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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几个府里的老人一问便知。除了二娘刚回的那阵似陈姊姊,后来可不是越长越随了姊姊了”
    贺兰梵境先只觉得好笑,不觉间忆起许如是的容貌,三郎的鼻梁大郎的眼,四郎的下巴,三娘的眉,几个孩子或多或少有一点像殿下。
    可菩提心的眉眼——
    竟浑然没有一点与殿下相似的!
    也不似陈氏
    贺兰梵境凝视着辛氏,只觉得她抱着花笑得活似在素日里活在阴暗角落,像抓得一回把、柄,在光天化日之下耀武扬威的老鼠。
    她旧事重提,竟是这意思。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贺兰梵境浑身从头发丝直凉到骨头缝去。
    当年是她一力主张此事,若是其中出了什么纰漏,贺兰梵境的目光为之一冷,辛氏感到她情绪变化,登时讷讷不敢再多言。
    “你所言当真”
    辛氏急忙表忠心:“妾自然不敢瞒姊姊,此事也只是跟姊姊玩笑时说起过,若姊姊不喜,我不说就是了。”
    “殿下最不喜欢长舌妇人。”
    贺兰梵境冷冷扔下一句,立时拂袖而去。辛氏的汗水顺着额角涔涔流下,心下暗自埋怨自己多嘴操之过急,贺兰氏与菩提心亲如母女,两人的关系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撼动的
    若她一状告到殿下那儿,自个儿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45章 落日
    若说长安的寺庙常开法会,讲法排戏,是与民同乐的佛陀,长安的道观便多是远在身上,不染红尘的仙人。似这长生观,寂寂地隐在碧树间,阳光透过树影筛下来,映得门前石上苔痕青青。阶上两副楹联说得尽是自在逍遥。却少有人迹,不免寥落。
    陈妈妈扣动门扉,扫地的僮仆见了来人,排场虽不大,站在后边的娘子却一身暗纹绮罗,发间的翠翘金钗花钿玉梳显然出自西内的手笔,显然是位贵客,行了一礼,连忙引着去找方丈。
    这方丈眉目慈和地迎客。许如是跟着在一片竹林小路穿行一阵,曲径通幽,不多时,眼前开阔,楼阁依山而建,雅致清丽,暗自讶异这道观门前冷落,内里却别有洞天。
    方丈指着这方青石、那朵牡丹,一一娓娓道来,深入浅出,说些典故也颇为动听。“那方池塘,是当年的汝阴镇国公主习字洗笔所用。”
    所谓汝阴镇国公主,便是太上皇的姑母。当年突厥来朝求亲,便想求了这位公主去,只是高宗皇帝实在舍不得女儿远嫁,便遣了她到京郊道观,名为替高宗祈福,实则出家避祸,这才回绝了突厥使者。
    过了一年,高宗要接公主回宫,公主却自言当惯了方外之人,便在观中待了下去。高宗无奈,却对汝阴公主愈加宠爱。高宗驾崩后,神宗怯懦,姜后祸乱超纲,竟鸩杀神宗,生了要做女帝的心思。太上皇蛰伏隐忍,最终请出这位不理世事的公主联手,才一举平定了姜后之乱。又是千般恳求,才将公主接回宫中荣养。
    本朝镇国、定国公主的名号不轻易与人,除了开国时举义响应的高祖的平阳定国公主之外,也只有这位汝阴公主立了不世奇功,能获此殊荣。
    许如是对这段往事知之甚详,自然也知道汝阴公主出家的地方是简寂观,而非是这家长生观。却也不说破,只点了点头,道:“我此来是向道祖还愿的,可有香烛?”
    说罢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抛过去。
    在空中画出道短弧线,看得方丈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接。落在手里,白莹莹地很是温润,远超了应有的香火钱。
    方丈瞳孔微缩,颔首微笑:“娘子可知道,还愿要诚心?”
    陈妈妈道:“方丈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家娘子沐浴斋戒了数日,今日一早赶过来,还不够诚心么?”
    方丈也不恼,不卑不亢道:“当年汝阴镇国公主也是舍了宫中富贵,僮仆婢女,事事亲力亲为,一心为高宗皇帝祈福。”
    陈妈妈还要再说些什么,边听许如是道:“既然有此先例,我一个人过去就是了。”
    “娘子,这边请。”
    ……
    “替我捎信问一问齐繁之,他这究竟算什么意思。”许如是一边拜了拜神像,一面隐含愠怒。
    她此来,自然不是什么所谓地酬谢道祖。选了长生观,而非简寂观,也自是因为长生观是齐行简留下的,可供她联络的地方。故而先前方丈出言支走她身边的仆从,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皇后出身不算高,于宫中争宠的手段或许不错,要说在朝堂上的手段,却乏善可陈。从前要爬上皇后的宝座,都被许宸几次借势叫她吃了大亏。这回却晓得利用皇帝的疑心,借太上皇打击许宸。
    这样的手笔,不得不叫人怀疑她身后有高人指点。
    再查一查,最近皇后召见了些什么人——
    鲍妩。
    宋王妃,齐行简的表妹。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和许宸近有龃龉的齐行简。
    许如是心中恼火,却也没有立刻将怀疑告知许宸。许宸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