看过去。
锦被轻柔地盖了下来,把她整个人埋在了下面。
她手忙脚乱地扒拉出一个脑袋,就看见时徵面无表情地在她旁边坐下来,仰头靠着身后的墙壁,过了一会儿,偏过头把滑下去的被子又往上提了提,盖住姝阳的肩膀,掖了掖被角。
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