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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山崎,你再去在检查一下炸药。”藤崎秀在窗户上开了一个小洞,正好能够看到门外的情况,眼见魏季尘便要踏入陷阱,他的手不由有些颤抖起来。
    山崎已经检查过好几遍了,但是听到藤崎秀的命令,只好又去检查一遍。
    几名倭人屏住呼吸,等着魏季尘的到来,炸药的范围是前门一带,他们只要点燃之后藏进里屋,便会安全无事。
    “大人,酒肆到了,雀儿姑娘怎么没有开门。”装成魏季尘亲兵的救火队成员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企图寻找出什么破绽来。
    可惜倭人早就准备了多日,几人并没有发现门口埋着的炸药。
    装成魏季尘的救火队成员心情稍微有些紧张,他如今就是主要目标啊,不过猛子把此事交给他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
    “嗯,或许她在里面等着吧,我们直接进去即可。”假魏季尘尽量学着魏季尘说话的语气说道。
    几人暗自警戒,踱着方步,慢慢靠近店门。
    一名‘亲兵’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只好随手一推,门竟然应声而开。
    “大人,门开着。”‘亲兵’一愣,接着说道。
    “我们进去吧。”假魏季尘不着声色的摸了摸胯间的步枪,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酒肆内,一丝灯光从里屋传来,使得外面那间房子看起来有些阴暗,像是噬人的野兽就要出击之前一样,里面显得寂静沉闷。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李代桃僵
    几人一踏进店门,便听见黑暗中门槛的右边传来嗤嗤的声音。
    仔细看去,只见一丝火花在黑暗中不断前进。
    这是?
    救火队的成员还来不及思考反应,火花已经燃尽。
    但听见一声轰隆巨响,接着众人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冲向自己等人。
    想要叫却叫不出口,想要喊却喊不出声,一声剧痛之后,只余无尽的黑暗。
    “魏帅,幸亏是属下等人先行一步。”救火队成员临死前那一刻,最后的念头不是害怕,而是感到由衷的侥幸。
    轰隆!
    躲在里屋观察的藤崎秀只见魏季尘等四、五人被炸得高高抛起,然后肢体四分五裂向周围散去,落下一地血雨。
    而整个酒肆更是被震得摇摇欲坠,他能够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在颤抖,放眼望去,前门一带完全被夷为平地,房门破落得不成样子,墙壁已经是千疮百孔,木板和瓦砾炸得四处溅散。
    哗啦啦的朝四周落去。
    魏季尘就这样死去了,死在我们的手中,亲眼看到魏季尘被炸身亡的倭人兴奋得情不自禁的大叫出来。
    “诸君,我们又为帝国立了一个大大的功劳,现在,是赶快撤离此地,向上面报喜的时候了。”藤崎秀压制住内心的波涛汹涌,首先冷静下来,现在最主要的是逃了。
    几名手下连声附和,随意收拾了一下。
    山崎糕三郎更是一把拧过心如死灰的李雀儿,跟在藤崎秀身后,朝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外屋走去。
    酒肆的不远处,看到自己手下被炸飞的魏季尘心中怒火滔天,愤怒得无以复加,他们这些人都是代替自己去死的啊。
    一定是倭人干的,只有他们才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布置如此周密的计划。
    魏季尘咬牙切齿的下令道:“不要让任何一名敌人逃走。”
    “是,大人。”王怀庆和猛子同样是出奇愤怒,他们都没有料到倭人会使用炸药,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到自家兄弟牺牲而无能为力。
    尤其是猛子,他救火队刚成立,便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成员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敌人的暗中刺杀之下。
    “为兄弟们报仇,上啊。”猛子怒吼一声,率先朝酒肆冲去。
    顿时,无数喊打喊杀声从各个黑暗角落传来,弯着腰的亲兵队士卒从各处钻出,不要命的勇往直前。
    砰砰砰,
    已经燃火的酒肆周围传来了一阵阵枪响。
    藤崎秀等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心惊胆颤,他们连魏季尘的尸体都来不及检查,便慌慌张张的往外面仓皇逃跑。
    “八嘎,魏字军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幸亏我们准备周全,否则这次还真杀不了魏季尘。”藤崎秀一边暗暗心惊魏字军的反应,一边躲在砾石后面朝外面快速开枪。
    当他看到山崎糕三郎仍然夹着李雀儿之时,不由怒骂道:“蠢货,现在是在逃命,你还带着这个女人干嘛,只要能跑出去,我们就是帝国的英雄,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山崎糕三郎先是看了看怀中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却依然美艳动人的李雀儿一眼,接着又听了听越来越接近的喊叫声,最终心有不甘的将李雀儿一把扔在地上。
    举起枪来,山崎糕三郎就要朝李雀儿射击,藤崎秀恰好又看见了,再次怒骂道:“混蛋,用刀,别浪费子弹。”
    说完之后,藤崎秀也不等山崎糕三郎回应,径直摸出身上的匕首来,朝李雀儿左胸就是狠狠的一刀。
    李雀儿就像是失去灵魂一样,了无生机,即便被匕首刺中,也没有吭声,而是眼光木然没有焦点。
    “走!”藤崎秀不再浪费时间在她身上,带着六名倭人急急朝外头冲走,企图在亲兵队士卒没有合围之前逃出去。
    藤崎秀等人一走出房门,马上便有亲兵队的士卒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倭人在这边,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啊。”
    这下,找到了目标的士卒手中自然不会留情。
    弹丸如雨下般朝藤崎秀等人射来,压制得藤崎秀等人伏在地上动弹不得,再也不敢出头。
    “山崎,你带着三名士兵朝那边冲去,我带着剩下的人向另外一头逃跑,这样机会就大了很多。”藤崎秀将身子死死伏在地上,大声喊道。
    山崎糕三郎听到他的命令,没有半分的犹豫,便领着三名倭人朝前而去。
    藤崎秀却一直等到他跑出了老远,吸引了大部分亲兵队士兵的枪声之后,方才起身领着剩下的人疯狂而逃。
    砰砰砰,
    枪声一下子便集中在了山崎糕三郎等人身上,如此猛烈的射击,没有多久,四人纷纷中弹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藤崎秀跑了一段距离,又故伎重演,让另外几名手下去送死。
    最后,凭借着熟悉这一带地形,只带着一名手下,侥幸逃出了亲兵队的包围圈,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人,是否需要全城搜寻?”王怀庆发现有倭人逃了出去,便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一样,除了责斥手下之外,马上就来请示魏季尘。
    魏季尘已经走到了酒肆前门,看到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几名救火队成员,心中不是滋味。
    “不用追击了,封锁此地,任何人明白内情的人不得泄露任何有关今晚事件的只字片语,然后,传出我中了埋伏被炸身亡的消息。”魏季尘转过身来,缓缓说道。
    “是,大人。”王怀庆先是一愣,接着又斩钉截铁的回道。
    魏季尘又检查了一下山崎等人的尸体,见他们脚型明显是常穿木屐,不用再多检查,确认他们是倭人无疑。
    巨大的爆炸声早就惊醒了住在酒肆周围的百姓,他们纷纷披衣躲在门口观看情况,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阵枪响,于是,一个个急忙都躲回去,关上门来,祈求菩萨保佑。
    晚间巡逻的士卒也是反应迅速,没有多久就赶了过来,想要上前查明情况,却有亲兵队的成员出面纷纷拦住。
    巡逻的士卒暗暗心惊,具在心中猜测,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会有魏将军的亲兵在此,莫非刚才的爆炸声和魏帅有关?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无论是倭人,还是清军。
    藤崎秀逃出包围圈后,马上就将魏季尘被自己炸死的消息,通过特殊渠道发了疯似的向各个方向传去,大本营、析木城,甚至是盖平城。
    而海城城内,不久也是谣言四起。
    枪声平静了下去,但是百姓的心却再也平复不下去了。
    “听到了刚才的那声巨响吗?”
    “听到了。”
    “不得了啦,听说是魏将军被倭人暗杀了,刚才那声巨响就是倭人布下的炸药爆炸声。”
    “这不会是真的吧,魏将军岂会轻易被倭人暗杀掉。”
    “不知道,现在城里闹得人心惶惶,各式各样的流言都在传着,也不知那条消息是真的,但是魏将军受到倭人的暗杀却是千真万确,只是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魏将军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的。”
    “说的也是,只是那些倭人太可恶了,打不过魏将军,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
    谣言由百姓的嘴中传向军中,一时间城内的守军都军心未稳,士卒茫然不知所措。
    与魏字军一同驻扎在海城城内的是毅军,马金叙刚躺下不久,便听见了这声传遍全城的爆炸声。
    他连忙起床披衣,打开房门询问出了何事。
    不久,便有军士神色慌张,急急前来禀报。
    “大人,出大事了啊,魏将军遭到倭人暗杀,城内都风传他被炸身亡了。”军士一脸沉痛的说道。
    “你,你说什么,魏季尘被炸身亡了。”马金叙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双眼愣愣的看着那名军士,一脸震惊。
    “是的,大人,具体情况属下还不是很了解,但是魏将军遭到暗杀已经确凿无疑了,听说魏字军的几名将领都发了疯似的朝爆炸声方向赶去。”军士也希望魏季尘没有事,因此并没有把话说死。
    “走,快快随我前去探查情况。”马金叙再也坐不下去,连忙带了几名亲兵,朝酒肆而去。
    同时,驻扎在海城周围的各军统帅也陆续得知了消息,聂桂林、徐邦道等人都是震惊无比,亲自领亲兵急急往海城赶回来。
    酒肆,马金叙带了属下赶到的时候,魏字军的几名将领,李云飞、王士珍等人都已经先到一步,正一脸木然的站在屋内。
    整个酒肆弥漫着一股深深的哀伤,以及挥之不去的愤怒,这愤怒即将冲破九天,冲向倭人。
    马金叙心中一沉,连忙步入房内,光从外面就能看出这次爆炸威力是如何的大了,一个大大的深坑就横在酒肆门口。
    “子杰!”马金叙悲呼一声,房中央摆放着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正中那具穿着打扮与魏季尘平日一模一样,更让马金叙心慌的是,聂荣才正跪在前面嘤嘤哭泣,而周围的魏字军将领也是双眼泛红,低垂着头不动也不动。
    这情形,不是魏季尘不幸阵亡了,还能是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屠杀倭人侨民
    马金叙脚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只见魏季尘的脸部被炸得不成样子,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马总兵,你来了。”李云飞一双眼睛红肿,声音沙哑,显然是哭过伤心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