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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殿下自然也无二话。你若是不愿,殿下又怎么舍得逼你”
她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
仿佛——子规啼,空泣血。
许如是心中一软,回握着贺兰氏的手,轻轻道:“我知道的,阿姨。你也好、耶耶也好,都是在为我打算。”
贺兰梵境愈发激动:“菩提心,我知道你自来有主意,也不愿被人摆布。可你是殿下的女儿,大周的郡主——”
许如是心尖一颤,脸上火辣辣的,又觉得羞愧,又兼些心虚,她还是占了别人的身份,受了别人的福气。
低低“嗯”了一声,不敢叫贺兰氏看出来。
“你生来就享富贵,华服美食、珠箔翡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你知道,废太子的女儿,是什么么”
废太子的女儿,是输家,是庶人,是草芥——
许如是心中一凛,便听贺兰梵境说:“朝廷争斗,一步错、步步错。你或许身不由己,殿下便能由着性子来么”
许如是抿唇:“我明白了。阿姨,我确实是对——他有些好感的,您如实回禀就是。”
贺兰梵境拍拍她的手背,一叠声道:“好、好。”
“菩提心。”她凑在许如是耳边,“如今形势,确实要委屈,但将来——”
咱们谁也不必忍。
谁也不必怕。
我朝从来不缺三嫁的公主。
出了门,贺兰梵境的话还在许如是心头回荡。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将来许宸登临那个位置,大权独揽,想如何撕毁跟齐行简的契约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不行。
现在齐行简是一支极强的助力。打破和皇后僵持的关键。
其实嫁齐行简也不是特别叫人难以接受,日后恐怕也不必多做折腾。贺兰梵境看得透彻、清楚、明白,说得也温柔婉转,但终究,许如是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温情脉脉的面纱底下,纠缠着的利益像锁链一样,牵动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啪——”
一巴掌落在妇人光洁的脸面上,登时脸上起了红印。
“菩提心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许宸怒发冲冠,烦躁地走来走去。他素来温和,贺兰梵境自以为对他了解,做事自来不瞒他,谁能料到,这回他非但不欢喜,反而如此雷霆盛怒。
她怔怔捂着脸,心中茫然。
“孤叫你私底下问她,谁叫你去逼她的谁给你的胆子”许宸厉声喝问。
“妾、妾身……是妾身自作主张。”贺兰梵境面色惨白,伏地叩拜,“请殿下责罚。”
“自然是你自做主张,枉费心机!莫非还自以为是孤授意么”
许宸的怒喝,隔着屋子都能听得见,刚下学的三郎许炯听见这声音,直想看个究竟。
贺兰梵境的贴身侍婢阿荷见势不妙,拿话哄了三郎,赶紧去请许如是过来说和。
她虽不知其中情由,却也知道许宸对这女儿千般娇宠,又素来听她的话,况且这位娘子还与自家孺人交情甚笃。
正是暮食时分,听见这事,许如是不敢怠慢,匆匆赶过去。
屋里却已经是一片静寂,大门却未开,一众奴仆也并不敢擅自进去。许如是走上前去,轻轻叩门:“耶耶,厨下做了晚膳,先用一些吧。”
过了好一会儿,沉沉的声音才从屋里传来:“菩提心,你进来吧。”
许如是当下开了门,只见贺兰梵境直挺挺地跪在当中,鬓发散乱,似雪的脸颊上红印子犹为显眼。
谁也没见过这样狼狈的贺兰氏。
门外的众人吃了一惊,许如是连忙带上门,又见许宸面沉如水,不知情由,实在不敢相劝。
“原也是要找你的,如今过来正好。菩提心,我原恐你面皮薄,不敢讲。但既然已经说破了,为父便再问你一回。有耶耶在,你不必忧心什么其他的。”
许如是想了想,又看了贺兰氏,心中了然大半:“阿耶就为了这事罚贺兰阿姨么可我与她说的就是实话。”
她语调轻柔,目光恳切,许宸一时也分不清她说得是真是假。
许宸沉吟:“如今的情势,还不需要委屈你一个女郎出头。”
许宸与许铄,平时几乎没有半分相似。这时的许宸却像极了许铄。语气虽平静,却全然不似平日那样理智。便仿佛跟谁赌气一般。
许如是心口一热,又叹了口气:“我所言,确实不假。也确实与贺兰阿姨无关。”
许宸目光讶异,迟疑间,又听她道:“三郎还等着耶耶和阿姨用膳呢,阿耶,先叫贺兰阿姨起来吧。”
许宸沉吟了片刻,不置可否。
贺兰梵境默不作声再拜,许如是赶紧迎上去将人扶起来,替她活动着酸麻的筋骨。
“菩提心,你跟我过来。”
不想许宸却叫住她,许如是犹豫片刻,应了声。
贺兰梵境望着一前一后,父女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