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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
“是么?”叶添很迟缓地抬头巡视了一圈屋内摆设,“那个透明浴室你也觉得好?”
这透明浴室不说则以,说起来时遥简直想骂人。砌在床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一面靠墙三面玻璃,只有正面中央糊了一层薄薄的磨砂,一举一动都能被人看个精光,真不知道设计师在布局的时候想了什么,搞得她洗澡时还得提防叶添敲门,跟打仗似的。
她含含糊糊说“没仔细看,”就慌着用枕头捂脸。
“洗都洗过了还说没仔细看,”叶添不买账,伸手揉她的头发,低声批评说,“今天晚上你不听话。”
时遥已经把脸蒙在枕头里了,听见叶添这么说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很不服气地转回头问他:“我怎么了?”
“不跟我说实话,”叶添的手捏她的脸,“还不肯叫我。”
他离时遥更近了,这会儿时遥闻出他身上的酒味比先前还浓,问他:“我走后你又喝酒了?”
“别打岔,”叶添强行拐回先前的话题,语气听上去有点伤心,“……明明前几天还在抱怨我没有亲你,现在连声‘亲爱的’都不肯说。”
……
时遥确定叶添是喝高了,一面劝慰自己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一面想着办法哄叶添放过自己。
“喝完酒就睡觉吧,”时遥哄小孩儿似的说,“昨天你就没睡好,别想这些了。”
“不行,”叶添说,“除夕得守岁,不能睡。”
喝成这德行了还知道守岁,时遥又有点拿捏不准叶添是真醉还是装醉了。
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个事儿想问你,”时遥说,“你告诉我我就陪你一块儿守岁。”
叶添闭着眼“嗯”了一声。
“打扫卫生时候看见你屋桌子底下有个柜子,里面装的什么?”时遥问。
叶添没说话,时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生怕自己试探他反被抓包。
过了一会儿,叶添说:“药。”
——合着这停顿是在思考,时遥弄清这一点,胆子大了些。
时遥接着问:“我知道是药,除了药呢?那个上锁的柜子里放了什么?”
“想知道?”叶添微微睁开了眼睛,长眸望着时遥。这回她看清了,叶添从额头到脸颊都是红的,眼里缠了成团的血丝。
时遥点头。
“不告诉你,”叶添抱怨道,“你都不肯乖乖叫我。”
……
怎么又车轱辘回去了来着?
时遥哄他:“你跟我说说里面装了什么,我就叫你。”
叶添:“先叫我。”
原来奸诈狡猾的人喝醉了也是奸诈狡猾的,不能让自己吃一点亏。
叶添手长脚长,很不讲道理地把她又抱得紧了一点,“叫我我就告诉你。”
时遥干别的还行,尤其是耍个狠摆个冷脸,绝对不在话下。但说这种让人鸡皮疙瘩掉三斤的肉麻话她妥妥不在行。时遥在这个快被捆瘦一圈的怀抱里略一踌躇,决定把喝醉的货暂时当个死人。
时遥一咬牙一闭眼,只当是早读背诵课文,字正腔圆道:“亲爱的。”
“……这个不算,”叶添低声嘟囔,“没有感情。”
时遥冷笑一声,没感情算好了,就叶添现在这个耍酒疯的德行,她手头有刀能把他片成火锅涮肉。带着感情说保准是咬牙切齿的。
叶添喝得脑子不好使了,劲儿倒是还挺大,时遥心里暗骂他的时候,这人不知道怎么就把裹在被子里的时遥拽到了跟前,脸对着脸。
叶添批评完还嫌不过瘾似的,又说:“看着电视学都学不会,怎么回事儿啊你?”
……
时遥可算见识了何为蹬鼻子上脸借酒撒疯,板着脸道:“就是不会,我笨,行了吧?”
“我们遥遥怎么会笨,”叶添很暧昧地说,“那是电视上教得不好,听好小添哥哥怎么教你。”
叶添说着,俯下身趴在了时遥的耳朵边,咬字很缠绵地说了三个字。
时遥的脸腾地红了,一眼看过去比叶添的脸色还鲜艳。
叶添说完支起了身子,看着被他压在下头的时遥笑了:“宝贝儿,害羞了啊。”
……
“宝贝儿”三个字犹如霹雳击中天灵盖,从叶添嘴里吐出来令时遥毛骨悚然。她这回算是明白了,以后叶添再喝酒的时候,说破天“没事”也不能由他去。
这世上没卖后悔药,要是有,时遥就该在叶添推门去古钟言房间的时候一脚把他踹那屋,让他对着古钟言“宝贝儿”去,再或者就是叶添喝酒的时候应该严词拒绝。
可惜啊可惜,这些机会时遥一并错过了,只能在年三十的夜晚,被迫欣赏叶添揣着第二重人格耍不要脸。
时遥心中懊悔狂澜奔涌,心烦意乱不知该往哪儿看,失神乱瞟之际,对上了叶添的眼睛。
叶添的眼神并不像言语那般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