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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已经闪闪烁烁泼洒整个夜幕,路灯下行人寥落。
第二天还有正事,三兄弟顾不上去喝两杯叙旧,各自回家补觉去了。酒店离公司还有一段距离,往出租车走的时候,叶添给时遥打了一个电话。
他出差不过一天而已,但时遥难得休息在家,还是处于伤残的特殊状态,这一天在叶添看来就尤为漫长。电话拨通以后他问时遥订的外卖合不合口味,听她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出,好像时遥就在他身边一样。
夜路总是携着浪漫,叶添脚下影子因路灯的错落拉长又缩短、周而往复,伴着时遥的声音,他的情绪也变得芜杂起来。
叶添昂头看星月交辉,想起了那句颇具诗意的译语,“今晚月色真美”——夜晚人脑前额叶功能减弱,血清素分泌下降,感性压倒理性,一不小心就会说出不切合实际的胡言乱语——叶添知道这一点,可还是想说。
他听着时遥说今天小区有老年人艺术表演,踌躇把这句话安插在哪里最不突兀,电话突然断了。
叶添看了一眼手机,电量耗尽又没带充电宝,客观现实还是及时地掐灭了那一点充沛又不妥当的情感。回到酒店已过午夜,他只给时遥去了一条短信让她好好休息,便洗漱睡下了。
有了第一天的准备,次日会面很顺利。下午两点,叶添一行人辞别教授。车子刚开出联排别墅大门口,他就掏出手机开始看航班信息。
“真这么急着回去啊?”旁边廖硕问他,“还没一块儿正儿八经吃个饭呢!”
“以后有的是机会。”叶添拿着手机下单,头也不抬地说。
前排坐着的大嘴不乐意了,“没天理啊!硕子天天跟女朋友你侬我侬,老子几个月没歇过一天,你这回来脚还没沾地就要跑,我他妈又成孤家寡人一个。”
“想凑热闹可以去找袁琮,”叶添说,“让他游戏花丛的时候捎带上你。”
廖硕看古钟言真的一脸向往,说道:“要么你跟老叶一块儿去S市玩几天,这儿我盯着。”
古钟言乐不可支地打了袁琮电话,立即商定了未来几天吃喝玩乐一条龙计划。当天下午四点,叶添带着古钟言坐上了去往S市的飞机。
一个半小时以后,两位青年才俊降落在了S市东区机场。叶添叫了辆车,把古钟言塞了进去,自己却没跟着上车。
古钟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基友并没有邀请他去家里坐坐的打算,在车门关上之前,咬牙切齿朝他吼了一句“晚上你买单”,被司机踩下油门带离了机场。
叶添推着行李箱看古钟言乘坐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有一簇见不得光的藤在他心口枝枝蔓蔓爬得嚣张。
分别68小时的重逢算不得重逢,也不会有太多浪漫的成分。尽管如此,他仍旧不希望这种时候有别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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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添到家的时候,时遥正在跟一道数学题较劲。
参考答案她每个字都认得,组合在一起却如坠云雾,不知道编者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听见客厅门锁响动,她愣了一下,放下笔飞快跑到了卧室门口。
她没想到叶添会回来这么快——至少,她以为出发之前叶添会先告知自己一声。
不得不承认,当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在没有预知的情况下发生,喜的部分会被夸张性放大许多。
她看着叶添推门进来,不过是几天没见,她却感觉像过了很久。一看就知道叶添这两天过得不太舒坦,他眼睛里都是血丝,还顶着两个快抵上熊猫的黑眼圈,仗着人靓不显邋遢,但看得时遥刺挠挠的心疼。
叶添进屋扔下行李箱,衣服都没换,先把时遥拽到了朝阳的窗口:“让我瞧瞧伤口长得怎么样了。”
时遥乖乖拆去网罩歪着头任他检查,只说:“差不多了。”
叶添动作一如既往很轻,他靠近的时候时遥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奔波后的味道——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凉凉的,像裹挟了秋天的风。
叶添检查完毕,满意地点了点下巴,手帮她顺手理了一把头顶的头发:“长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按时吃药了么?”
“吃了。”时遥静静看着叶添,感觉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很扎眼,“你是不是这几天没睡好啊?”
叶添笑了笑,拿手搓了把脸:“还好,春困秋乏,秋天本来就睡不饱。”
时遥:“昨天睡了多久?”
叶添想了想:“两个小时?也有可能是三个小时。”
……
这锅秋天不背。
时遥不知道他哪来的精神还能站在这里,绷着脸推他往卧室去,“晚上点个外卖随便吃吃就行,你先睡觉去。”
“不了,我得洗个澡,”叶添回卧室拿了洗漱的毛巾衣物,对她说,“晚上有个饭局,都是朋友,你也跟着一起吧。”
时遥不喜欢跟不熟的人一起吃饭,先前班里几次组织聚餐她都借口遁了,即便是满汉全席她也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但这次她没有拒绝叶添的提议,“嗯”了一声,然后起身回房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