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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看到这种情形,刘李佤笑了,笑得很苦也很惨,这一个是因为孩子病重没有能治愈的把握,甚至根本不会治疗,而将患者推拒在门外,一个是因为没有银子而得不到救治……
    刘李佤看着他们,目光仿佛一下子穿过时空,看到了千年后那金碧辉煌的医院,多少穿着简朴之人泪流成河的将病重的家人抬回家等死,多少人因为交不上巨额押金而被拒之门外,而那特护病房,高级病房中,多少脑满肠肥,身体健康人在无聊的输着营养液调戏着小护士……
    哎……刘李佤重重一叹,眼前那为救孩子而不惜一切的母亲,头已经撞出了血,那情深意重的丈夫为了妻子不惜跪在药铺门外,这些草根虽然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会面对很多无奈和苦痛,但这都掩不住他们身上绽放着的人性的光辉。
    刘李佤连忙上前,将刮痧退烧的方法告诉给了那年轻的母亲,现在她是病急乱投医,为了救孩子的命,任何方法都愿意尝试,同时刘李佤又指点那个有情有义的丈夫,去黄勃的医舍寻求帮助,顺便报上了自己的名字,至于药费等他有钱再给,如果免费反而是对他的侮辱。草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们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创造幸福,只是希望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能伸手拉一把,这样才能让人有安全感,社会才不会麻木,才会有希望。
    两人向刘李佤磕头道谢之后,急匆匆的走了。刘李佤依然觉得心里发麻,不是个滋味,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知不觉,他来到一个大院门外,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红砖绿瓦,高墙巍峨,庭院深深。
    而这个大宅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样,大门紧闭,黑灯瞎火,一家人躲起来避难,这里反而灯火通明,大门敞开,里面锣鼓喧天,热闹不凡。
    刘李佤好奇的停下脚步仰头一看,两个大红灯笼高挂门楣,将中间的匾额照的通亮,上面铁画银钩的写着:“曾府。”
    184 猛鬼显现
    曾府!貌似整个临榆县姓曾的也不多啊?莫非是熟人?
    刘李佤哭笑,如果这真是曾爷家,那就太没天理了,老百姓家因为流感人人自危,寻医问药何其艰苦,若有钱人家不受病毒侵袭,反而夜夜笙歌,那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呐!
    就在这时,刘李佤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喝:“李羽春李员外敬礼冬菇十斤,灵芝五斤,祝曾爷早日康复。”
    刘李佤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顶四人抬的骄子在几盏大红灯笼昏暗的光芒中缓缓行来,每盏灯笼上都有一个大大的‘李’字。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骄子已经到了眼前,大宅中有管家摸样的人领头,带着家丁丫鬟齐齐出迎,列队两排,第一项任务就是把刘李佤这样的闲杂人等赶到一边去,幸好这时那骄子已经落下,轿中人大踏步而来,那管家立刻上前,不过那人并没有看那管家,而是先看向刘李佤,从身边人手中接过灯笼,还仔细照着他看看,惊喜道:“哟,这不是醉心楼的刘小七嘛,怎么,你也来看曾爷?”
    “春哥!”刘李佤立刻抱拳施礼,但没有多说,因为他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只听春哥笑道:“好,好,不枉我等在醉心楼每年耗费巨资,有个大事小情醉心楼还能想着我们,谁说婊子无情,难得,难得呀!”
    春哥大笑着,热情的拉起刘李佤的手,迈步往大宅里走去。边走春哥边道:“最近疫病盛行,全城人人自危,我就知道但凡赶考之时,这些士子所过之处总会不太平,所以特意出去多了一阵子,这不今日刚回来,就听说曾爷身染恶疾,故前来探望。”
    靠!刘李佤冷笑的斜了他一样,你就说你是来看热闹的就完了。明明知道外来人员骤然增加有引发传染病的危险,自己躲得远远地,那你怎么不提早告诉曾爷一声,不就省的探望了嘛!
    “春哥真是有情有义。”刘李佤看春哥不出声,也不急着往里走了,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太假,没有台阶下,刘李佤多懂事啊,当即道:“不过我曾听闻,春哥您与曾爷素来不和,怎么会?”
    “谣言,绝对的谣言。”春哥大喜,立刻就坡下驴:“世人看我与曾爷挣来斗去,却不曾见过我们醉心楼里一起喝酒,姑娘房间里一起切磋……行了,咱快点去看看吧!”
    春哥一不小心险些说露嘴。刘李佤暗笑,他们俩人现在一见面就跟斗鸡的似地,恐怕与当时同一个姑娘对他们的评价有必然联系。
    曾府的管家一听春哥说刘李佤也是来看曾爷的,自然不敢阻拦,头前带路,引着两人穿过前院,绕过花园小径,穿过亭台轩榭,这几进几出生人来能迷路的大庄园让刘李佤叹为观止,而在后院主人居所,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馨香,灯火之下,又四季常开之花,大红灯笼高高挂,美丽的丫鬟随处可见,刘李佤自认见多识广,但此时还是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不过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大户人家夜生活也相当精彩,偌大的院子里热闹非常,大红灯笼下,先看到六七个女人跪在一间房门外,女人年岁不同,大的三十多岁,有的妩媚,有的端庄,年纪小的也就十七八岁,有的娇气,有的秀美,此时她们一动不动的跪在门外,仿佛妃子们等待皇帝召唤宠幸。
    而在院子中,东南西北四角各有一个身穿赭黄袍的道童,头扎道髻,手中分别是拂尘,八卦镜,芭蕉扇,桃木剑,全是法器。而在院子正中央,设有一处祭坛,三根巨香呈冲天之势,青烟缭绕,香案上摆放猪牛羊三牲,瓜果贡品,灵符数张,令牌四道,一对红烛烧的正旺。
    一个身穿道袍,身材挺拔,黑纱罩面的道人站在祭坛前,手中一把宝剑指天,另一只手捏着灵符,摆出一个标准的等着挨雷劈的姿势,虽然看不见脸,但却能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让刘李佤的心那‘忐忑’不已:“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看来曾爷病得不轻啊!”春哥一看这架势,立刻说道。
    “呔。何方妖孽竟敢再次胡言乱语!”春哥话音未落,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道童忽然高声呵斥道:“曾施主年轻体壮,半生无病无灾,命格强硬,乃一生无病痛之福星,这次忽然卧床不起,乃是有妖邪附体,恶鬼缠身,吾师正在做法捉妖驱鬼,尔等凡夫俗子休要妄言。”
    这小道童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长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瞪起来气势十足,再加上张口妖邪,闭口恶鬼的,顿时吓得春哥急声道:“小人不知,还请仙童勿怪。”
    那道童见他识趣,只是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不过刘李佤却嗤之以鼻,就这还他妈仙童,那这仙家也够穷的,看看他这黄皮寡瘦的摸样就知道营养不良。
    也就在这时,那黑纱罩面正在做法的道士也不再梵唱神曲了,外围的丫鬟家丁,跪在门口的几个女人纷纷向他看来,只见他手中长剑玩了个剑花,在月光下荡起寒光点点,潇洒飘逸,另一只手中的灵符无火自燃,他随手一抖,灵符如燃烧的精灵一般自主飞到祭坛上一只铜碗中,碗中有烈酒,刚一接触酒水边腾起了幽蓝的火光,那蒙面道士手拎长剑上前,剑光闪动,一剑刺中祭坛上一张白纸,高高挑起,同时将那晚混合着纸灰还在燃烧的烈酒灌入口中,随后噗的一口喷在那张白纸上,就在一片惊呼声中,那张看似普通的白纸上竟然飞快的显现出一个血色的人影,而且越来越清晰,看到最后,那些女子丫鬟竟然惊叫起来,刘李佤揉揉眼睛看去,那纸上竟然是一只张牙舞爪,獠牙森然的血色恶鬼……
    185 烟花之地出妖孽
    一张白纸凭空显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猛鬼,在幽幽的烛火,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得突兀和恐怖。惹得院中一种女眷惊叫连连,别说是女眷,就连抱着看热闹,幸灾乐祸的心态而来的春哥都被吓得不轻,急急躲到了刘李佤的身后,狼狈不堪。
    刘李佤脸上挂着冷笑,暗想,这次果然没白来,还有这等好戏看。
    众人心中恐惧,不明所以,那蒙面道士手中长剑挑着‘恶鬼’,碰巧这时那紧闭大门的房间内,一只鸦雀无声,可在猛鬼出现在白纸上,房间内同一时间传来了曾爷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起死回生一般。
    这一下更把众人吓得不轻,虽然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向那纸上的恶鬼看去,突然间,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挑在剑尖上的‘恶鬼’忽然间凭空燃烧起来,火焰蒸腾,一瞬间仿佛看到那纸上的‘恶鬼’更加的凶猛了,似乎要破纸而出。
    此时,那蒙面道士忽然伸出另一只手,合并两指在持剑的手臂上连点。但仍然挡不住那手臂强烈的震荡……
    ‘当啷啷。’终于在手臂的剧烈颤动中,长剑脱手落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与此同时,那张有猛鬼的纸张也染成了灰烬,随风飘散,房间内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又变成了一片死寂。
    众人不解,愣愣的看着蒙面道人,只见他忽然单膝跪地,身体在不停的颤抖,院中突然荡起了一阵冷风,吹的祭台上烛火摇曳,青烟缭绕,众人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开口,春哥躲在刘李佤身后,哆哆嗦嗦的紧紧拉着他的衣服,吓得不轻。
    许久,那蒙面道人开口了,那声音把刘李佤吓了一跳,就好像电子琴模拟出来的声音,通俗点说就像是头上套着一只铁皮桶,在桶里面说话似的:“没想到,这妖孽法力竟然如此高强,最少也有千年的道行,贫道一时不慎让它逃脱了,不过贫道在此,妖孽断然不敢再放肆,但肯定会隐匿起来,贫道也难以寻觅,可一旦贫道走后,这妖孽恐怕会回来报复曾施主,诸位夫人,请回想一下,曾施主最近都去过何地,见过何人,才招惹到这只妖孽的?”
    蒙面道人缓缓站起身,说话还带着回音,让人头皮发麻,跪在门前的几个女人也站了起来,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几岁,青春少女到成熟少妇组成的太太团,曾爷家里有这等艳福,却还要去醉心楼找刺激,可见曾爷老而弥坚,或者是黄勃的特效药效果不凡!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家里招惹了千年道行的妖孽,把她们也都吓得不轻,纷纷凝神回忆,但曾爷平日在家所见的都是熟悉的家人。或者是商铺的伙计,员工,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有哪个像妖孽啊。
    想了一会,忽然那三十多岁,看起来风韵犹存,实则在这个阵营中已经算人老珠黄的大夫人说道:“我们家老爷身体一直都挺好,忽然间就卧床了,在那之前他去只是去醉心楼消遣而已,大师,您说会不会是那青楼中有妖邪之物呢?”
    “对,对,姐姐说的对,老爷就是去了醉心楼回来就卧床不起了。”一听大姐发话,其他的夫人立刻随声附和,这大家庭中的妻妾争宠之激烈,丝毫不比皇帝的后宫差,但她们的终极目的无非是讨曾爷唤醒,可对于男人的心里,始终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曾爷在醉心楼过夜的次数比在家里都多,让她们满心的争宠计划无法实施。
    现在机会难得,若能让曾爷从心里恐惧讨厌醉心楼,她们的机会就来了,所以,这些平日里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夫人们立刻统一了阵线,矛头直指醉心楼。
    刘李佤听着很不爽,毕竟醉心楼是他的阵地,不过这些什么鬼怪之说都是扯淡,他也没在意,反倒把春哥吓个够呛,若是这个谣言传出去,在这个疫情蔓延,人心惶惶的时候,恐怕会严重影响到醉心楼的生意。
    一听夫人们众口一词的指证,蒙脸道人立刻掐指一算,仰头望向西南方向道:“那妖孽此时正在往西南方向逃窜。”
    “西南方正是醉心楼的所在。”曾家大夫人算是咬死了醉心楼了。
    “待贫道先去看看曾施主的情况,若妖孽再敢为恶,贫道定不饶它。”蒙面道人也明白诸位夫人的意思,但是出师无名,何况这年月能开青楼的,都是有一定后台和势力的,不是哪个神棍都能过去撒野的,而且刘李佤看得出来,这场法事已经做完了,最起码已经把妖孽赶跑了,再抓就是新生意,得额外收钱了。
    一听大师如此说,夫人们也不好再坚持,反而注意到了春哥,其中大夫人,二夫人,看到春哥的眼神那叫一个炙热,软绵绵,甜嗲嗲上前施礼道:“家夫有病在身,有劳李爷亲来探望,多有怠慢,请李爷见谅。”
    这俩岁数稍大的夫人一左一右将春哥围在中间,春哥就在刘李佤身后,刘李佤都能感觉到这俩夫人的热情,一面是风儿一面是沙,缠缠绵绵要到天涯的感觉。刘李佤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春哥趁着曾爷有病,到底是来干啥的?
    见到这活生生的大娘们春哥也不害怕了。当即跳出来,迎着两位夫人,义正词严的说道:“醉心楼那等藏污纳垢之所,群魔乱舞之地必有妖邪,何况曾爷家里有两位夫人这样的如花美眷,何必去那等烟花之地呢,真是不识真宝啊!”
    这话就等于公开调,情了,两位夫人听得心花怒放,但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羞答答的白了他一眼,那一刻的万种风情,瞬间点燃了三p的激情。
    刘李佤全身恶寒,他总算明白春哥为什么说和曾爷实际上莫逆之交,很有可能是一担挑啊!
    而这时,其他年轻的夫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围上来与春哥见礼,同时也注意到了刘李佤,这位曾经的宰相公子,基因出众,唇红齿白,奶油的令人发指,正是这些年轻夫人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当即就有人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不知是……”
    刘李佤淡然一笑,视这些如花似玉,闺中寂寞的少夫人如无物,而是撇着那蒙面道人,朗声道:“在下醉心楼刘小七,奉老板娘之命特来慰问曾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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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 神迹
    醉心楼刘小七!
    这名头,在临榆县但凡有钱有势有时间,三十岁以上的爷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旁边的几个少夫人惊讶道:“怎么,醉心楼还有男子?”
    刘李佤当即暴汗,这帮娘们把哥当鸭了!看来她们确实寂寞呀。曾爷也是,放着这么多夫人不用,早晚都得便宜春哥。
    那蒙面道人听了他的明白微微一怔,隔着黑纱向这边看来,目光如实质,他刚刚故意提问,将矛头直指醉心楼,多半是为了配合几位夫人,想唬住曾爷,顺便多赚点银子而已,却没想到正主在眼前,让他多少有些尴尬。
    那些少夫人看着刘李佤剑眉星目,翩翩美少年,心动不已,但两位大夫人身边有个春哥就够了,听了刘李佤的身份,立刻怒道:“醉心楼的人?你们还有脸来?我家老爷就是因为去你们醉心楼而招惹了妖邪,你还要追到家中害我家老爷吗?大师看看他是否就是那迷惑我家老爷的妖孽,速速收了他。”
    靠!刘李佤暗骂,老子就算真是妖孽,要迷也是迷惑这些小老婆,怎么会迷惑你家老爷呢?
    一听有妖孽的嫌疑,那些小夫人们顿时散开,蒙面道人本不想理会,毕竟不是他的工作范围,但他还是站出来,用那听不出男女的声音说道:“我看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不像是妖邪之辈,想来是被那醉心楼中的妖孽所迷惑,才会为他们卖命的吧?我劝公子尽早回头,我这有一道灵符,可助公子趋吉避凶。”
    说着,蒙面道人竟然真的从袖中取出一页黄纸符,缓缓走到刘李佤身边,主动递过来,显示他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之心,刘李佤随手接过,毫无虔诚之意,顺势一拉,将那蒙面道人拉到近前,低声道:“道长,你这张灵符上没有白磷吧?如果我装起来它忽然燃烧怎么办?哦,对了,如果这灵符在我手上燃烧,那就说明我也被妖邪附体了,对吗?”
    蒙面道人一听立刻收回手,而刘李佤拿着灵符抖了抖,仔细看去,能见到一些暗黄色的粉末状物体脱落,掉在地上星星点点,散发着绿色的磷光很少诡异。
    从刚才那只灵符自动燃烧刘李佤就注意到了,当时上面就有幽暗的光芒闪动,再加上自行燃烧,他很轻易的想到了一种可以自燃又有毒性的物质,白磷。这种物质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自己燃烧,而且燃点只有四十度,一个正常的体温就能达到三十七度,也就是说这种物质在皮肤上稍一摩擦就会燃烧,不过现在是冬天,又是露天,所以刚才那道士始终站在祭坛附近,那里有烧的正旺的烛火,跳大神一般的比划一下,灵符不用碰到明火,温度稍高灵符上的白磷就会自燃。
    这是一个创造了火药的伟大民族,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能够发现并利用一些化学物质刘李佤并不觉得稀奇,但有伟大的发明,却不懂得合理利用,火药到了西洋就成了攻伐我们的利器,还有这能够自燃的白磷,用途很多,却偏偏被拿来用于装神弄鬼,悲哀呀。
    “公子说的什么,贫道听不懂。”蒙面道人沉默一会,又装傻充愣道。
    刘李佤淡淡一笑,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刘李佤从不干砸人饭碗的事儿,但也不能让他拿自己开刀立威,用醉心楼赚钱,所以他压低声音道:“道长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呢。最起码那张提前用朱砂画好的纸,喷了水后显出恶鬼,这种手段就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想象的。”
    道士一听,整个人僵住了没有动弹,黑纱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肯定不会平静,他咬牙说道:“此乃仙神之术,贫道修行多年略有小成,容不得尔等凡夫俗子诋毁。我看你是被妖邪之物迷惑了心窍,才敢再次胡言乱语,不过念在你年纪轻轻,仁慈的神可包容一切,他会降下神圣之光,束缚一切黑暗,恢复自由的灵魂,在闪烁的光辉中得到庇护。”
    刘李佤暴汗,怎么看他都是个道士,应该信三清才对呀,怎么又蹦出仁慈的神,还有圣光守护,三清圣人和光明神搞合作开发呢?还是这哥们的信仰太庞杂?
    等会吧!刘李佤忽然想起,当初他与叶公子演出英雄救美的时候,正是假流氓遇到了真英雄,当初就是这样一个黑纱罩面的神秘人从天而降,扔出一把铁砂险些让病河,紫聋毁容,还踹了自己屁股两脚,当时他默默唧唧,念念叨叨的说什么无量天尊,阿弥陀佛,仁慈的神在上,上善若水,回头是岸,神圣的光芒呀,撕开黑暗,消灭邪恶……
    刘李佤当时听得跟‘佛本是道’似地,不过上次环境太黑,这次又蒙着面,刘李佤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否是同一个人,又或者这年月凡是有信仰的人都是如此庞杂,或者东西方诸神亲如一家了!
    刘李佤摊开手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无非是想告诉他,这点把戏都是小儿科,别得瑟。
    这时,曾爷的房间忽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那道人正好以探病捉妖为借口,朝刘李佤瞥了一眼后推门而入,而身边的春哥有些犹豫,两位大夫人立刻热情的说道:“李爷有心了,不过老爷身体不适,但礼数不能废,还请厢房稍坐,我们姐妹去准备茶点,已报李爷盛情。”
    “哪里,哪里,有劳二位夫人。”春哥笑意盈盈,眼中精光暴射,早把这两位夫人当成了茶点。
    客套两句,他们为勾搭成j做准备去了,剩下几个年轻的少夫人神色不善,看口型能看得出在骂两个大夫人‘骚蹄子’。同时有不死心的少夫人忍不住问刘李佤:“喂,醉心楼像你这样的男子,也都干那些姑娘们的勾当吗?”
    刘李佤挺胸抬头,前所未有的正经说道:“请诸位夫人自重,我们只卖艺不卖s!”
    187 照料
    只卖艺不卖s的刘李佤被几位香闺寂寞,又不甘心随便的少夫人轰了出去。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是万分心痛,不过他现在连青楼姑娘还没弄明白呢,没达到人妻的境界。
    在门外他碰到了春哥带来的轿夫和家丁,几人在寒风中冻得直哆嗦,商量着数着时间,最后那家丁说道:“咱家老爷说了,如果一顿饭的时候他还不出来,我们就不用等了,四更过后去后门墙角接他!”
    刘李佤这冷汗呐,哗哗的。四更天再来接他,四更天他以前不知道,但现在明白,一般四更就是鸡叫之时,可外面还一片漆黑,四五点钟,正是人们熟睡之时,还有一个说法,把四更天叫‘鸡鸣狗盗’之时,就是偷盗,偷情的最佳时机。这春哥要忙活过这点,然后在后门墙角等人接,曾爷那两位夫人乐了!
    刘李佤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黄勃的医舍,这位特效药制造商在炼药方面表现出敬业精神让人钦佩,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他自己也神情萎顿,但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始终盯着那蒸煮水藻的火炉,水雾大了立刻添水,水雾小了立刻添火,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见刘李佤出现,他依然没有什么精神,还朝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刘李佤于心不忍,立即道:“辛苦了兄弟,改天有空醉心楼我请客。”
    一听这话黄勃立刻来了精神,狂点头道:“好啊,好啊,姑娘也算你的!”
    “没问题。”刘李佤笑着应承。
    没想到的是,黄勃这一下更激动了,直接窜起来,手里拿着煽火的扇子,一手是淘水的瓢,看那摸样就像家庭没温暖,生活不和谐的煮男,他笑呵呵的吸着鼻涕道:“多谢七爷关照,不过我不是个随便的人,真让我去醉心楼找姑娘,那我就要那种温柔的,美丽的,妖娆的,妩媚的……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挺过分的,但我相信七爷您既然答应,就一定能满足我是吗?”
    “当然!”刘李佤很肯定的点头:“你不就想要,温柔的,美丽的,妖娆的,妩媚的吗?好办,直接给你找四个!”
    黄勃一愣之下立刻想明白了,人无完人,按照他的要求,只能各自找一个,不过听完之后,他反倒有些为难,搓着手道:“七爷,刚才我给你那三颗三圣丹,你再给我一粒行吗?四个姑娘,我觉得压力山大!”
    切!刘李佤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径直朝后院走去。赵大小姐的‘病房’门外,两个忠仆也熬不住在隔壁‘护士站’睡觉去了,三小姐本来是陪床的,结果在堂屋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的做到病房中,床边的炉火已经暗淡,气温也降低了不少,床上昏睡的大小姐脸蛋上挂着红晕,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冻得,紧闭着双目。
    刘李佤轻手轻脚的添了些柴火洗了手,同样放在腋窝中,等双手的温度恢复成正常体温时,才慢慢放在大小姐的头上,感受着那再度上扬的体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