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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趁着初晨不在的时候,夏知命在冯氏面前连连夸赞初晨温柔懂礼,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拿身架儿,晓得孝敬长辈。这个优点和世子妃高敏比起来,尤为的突出。
    冯氏感慨:“咱们命不好,你说,咱要是有个像她那样的儿媳妇,我这辈子还可不敢再求什么,足够了。真可惜啊,没娶个像她这样的儿媳妇。按理说,当年她是周家三房的,想娶进来也不是难事……”
    “快闭嘴!”夏知命赶紧掩住冯氏的嘴巴,向周围看了看,确认没外人了,才松开手,骂冯氏:“人家现在是郡王妃,尊贵得很,你别脑子犯浑,想一些有的没的。”这时候,们口突然有动静,夏知命警醒的高声问:“谁?”
    守门的丫鬟笑着掀帘子,来告:“郡王妃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不好意思。前天一直码字到半夜,更新之后发现一排长评负分,承认有点玻璃心了。负分长评都会扣作者几万几十万的积分的,一排负分长评,可想而知了。
    我也知道不该介意这些,但还是不可控制的失眠了,以致我昨天精神状态不好,影响更文了。
    很抱歉。
    基友给我出了一个办法,叫我以后不要再看评论,写自己的,坚持自己的就好。我决定采纳她的办法。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会坚持完结这篇文,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儿。因为有很多读者还在等着我呢。麽哒~~~谢谢你们一路支持我走过来。
    这篇文让我成长很多。(*^__^*) 嘻嘻……
    不出意外,应该还有一更,可能会很晚,别等哦,明天再看吧,熬夜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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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请进!”冯氏一听这话,脸上笑开了花,亲自迎初晨进来。将丫鬟刚给她自己上来的手炉塞进初晨的怀里。冯氏稀罕的揽住初晨的胳膊,心疼道:“外头冷,有什么事儿叫丫鬟过来叫我,我过去。”
    初晨浅浅的笑着,道:“舅母舅父是长辈,自该我这个小辈来拜见,哪里有小辈麻烦长辈的道理。”
    夏知命赞许的看向初晨,哈哈笑道“你太客气了,若论起来,我们是主,你是客,难得你来住几天,你舅母勤快点也是应该的。”
    “舅父说什么便是什么,您是前科状元,我可说不过。”初晨一句话逗得夏知命夫妇笑开了怀,等俩人笑够了,初晨方继续道:“我瞧着今儿天气好,便想着去逛逛园子,上次来这儿还没瞧全呢。我最喜欢那园子里的湖,像一面镜子似得,我听府中丫鬟说,叫什么冰心湖。好特别的名字,有什么来历?”
    夏知命听这话,笑得更大声了,解释道:“没什么来历,不过是信手拈来的,硬要说出处,勉强算是从一片冰心在玉壶演化而来。”
    冯氏听这话,也笑了,道:“怪我,当时说这湖绿莹莹的,像一块玉,你舅父随后念了一句,也就这么叫了。”
    “难不得这么好听,原来是舅父取的。”
    初晨随口恭维一句,却是听者有心,夏知命夫妇对初晨的赞美里又多了一条,嘴甜;二人心里对初晨更喜欢了。
    夏知命听说初晨要游园,就叫冯氏陪她去。
    冯氏随便披了大氅,便带着初晨和一大堆的嬷嬷婆子去园子里转。初晨也不看别的,只说想观赏湖上的风景。冯氏有点不明白,这大冬天的,万物萧条,冰心湖里除了寒凉的湖水,还有什么可看的?不过人的爱好各有不同,或许人家就好这口呢。
    冯氏也怕自己胡说扰了初晨的雅兴,笑眯眯的陪着她转悠。还别说,走到冰心湖拱桥上时,观两岸景色,确实别有一番味道,特别是岸西边一角绽放几树红梅,苍茫中染着新红,远远地瞧着倒也算是一景。
    冯氏笑赞,赶紧指着那地方,拉着初晨一起观赏。
    初晨从上了桥一直盯着湖边的水榭看,从东数第三个,水榭里空荡荡的。可在她眼里好似徘徊着一个疯癫的人影,她甚至怀疑冰心湖底是不是躺着另一个自己。
    初晨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的抠进掌心,嘴唇有些抖,她抿着嘴,极力压抑着心中愤恨。过去这么久了,她以为她故地重游,可以很冷静的面对。
    原来,她做不到。
    初晨被冯氏拉扯的那一刻,眼睛快喷出火来,她极力弯起嘴角,侧头对冯氏笑,眼睛却一直盯着冯氏露出的那段白而纤细的脖子。她好想知道,掐死仇人的感觉:张氏、周岚、夏达、冯氏,夏知命……
    站了不久,冯氏怕初晨着凉,劝她先回去,等暖暖身子在逛也不迟。初晨没表态,被冯氏硬拉着硬拉着下了桥。冯氏搀着初晨的胳膊有说有笑的往回走,初晨则心不在焉的往湖边瞧,岸边的许多石头上长着幽绿般发黑的冬苔藓。
    冯氏拉着初晨进屋,惊讶的发现夏知命还在,他正打发一名回话的小厮。
    冯氏和初晨坐下来饮热茶驱寒,等夏知命那边交代完了,冯氏又和他商量两件家里杂事儿。
    “对了,府里头今年还要补人,我让伢子过几日送人来挑,老爷那边缺什么人手?”
    夏知命迟疑了一下,不介意道:“我那边倒没什么,倒是达儿那儿你要费心。”
    冯氏听他提起夏达,脸色白了白,尴尬的点头。夏知命知道冯氏又开始多想了,叹口气,也不再开口。
    初晨突然对夏知命和冯氏笑道:“来这么多天,我还没见过这位弟弟呢。”
    “他?不见也罢!”夏知命丧气道。
    冯氏听了不高兴,不满道:“有什么不能见的?达儿不着魔得时候,乖巧着呢。”
    夏知命见媳妇和他较劲,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他最了解冯氏,平时什么事儿都好商量,一遇到和孩子有关的事儿就不正常,钻牛角尖里头,怎么都不肯掉头。这所谓‘孩子’的事儿分两种,一个是他们的儿子夏达,一个是再要子嗣的问题。不管是哪个,总之都很让他头大。
    夏知命碍于初晨在,不好和冯氏争论计较,嘱咐冯氏照顾好初晨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冯氏见丈夫又是这个得行,也不睬他。赶巧今儿个夏达正常着,叫初晨见一见也可。于是冯氏招来小丫鬟,让她传话李嬷嬷把夏达领来。
    等候的这段时间,冯氏笑着和初晨聊起夏达的性子。
    “别看他十三岁了,还是有点不懂人情世故,心智有些孩子气,爱玩,有些事儿就喜欢拗着你来。这孩子,疯的时候叫我操心,不疯的时候还是让我操心。”说到此,冯氏渐渐的感伤起来。老天真不公平!这么多年来,她作为母亲付出的辛苦是其她母亲十倍百倍,可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了,老天就不能还给她到一个健康的孩子?
    冯氏掉起眼泪,初晨开口劝她,她才想起还有外人在呢。赶紧擦了泪,破涕为笑。
    这时候李嬷嬷笑着领夏达进门。初晨目光最先落在那傻子身上,身高比同年纪的稍微高一些,面容白净,有清秀之色,只可惜英俊的一张脸上,摆着的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眼仁略有浑浊,看人的时候呆呆的。
    夏达一进门,先是呆呆的向周围看,目光落在初晨身上后,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了冯氏。可算找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夏达猛地一跳,拍手叫道:“母亲,母亲,母亲。”然后欢快的蹲在冯氏面前,钻进冯氏的怀里。
    冯氏高兴地直夸“乖”,隔着白狐大氅,就那么抱着夏达。一边笑,一边宠溺的拍着他的后背。
    初晨心里突然有些同情冯氏,夏达现在这个呆呆的样子对冯氏来说竟然已经算作是“乖巧”了。
    可惜啊!这算是种‘乖巧’对冯氏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可是不管这个夏达有多可怜,他亲手害死自己是事实!还有——
    初晨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立在一旁候命的李嬷嬷,还有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初晨清清楚楚的记得大婚那天,就是她一口一句威胁,逼她去园子里找那个疯子,最后落得横死湖中的下场。
    李嬷嬷感受到一记冷光,抬头寻找,正对上郡王妃的眼睛,那双眼正恶狠狠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般。李嬷嬷吓得赶紧低头,全身渗出冷汗来。思前想后,她之前根本没见过郡王妃,根本谈不上得罪。郡王妃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那样看她?好像,好像自己是杀她的仇人似的。
    李嬷嬷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莫不是她多想了?李嬷嬷再次抬头,偷偷地看向郡王妃,此事她一脸柔和的笑着看太太和大爷母子亲昵的情形。
    李嬷嬷仔仔细细的研究郡王妃那张脸,真漂亮,人也温柔。自打她嫁进秦王妃,有关她的贤名早已传遍了京城,自家老爷、太太更是对她赞许有加。这样的人应该是内里和外面始终如一的人物,刚才绝对是自己精神恍惚的过错。
    冯氏带着夏达玩了一会儿,见他露出疲倦之色,便叫人送她回去,初晨也起身告辞。
    初晨被冯氏安排在夏府西南边一处梅园,那院子虽然不大,却是小巧玲珑,景色十分优美,以前是夏老爷子躲冬住的地方。梅园和夏达的住所敏心阁距离虽然远,但同属于一个方向,从冯氏的院子往回去,正好有一段距离同路。
    夏达刚认识初晨,有些生疏,没吱声。李嬷嬷怕唐突了郡王妃,赶紧小声劝慰夏达叫人。夏达磨磨蹭蹭了半天,低低的叫了一声“嫂子”。
    初晨笑着应下,这时候跑去取见面礼的楠芹回来了,手拿一只足金重的九连环。初晨笑着将东西交给夏达,叫他没事儿的时候拿去玩儿。
    夏达鼓弄了两下,不太明白,呆呆的丢给李嬷嬷,不管不顾了。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捧着九连环,不好意思的替夏达赔礼:“大爷以前没玩过这个,瞧不懂才没兴趣的,回头我教教他,有他爱玩的时候。”
    李嬷嬷心惊胆战的察言观色,见郡王妃笑了笑,好似不介意,方松口气。
    随后,李嬷嬷惊喜的发现郡王妃完全没有嫌弃大爷的意思,一直很耐心的和大爷说话,嘱咐大爷不要随便去湖边玩之类的。李嬷嬷心里佩服极了,这位郡王妃真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女。瞧瞧文都郡王,当初是个什么样名声的人物,自打娶了郡王妃,在京都城的口碑一日比一日好了。
    李嬷嬷相信郡王妃是吉祥福气的人,她人美心善,有她的感化,大爷的病说不准就会好些了呢。
    眼看着要走近冰心湖边上的路,初晨眯着眼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发着寒气的湖水。侧首,一再嘱咐夏达不要去湖边玩。
    夏达呆呆的看着初晨,嘴巴弯起,笑了。他挑衅式的冲初晨摇摇头,飞一般的往前跑。
    “诶——他这是?”初晨停住脚步没有在往前追,反而侧头问后面的李嬷嬷。
    李嬷嬷以为郡王妃被夏达无视生气了,赶紧的点头哈腰赔不是,连连道夏达不懂事,让初晨别和一个疯子一般见识。
    这时候,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初晨身上,没人注意夏达。
    夏达越过树丛,一路顺畅的跑到湖边,蹲□子,捡起一块石头就往湖里头扔。石头落水,伴随着拍打声激起一汪水花,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夏达见状,拍手大叫“好看,好看!”然后继续弯腰捡更大的石头往里扔,看见溅起更大的水花,他又乐了。
    李嬷嬷和众丫鬟这时候注意到了夏达的动作,赶紧过去劝阻。夏达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听话。
    李嬷嬷怕初晨等着急了,赶忙先上来和初晨道:“郡王妃请先回吧,有奴婢们看着大爷呢。”
    初晨迟疑了下,点头道:“也罢,我留两个人陪他吧。”说着初晨将跟在身后头的几个夏府丫鬟留了下来,只留下贴身服侍的楠芹、玉瓶和她一起走。
    李嬷嬷料想郡王妃肯是担心她们几个照顾不了大爷,故意留些人帮忙。她怕大爷的病情时好时坏,现在小心谨慎点,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昨儿个大爷刚发了癫,今儿个应该没什么事儿的。
    李嬷嬷自然不好多嘴说这些,只感激的留下人,对初晨弯腰行礼致谢。
    初晨点点头,临走前对夏达喊道:“玩一会儿就得了,可不准再往里走!”初晨喊完,接到李嬷嬷感激的笑容,象征性的点点头。转身带着俩丫头匆忙的走了。
    初晨走远了,听见后头仍旧传来扔石头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李嬷嬷正带着两个丫鬟在一边劝。夏达不肯,甩手推到了李嬷嬷等人,依旧笑着拿石头往河里头扔。
    初晨驻足,吩咐玉瓶道:“我乏了,你先回去备热水吧。”玉瓶一听,脆生生的笑着点头,科呵呵的蹦蹦哒哒的往回跑。
    楠芹别有意味的看一眼玉瓶,转而疑惑的看向初晨,今儿的事儿她怎么觉得不对味儿呢,又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味儿。
    初晨环顾四周,趁着没人的时候,拉着楠芹走进一条小道,小道弯弯曲曲的,周围长满密实的合欢树。叶子虽然掉落了,小路仍被密密麻麻的树枝遮盖住阳光。站在这里,远远的瞧着,看不出有人在。但是站在这里却正好可以无阻拦的看见湖边那些人的情形。
    楠芹有点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她这是拉着她在偷看?可是看什么呢?前头不过是一个傻子在丢石头。
    “不是不留她,她性子太直,心里藏不住事儿,所幸别让她知道。”
    楠芹听初晨突然解释她直走玉瓶的原因,让她意识到此事的机密性,态度肃穆起来,明白的点头,眼盯盯的往那边看。
    不一会儿,就见夏达拿着石头往里边凑了凑。楠芹心里一紧,这个傻子,刚才主子一再提醒他不要靠湖边太近,怎么就不听?楠芹思考的功夫,听见李嬷嬷也带着人喊,似乎也是在劝夏达。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属于 仍的地雷!!!谢谢你的鼓励,我懂滴:d
    昨天说好更得,结果jj抽的我一晚上没上去,全都是502,难不成jj要该卖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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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达偏不听,似乎越有人阻拦他,他越兴奋,高兴地搬起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往湖里扔,因为石头有些重,夏达甩不出去,就往湖边上凑了凑,一使力,李嬷嬷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石头终于被丢尽了水里,溅出老高的水花。
    李嬷嬷等人见夏达完好,舒了口气。她赶紧叫人去扶夏达上来,这次硬拉也得拉上来,可不能由着他玩了。
    夏达看着水花高兴地拍手,回身冲李嬷嬷的等人显摆,岂料脚一滑,人仰壳栽进了湖里。伴随着重重的一声“噗通”,岸上的人乱了,愣的愣,呆的呆,慌神儿的慌神儿,也有反应快嚷嚷着喊救命的。
    冯氏也不知怎么就在附近,听了声飞奔过来,看见落水挣扎的夏达,急得尖叫一声。叫人赶快下去救,众人禁了声,就是没一个人张罗着下水去救人,也不怪她们,都是在旱地里长大的丫头,哪里会水。
    冯氏可不管这些,口里骂着丫鬟们丧天良,自己冲了过去,抬脚照着离湖最近的两个丫头的屁股,一踹,俩人随即落水了。湖里面又多了两个人翻腾水花儿。
    李嬷嬷等下人见状,吓白了脸。冯氏依旧厉害的吼:“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下去救人!白养你们吃饭啊,主子受难了,你们谁都甭想活儿!”
    李嬷嬷等人正吓得腿软,有人带着会水的小厮跑过来。冯氏赶紧叫小厮下水,小厮二话不说跳了下去,随即扯上来一人,从水里冒出脑袋。冯氏定睛一看,大叫:“不是!先救大爷,快点。”
    几番折腾,小厮终于捞上来夏达。随后,又救上来一名丫鬟。这时候那名小厮看似已经冻得没力气再使,众人扶他上岸。这时候另找的一名会水的跳了下去,捞了半天,才找到另一名丫鬟。最后一命丫鬟被捞上来的时候,岸上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冯氏早带着儿子回去换衣裳,请大夫。现场只剩下四名身穿翠衣的丫鬟,十五六上下的模样。
    风止等人捞上来,第一时间带着三个姐妹准备去抬溺水的丫鬟,一瞧那丫鬟脸色惨白没有气息,立时明白人死了。风止吓得收了手,呆愣愣的看着那小丫鬟的尸体,另三个早已吓得退后老远,小声的啜泣。
    风止叹口气,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子将小丫鬟的脸盖上。这张脸有些眼生,应该是敏心阁上个月才新来的那批丫鬟。
    唉,可怜她命苦,月钱不曾领就已经芳魂归西了。
    风止叹口气,叫人请两个小厮暂时把丫鬟抬走,至于尸体怎么处置,自然要禀明太太之后发落。
    楠芹已经被刚才的所见惊得不会说话。这夏家太太眼瞧着是位知书达理的贤惠夫人,对待下人与人待物,极为体贴热情。刚才狠毒的把丫鬟揣进的河里的人,真的是她?
    前后反差之大,让楠芹有些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下人的命就贱到要被随便糟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