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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

      “枫哥,可是看到了那个老道了么?”二来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在他的背后,对其低声询问道?“没有,不知他因何,到了现在却都不肯现身出来,与你我见上一面?莫非,是这城内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不成?故此,才不敢出来与我等相见?”眼见依然无这二人的消息,唐枫不禁猜测道
    “枫哥,你何时在街上买的这个荷包?”二来忽然有些惊异的,对着他开口问道唐枫急忙低头,朝着自己的腰上望去果真如二来所说的,在自己的腰带之上,挂着一个系着红线的粉红色的荷包急忙将荷包一把拽了下来,托在掌心之中,留神细看着荷包上面的图案?二来则是为其挡开那些,不长眼对着二人挤撞过来的行人可看了片刻,唐枫依旧是觉得有些糊涂
    那个荷包之上,并不增绣有什么鸳鸯戏水,或者是什么百子登科,喜鹊登枝等显得喜庆一些的图案却是一面绣着两个字,将这两面的字合起来,应当是当垆卖酒四字,可在这四个字之中,又带有什么样的含义呢?冲这一点上来说,这个荷包,十有是那个邋遢老道,故意放到自己身上的
    让唐枫感到为之气闷的,是这个老道你既然都现身了,那就直接到我身边说一句话,告诉我你们如今住到了何处,岂不是省事得多?干什么?非要弄这等鬼伎俩?来回翻着这个荷包,想着这上面的四个字当泸卖酒?莫非,他是想要告诉我,他们已经在盛京城内开始卖上酒了?只要顺着大街上的酒楼找过去,就一定能找到这二人?可想想,似乎又显得不大可能?
    在这盛京城内,你若是想要卖酒的话?那就应当有一个酒肆难道,你还能终日的挑着酒担,在这大街小巷里来回的去转着,去兜售自己的酒水么?旁的不说,城内的那些八旗军校也不会让的可若想要开一间酒肆,总得有一个固定的场所才可而眼下在这盛京城内,可以说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没有一定的势力和银子,休想在这满洲人的天子脚下,开什么酒肆酒楼酒馆?可柳如是和那位邋遢老道,又上何处去弄银子?他们与这城中,又是谁都不认识,又跟谁去买这块地皮,好拿来开办这个名为‘当泸卖酒’的酒馆?
    可现如今,自己明显也只有这么一个线索,可去用来找到那两个人唐枫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暗自打定主意一旦要是找到那个邋遢老道的话,定会给其一个好看不可回过头来,对着二来低声吩咐道:“二来,你我沿着此条街向前去,一路打听,看究竟有没有这间,名为‘当泸卖酒’的酒馆?”说完之后,避开人群,一直朝着前面酒楼而去二来,亦是在后面紧紧尾随着
    等两个人,将这几条大街都走了个遍之后,不禁有些失望起来竟然没有一家酒楼酒馆,是与这当泸两字沾上一点的关系的唐枫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一个,恰巧经过自己身旁的行人的衣袍给扯住眼见此人面上因此而流露出不悦之色,慌忙对其拱了拱手,十分客气的对其打探道:“这位兄弟,小弟多有得罪了小弟乃是初来此京城,闻人言有一家酒馆,名为当泸卖酒?不知可是真的有么?如果兄台知道这间酒馆,还望告知其位于何处?”
    第六百四十二章溅酒滴残歌扇字,遏云声里送离觞
    第六百四十二章
    却见此人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之后,不由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唐枫看的这位冰雪城主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发起毛来正欲跟这个人告辞,也好再去寻下一个人打听一下?看是否能凑巧知道,这间当泸卖酒的所在地?一个人不知道,总不可能十个人也凑巧不晓得?
    可还不等他开口与此人告辞,就见这个行人,突然对其反问道:“这位仁兄,你该不会是从外地初次来到京师的?否则,岂有不知当泸卖酒这间小酒馆在何处的道理?不过,我还是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好了你可知这当泸卖酒的典故?不过看你这外表,也不似一个读之人,自然也无从知道这当垆卖酒的来历我只能告诉你,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好了?因那家当泸卖酒的少掌柜的,即便真的打算找一夫婿,也绝不会找你这等粗人?你呀,还是在这盛京城内找一家好一点的勾栏院,再找一个能让你看上眼的姑娘与她在一起,好好过上一夜,明日一早,回返乡里也好跟乡里邻居吹嘘一番这位仁兄,兄弟我说的这些话,可都是为了你好你看见没有,即便我长得如此出众,堪称儒雅萧逸仪表非凡,可上一次去当泸卖酒,依然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就兄弟你这般模样,还是莫要去触那霉头好了我还听说,就连多铎贝子都听说了,那位少掌柜堪称仙子下凡般的容姿正也在追求着那个少掌柜的呢?所以说,这位兄弟,你是绝对没有这个希望的告辞了”这个人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却要转身告辞离开?
    这让一旁,早已听得有些不太耐烦的二来,不禁将双眼瞪圆一伸手,就将此人的一只胳膊给抓在手中运足气力,五指如铁钩一般,死死地抓住此人的肩胛骨骨缝处但见此人立时疼的,半边身子向地上坠去嘴中亦是不住的对其求饶道:“这位大爷,你我有事好商量,还请赶快将手松开,否则我这个胳膊可就要断了?”便说,嘴中一阵阵惨呼不绝于耳引得路旁的行人,不由纷纷驻足观望起来
    “你只需告知于我,那家当泸卖酒在何处即可否则,你这胳膊可就……”?二来说完之后,手上的劲道突然又增大几分疼的这个人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淌,急忙开口言道:“两位爷,这当垆卖酒就在前面不远处从这里一直朝着前面走,走过三条大街,左边有一个月来胡洞,当泸卖酒就开在月来胡洞之中这位老兄,是不是可以将手放开了?”这个人一边说,一边极力地向外挣扎着却见二来一松手,这个人没有料到,二来竟会忽然松开手?立时向后退了几步出去,险一险,便摔倒在地,待站稳了之后,接着是转身就跑片刻工夫,人已经不知去向?
    二人见那个行人已跑的没有了身影,便也急忙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行去再穿过了三条大街之后,向左面望去,果然有一个,院墙之上着名为月来胡洞的小巷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是举步就进了小巷之中说是小巷,中间间隔也足足得有个六七尺的距离可眼瞅着即将要走出小巷去,也没有看到这当垆卖酒位于何处?小巷的两边,只见高高的围墙耸立着,连一户人家得院门都不曾看到?二来摇了摇头,未然叹息一回道:“看起来,十有是被那个行人给诓骗了?”说罢,这就要转身想从所来的方向走出去?
    “呵呵,依我说,那倒未必此人倒是不曾说谎,只是你我还不曾走到地方而已我似乎听到离此不远处,有一处十分热闹的所在?就是不知,会不会是那家当泸卖酒的酒馆?若果真是的话?那这个酒馆的买卖,可是做得照实红火得紧”唐枫说完之后,依旧是信步朝着小巷出口而去,二来只得跟在其身后等两个人出了小巷之后,就见眼前所站之地是一个小小的街道在这街道的斜对面,开有一家小小的酒馆,没等看清那酒馆上的名号,只看见酒馆门口,早已经排了不少的百姓们,一眼望过去,却见明显都是各色各样的男人众人之间倒是有说有笑的,排了一条,一直延伸到街面上来的长队只是有一样,人人都是抻着脖子踮起脚尖,努力的朝着酒馆里面瞭望着
    二来和唐枫不由相视一笑,抬脚就直奔着,酒馆的门口直接走过去可忽然听得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不满的声音众人七嘴八舌的,对着这两个人吆喝道:“哎,我说前面的那两位兄弟,想要进去吃酒,是不是也应当先在此处排队?我等可在此处排了有小半天功夫了?”这尚算是客气的
    也有的人,干脆直接喝令二人道:“我说两位仁兄,即便想要进去看那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们是不是也得有一个先来后到?否则,我可要告诉与你等,我可是镶红旗牛录的舅爷只要我嘴一歪歪,你们二人今天,可就不等能看到那位小娘子?而是先进了盛京城的大牢里去等着过年了?”群情激奋,恨不得这就将这两个人给摁在地上胖揍一顿眼瞅着,就有那么十几个人掳起胳膊挽起袖面,这便要过来,给这二人一个颜色瞧一瞧
    二来和唐枫自然是不用害怕与他们的,只是一旦打起架来,就会给二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眼看着当泸卖酒的酒馆门口,众人慢慢聚拢到一处,已经快要打了起来却忽然听得从酒馆里面传出来一声,不亚于天籁之音的声音那声音十分清脆且甜美异常,让人听了之后,从心往外的觉着那么舒服
    “诸位,是来小酒馆里喝酒来的?还是想要接着闹事之际,想砸我这酒馆来的?如果各位,能给我一个薄面,那就请都散开可好”随着那个声音,一个白衣丽人出现在酒馆门口一双清澈的目光,向着人群正中央望了过来众人闻言,慌忙都各自退让开去,却恰好,就将唐枫和二来给显露出来
    只听人群里有一人高声应道:“凤姑娘,我等只是见此人不守这当垆卖酒的规矩?想要劝告与他一下,如果惹得凤姑娘不高兴了?那还请姑娘多加担待,我等绝不会是来砸姑娘的酒馆的请问凤姑娘,是否可以放我等进去饮酒了?”听这个人一提起来这个话头,余下的众人也无不是响应如潮
    而唐枫在听到这个女人,一开口说话之际,就已经听出来了,此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柳如是只是不晓得,她又如何改姓凤了?待众人都完全散开之后,他和二来一起注目望将过去果然就是柳如是,而那面站着得柳如是,此时也早已看到了他们二人只是不为人所察觉的,稍稍对着二人额了一下螓首便又抬起头来,对着众人轻启朱唇言道:“诸位也都是我这酒馆里的老客了,想来,也多少知道一些我酒馆里的规矩?”说完,朝着众人扫了一眼
    众人立时轰然应诺道:“我等自然知道凤姑娘的规矩,姑娘一是不卖酒与那些粗鲁之人二则是,不卖酒与那些想要调戏姑娘的人三则是,姑娘如果看何人比较顺眼了?可直接,将之请进当泸卖酒酒馆里面去饮酒并且,是分文不收我等也晓得姑娘对于这盛京城内的,那些无家可归的乞讨之人也多有救助姑娘可以说,就是降临我盛京城内的活菩萨一般的人我等自然,一切都听从姑娘的吩咐”也有的人干脆直言不讳道:“姑娘就是今世的卓文君,而我便是与姑娘相遇于此地,前生相约,异世重逢的司马相如……?”只是不等那个人把话讲完,早就被七八个人几拳便给打翻之地,又连着踩上十几脚在其身上同时有人怒喝道:“似你这等猪头猪脑的模样,也居然敢自言是司马相如转世?那我等岂不就是李太白转世,杜中堂降临了不成?”众人闻之,则是哄堂大笑不止
    看的唐枫和二来两人额头鬓角的冷汗不禁滴淌下来真是不增想到,这位柳如是如今,竟然有这般的‘气魄’?只听那位被人称为凤姑娘的柳如是,复又轻声细语的笑着言道:“既然诸位都晓得我这里的规矩?那我就无需为此而多费唇舌了那两位看起来风尘仆仆,不似是我盛京城内的人大概两位贵客是远道而来的?那就请进来我这当垆卖酒酒馆之中,来饮上一杯清酒,以解这路上的征尘和劳累今日,两位无需付银两,就由小酒馆来请二位喝上一杯黄老夫子,将酒菜备至上,有远客到了”柳如是一语双关的,对着酒馆里面高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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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四十三章红尘紫陌斜阳暮,残照当楼关河寒
    第六百四十三章
    眼见着二位后来者,如今竟然要居上了?如何教人服气?众人哗然,其中不少人吵嚷道:“凤姑娘这酒馆,本是给文人娴雅之士相聚之地岂是给这等粗鲁莽撞之人来牛饮的?除非此人,能让我等见识一下他等文才?否则的话,我等必是不会敬服的而姑娘此举亦是有失偏颇,还望姑娘能收回成命”众人此时竟然难得统一起来,纷纷朝着这二人发起难来眼见着眼前此情此景,就连柳如是都感到有几分难以控制起来
    不免朝着唐枫瞧了一眼,看看他可是有何好的办法?只恨那后面的黄老夫子,怎么在此关键时刻,却不出头露面了?柳如是眼看着对面的这位冰雪城主朝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对着众人挥了挥玉手轻声言道:“诸位都是读之人,不妨说一说,让此人究竟展示何样的文彩?才能让你等感到满意?”话虽这般说,可也是替那位城主大人担着一把心除了在秦淮河边遇到他的那一次,那次见识到了此人,对于乐理颇有独到的见解但自那以后,再没有见过他有何,能让人为之惊艳的地方?这倒不是说唐枫不够优秀,只是,似乎变得与当时的他有些不同罢了?
    就听的众人纷纷吵嚷着道:“那便让他做上一首诗词,也来仿效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佳话如何?如果他若是做不出来的话?那姑娘可就无需在袒护与此人,可将此人逐出这家当泸卖酒的酒馆外面,永不得进来饮酒这样,对于我等来讲才能以示公平不知凤姑娘可是否能够同意?还有,哪位仁兄,如你要自感不行,这便趁早离去我等也绝不会笑话与你的,毕竟观你外表粗莽,也并非似一个读人的模样?想这作诗吟赋,对于你来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众人这时达成一致,逼令唐枫一定要做出一首应景的诗词来
    看了看眼前这群似是而非的读人,在此地和自己掉着包,拽着带着一股穷酸气的文辞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满洲人,还是生活在辽东的汉人?不过,既然人家打算让自己下不来台?那自己也得对得起人家不是?唐枫心中已然打好了主意,先陪着他们耍耍,而后,再狠狠羞辱一下这帮子人莫要以为,长得不像他们那等斯文的弱不禁风的模样,就不晓得,该如何吟咏出来诗词歌赋?须知,当年的西楚霸王如何?不也是不怎么读过的人么?可最后,也吟咏出来了一首流传千古的名句出来故此,不懂诗词歌赋并不代表着,就不能够吟咏出来感人肺腑的诗词
    唐枫扫了一眼众人,略微沉吟一下,这才对众人言道:“诸位年兄年弟,对于作诗作赋,实在是有些为难于我了实不相瞒,我素常只擅长的,就是舞刀弄剑罢了不过,既然诸位兄弟要求与我,我又如何好拒绝与各位?只是有一条,咱们就如此上下嘴皮一碰,随后,我即使将诗词作出来,这也没有多大意思莫如我与大家,在此赌个东道如何?我听说古代有人做过七步诗?叫什么曹植的?可是有此人否?他做的诗,我到还记得一两句在心里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可对否?我呢?也效仿与曹植,自然我与人家不可相提并论他走七步,我呢?就走九步好了在走到第九步之时,我准会做出一首词来只是不晓得大家,究竟肯不肯与我赌这个东道否?自然,如果各位若是担心,我真的将诗词在九步时候吟诵出来?担心自己会赌输了?那就请现在转身离去”唐枫的脸上满是笑容的,瞅着眼前这群人
    而在这当垆卖酒酒馆门前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读之人,焉会被这么一个赳赳武夫的几句大话就给恐吓住了?立时一片哗然,纷纷吵吵着,表示同意他所提出的这个要求并,如他要是对此有所疑虑的话?也可立下一份字句与他而众人也都认准了,这个眼前的武夫,不过是说大话罢了岂会就此被他给吓到?自然是各不相让,有的干脆回神,朝着酒馆里面的那个黄老夫子召唤道:“黄老夫子,请将笔墨拿出来,我等愿意与他立下一份字句”可就见那位蔚然一笑道:“这字句还是就免了,就请诸位将自己身上值钱的物件,以及银两全都取出来,暂时交与我这兄弟代为保管如何?如果我赌赢了,那这些值钱的东西和银两?我自然会将之全部带走,如果我赌输了?那我随着众位发落如何?”说完之后,瞥了一眼,那上站在酒馆门口,正满面蕴含着笑意的柳如是却见她也正朝着自己望了过来,便对其轻轻点了一下头而唐枫的心中也自然晓得,这群人绝对不会同意,将他们自己的东西,全都交与自己兄弟的手中?有可能的,就是交与柳如是代为保管而这也正中他的下怀,其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之所以将二来说出口来,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也使得这群人不会去怀疑,自己与柳如是之间有何瓜葛?这样一来,即便自己暴露了,可柳如是却是依旧可以在此处潜伏着
    果然,众人齐声对其驳斥道:“这位仁兄倒是打得好主意?若你一旦输了之后,与我等摆起肉头阵?将银两和值钱物件卷了去的话?似我等读之人,又岂能拿你这武夫如何?我等绝不同意,除了交与凤姑娘的手中去代为保管?否则,我等是绝不认同的你们说是也不是?”众人无不是轰声应答,纷纷举荐与柳如是
    眼见众人如此齐心,唐枫也只好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将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眼瞅着众人平静下来,这才高声对众人回复道:“那好?就依着各位了,那就请现再将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全部交于凤姑娘的手中去好了凤姑娘,有劳了?”说着,对着柳如是递过一个眼色过去柳如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晓得这唐枫,如何竟要与这群人打起赌来?你作诗就作诗好了?干什么,非要弄这么一出出来?当真是叫人,对其所行所言感到匪夷所思
    眼瞅着唐枫,就在众人眼前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步有人在一旁,还大声的替其数着脚下的步子“五步六步,七步了?”却见这位,却只是回头冲着那个数数的人一笑,又走了两步之后,却站住在当场?略加思索之后,便高声吟咏道:“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一首词顷刻之间脱口而出,遂与眼前的这意境有些区别,但不可否认的,此词典雅华丽,内中隐含着一股浓厚且深沉的思乡之情实在是绝妙好词
    顿令眼前众人,不免为之吃了一惊不明白似这等粗鄙之人,居然会做出这般的好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何人?莫非是故意在此地来欺蒙与众人?只是,事先与人家既然打了赌,又岂有说话不算的道理?只得哑了言辞,以目注视着这个人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随从,直朝着酒馆门口走了过去而站在酒馆门口的那位凤姑娘,一见了此人果真获胜?脸上显出一种十分奇异的表情,似乎是一种仰慕?抑或是一种久别的夫妻,如今却在异地重逢似的?叫人见了,不免对此心生疑窦?而众人虽然是输了,却并不打算就此离开酒馆门口,依旧是列好队伍,在这里等着里面的酒客出来,自己好填补过去?
    唐枫走到了柳如是跟前,二人不为人所察觉的,互换一个眼色柳如是娇笑着道:“这位客官到果真是好才情,倒是给咱们这当垆卖酒这间小小的酒馆里,又平添了一段佳话了客官里面请,黄老夫子,这位远客的酒菜,你方才可是已经吩咐下去了么?这位客官,方才与你打赌的那些人得东西,连同银两,如今都摆在我那柜案之上?稍后,你可令你的手下人将其全都拿走?”柳如是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酒馆里面
    唐枫走到了酒馆门口这,向里面望去,却见这里面,倒显得十分的典雅且朴实无华而在这酒馆的门口的一面墙壁之上?居然挂着一大块的黑色底漆的木牌?上面用阴刀之法雕刻着的是司马相如的那首著名的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而也就是凭仗着这首诗辞,司马相如竟然哄得卓文君心甘情愿的与他一同当泸卖酒去?其文采,不得不让人为之赞叹不已只是不晓得,这柳如是自然已经是有夫之妇了?那又何必弄这虚头出来呢?她所为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第六百四十四章庭院深深人自诩,人生何处似樽前
    第六百四十四章
    带着满腹的疑问,随着柳如是直走入酒馆里面(却见柳如时随手对着一处,刚被空闲出来的席位之上用手一点对着二人吩咐道:“你们就坐那里好了,可莫要忘了,将那些打赌赢来的东西都取将回去?”说完之后,却是转身进入里间而去将唐枫和二来就生生地给空在此处?
    又过了片刻,只见一个,身穿一身灰白色短衣的老叟,满面的褶子,一部花白胡须飘飘洒洒,半弯着腰背,胳膊上搭着一条手巾板,一手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摆着几样小菜和一壶水酒走到二人的跟前,猛地将托盘朝着桌子上狠狠一放只听铛的一声,可在看盘中的酒菜,真是令人惊异不止,一点都不增被其给溅洒出来?
    “两位客官,这就是你们的酒菜,请慢用还请将银两先付过了,再来吃酒用菜?一共,二十三两纹银,不知哪位掏呀?这乃是小店的规矩之一”从此人的面相上和身形之上,以及声音上,都没有听出来,或是看出来,此人到底是不是那位邋遢老道黄绝道长?眼前的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哪位邋遢老道的话?那此人可实在是令人感到吃惊不已
    唐枫听了之后,不免感到有些好笑虽然此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长相和身形上,与那位邋遢老道二者相差得,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他依旧断定了,此人必是那位邋遢老道化妆改扮的哪个有他这般,定下一堆的规矩不说?还时不时的弄出一些幺蛾子来,并且眼前这区区的四道,稀疏的都可以看见盘子底的小菜,竟然要了二十多两纹银你到莫如,拿着刀出来直接明抢好了?不过,想来他这么做也有他的道理对方既然在唱戏?那自己就陪着也就是了便对着他一笑道:“也好,吃完就走,倒也省得麻烦了……?”说完之后,探手去摸自己腰上的银袋可谁知,一摸却是摸了个空?银袋早已经不翼而飞这一下,便有些糊涂起来,不晓得这银袋是在何时没得?
    不由抬起头来看了看,正瞪起眼睛,盯着自己看的那个黄老夫子嘴中嗫嚅道:“哪个?黄老夫子可否容我等用过酒饭之后,再来付账如何?”话刚说完,却见黄老夫子的手伸到盘子边沿,这就欲将摆在八仙桌上的,那四个装着少得可怜的菜的盘子,重放入托盘之中去?看得出来,这位干脆就是一点通融余地都没有二来一见,就猜到了分,情知唐枫有可能是银袋不晓得落到何处,或者说是不知被谁给顺了去,以致他无法掏银子来付这个帐?唯恐这位再一点情面都不留,将自己兄弟二人给赶了出去?毕竟这位从前,可是没少干过坑爹的事情?既然都能卖给自己兄弟所谓的神功,那顺带将自己二人给赶出酒馆去,可谓一点都不稀奇急忙伸出手去,将他的手给拦挡住
    眼看着这位黄老夫子的脸色一沉,似乎这便要开始发作?急忙在脸上堆满笑容,对其笑着言道:“你老且慢动手,这四盘菜外加这壶酒,我们兄弟二人要定了你老稍安勿躁,我这就给你老拿银子,并且还外带给你老得打赏……?”可二来话说到此处,伸手在自己怀中一摸,可巧,就因担心街上人多,故此才将这银袋放入自己的怀中如今,自己怀中的银袋也是不翼而飞手伸入怀中之后,便在也拔不出来,面上神色也不禁嵬然一变
    “这位小兄弟,怎么了这是?老朽可还等着你付账和打赏的银子呢?莫非是,你没有将零碎银子带在身上?那也无妨,小老儿,这里专供给各位客官找零碎银子你尽管拿出来就是,即便是数目很大的银票也可以找得开咱们这盛京城内最大的钱庄,银海钱庄就离着小店不远”就见这位黄老夫子的话,越说越是尖酸刻簿起来原本,站在当泸卖酒门外的那些酒客,正人人都憋着一肚皮的气和牢骚可如今眼见这二位,却被那位黄老夫子毫不留情面的,当着众人的面一顿挖苦和贬损眼看着这两个人的头,低的都快抵触到桌台子上
    只是让众人甚为不解的,就是那位凤姑娘,自从将二人给引到酒馆之内,便在不见其人影?任由着那个黄老夫子如此糟践与这二人看起来,这位凤姑娘似乎也对着两个人没有多少好感此时,人群之中的不少人,抑制不住心哉乐祸的心思抱着肩膀,站在酒馆门口瞧着里面的热闹只感到心中真是无比畅快淋漓,简直就可称得上,如同喝了一杯上好的美酒一般看热闹的,自古就不嫌事大不少人吵嚷着,干脆将此二人身上衣袍扒掉,好用来一充酒资
    而那位黄老夫子,眼见着众人多是向着他这面的,对其不仅仅是声援着,且甚为其年老体衰,还得出来与人端茶送酒,结果还得碰上来白吃饭,想要吃霸王餐的匹夫,而代打抱不平不仅是得意不凡起来,一部驳杂的胡须,几乎要翘到半空去眼睛也不是去好好的瞅着二人,而是朝上翻着白眼二来一见,恨不得这就过去踢他两脚不过,一想到此人,就是那位武功深不可测的邋遢老道乔装改扮而成只好又将这一腔子的愤懑压制下来,索性是闷头不语,也不去看对方一眼任由着那个黄老夫子,站在那里口若悬河,并不时迸溅过来一些吐沫星子在自己的脸上的白话着
    只听得门口的酒客们,胡乱的嚷嚷道:“黄老夫子,莫要与他们留着什么情面,只管将他二人扒光了衣衫撵出来这二人本也不是什么斯文之人,脱去衣袍其不好?”二来突然抬起头,盯了一眼这个黄老夫子只见一旁的唐枫,亦是瞅着这个老夫子,在那里直运着气而这个黄老夫子的脸上,依然是那副让人见了都恨不得去打他一顿的表情对这二人言道:“本店店小本薄,谢绝吃霸王餐,并且自小店开张那天开始,也是概不赎欠如二位没有银两付账,只需应允老夫一个条件,而后尽管再此随意的吃喝如嫌这酒菜不够,还只管先吩咐后灶做上来?只是,二位得在此地做个帮工来,二位先去将后灶的碗筷刷完之后,在来饮酒亦是不迟?”这位黄老夫子边说,边手脚麻利的将八仙桌上的酒菜又全部收起这便督促着两个人站起身,随着他前往后灶那面去
    唐枫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之后,心中不由就是一动和二来互相看了看,兄弟两个人,这就随着这个黄老夫子一起走向后院的灶房而站在酒馆外面的那些人见了此情此景,无不是哄然叫好,赞颂黄老父与子英明的献媚之词不绝于耳而这位黄老夫子,亦是非常得意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转身带这二人走到后院,前面只留下那群酒客和一个打杂的小二等一走到后院里,就见这个黄老夫子,立时就将腰身挺了起来用手在自己脸上一抹,脸上也顿时为之一变虽然依旧挂着一部胡须,可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正是那个邋遢老道
    “不是我说,二位如何这时才来?如要在迟的一两天的功夫?那柳姑娘可就麻烦大了”还不等这二位开口找他算账?这个邋遢老道倒是首先对这二人埋怨起来,竟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两个人给搞出来的?将唐枫和二来本一肚子的,欲对他声讨的言辞,就这么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我说道长,你和如是再此处,这又是弄得哪一出?这个开当泸卖酒,让如是出来与众人眼前招蜂引蝶的缺德主意是谁出的?莫非,是道长打算在此地,来上一个酒馆比文招婿不成?”唐枫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对其询问道虽然猜测到了,邋遢老道和柳如是开这个酒馆的目的,就是为了能打探到自己所需要的消息可依然是觉得心中不算甚是舒服,毕竟如是乃是自己的三夫人,让其在此处抛头露面的,似乎未免有些不妥?
    就见这个邋遢老道,笑着对二人回应道:“唐枫城主二来将军,且莫要动怒,请这厢来你我等到了屋中,再慢慢叙讲亦是不迟?请?”说完之后,推开一扇厢房的门,示意与二人走进去眼见着这位冰雪城主,以目示意让他走在头里去?便点了点头,便抬脚率先朝着门内走去
    二来认准了,这个主意,定是这个邋遢老道想出来的便在其身后,与其笑着打趣道:“我说道长,这个缺德的主意,到底是何人想出来的?我们兄弟二人,可还没等走到当泸卖酒酒馆门前,就先是瞧见了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在门前排列着这想要进来,还得会吟出几首诗词歌赋方可?如果,枫哥不晓得诗词?岂不还使得我二人是望门兴叹了?”说完之后,忽然听到屋内有人应声答了一句道
    第六百四十五章酒酣应对燕山雪,鳌戴雪山龙起蛰
    第六百四十五章
    “这个缺德的主意,便是由老夫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哈哈哈,唐枫二来,这大冷天的,还不都快些进来暖和一下,你我三人也吃些酒,我也好将此地的事情与你二人讲述一番?”听着屋内的人的声音,倒是十分的耳熟可这个人他不应当在此地的呀?莫非是二人听错了不成,此时坐在屋内的人并不是他?
    两个人,带着满满一肚子的疑问,随同邋遢老道迈步进了屋内抬头望去,就见这间屋内,器物陈列的十分的简单明显是匆匆的搬进来,尚不及做过大的整治?就看屋内摆着一张,与外面相同的八仙桌,而桌旁列了六把椅子八仙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的好菜好酒
    坐在桌子的正中央的,是一个,身穿紫色长袍,头戴员外巾,脸上皱纹不算甚多,胡须尚如同墨染一般的老者,此人正是张紫娟的爹,张旺财这可倒令着两个人,对此有些大感稀奇起来?因为在冰雪城内,最后见到这位张旺财之时,乃是听闻他是准备前往大明开封府去?可又如何,竟现身在此地了呢?
    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位,自己的爱婿冰雪城主,和那位特战队里的头领二来,两个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看且是不言不语也并不坐下,张旺财便也猜到了,他们心中的疑惑逐笑着对二人相邀道:“这天,眼瞅着已经都近午时了,你们二人想来也是饿了?都快坐下,放心,在此处吃酒席,绝不要你们掏半钱银子的道长,你也操劳了大半日多,也一起坐下简便吃些,恰好,趁着此时商议一下,看我等下一步又该当如何?”说完之后,又扭过脸对着已坐在,自己下垂首的唐枫解释道:“我也是后到此地来的,乃是因为在半路之上,偶然遇到了他们道长便让我给他帮这个忙?毕竟因为咱们这联合商行开的到处都是,卧底眼线也跟着,在几座城池之中安插下去故此,他想要我帮忙查一下,祖大寿如今住在何处?又被那满清的鞑子皇帝派往何处任职?同时,那个尚氏兄弟到底因何要投降?只是,说起来老夫还是羞愧的很竟然,花费了几个月的功夫,都不曾将联合商行开进这盛京城内?这些满洲人看起来,到对我等汉人十分的抵触最后,竟与我商量着,如一定要开办联合商行,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一样,必须得找上一个满洲人来做大掌柜的,且在每年年根盘拢总账之时,还得拿出一大笔银子出来,作为花红分与满洲人,以及对这城内,上下都的打点到了,方才可以将这联合商行开办下去如此一来,才一直都与他等谈不拢以致,道长找上我,让我来此地帮他的忙?我对此亦是一筹莫展后来,听说有一个汉人的酒馆意欲出让?我便让道长化妆出面,将这个酒馆给买了下来又将其易名为当泸卖酒,此典出自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而后,我这才与如是和道长一同商议一番之后,才最终做出一个决策让如是出头,以来吸引着城内的众人来此饮酒?而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探听到有用的消息一切果然照着我的计划施行着,除了那个祖大寿,如今不晓得会被派往何处?至于他住在何处?如今早已经打探明白而那尚氏兄弟,据说,乃是因为获罪于大明朝这才不得不另觅门径不过,要说起来,最好笑的一点,就是那个多铎居然也慕名而来此人听说乃是多尔衮的胞弟,身为镶白旗的旗主又为贝勒,因有战功,被皇太极赐号额尔克楚呼尔,倒也算是显赫一时竟然,为了一个汉女这般,实属诡异我最初还以为,我等的行藏已被暴露?便打算趁早易容改扮混出城去?可后来才晓得,竟然不是那么回事?这个多铎每次来此地,均是中规中矩的与众人一般在外面排着等到了有空位置,这才进来吃酒自然,他对着酒馆打了什么主意?你心中也是清楚地可此人的口风甚谨,道长和如是都对其旁敲侧击过,却都是没有得到任何较为重要的消息如今,你也恰好到了此地,不知你可有何打算?如果想要将这间当泸卖酒就此关门大吉?我亦是赞成的,除了挣到不少的银子之外,此地是一点真正的用处,都不曾发挥出来?不过,虽然当泸卖酒酒馆撤了柜子,可这个地方,我倒是已经打算好,要做别的用处”张旺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讲明白之后,端起酒盏,朝着对面坐着的那个,已然恢复常态的邋遢老道微微示了一下意
    两个人相互举杯敬祝,随后一同饮下,旋即将杯子放回桌面之上却见邋遢老道对着唐枫和二来,突然咧开嘴笑了一笑随即,从身上摸出两件东西来,扬手将其抛在桌面上对着二人笑道:“你二人也凭不小心了?这两个银袋子可是你二人身上之物?”等两个人一起朝着桌上望去,就见桌上摆着的那两个银袋子,正是两个人方才丢的那两个不禁瞅了一眼这个邋遢老道,真是不晓得?他是在何时,从自己身上将银袋给取了去的?当然,他之所以要出此下策,想来也是为了遮掩,外头那些人的耳目罢了估摸着外面的那些人到了此时,还在为这二人感到高兴不已,觉得,这是二人应得的报应
    将银袋又各自带在身上之后,唐枫便又对着张旺财和邋遢老道询问道:“岳丈,道长,我记得在那封如是写给我的信上,让我想办法?去找到乌兰托娅,也好从她的身上,能打探到我等所需要的消息?只是有一点,那个乌兰托娅身为格格,寻常人根本就见不到她的面?她又不晓得,此时我已然进了城内?那我又如何去与她联系上?况且,即便我冒险去她的府邸与她联系?就怕,那里戒备森严,还不等我进去就已然被人发觉唉,不过,此地若是有人善于模仿笔迹的话?我倒是有一个绝妙以及的点子”唐枫说完之后,却将吴三桂写给皇太极的那封信取将出来,放在桌面之上
    却见张旺财和那位邋遢老道相互对视一眼,张旺财的面上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伸手,就将信拿了过去,展开从头至尾浏览了一遍之后,不由笑着对唐枫言道:“哈哈,真是天借其便这模仿笔迹一事,就交由我来操办好了老夫年纪尚幼之时,我亦善於金石刻印,喜欢宋徽宗的瘦金体,亦喜欢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每每找来名人法,照原贴模仿一二久之,法倒练得不怎么着?却练成了专门模仿他人笔迹之法呵呵呵,只是,一是长久不用,也不晓得还能不能模仿的像了?且待我先去试一试”张旺财说罢,这酒也顿时不吃了,拿起吴三桂的信就走出厢房而去
    此时的厢房里只剩下这三个人,而那位邋遢老道,似乎感到自己做的事情有些理亏一直借着举杯慢饮杯中酒的举动,在躲着二人的目光,忽然听得柳如是在门前喊道:“黄老夫子,就让那二人自己在里面刷碗去好了你且出来招待贵客,多铎贝勒今日可又来咱们这里喝酒来了你可千万要招待好了他?”听到柳如是这一嗓子,邋遢老道立刻如释重负,急忙站起身子来,脚步显得十分匆忙的,就向着门外奔去
    “道长,可莫要忘了,你脸上此时,已不是原先的那副模样了?莫要让那个满洲人在瞧出破绽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二来在身后,提醒了他一句就见邋遢老道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伸手在脸上似乎胡乱的一抹,接着是跨步就走了出去二来压低声音对着唐枫言道:“枫哥,莫如你我趁机拿下那个多铎可好?也好借机逼问出,你我所需要的内部消息随后,再将此人一杀,也可借机剪去皇太极的一只臂膀”二来边说边将手向下一斩
    听二来如此一说,事情倒显得容易许多可既然如此,试问,那位武功,明显比起二人,要高上很多的邋遢老道,他又如何不行此步?或者是干脆一些,都无需去费神劳力的寻那个祖大寿这个叛逆直接夜入京城,寻到皇太极,把他一杀,一天雾霭尽散,如此岂不是要省事得多最不济的,也可以给冰雪城留有一个喘息的时间
    可,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即便是成功的,刺杀了他一个皇太极可他还有兄弟七八个,正都在眼睁睁的瞅着这个皇位呢?正好,可以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或是扶其子福临,未来的顺治为帝?如此一来,满洲人的大清国,依然是可以顺顺利利的传承下去而唐枫所想的,或是打算的,是要将这满洲人彻底逐出辽东去可并不是仅仅刺杀一个皇帝而已,自这点上看来,二来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为将的材料
    第六百四十六章江山明灭著清醒,醉眼雕鞍肝胆同
    第六百四十六章
    哥两个坐在这里,是边吃边聊期间,唐枫又将自己的打算,和如何不应当去刺杀皇太极的道理,对着二来掰碎了讲述一番最终,二来也弄明白了此时的皇太极坐在这位置上,对着辽东境内的汉人还稍显的和善一些,多少能照顾到一些汉人百姓同时,对于冰雪城里的这位冰雪城主,总是抱有一丝希望盼望着他能够就此,投奔到满洲人的旗下来
    可一旦,若是打破了眼前的这种局面远的不说,上任的皇帝陛下,定会视冰雪城为其眼中毒刺,势必将其除之而后快同时,亦是肯定加快吞并大明的步伐而现在的冰雪城,还处于正在发展之中,能少打仗就少打仗一切以发展壮大为主,在这本溪境内将冰雪城的势力慢慢辐射出去兄弟两个正坐在这里闲谈之时,只见厢房的屋门被人推了开来张旺财的手中捏着两封信,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待坐下之后,便将其手中的两封信,都一起递了过来对着唐枫开口言道:“贤婿,你来看一看,这两封信,究竟哪一封是吴三桂所?哪一封,又是我模仿他的笔迹所临摹出来的?”等这位城主将两封信都拿过去之后,张旺财满面笑容的靠在太师椅背上,瞅着眼前的这位冰雪城主,看他可是能否辨认得出来?究竟哪一封信,才是吴三桂亲笔所?哪一封,又是自己临摹出来的?
    等唐枫将这两封信都接过去之后,仔细的对照过,这两封信上的笔体,不得不对这位,似乎只晓得挣银子的富绅刮目相看凭借着自己的眼光来看,根本就辨认不出来,哪一封是张旺财写的?又哪一封是吴三桂所?这两封信之上的笔迹,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估摸着,即便拿到吴三桂本人面前,也绝对看不出来?哪一封是他自己写的,又哪一封是冒充的看起来,自己的这条计策大可施行了
    却听张旺财继续对其言道:“但不知,贤婿想要让老夫往上写些什么才好?是在这封信之上,大骂那个满洲人皇太极一顿呢?还是,直接告诉他,让吴三桂投降于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而后让他去死呢?亦或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吴三桂本来就是不打算投降他,只是耍着他玩罢了?只不过是借此时机,让大明皇朝能有个喘息的机会?”张旺财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给自己斟满一杯水酒,端在手中慢慢啜饮着样子倒是十分的悠然自得,竟仿佛摆在众人眼前的,这般天大的事情,在他眼中不外乎鸡毛蒜皮一般的小事相似?
    看得出来,自己的这位老岳丈,倒真是沉着冷静的很唐枫和二来听了,他的这几句明显揶揄皇太极和吴三桂的话,不由相视一笑随后,唐枫对其回复道:“至于该怎么写?小婿我对此,当真是不知该如何去写?要论在战场之上排兵布阵,与八旗铁骑决一死战的话?那小婿可说是当仁不让,只是这耍笔杆子的活计,小婿对此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客不烦二主,还得劳烦与岳丈大人如椽大笔一挥可好?”说完之后,一双眼睛是直直瞅着,哪位正吃得十分自得的张旺财,不晓得,他可是否会应承下来此事?毕竟,自己开始只是说没有人善于临摹笔迹罢了?而到了现在,却又将这一大摊子破烂事,全都直接推给了张旺财,让他来替自己操这个心?
    却见张旺财的面容上,倒无有一丝一毫的不悦之色相反,倒是咧开嘴笑道:“就知你这浑小子,专喜偷懒耍滑?为难的事情都推给旁人,只管自己去悠然自得不过,老夫当年也与那些湖广的布商,彼此之间通过很多次信函,并多次与他等在这信之中打口水仗故此,老夫对如何写骂人的信,可谓是颇有心得也罢,此事就交与我来操办好了?不过,事先可是说好了?我只管写信,可不管去投递这封信与皇太极?毕竟我这颗人头,可还不想被他满洲人给随意的拿了去”张旺财说完之后,又将那两封信拿了过去,是转身出了厢房
    而唐枫和二来吃过了酒饭之后,却并不见柳如是,和那位化名为黄老夫子的邋遢老道露面却也不敢随便出去看个端倪?唯恐在被外面的人看出其中有鬼?只好枯坐在这里等这二人出现也不晓得坐在这厢房之中等了多久?眼瞅着窗外的日头偏西,黑夜已慢慢垂下,街上各处,华灯初明,人声鼎沸似乎,比起白天的时候,这个酒馆的生意,加有些好的过分可二人的心中,都对此十分明白和了解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均是冲着柳如是而来的,可以说所抱目的多是不纯?可柳如是呢,却对这些人不加以颜色,无论是何人,都是对其淡淡然可说是不冷不热的,可这些人照样是趋之若鹜似乎这当垆卖酒所卖的酒水,就是这盛京城内最好的酒水一般或者说,当泸卖酒所卖的这酒水,分明便是琼浆玉液使得人人对此流连忘返,认可在这严寒天站在酒馆门外排队,就为了饮上一杯酒,看一眼,那位当代的卓文君?而后,在这刚刚粉刷过的墙壁之上,再留下一首诗词,以期能打动那位凤姑娘的芳心
    也好能拐走这位,貌似天仙一般的凤姑娘?顺带着,夫妻二人可以在这里继续当泸卖酒,留下一段千载佳话二来眼看着,无人理会与闷坐厢房中的二人便连那油灯和火烛,都没有人进来代为点燃?只好是自己摸出火折子,将火烛点燃,哥两个继续一边闲谈,一边苦等有人能来?
    终于,正在闲扯着,就见房门一开,张旺财手托着一封信走了进来将那信朝着唐枫一递,对其言道:“贤婿你来看看,可是能如你的意否?若是不行?那老夫再去重写也就是了”眼瞅着这位冰雪城主将信接了过去,将之展开,仔细的从头至尾的瞧了一遍看完之后,却是放声大笑
    而在午后的时候,盛京城内的崇政殿之内,文武群臣正互相指责和驳斥着对方的言辞一个个争辩得有些开始脸红脖子粗,而坐在上首的那位,大清朝头一代皇帝皇太极,此时脸沉似水只是冷冷的观望着殿内群臣的争辩,却似乎对此无动于衷而这群人之中,最明显的,就是被所有人所指责和驳斥的对象?恰恰就是,此刻,站在崇政殿的大殿正中央的,被众人给指谪的,简直是一无是处体无完肤的佟六爷
    三贝勒阿敏一双如同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佟六爷的身上而在场的众人,对众人眼前的这番情景无不是心知肚明镶蓝旗主阿敏和代善的儿子岳托,之所以头一个蹦出来,对这位佟六爷横架指责?所为的,还不是冲着佟六爷身后站着的那个人?而在当年,那位的额娘,可就是经由四大贝勒亲手送上西天的很难说,他会不存心等着机会,来对众人施以报复?故此,一旦弄到一个机会,众人是不约而同的就想要将此人之置于死地
    而这位佟六爷,也算得上是此人,和皇太极之间唯一联系着的纽带近一两年来,也不晓得这位皇帝心中是如何想的?对这多尔衮和多铎简直是恩宠有加,出来大加封赏之外,还将这两个人都给亲手提拔起来而那位佟六爷乃是出身于州女真本部尚佟孟噶图的府中,听说是佟孟噶图的最小的儿子
    而这位多尔衮因为,眼下在朝中无人可依?干脆是自降身份,与这建州女真本部尚佟孟噶图之女结成秦晋之好而佟氏一家,自努尔哈赤时候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名门望族故此,到了皇太极执政时期,是对于老佟家高看一眼并听说,当初皇太极之所以能顺利的登上大宝?与这佟氏一门也有很大的渊源
    而多尔衮紧接着,又将这位佟六爷推荐给了皇太极这位佟六爷倒也不负二人所望,竟然单人独骑混入冰雪城内,最后策反郝兵,携走祖大寿回归盛京城按理说来,他是功大于过只是,阿敏和岳托二人,却以其不遵圣旨擅自妄行,最直接的结果,便是因此而断送了八旗几千铁骑从而,也彻底折断了,大清国安插在冰雪城内的暗探的根基,来指责与其表面上是冲着佟六爷去的,可大家都明白,这是对多尔衮和多铎去的可众人除了绝大部分隔岸观火之外,余者,是一同告多尔衮的御状,这也可谓是墙倒众人推了
    只是,眼瞅着站在大殿上的多尔衮,竟然面上的神色显得十分镇定和坦然和那位,此刻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佟六爷,两个人几乎是同样的表情似乎对于眼前的此情此景,根本就是不屑一顾,懒得与这班人去争辩?
    第六百四十七章燕子占巢花脱树,瞿塘水阔舟难渡
    第六百四十七章
    而似乎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时眼看着多尔衮和佟六爷,包括多尔衮的同胞兄弟,那位脾气十分火爆的多铎,此时都是静默不语只是冷眼瞅着场中这些大臣们,和贝勒贝子们对这三人轮番的攻击着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主动站出来对这些人的激烈言辞加以驳斥的?
    此也不得不说,这件事情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反常?而坐在上面的皇帝皇太极,对于底下的这群大臣们,竟然在大殿之上就这般的喧嚣?竟也不做丝毫的阻止?这无形之中,也助长了其中一部分人的嚣张的气焰是肆无忌惮的,在多尔衮这哥两个头顶上,开始任意的倾倒着各种各样的污水
    只是,多尔衮虽然不吱声,且脸色始终如常可并不代表,站在他身边的多铎,也和他一样具有一副广大的胸怀耳中听着眼前的这群人,几乎就差没指着二人的鼻子,直接说二人有意谋权篡位了?而最让多铎心中为此感到郁闷的,就是平素那些与兄弟二人私交不错的大臣,竟然没有一个肯站出来?帮着他们两个人说上一句话的就在此时,忽然就见一个岁数很大的老臣走出来,待仔细看去,却是济尔哈朗
    多铎见了,心中不由喜出望外因这个济尔哈朗素常与多尔衮和多铎走得十分的近,二人也从不增拿他当外人看待,有什么事情也都拿来与他商讨一下这一回,朝中众臣都在抨击与兄弟二人可毕竟还有人,是肯站到兄弟两人这一头的多铎满怀希望的,盯着眼前这个济尔哈朗,就等着他能在圣上面前,给说上一句公道话否则的话,就怕兄弟二人的仕途,就此被众人这般七嘴八舌之下给彻底的断绝掉那样一来,自己哥哥多尔衮,所苦心经营的这一番事业,也终究是付与流水之中又何谈,能施行他所制定下来的那番宏伟大业?
    就见济尔哈朗抖下马蹄袖,跪倒在崇政大殿的金砖之上,规规矩矩的对着坐在上面的皇太极磕了三个响头却见皇太极一只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对着他开口言道:“济尔哈朗,以你这般的岁数,今后上殿奏事,无须再跪了可直接讲来即可?你有何本章?不妨说来让朕听听?你等也都先缄言,先让济尔哈朗说”皇太极将胖胖的身躯直了一直,对着殿下群臣低声喝了一句道声音虽轻,可众人却都是听得十分清楚,慌忙都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到济尔哈朗的身上,看他又能说出怎样的一番话来?听说此人和多尔衮兄弟走得十分亲近,大概,是想替他等出这个头?
    济尔哈朗微微的咳嗽一声,却并不朝多尔衮和多铎那面望上一眼一本正经的对着坐在上面的皇太极高声回禀道:“启禀皇上,依臣说来,这个佟家小子即使是犯有过错?可这过错也不是他故意犯下的,凡事当追寻源头才是?”众人初一听,济尔哈朗开头两句话,还以为他是有意要给那个佟六爷开脱罪责?也好趁此时机将多尔滚给摘出去可没有想到,这老济尔哈朗话锋突然就是一转,直指向多尔滚的头上,众人听了无不是诧然
    皇太极坐在上面,对于济尔哈朗所说,是不作任何反应济尔哈朗又接着往下说道:“皇帝宅心仁厚,不忍对自己兄弟加以责罚,这倒也并无过错只是,这自古以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能因其本身贵为贝勒贝子,就免去他的刑法?以此有何面对那屈枉而死的几千八旗男儿?故此,老臣上言,望皇帝拆撤掉多尔衮和多铎两旗主之位将这两旗暂时托管于皇帝的治下,待多尔衮和多铎立有重大军功之时,在视当时的情况而嘉勉?此乃是臣,赤忠心语,还望圣上三思万万莫要以兄弟之情,而毁我大清朝政?”众人听到济尔哈朗居然开诚布公的,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立时就是齐齐吃了一惊,众人再怎么攻讦余这兄弟二人?毕竟到了最后,也还是撼不动其根本可这济尔哈朗的一席话,却是直接指向兄弟二人的软肋素来,听闻这济尔哈朗可是和多尔衮不错,可一旦要对多尔衮下起手来,却比任何人都来得艮为狠辣
    多铎听了这济尔哈朗居然颠倒黑白,讲出了这么一番话出口?立时气得,恨不得这便拔出长刀,将济尔哈朗就地斩作两截可刚往前迈出一步,就被多尔衮一伸手,就将其胳膊给扯住压低了声音对其斥责道:“多铎你意欲何为?凡事自有圣上来公断?岂有你任意放肆的地方?”说罢,将其狠狠朝着自己身后一拽而他声音虽然压低了,可依然被殿内所有人听了去包括上面坐着的皇太极,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可不等上面坐着的皇太极开口,又见一个人走出班列来先放下马蹄袖,对着上面的皇太极三叩九拜之后,旋即站起身来众人望去,正是参政的四大贝勒之一的莽古尔泰方才阿敏和岳托刚刚站出来,对着多尔衮横加指责相隔不长工夫,竟然又站出来一位贝勒爷看起来,今日的朝堂之上是消停不了了
    “皇上,臣也复议济尔哈朗的所言,是极为正确的只是,如要将多尔衮和多铎的旗主拿下?那势必要造成混乱的局面,为防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臣认为,当将这两旗重划分一下当以四大贝勒之中公平分之,对外,依然是号以八旗之名而实则,是由四大贝勒代管这二旗因圣上操劳国事,即便这两旗归给圣上,就恐皇上也是无暇管理这两旗的?到莫如直接分而治之,此方为上策阿敏,你等如何看待此事?”莽古尔泰如此一说,是直接就将多尔衮给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并且,也不欲使得皇太极接管这两旗如要那样一来,可说这四大贝勒的实力就此壮大不少对于皇权至上的这大清国,和那位刚登基不久的皇太极,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这一下多铎,可照实是有些隐忍不住了只是多尔衮却始终都是,偷着观察着上面坐着的那个胖胖的八哥?看他又如何处理眼前的这场纷争虽然是剥夺自己的实权,可多尔衮到对此并不以为意因其,也早已然在自己心中有了计较如今,就看这位皇帝陛下何去何从了?照着多尔衮的看法,这位八哥是绝不肯,在打压下自己的同时,又亲手扶持起来一个加强大的仇敌?那位莽古而泰,分明就是出来特意搅混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