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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很多事都不再有那么多讲究,有时候时遥忘了东西甚至会开口让叶添帮忙递送。他拿好替换衣物,就直接站在浴室门口摆弄手机,等着时遥出来。
过了有十分钟,时遥洗漱好了。她开门看见叶添,略表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侧开身子给他让路。
叶添没直接进去,上前摸了摸时遥的头发,发尾沾了水,湿漉漉地贴在一起。叶添不太高兴地用手捻了一下,“没擦干。”
“不要紧,”时遥说,“就这么一点。”
“一点也不行。”叶添说。
“哪有这么麻烦,你快去洗澡吧。”时遥说着就往客厅跑,但纤细的手腕已经被抓在叶添的手里了,哪里也逃不掉。
“别想跑——快躺床上去,过一会儿又要冷了。”叶添把她拉到床上,用轻暖的鸭绒被把时遥裹起来。他也不急着洗澡,直接拿着自己的干浴巾,很细心地帮时遥擦拭打湿的头发。
停电后室内异乎寻常的安静,毛巾擦拭头发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动,听得很清楚。时遥感觉到叶添的指腹隔着毛巾摩擦她的头皮,酥麻的舒适感从头顶一路传递到了胸腔。
水分被毛巾吸收,但毛巾带走的又不止是水。人的情绪大概也是可溶的。时遥的倔强、冷漠、不近人情,渐渐地也同着水滴一并消散,随叶添温柔的动作,裹入了那只柔软的浴巾。
她从一只易炸毛倒刺的刺猬,变成了任由叶添摆弄的、脾性温顺的猫。
叶添擦完又用手检查了一遍,确认头发基本干了,跟时遥说:“擦好了。”
时遥自己去摸先前还淌水的发尾,从左边摸到右边,又摸回来:“好像还是有点湿。”
叶添笑了:“谁刚才说不要紧的?现在又要把我当作烘干机用。”
时遥主动拽着叶添的手,迫使让他用毛巾继续摩擦头发,嘴里咕哝道:“擦都擦了,当然应该擦好一点。”
时遥的头发早擦得比毛巾还要干燥,她分明就是在无理取闹。但是叶添还是很配合地又做了半刻钟的无用功,然后才去洗澡。
没电,他们两个既不能学习也不能办公,早早洗漱好就准备睡觉。微波炉没办法热牛奶,时遥躲过一劫,为此还暗自开心了一小会儿。
临睡觉的时候,叶添把灯留在了客厅,让时遥开着卧室门,这样半夜起来上厕所也能有点光亮。
时遥刚洗好澡身上还是热乎的,头发也被叶添擦得很干爽,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但睡了没多久就觉出很冷,冻醒后一摸被子里冰凉一片,她的脚比手还要冰,自己碰着都嫌弃。
一旦习惯了电热毯就是这样的后果,没有热源就要失眠。
时遥把身体尽量缩成很小的一团,以此来凝聚自己体内的热度,这样做收效甚微。她躺了一会儿,冻得根本睡不下去,就披上衣服起来找袜子和厚裤子,打算多穿点再睡觉。
客厅手电筒耗电后亮度渐弱,几经波折,传递到时遥卧室只有可怜的一点点。她走到衣柜前,没看清脚边的障碍物,“啪嗒”一脚把垃圾桶踹翻在了地上。
垃圾桶刚换过,里面只有洗过手擦去水渍的若干纸团。时遥手忙脚乱地把散落在地的废纸捡回垃圾箱,还没捡完,听见了叶添起床的声音。
“怎么了?”叶添披着睡衣过来了,因为刚刚醒来,嗓音有些沙哑。
“没事,上厕所碰倒了垃圾桶。”时遥说,“你别管了。”
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叶添的五官,但他的眼睛很亮。叶添盯着时遥看了一会儿,直接上前摸了她的手,低声说:“这么冰。”
时遥说没事,还是催促他回去睡觉。
“垃圾桶在床这边,去厕所怎么会碰到。”叶添可能是睡意还没散,说话也没有平时耐心。他问时遥:“你是不是冷。”
“还好。”时遥说完又很快改口,“有一点。”
叶添把时遥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些,撸起她的袖子摸了摸小臂,冰的。又掀开她的被子摸床,也是冰的,没有一点热气。
叶添把被子放回去,语气不善地对时遥说:“被窝都暖不热,怎么睡的?”
没等时遥说话,他拉着时遥往次卧走,“过来睡我这儿,我已经暖热了。”
“那你呢?”时遥跟在后面,迟疑地问他。
“我睡你的床。”叶添很快回答。
时遥的耳朵有点发烫,她很轻捏了一下叶添的手,踌躇着说:“不了吧,反正睡一会儿还是会凉的,我多穿几件将就一下就行。”
“也是。”叶添也站住了。
时遥顿时很失落。她轻轻咬了下舌尖,生自己的气——她并没有真的想要拒绝睡在叶添的床上,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但叶添接着又说:“你自己睡哪都不行,再暖和的床也能被你睡成冰窟。跟我睡吧。”
大概是怕时遥误会,他说道:“我没有对小排骨动手动脚的毛病,你放心。”
说完这话叶添自己也觉得不太好,正要再做解释,听见时遥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