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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呢。”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遥书包上的“津南”字样,连珠炮似的又问道,“现在在这学校上学呢?读高几了呀?没爹没娘的小姑娘,啧啧,真不容易。”
张姨的嗓门很高,尤其是到了后面这几句,声音更大了。这时正是踩点开会的高峰期,路过的家长络绎不绝。几个人听见后,同情地看向了时遥。
时遥只能傻站着接受她并不想要的善意——张姨的手枯瘦粗糙,好像一支将死的老藤,却意外地很有力量。她的手钳住了时遥的手腕,时遥完全挣脱不开。
“越长越像你妈妈啦!这小脸俊的,”张姨仔细打量时遥,又摇头叹道:“说起你妈,搬来的时候那可是邻里街坊无人不夸的漂亮,没真是没想到啊……这么标致个女人,唉,你说你爸……那谁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旁边有个吃完饭遛狗的大爷,正背着手看热闹,听到这儿操着方言问道:“是被家暴啦?”
“何止啊!”张姨愤然答道。她顿了顿,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前几年咱们这儿杀了老婆又自杀那个案子,知道不?”
杀了老婆虽然残忍,却也不是新鲜事,大爷的手从棉睡衣口袋里伸出,把遛狗绳收紧了些:“没印象。”
“啧,怎么会没印象——就那个,破产了,老婆出轨,就当着女儿的面……”张姨说着说着,停住了。她这才想起来当事人小姑娘正被自己拉住了手站在身边。
“哦!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破产老板出租屋杀妻的案子?”有其他人恍然大悟道。
一听是当年的大案,过路人起了好奇心,有好事者纷纷围过来听故事。
“世事无常啊!”张姨顾及时遥,没好直接承认,于是委婉地进行感慨。她趁机发了几页传单出去,又很心疼地看时遥,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孩子啊,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也别老想这些伤心事。”
时遥的羽绒服里穿着件叶添买的貂绒毛衣,还有厚厚的打底衫,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尚且扛得住,现在却止不住地牙齿打着颤。
她低着头,不敢看围过来的人,好像一丝不挂地站在了冰天雪地里,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冷。别人的好意似凌风,把她的皮肤割出了一道道口子,疼得她只想昏过去,只求看不到也听不到。
时遥耳聪目明,不聋不瞎,这愿望不过是奢望。耳边有张姨的唏嘘,也有围观者的义愤填膺,听得句句清楚。
张姨看她低头不语,很关心地把她往身边拉得近了些,继续问她:“怎么不说话呀?这孩子这么内向哪。”
时遥还是看着自己的脚尖。
张姨见她不拿眼睛正视自己,也不接一句话,大为不解。正当她准备接着往下问的时候,旁边伸过了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制住了张姨拉扯时遥的小臂。
一个冷淡地声音道:“麻烦放开。”
张姨感觉到手腕一麻,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见说话的是个高大的年轻男人。
她愣了一下,立即松开了手。
又有人围了过来。
张姨对熟人的关切被陌生人打断,心里当然有所不满。她扫一眼周围的看客,底气又足了些,尖声道:“你谁呀?关你什么……”
叶添淡淡向张姨看了一眼,女人立即闭嘴了。
叶添不苟言笑时有种可畏的气场,周围人不由自主都往旁边退了一点,给他让出了很大一块空间。
叶添走上前,很自然地把时遥揽到了身后,扭过头很温和地问时遥:“认识她吗?”
时遥抓着他的长大衣,垂着脑袋摇头。
叶添了然,回转过身来,平静地对女人道:“你认错了人了。”
他人年轻,说话措辞礼貌,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就是有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周围不少人还在七嘴八舌看热闹讨论,听完叶添的话也一并噤了声。
张姨本还想问时遥“怎么会不认得我”,被叶添冷冰冰地一瞥,不由自主地,把话咽了回去。
她讪讪地说“误会误会”,转向四周人继续分发传单。
叶添没再多给她一个眼神。将近七点了,其他家长都在往校内走,他却拉着时遥逆流而行,往远离学校的方向走去。
时遥还是低着头,沉默地被叶添拉着移动。她不问去哪,也不看路,叶添走她就走,叶添停她就停,好像一具被掏空了的驱壳,魂魄都没有了。
临近过节,中间一截路上挂起了缤纷的彩灯,脚下的影子泡在色彩的热闹里,时遥的眼睛就看着这些不属于她的热闹。她看得入神,叶添停下脚的时候,时遥撞在了他的后背。
“遥遥,”叶添叫她。声音又轻又温柔。
时遥低头等了许久,叶添没有再说什么,她就把头抬了起来。
他们站在时遥很熟悉的地方——学校附近那家咖啡店。抛开那些古怪的饮品,这家店装潢是过得去的。橱窗的灯暖黄明亮,透过玻璃洒在叶添身上,他黑色的发丝被光照成了浅色。
叶添用手捏时遥的脸颊,“脖子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