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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步趋行过去:“阿耶,儿明白,大兄在蜀中出使不利,您心急帮他,可是欲速则不达。现在因信里的一句话,或许您心中有什么猜测,可是您不能把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测丢给圣人。若查出来是实情,那自然好。可若不是,不止阿兄会落下办事不力、无能的名头,就连您也会在圣人面前落下个袒护幼子、急功近利的印象。”
    贺兰氏察言观色,也站起来,上前去揽许宸,按着他的肩膀坐下,脸凑在他耳边,柔声道:“菩提心说得正是,殿下总要先查一查,再说,都已经是晡时了,殿下铁打的人也该用暮食了……”
    许宸听这两人一唱一和,一时头脑发热也冷静了,道:“是该找人查一查。”
    贺兰氏随之坐下来,温言道:“更何况,圣人是长辈,殿下之前怀疑是圣旨上有错漏,如今这样急匆匆地赶去指责圣旨,伤了圣人颜面便不美了。”
    “欲速则不达。”贺兰氏微微一笑,“先找出是何人拟旨、存的旨意,也才好与圣人分说。”
    许如是闻言侧目,心道贺兰氏的情商实在是不低。皇帝的面子不能损伤,就要许宸找几个替罪羊出来,黑锅一扣,就保全皇帝的自尊。
    许宸听了也点了点头。圣人顾惜声名,如拂了他的面子,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再者,宋贵妃那边似乎付了些代价,与豪族谈妥了,如今朝中反对她封后声浪也不那么强烈,如不能一回解决,被宋贵妃那边借势反扑……
    “今年新制好的荠花饮,殿下……”贺兰氏刚给他面前的杯中满上,许宸霍然站起来,贺兰氏疑惑地看向他,“怎么?”
    “菩提心。”许宸理了理衣襟,抬脚就要走,“去你那儿,我要再看一看那封信。”
    许如是正要应,又瞥了贺兰氏一眼,贺兰氏面上虽然没有异色,捏着白瓷壶的手却顿在半空中。
    得,许宸要是被她从贺兰氏这儿劫走了,她也就不用再贺兰氏跟前混了。
    她给陈妈妈使了个眼色,磨磨蹭蹭站起身抱怨道:“今天才刚过来一会儿呢……”
    贺兰氏笑骂道:“你这丫头,莫误了殿下大事。”
    许如是委委屈屈:“难得能跟阿姨一同用膳……”
    陈妈妈连忙站出来赔笑:“何须劳动殿下?难得一家人吃一餐饭,奴婢这就去把信件取来。”
    许宸见两人虽在拌嘴,却是母慈女孝,感情好似亲生母女一般,柔情不禁盈满心间,坐了下来。
    “亲生”母女相视一笑,许如是见贺兰氏似乎并无芥蒂,暗自松了口气。
    却说又过了三五日,许铄办事不利,要替换使者的声浪愈演愈烈,圣人也渐渐意动。
    这日朝会,皇帝高坐丹陛之上,冠冕上的十二旒垂坠,遮住了皇帝的面容,叫人看不真切,那种云山雾罩的神秘感便使人更加心生敬畏。
    皇帝道:“诸卿有何事启奏?”
    张钦手执玉圭,禀奏道:“康、石二逆的残部久久未平,祸乱北方,宜应增派军队,趁其如今虚弱,一举荡平叛逆。以防其日后反扑。”
    皇帝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徐良站出来道:“不过是癣疥之患。我天兵过处,如今已经有了几场大捷了,叛逆岂有兴风作浪之理。张公未免高看他们了。臣以为,迎太上皇之事,关系国本,才应先行解决。”
    不少人站出来附和。
    张钦瞧了站在前列的许宸和齐行简,两人都无反驳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发急。但这两人本就是因为兵权之事被皇帝从前线撤回赖,并不适宜在这样敏感的事情上发言。
    但皇帝已经一锤定音,要人说蜀中之事要如何处置。
    宋舍人第一个站出来慷慨陈词道:“太上皇一日不归长安,西南一日不安宁。此事刻不容缓,江都郡王(许铄)身为皇亲国戚,未能报国也就罢了。还为了他的颜面,不能择一新使节前去,阻碍太上皇回归大事,便是陷江都王为不义了。”
    自跟宋贵妃攀了亲戚,并第一个旗帜鲜明地站出来支持贵妃封后,宋舍人便一直春风得意。从户部的闲散舍人右迁中书舍人,终日在皇帝身边,接触的都是机要政务,草拟的都是诏旨制敕。宋舍人生出了一种主宰江山、指点天下的飘飘然之感,自信满满。
    满心觉得自己为苍生计,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
    还不待皇帝说话,便有不少人跳出来附和,一时朝中形成了一股反“江都王”的声浪。
    许宸一言不发,站在前面。齐行简冷眼旁观,他自然清楚许宸性子有些急躁,面对这样的发难还能冷静自持,其中必然有异。
    他想了想,并没有出头。
    皇帝又问中书令鱼相如何看待,这老狐狸见皇帝并未表态,老神在在道:“臣以为,问题是否出在江都王身上,还不知,但为今之计,确实要想法子解决太上皇回归之事。”
    态度暧昧、模棱两可。
    宋舍人不满他态度:“鱼相此言差矣!江都王有过……”
    “呵。”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