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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在场的人顿时乱作一团,家里的仆役本来就不多,这下更是慌乱。不过幸好有了孙傅送来的那两名小厮,加上临时找来邻居帮忙,才算没有出乱子。
    刚布置好香烛书案,便听到门外一阵快马疾驰而来,李成亲自出门去看时,果然看到一名青衣内侍在两名殿前亲军司内殿直的亲兵护卫下大步走进门来。
    看到李成,为首的那名内侍正是上次进宫时见到的。拱手笑道:“老奴恭喜大人了,皇上知道大人今日娶亲,特地名老奴前来传旨,大人先预备香案吧。”
    李成连忙把那内侍迎入内院,安了上座,这才拱手笑道:“李成今日结亲,本是小事,想不到竟然惊动圣驾,着实……没有料到,一时筹备不及,望公公莫怪。”
    旁边席上的孙傅这时也笑道:“李大人如此深得圣眷,实在令人羡慕!”
    李成笑道:“李成没有尺寸之功,却得此圣恩,实在惶恐。众位大人莫要取笑才好。”
    说毕,香案已经备好,那内侍神色一整,肃容站在香案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绢,朗声道:“中书舍人李成为人中直机敏,忠心为国,今赐御酒一壶,贺彼新婚之喜,准假九日,无需进宫谢恩了。钦此!”
    李成闻言暗自皱眉:不就一壶酒嘛?这么罗嗦!自己就够忙了,这样一来更是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心里虽然这样想,脚下还是依照礼节行了大礼,嘴上恭恭敬敬地谢恩道:“微臣李成谢皇上隆恩!”
    看他谢了恩,张公公这才上前扶着李成,指着有一名殿前亲兵捧着的御酒笑道:“时间不早,此酒皇上钦命大人用于合卺之礼。大人诸事繁忙,老奴不敢耽搁,免得误了吉时,这边告辞了。”
    李成忙顺手拿了一块金饼,塞入张公公手中,这才躬身笑道:“区区心意,公公莫要嫌弃,改日李成再亲自拜谢!”
    这些宦官,大多很是有些权势。今天他没有拖延时间,其实就是帮了李成很大一个忙了。要知道误了吉时,在这时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时也是没料到宫里会有人出来,只好匆忙拿了一块金饼。也不知道是不是合适,只好先许下这个诺言,后面再说了。
    张公公接过金饼,笑了笑这才转身告辞,进宫复命去了。
    【本文中的结婚场景参考自《宋辽西夏金社会生活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第三十五章 洞房花烛
    摇曳的红烛将房间内大红色的锦帐映照的愈加鲜红,看着含羞坐在对面的素娥,李成还真是有一种置身梦境,又或者是在看古装片的荒诞感觉。
    这时,在旁边服侍的孙园低低地提醒道:“官人,须先行过结发礼,便可行合卺礼了。”抛开脑中那挥之不去的念头,李成这才想起,婚礼尚未结束。
    随着孙园的话音,锦儿端着一个小小的朱漆托盘和含笑进来,冲着李成轻轻福了一礼。举目望去,他这才看到托盘里面放着木梳、绸缎、发带等物。这时乔家陪嫁过来的喜娘也端出同样的东西,将两人的头发解开一缕相互梳在一起。这个,就是这时代的结发之礼了。
    李成来到这时代已经将近五个月,头发长了不少。和这时的其他人比起来,却还是短了些,只能勉强结好头发,却有些古怪,弄得在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纷纷嬉笑不已。
    面对这样的状况,李成不觉十分无奈而郁闷。早知道能穿越,自己就提前留好长发,多带点打火机、手提电脑,太阳能电池什么的。如果弄几把步枪,不用什么高科技武器。就是56冲锋枪,八一杠就可以踏平这时代任意一个国家了!到时候,那才叫一个爽啊!可惜现在,别说冲锋枪,就是头发也是半长不短,不伦不类。
    不过,这倒让李成深刻体验了一次结发夫妻的含义。古人一向看重头发,看做的父母留给子女出身体外最重要的东西。这结发之礼表示夫妻从此白头偕老,命运与共。
    勉强结好了头发,喜娘将用彩色丝线系在两只酒杯上,李成和素娥互相对饮并交换酒杯,将里面的御酒饮尽。这才算完成了整个婚礼。饮过交杯酒,喜娘带着众人退出房间,李成则出来出来招呼前来道贺的宾客。
    这时,孙园忽然进来禀报道:“官人,康王府送来贺礼,奴婢已经迎入院中。”
    李成闻言,急忙赶去看时,才发觉果然是两名身穿绿衣的王府内侍,抬着一架紫檀珊瑚桌屏,恭敬地站在院中。旁边围着不少宾客和看热闹的邻居。看到李成出来,都羡慕地向他望来。
    李成急忙命两名小厮接过桌屏,这才向两名内侍笑道:“公公一路辛苦,里面备有一些淡酒,还请吃过再走。”
    两名内侍中一名年纪略大些的,上前谢道:“奴婢们乃是奉了王爷之命前来恭贺大人,还请大人不要客气。”
    李成寒暄道:“请公公代下官谢过王爷,待明日便前去王府拜谢。”说毕,又吩咐孙园打赏。
    那公公知道李成和赵构的关系,也不敢托大,急忙小心地笑道:“奴婢向王爷禀奏大人的一番心意,乃是分内之事。怎么敢当大人的赏钱?奴婢领过喜酒便可回去复命。”
    李成闻言,忙命人带他们前去安席。一番忙碌,这才算告一段落。
    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多钟,酒席已经总算陆续散去,李成带着七分醉意回到房间时,看热闹的众人早已散去。房间内只剩下素娥身穿大红嫁衣,头戴花冠,不安地坐在床上纤细白皙的手指紧张地揉着手里的丝帕。
    看到李成进来,正在房内服侍的鸢儿和锦儿,急忙上前同时行礼道:“奴婢锦儿(鸢儿)恭喜官人,恭喜大娘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李成笑道:“你们都下去歇息吧,时间不早,大家都累了。”
    鸢儿小心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素娥,笑道:“官人,奴婢们告退了。”
    素娥起身笑道:“今日起就是自家人了,既然来见礼,自然该有些心意。只是你们,从今后尽心服侍便好!”
    说毕,从手上退下两个翠玉戒指交给锦儿和鸢儿,两个丫头慌忙跪在地上行了礼,这才退出屋外,关好房门。
    房间里总算平静了下来,李成带着醉意向素娥望去,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正自犹豫,素娥笑了笑,起身上前扶着李成在床上坐下。这才转身在妆台前卸下花冠,又把饮交杯酒的酒杯和花冠全部放在床下。
    这才轻轻笑道:“妾身见过郎君,天色不早,妾身服侍郎君歇息吧。”
    李成虽然已经渐渐熟悉了这时代人们说话的方式,却还是忍不住笑道:“娘子不用管我,我自己脱衣服好了!”
    素娥俏脸一红,疑惑地道:“莫非是妾身说错了什么?”
    李成忙摆手笑道:“没什么,是我觉得现在的一幕,有些难以想象,几个月前我想都没有想到会有现在的奇遇,真是匪夷所思啊!”
    听李成说话古怪,素娥也忍不住莞尔道:“官人说哪里话,这些怎麽会难以想象呢?乃是理所当然的啊!”
    李成笑了笑,伸手握住素娥那冰凉的玉手,凝望着烛光中那清秀的玉容,借着醉意将那动人的娇躯揽在怀中,这才俯身向那娇嫩的红唇上吻去。素娥被李成有力的臂膀紧紧搂在怀中被他那夹杂着酒气呼吸羞得双目紧闭。待那火热的双唇吻下来,轻呼一声,便软倒在李成怀中。
    看着怀中古香古色的美人,李成再次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二十一世纪去了。虽然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将来总要再次返回神农架,寻找那个山洞。即便真的能够回去,望着怀中,满面娇羞的素娥,他有些不敢想象怎么抛弃现在的一切。若是真的回不去,自己究竟该如何改变?
    想到这里,忍不住暗自苦笑起来。一双大手却温柔地褪去素娥身上那大红的贴身小衣,将那凝脂一般的雪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素娥被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向李成怀中钻了钻,颤声低呼道:“官人还是把灯熄了吧!”
    李成这才想起双外恐怕还有不少听众,忍不住低笑一声,点头道:“今日太累,我们还是睡吧!”
    说毕,起身熄了灯,钻进被窝,搂着那滚烫的娇躯,假睡起来。十几分钟后,果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自窗外传来,李成暗自失笑。
    这时,按耐不住的素娥失望地低声道:“官人,官人,你可是睡着了?可用喝些醒酒汤?”说到这里,就要翻身坐起。
    李成将她按在床上重新躺下,这才无声地笑着,贴在那诱人的小耳上低低地笑道:“窗外听众不少,我们要等他们离开才好啊!”
    素娥闻言,羞得嘤咛一声,软软地伏在李成胸前,轻轻低声道:“官人如此体贴素娥,妾身真是幸福呢!”
    李成低低笑道:“他们走了,我们……就应当开始了……
    说毕,无声地笑了笑,伸手在那光滑如丝缎一般的肌肤上轻轻抚摩着。随着他大手的游走,细腻的肌肤随即变得灼热起来。怀中的玉人那低低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随着他的挑逗,怀中的娇躯不安地扭动起来。诱人的低吟,轻轻在耳边颤声道:“官人……素娥是官人的人了……”
    李成早已压抑的欲望终于可以不再控制,深深地痛吻起来。缠绵的深吻让怀中的玉人彻底放弃了矜持,热烈地痴缠起来。
    第三十六章 娘子持家
    当李成从一夜的激情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金色而温暖的阳光洒满了房间。透过大红色的丝缎帘帐,可以看到房间里空荡荡的空无人,身边的玉人早已不知去向,空留下衾枕间的淡淡余香。
    李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枕间那熟悉的清香,想到昨晚的一夜缠绵,忍不住满足地笑了起来。难怪古人有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虽然婚礼的热闹让人头昏脑胀,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温馨的充实令人感动。
    或许自己本来就属于这个时代,也许从前的一切才是错误?李成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看着洒在地上的阳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或许在这个时代,自己要肩负的责任更重一些。二十一世纪的父母没了自己还有退休金。这个时代的这些家人如果没了自己,他很难想像会发生什么。尤其是昨晚缠绵了一夜的玉人,如今已经正式成为自己的妻子,在这个时代,恐怕直接和他荣辱相关了。
    正要起身,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举目望去时才看到素娥端着热水进来。她早已换下了昨晚的嫁衣,只穿着簇新的淡粉色宫锻夹袄,长发整齐地用一枝金簪绾成高髻,点缀着两枝赤金珠钗,一副已婚妇人的打扮。同先前青涩的少女装比起来,更觉喜气洋洋,令人眼前一亮。
    看到李成冲着自己傻傻地微笑,素娥那清秀的玉容上闪过一丝动人的春色,摇头笑道:“天气不早,官人昨晚宿醉,起来洗了脸早些进宫谢恩才是。”
    “谢恩?”李成的大脑还有些转不回来,不觉纳闷的向素娥望去。
    素娥不满地披了一眼李成,嗔笑道:“昨晚郎君饮得御酒,今日难道忘记了不成?正该进宫谢恩才是!”
    李成这才想起昨晚宋徽宗钦赐御酒的事情来,不觉笑道:“昨晚的御酒,娘子觉得味道如何?”
    素娥难言兴奋地点头道:“妾身真是托了郎君,才有这样大的福气!真是几世修来的!若是爹爹知道,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呢!汴梁这么大,喝过皇上御酒的新娘可没有几个,便是那些朝廷贵妇有几人能喝过皇上的御酒呢?!”
    她似乎还沉浸昨晚那令人终身难忘的一刻,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看着素娥那兴奋的通红的小脸,听着她那不受控制地渐渐高亢起来的嗓音,看着那满脸的骄傲。李成心中格外温暖,忍不住笑道:“我是说御酒的味道怎么样?看你罗嗦了这么多!”
    素娥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笑道:“郎君莫怪,妾身真是该死,竟然忘记服侍郎君更衣了!”
    说毕,向门外扬声道:“锦娘,端东西进来吧,秀娘把早上做好的粳米粥端进来吧!”
    看到李成眼中疑惑的目光,素娥贴在李成耳边低低地笑道:“这两个丫头都是王府出来的,妾身怕日后难以管教,所以才给她们改了名字,让她们不再去想王府的过去。夫君莫要见怪!”
    李成闻言,忙点头道:“日后家里的这些仆役丫头,都有娘子说了算,我不会过问的!”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作为将来要掌管治家大权的女主人来说,使当地维护权威还是很必要的。
    素娥闻言,冲李成笑了笑,甜蜜地望了一眼,这才接过锦娘递上来的热巾服侍李成洗漱。李成本来就是军人,独立惯了,平时起居也几乎不用人服侍。虽然很不习惯,还是勉强忍耐着由素娥服侍了洗漱,这时,孙园进来小心地躬身道:“官人,李安、李全在外面侯着呢。”
    李成转身看了一眼素娥,疑惑地道:“你把他们的名字也改了?这时候叫他们进来,莫非是有什么事?”
    素娥笑着点头道:“改了名字才是自家的人呢,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正想吩咐他们服侍官人进宫谢恩的事情。”
    李成不由失笑道:“傻丫头,难道你忘记了昨天皇上的手谕特地吩咐我不用进宫谢恩,你这样忙乱,何苦来着!”
    素娥闻言猛地一震,失声道:“哎呀,我忘记这件事了。尽想着怎么谢恩呢!这……累郎君不能好好休息。我……”
    李成无奈地摇头道:“这倒没什么,我反正已经醒来了。只是娘子早上平白忙乱,小心不要累坏了身体,你昨晚可累得不轻!”
    此言一出,素娥羞得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成,转身接过兰儿端进来的早饭,摆在桌子上,板着小脸不再理会李成。旁边的锦娘和兰儿听到李成的话,同时向素娥望来,四只眼睛里满是羡慕和复杂的神情,看得李成暗自窃笑,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在锦娘和秀娘的服侍下夫妻两人一言不发地用完了早膳,李成看到锦娘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地笑道:“你们也下去吃饭吧。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吧。”
    改名为秀娘的鸢儿瞥了一眼神色平静还在吃饭的素娥,小心地道:“官人要喝什么茶?”
    李成想了想,点头道:“随便吧。我是无所谓的!”
    这时,素娥放下筷子,向秀娘道:“去给官人端碗粥来吧,昨天忙了一天,大家都累了,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吧。”
    李成忙苦笑着摆手道:“算了,我已经吃饱了,你们还是不用端粥了。给我一杯白水吧!”李成并不喜欢饮茶,倒是白开水他十分喜欢。锦娘和秀娘见怪不怪,早已习惯了。
    倒是素娥惊讶地点头道:“郎君竟然爱喝白水?白水是什么?”
    李成看她已经消了气,急忙笑道:“就是什么差都不放,煮开了的水。我习惯这样喝,倒是不习惯天天喝茶。”
    听李成这样说,素娥点头道:“既然郎君不习惯喝茶,那白水有太过没有味道,还是两样都喝一点吧。”
    李成早上说错了话,这时不过是没话找话。这时看到他已经完全没了脾气。这才笑道:“我们既然已经成亲,把岳父一人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这里房子又多,还是搬回来住。我们照应起来也方便一些。”
    素娥感激地看着李成,却摇头道:“郎君的心意妾身感激都来不及。只是爹爹终究是外人,素娥乃是嫁出来的,只要不是招赘,住到一起总要找来一些闲言。咱家乃是四品中书舍人的府邸,这样的话于此总是有些不妥,我担心……”
    李成没料到素娥竟然会这样想,不觉皱眉道:“若是岳父还是接来住吧,你就不要担心那些了。我在大宋并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你们父女两人,这样住在一起,也算是全家团聚了。”
    素娥闻言,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反正父亲不能干涉内宅的事情也就是了。这样碗面的人知道了也就不会再非议乱言了,妾身代父亲谢过郎君了!”
    说到这里,竟起身向李成含泪行礼,李成哪容她这样客气,不觉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声道:“娘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日后不许再这样客气。”
    素娥被他揽在怀中,早已惊得怔住了,这时闻言,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缕热气哽咽在胸,眼前泪眼模糊。
    (1):明代已婚妇女必戴髻,一般称为鬏髻,就是一种用头发或银丝,或者是金丝编结成的网帽。已婚妇女必须用冠或这样的发网,把头发包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