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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

      这三样东西每一样都足以让众人眼红又嫉妒,同时大家又左看右望,寻找着方陵的身影,这一找才发现,主殿附近居然没有方陵在,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无论有任何理由都绝不可以缺席的盛事呀。
    崔蒲更是重重哼了一声,暗道此人实在太嚣张了,居然把如此盛事不当一回事,莫非要让人去请才行。
    唯有白文海知道方陵没有出现的原因,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然后又收敛起来,朝着方贤德淡淡说道:“方大管事,你这侄子的架子倒是挺大的,连如此盛会也敢缺席?”
    方贤德哪里不晓得白文海这张脸下藏着阴森的笑容,不过他并不揭露,故作担忧的道:“这……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立刻派人到他的住所去叫叫他,只怕他是修炼入定忘了时间。”
    一听这话,白文海好似听了个笑话似的,只是没有笑在脸上,他脸色一冷,正待斥责一下,却听到外面传来稳健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并不大,却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而且有着莫名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扭头过去,寻找着脚步的来源。
    众人回头一望,豁然便发现少年翩翩而来,依旧是炼丹大会上那副悠哉的模样,不由暗暗惊叹,更有种佩服,毕竟能在这种场合做到这样的姿态,绝非普通人能够办到的,而且那如此从容自然也不是能够装出来的,由此足见少年的心境远在众人之上。
    崔蒲等人也不例外,他们更惊讶于方陵修为的成长,当日炼丹大会时,方陵的修为也不过刚过稳定期没多久,明显和巅峰境有着一大段距离,然而如今几日不见,他居然就突破了巅峰境,这份资质让列位真传弟子都自愧不如。
    钟旭武见到方陵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眉头狠狠一皱,冷目死死盯着他,似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个什么究竟来。
    而场中最惊讶的莫过于白文海了,在长风宗呆了三年,寄体于白文海的邪道当然清楚封器之地下的飓风大阵是多么恐怖的地方,就算是自己掉下去那也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少年如今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简直就是见鬼了!
    白文海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方陵,似乎连一根毫毛也没放过,最后断定下来,来人还真是被自己打下封器之地的少年,他下意识的朝着周围望去,发现包括慕水怜在内的各位大人个个都神情淡定,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知道消息并没有走漏。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不知道少年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不过,就算他有逆天之能也已经无法扭转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敢出现在这里,等待他的也不过是——再死一次!
    这么一想,白文海立刻镇定了下来,朝着方陵淡淡说道:“如此盛会,你一个区区入门弟子都敢迟到,可知道本座有权利取消你第一名的名额!”
    众人听得大吃一惊,都不由为方陵担心起来,毕竟惹怒了大总管可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却听方陵淡笑道:“大总管你还真是健忘,我迟到的原因不正是因为你吗?从飓风大阵和恶魂河里逃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呢,也难怪大总管刚才见到我的时候如同见到鬼一样了。”
    众弟子听得二丈摸不清头,就算总管大管事们也都一时懵了,不知道方陵究竟在说些什么,白文海自认聪明,也一早料到方陵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来揭穿自己的,只不过在他看来,少年空口无凭,拿什么跟自己斗?他便冷冷一笑,朝着周围人说道:“诸位大人,你们可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半句话也听不懂?”
    众总管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少年为什么会胡言乱语,大管事赵星阳因为方陵在炼丹大会上的表现而被对手方贤德大压了风头,一直都憋了一口气,如今见到方陵居然在这种场合说些荒唐话,顿时觉得捕到了一线曙光,大肆嘲笑道:“听他的口气,似乎因为大总管的关系掉进了本门的飓风大阵中。真是可笑之极呀,飓风大阵所在的地方唯有禁地,别说以你的身份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莫非还能从飓风大阵中生还,更把事情责怪到白大总管身上——你敢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说话,简直就是大胆狂妄!”
    众弟子都为方陵捏了把汗,更不清楚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唯有方陵平静淡定,理也不理赵星阳,而是朝着白文海说道:“偷窃邪器,诬陷弟子,这绝不是一个门派大总管做的事情,你绝不是白大总管,但是无论你是谁,你都只是一个孬种,我方陵敢冒死站在你面前,你却不敢袒露你的身份?真是可笑之极!”
    殿里殿外的人都被方陵的话弄得一阵骚动,众人脸色微变,窃窃私语,大总管偷窃邪器,诬陷弟子,这种事情谁听起来都是天方夜谭。
    第十四章 正气凛然
    被方陵辱骂,白文海脸上笑意更浓,他乐意看到一只蚂蚁在自己面前垂死挣扎,当然也不会被他用所谓的激将法就暴露身份,虽然无论自己暴不暴露身份,在场所有人的下场都只有一个死字。
    倒是赵星阳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方陵痛骂道:“大胆!区区弟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诋毁大总管,依本门律法,此以下犯上之举应该惩以三百棍刑!”
    众弟子浑然色变,长风宗的棍刑乃是先行让弟子服用无法动用功力的药汤,再以冰火双棍连续击打三百次,皮开肉绽,冰火二气入体,要承受相当大的痛苦,受这刑罚的弟子在床上要躺上一两个月才能下地行走。
    慕水怜和方贤德都不知道方陵究竟要如何逼出邪道真身,但是目前的情形对方陵十分不利,万一邪道利用身份煽动门人,当众制裁方陵,一切也算名正言顺,更何况还有个在一边瞎起哄的赵星阳,而自己却不能够为他开脱,否则一旦引起邪道怀疑,一切准备就前功尽弃了。
    面对赵星阳的恐吓,方陵依旧镇定如斯,朝着他说道:“赵大管事,所谓诋毁是指没有证据,但是对于大总管犯下的罪刑,我可是有足够的证据。”
    赵星阳嗤笑一声,哪里肯信这种荒唐事情,便声音一抬道:“好呀,那你就所谓的证据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呗。”
    白文海坐在玉椅上,稳如泰山,在他看来方陵不过是逞些口舌之利,哪里能找到什么证据,等他词穷语尽,再煽动门人将他在这里制裁掉,更是一出好戏。所以,他并没有主动提起方陵的邪道身份,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赵星阳一说完,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方陵身上,想要看看他究竟要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方陵朝着殿外的弟子们说道:“麻烦诸位师兄弟将中心二十丈的距离空出来。”
    众弟子互相望了望,不约而同的退了出去,然后方陵便轻轻一拍掌,掌声一起,只见殿外的广场空地上便立刻现出四条痕迹,就好像有无形的刀气在地面上划过一般,组成了一个四方形,然后,四方形以内的地面便慢慢升了起来。
    别说众弟子看得一惊,殿内的大人们也是暗暗惊讶,同时亦感觉到从地下释放出来的股股气息,待到厚达丈余的地层冒出来之后,豁地从下方升起一股飓风,将它以极高的速度卷至高空,朝着仙城之外飞去。
    同时,在地层之下的地坑中,豁然跳出一行人马来,乍见这些人,殿里殿外的弟子们又豁地吃了一惊。
    因为在这一行人,豁然有着五个鬼魂,而且这些鬼魂的修为一个个都高达天融境巅峰期,在正午烈日之下居然毫无虚弱的表现,一个个气势十足,那种自然而生的威慑力连真传弟子都能感觉到一种压力。
    生存在地府的鬼魂,而且还是鬼王级别的五个鬼魂同时出现在这里,谁心里都犯着嘀咕,更让人狐疑的,则是五人手中都擒着一两个仙门弟子,共有八人,这些弟子年纪不一,但是都被施以了禁制,动弹不得。
    慕水怜聪慧过人,一看这情形便立刻明白过来方陵要施展的手段,不由暗赞他聪明,真是为他白担心了一场,只是让她意外的则是方陵口中的同伴,居然是五个鬼王级的魂魄,能够以魂魄之身修炼到如此地步,还不畏阳光实属罕见,毕竟以魂魄之身修炼本身就困难重重,在地府鬼域之地少不了弱肉强食,而在凡间,落入邪道之手下场更是凄惨。
    但是,一旦以鬼魂之身渡过天劫,那可就是高人一等的散仙之身,有五个散仙做朋友,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舒服到骨头里去了。
    白文海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清楚地下这八人是谁,全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万绝宗门人,都是自己的师侄辈,没想到方陵果然是有备而来,更明白了他的计策。而目睹五个顶级修为的鬼魂出现,他心头亦是贪欲大起,若擒下五鬼,炼成邪器,那便意味着又有一把九凶级的邪器诞生了呢。
    赵星阳一看到五鬼出现,并且制住八个本门弟子,不由神色一厉道:“方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外人一起对付本门弟子!”
    方陵声音一抬道:“赵大管事别急,这八人并非是本门弟子,他们都是万绝宗邪道门人!”
    万绝宗三字一出,众弟子顿时大吃一惊,虽然万绝宗八百年前就被剿灭,但是其所作所为也流传至今,赵星阳脸色一黑,怒骂道:“荒唐,他们穿着本门服饰,一身气息明显修炼的乃是本门的御风诀,你居然说他们是邪道门人?更何况,莫非你不知道万绝宗早在八百年前就在正道围攻之下被灭门了吗?”
    赵星阳大声叱喝,洋洋得意,这出气的机会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很清楚,他每骂一句,就像在方贤德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骂得越狠,扇得越重,真是解气得很。
    方陵淡淡说道:“八百年前,邪道万绝宗以‘龙吸术’之功,吸取他人功力为己用,当年众正道围剿,万绝宗仍有余孽存世,蓄积八百年时间,龙吸术之术也有所改良,这八个弟子正是将所吸纳的本门弟子功力游于体表,以本门法门强行聚起,制造出了他们是本门弟子的假象!要想拆穿这假象也十分简单,众所周知,本门御风诀的法门在于其胸口巨阙穴,一旦被戳中,无论多高修为都会毁于一旦!”
    方陵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众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当然狐疑者也有不少,只是少年信誓旦旦,筹备周全,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众人无形中都感觉这并非是空穴来风,但是谁也不会怀疑白大总管真做了他口中说的那种事情,只是觉得其中必定有所误会。
    就在方陵说完之时,不待赵星阳出言反驳,他突而信手一指,一道指箭便朝着被罗辰挟持的那个弟子胸口射去,众人豁然大吃一惊,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动手,只是由于他速度太快,谁也没有救援的机会,唯有赵星阳心头狂喜,方陵若是把本门弟子的功力废掉,那就是犯了门派重罪,有得他受的。
    包括秋师姐所在的八人,本来就因为被擒下而忐忑不安,八人这三年来有白文海罩着,过的都是安稳日子,哪里料到有人会突然偷袭,所以纷纷被擒,如今被逮到这里来,并且被安置在了这地坑中,没想到顶上地层一起后,居然是这般场景。
    指劲射中秋师姐胸口的巨阙穴,她身上的御风诀法门顿时溃散,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龙吸术之邪气顿时从身体中涌现了出来。
    邪气一现,场中弟子顿时大惊失色,赵星阳也着实的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怪事,那女弟子身上的邪气之浓郁,毫无悬念的揭露着她的邪道身份。
    秋师姐等人本以为有白文海在场,一切都能掩盖过去,哪里知道方陵突然下手,见识过五鬼的厉害,几人都心头发颤,只怕下一招就是了结几人性命,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白文海,若非哑穴受制,否则早就喊出声来了,毕竟这性命关头,谁也管不了那么多,就算长风宗真被灭了,那自己死了一切也是白搭。
    目睹方陵的动作,白文海更是脸色一沉,目光中杀机涌动。
    就在全场震惊之时,方陵朗声说道:“这八人是邪道无庸质疑,但是巧就巧在,他们三年前都是外门弟子,却陆续被白大总管提升,安插在了本门的禁地之外,充当守卫之职。或许,我们该听一听他们该怎么解释。”
    他伸手一拂,解开八人穴位,八人哪里还忍得住,异口同声的大叫道:“师叔,救命!”
    师叔二字一出,白文海脸色更冷,他本是想好玩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想到却反被方陵逼了一场,若是对方占了上风,他大可丢弃这几枚棋子,不闻不问,不过,如今他是胜券在握,又怎么可能让方陵的计策得逞,否则连几个师侄辈都保不住,岂不是脸上无光。
    他重重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说话间,身形已骤然而立,飞到了宫殿屋檐之上。
    别说众弟子惊愕出声,就连总管级的大人们都豁然色变,众人虽然听出方陵所说的事情有所蹊跷,但是谁也没听信他的话,认为大总管会有问题,然而如今看这场面,心头顿时沉了块巨石般的喘不过气来。
    钟旭武双目瞪圆,豁然站起身来,难以置信的大吼道:“你居然真是邪道!”
    白文海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一改平日温和的声音,尖着嗓子嘲讽道:“三年时间你都没有看出破绽,真是够可悲的,连我都有些同情你呢。”
    钟旭武怒上心头,陡然咆哮一声,便弹身朝着白文海冲了过去,白文海冷笑一声,一掌猛然劈下,同时大吼一声:“给我退回去!”
    第十五章 邪阵起,冤魂涌
    掌出气震,宛如千尺汹浪狂涌,硬是将钟旭武震得在空中直打转,倒飞出十几丈才行下身形,屋檐上更是瓦片散落一地,摔得粉碎,同时,白文海双手朝前一抓一吸,顿时将秋师姐几人纷纷吸到屋顶上。
    方陵有机会阻拦他,却并没动手,因为一切都按照计划发展,引蛇出洞,现在还不是露出底牌的时候,可笑的是白文海还以为自己依然占着上风。
    钟旭武虽然未尽全力,但当着上万门人的面被邪道击飞,怎么也拉不下这个面子,脸色一沉便要再次冲上去,慕水怜连忙飞身过去,低声告诫道:“钟师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你忘记我们商量的计策么?”
    钟旭武一挫牙齿,拳头紧紧握在一起,重重哼了一声,慕水怜见他压下了怒气,稍稍松了口气,尔后娇喝一声道:“本门弟子听令,白大总管已死,如今站在屋檐上的乃是万绝宗的邪道,凡是本门弟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起讨回大总管的血海深仇!”
    慕水怜虽然温柔,但是此时娇喝声中亦带着阵阵威严,让场中本来大乱的弟子们顿时心神一定,崔蒲等真传弟子纷纷赶往殿外广场一侧,围在大总管总管诸人周围,担护起了保护之职,其他弟子们也纷纷聚集在殿外,形成一个个圆圈,将宫殿上方的白文海等人团团围住。
    方陵站在广场中央,大声问道:“既是邪道,何不报上你的大名?”
    白文海傲然说道:“好,在你们死之前,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吧,老夫名为公孙岚,乃是万绝宗当代三大总管之一!”
    众人听到这话,一股寒气从脚心猛冲到头顶,本来稳定下来的心神再受重击,只觉得浑身冰凉寒透,宛如落入千尺冰窖一般,尤其是那些每日都要和白文海共事的总管级人物更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方陵说得果然没错,消失八百年的万绝宗居然死灰复燃,其大总管公孙岚居然取白大总管而代之,三年不为门人所知。
    这不仅是个天大的笑话,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事实,众人又羞又愧,不少人刚才还在嘲笑方陵不自量力,敢在这种场合污蔑大总管,对于他们而言,大总管可是手握仙门生杀大权,是绝对不能够挑战的权威人物。
    然而如今看来,若不是方陵敢在这种场合揭穿邪道真面目,那不知道众人会被瞒到什么时候,每个人心头都充满了愧疚,对年纪轻轻的少年由衷感激起来。
    公孙岚满意的环视着众人复杂的表情,然后目光落到方陵身上,冷笑道:“少年,你的确有几分能耐,居然能够在飓风大阵死里逃生,还把我的这几个没用的师侄给揪了出来,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够占到上风吗?”
    方陵大声说道:“本门有十万弟子,你以为被揭穿了身份还能够活着走出长风宗吗?三年前,你趁白大总管闭关不备,抽其骨,附其身,白大总管的血仇本门弟子都如同身受,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找你讨回来!”
    方陵的话极有煽动性,众弟子都神色一凝,怒气沸腾,一个邪道居然敢对宗派长辈做出如此凶残的事情,此贼不杀,又怎么配做长风宗的弟子。
    公孙岚听他这么一说,便猖狂大笑起来,阴邪邪地说道:“看来你也是黔驴技穷,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在油锅里翻翻身,始终跳出出老夫的手掌心呀。”他话一说完,五指一张,便见本来要颁发给方陵的那长玉匣子被吸到了手中,匣盖一翻,里面寒气四泄,随之而来的则是汹涌如洪水般的滔天煞气,隐约间甚至在宫殿上空形成了一头庞大的凶兽,霎时间狂风四起,风卷云涌,天地一片黑暗。
    众门人都纷纷变色,修为低的更是被这煞气刺激得直打哆嗦,站都站不稳,方陵则一眼就看出那匣子所藏的法器居然是那把在封器之地被盗的地灵浩天剑,只不过,此时的邪器已经被修补完毕,成品散发出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公孙岚自揭身份,长玉匣子里所装的也并非是数位长老所炼制的成长型法器,而是一件骇人的邪道法器,一切的一切都证明公孙岚果然早有准备,赵星阳嘴唇颤抖,心乱如麻,怎么都料不到事情急转直下,堂堂大总管变成了邪道,逆上而行的少年却成了门派的大英雄,这事情可是大大的不妙,刚才为了打压少年的那几番话现在正扇在自己脸上呢,他虽有功利之心,但是也不是正邪不分,一想到为邪道分辨,脸上便是一阵躁红。
    慕水怜大声说道:“公孙岚,你虽有煞气十足的邪器在手,也绝不可能从这里闯得出去,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崔蒲等真传弟子更是跃跃欲试,谁都想冲上去挑战这个邪道,每个人心里更清楚,斩杀了万绝宗的四大大总管之一,可谓是名利双收,更有着足够的功德值。
    公孙岚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直冲云端之上,待到笑罢,他邪邪的望着众人道:“你们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莫非你们都以为老夫这三年来只是呆在你们长风宗游山玩水不成?老夫早已在你们长风宗设下了九凶引劫阵,老夫这手中的地灵浩天剑就是阵法的最后一环,只要老夫一动,长风宗便会——天崩地裂!”
    众弟子脸色大变,浑身发颤,此时公孙岚已然大吼一声,左手朝着宫殿一掌拍去,浩大的宫殿便如玩具般轰然崩碎,唯有中间一条柱子依旧挺立,只是这柱子表面迅速的开裂,表皮脱落,一股股邪气从里面倾泻出来。
    待到柱子露出内部,豁然乃是百十具人骨纠缠攀绕的白骨柱,柱子森森发白,骷髅暗含怨念,公孙岚飞身落到柱子上,将地灵浩天剑插入柱顶。
    众弟子面面相觑,哪里料得到堂堂主殿的殿堂里竟然还有此玄机,钟旭武则是眉头一沉道:“两年前主殿曾经有过一次修理,是由这邪道主持的,没想到他居然把法阵的核心设在了这里!那法阵——他当真……”
    话没说完,但是慕水怜已经知道钟旭武的意思,他是在怀疑方陵是否真的将九凶引劫阵给破坏掉了,她轻轻点头,一脸信任的道:“钟师哥,事到如今你还不放心么?但是这短短时间接触,我却感受得到他身上的非凡智慧,这邪道虽然厉害,但是今天必定葬生于此!”
    见到慕水怜居然如此信任少年,钟旭武微微愣了愣,没有说话。
    此时,地灵浩天剑每插入一寸,地面上便现出一道波纹,一串串波纹宛如涟漪般扩散,在涉及整个仙城之后更是朝着仙城外的仙山延伸而去,其速之快宛如奔驰闪电,天上乌云密布,雷光闪烁,仿佛无数恶龙游离其中,怒吼咆哮,声声震耳。
    狂风四起,大地甚至开始微微震动,似乎天崩地裂就在下一秒,同时,无数的冤魂鬼怪从核心白骨柱中纷纷冒了出来,近处的众人扑了过来。
    “大总管,你们快退,这里由我们来应付!”崔蒲等真传弟子大喝一声,纷纷祭出法器,朝着这些冤魂冲了过去,冤魂虽然一刀即能斩灭,但是在法阵的作用下,其源源不断的滋生出来,数量之多宛如蝗虫一般,霎时间,冤魂已如宛如万人大军一般。
    如果是平时,对付如此大数量的冤魂倒也不成问题,但是众人身处九凶引劫阵中,实力遭到极限的压制,不过片刻工夫,崔蒲等人都被冤魂缠得透不过气来,眼看就要被冤魂大军给吞没。
    众弟子看得更是心头惶恐,但同时又升起来一股战意,身为法门正宗,修的是正道天理,又怎么能够被恐惧压倒呢?众弟子只待大总管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去和这些冤魂拼命,纵然今日注定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恶鬼呼啸,冤魂狼嚎,众鬼怪都宛如饥渴了千万年来,凶残恨厉,化为各种恐怖的形象,虽然众弟子鼓起劲,但是内心深处仍是颤栗不安。
    感受到众弟子的高昂战意,慕水怜深感欣慰,一个总管却按捺不住了,咬牙说道:“大总管,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呀,一定要杀死公孙岚才行!”
    慕水怜淡淡说道:“法阵一起,公孙岚便受到法阵的庇护,要想杀他谈何容易?”
    总管脸色一黯,却又急道:“那咱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慕水怜神情平静的看着方陵,说道:“不,咱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等,因为能够扭转眼前危机的人,只有他而已!”
    众总管都不由大吃一惊,目光纷纷落在方陵身上,见到方陵在如此阵势之下安定如山,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表情,不由得暗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