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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

      洪兴点点头,似乎认同了齐俊的话,犹豫了片刻后,当即下令,全军出击,攻打镜城!
    城墙上之前眉开眼笑的两名副将,一下子就傻了眼,这安军是疯了不成?竟然大举攻城。
    副将立即开口道:“郡主,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你出的主意。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北燕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看你这个孬样!”
    那副将不敢开口,北燕王对着沐寂北点了点头,手拿开山斧,肩镶白虎头,腰挂金箭筒,转身就下了城墙。
    几名副将立刻围了上来,一面看着远处的局势,一面对着沐寂北开口道:“郡主,你倒是说说啊…这可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这安军会回营相救的吗?如今三十多万人打我们这些残兵败将,这不是找死么?”
    “就是啊,一个女人家,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跑出来捣什么乱,难道我的这条小命也要丢在这?”另一名副将开口,周围守城的士兵纷纷回头张望。
    “是啊。郡主,你到是说说如今我们这是该怎么办啊,这主意可是郡主你出的,总不能推卸责任啊。”
    殷莫离那张素来可爱的脸上少见的没有笑容,看着皇帝派来的这几名怂包副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浅浅的酒窝也消失不见。
    傅以蓝更直接,一脚就踹在了最后那名副将身上:“你个贪生怕死的废物,就知道往女人身上赖。”
    “哎呦我的大小姐,您可是不识民间疾苦,你去问问王爷,这打仗是女儿家能参合的事么,又没有太子妃的本事,在这瞎指挥什么?”这副将虽然也惧怕几人身后的势力,但是在这生死关头,还是忍不住奚落了两句。
    “你!”青瓷一把拔出剑,似乎想要杀了她。
    沐寂北按住她的手,青瓷有些红了眼,踱着脚道:“小姐!”
    沐寂北一脸平静无波,拿过青瓷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那名副将,双眼寒光凛冽,宛若九天惊雷,满身的浓重的杀气宛若地狱爬出的恶鬼,即便是一身冰蓝,干净的透彻,却无端的让觉得那是刺目的红,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做声。
    青瓷心中一颤,垂下眼眸,这才是小姐,小姐温软惯了,她差点都要以为小姐真的是弱不禁风的闺阁小姐,她的小姐是最狠决的杀手,是能自断双指不吭一声的杀手,是能媲美杀人狂魔冷血丧尸阿三的杀手,又怎么会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少女。
    殷莫离也愣在了那里,这。同样垂下双眸,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真的是他的姐姐,只是那身上的戾气更加浓厚了。
    傅以蓝则是瞪大了双眼,咽了口吐沫,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即便是沐寂北手无缚鸡之力,她却总是莫名的对她感到害怕,如今却是找到了答案,眼前的这个女子就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周身萦绕的杀气让人难以喘息。
    不知是要有多少尸魂才能堆积出这般的戾气,也不知是多少的鲜血才能让少女的蓝裙血红,这和她在北燕认识的那些流氓混子,三教九流决计不同,这是真正的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才会有的,所以她总是莫名的胆寒。
    沐寂北的双眸平静,没有因为副将的话生出一丝怒火,素白的手上握着长剑,看起来似乎有些无力,剑尖折射着寒光,在地面上划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手起刀落,副将的头颅瞬间滚落,周遭的人忍不住后退数步,面色惊恐,看着沐寂北的目光仿佛见了鬼一般。
    傅以蓝心中一紧,要知道沐寂北根本没有内力,可是一刀下去,却断了他的头颅,若不是杀了千百人,决计不会有这样的干脆利落。
    副将的尸体重重摔下城门,鲜血顺着沐寂北手中剑上的凹槽,涓涓的流淌着,沐寂北站在城墙上,看着下面愣住的众人,冷声开口道:“动摇军心者!不服军令者!杀无赦!”
    这一刻,没有人会问,你又不是将军,你也不是将领,凭什么发号施令,因为在这一瞬间,他们看到的不只是这个女子的倾世容颜和风华绝代,更有存于她身上莫名的威严和杀气,一瞬间,所有人甘愿膜拜,臣服。
    “永夜郡主!永夜郡主!永夜郡主!”策马扬鞭的将士们高举手中的金刀,折射着太阳的光芒,看着高立于城墙上的女子,仿佛被金光笼罩,不问缘由,这一瞬,他们心甘情愿折服。
    青瓷眼中涌现出水雾,却是很快就隐藏了下去,小姐一定不知道,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吸引着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她面前。
    殷莫离则是心中澎湃,她的姐姐,应该站在这世界上最高的地方,接受万人的顶礼膜拜。
    傅以蓝倒是恢复了平静,这个女子注定引起杀戮,让无数人疯狂,让无数人为她屠戮,其实,她只需要安静的站在一边,就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将江山奉上,无声的散发着诱惑,明知是死,却依旧会有无数人甘愿前赴后继。
    惑乱江山,大抵如此。
    ------题外话------
    呜呜。我本来只想码五千就滚去看书的,可是停不下来了…好想拆分成两章来发,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复习了…我不虐啊…我真心不会虐的。乃么肿么总是怀疑偶?蛋碎有木有…╭(╯3╰)╮
    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两军交战
    城墙之下再次掀起腥风血雨,北燕王亲自出城率兵,加派了这镜城原来的两万守卫,整个镜城,倾巢出动。
    伍思思站在赵鸾杰身旁,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伫立在城墙之上的女子,不容多想,转身便再次随着赵鸾杰陷入了杀戮。
    其余几名副将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是在想着待到回了帝都,一定要禀明皇上,将这个妖女好生处置。
    因着北燕王亲自领兵出战,所以对方的大将洪兴自然也亲自出马,整个军队的后方就交由了齐俊来管辖。
    沐寂北始终注视着城墙下的情景,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样,齐俊这个人不按照常理出牌,不仅没有折回,反而迎头痛击,如今这十万禁军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齐俊似乎也在盘算着沐寂北的心思,身旁的士兵将他牢牢的护在其中,张望着不远处的战况。
    一只断臂横空飞来,翻滚着落在了齐俊的脚边,断臂的刀口整齐,看得出是一刀砍下,因着在地上翻滚,切口处沾染了不少砂砾,和血迹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
    齐俊看着场上几乎呈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心中却莫名的觉得不安起来,似乎同沐寂北交手多了,他便总是不踏实起来,每当自己胜利的时候却总是觉得莫名的不安。
    北燕王骑着战马,手执开山斧,一路所向披靡。
    很快,所过之处便杀出一条血路,勇猛无双,一时间让将士们倍受鼓舞,一个个也拼命的向前厮杀起来。
    伍思思和赵鸾杰两人在配合中越发默契,两人合璧,直奔敌军副将。
    一刀长戟向赵鸾杰刺来,足以将整个人的心脏瞬间掏空,长戟上挂着鲜红色的璎珞,随着长戟在空中勾画出好看的弧度。
    赵鸾杰手执长剑,虽然武功不错,却不及敌将的勇猛有力,长戟划过,抬刀一挡,只觉手臂发麻,好似受到巨大的震动,伍思思见此,迅速从敌将的身侧递出一刀,直指心窝,长戟迅速轮回,轻易便将那刀打飞。
    伍思思不敌,勒住缰绳,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赵鸾杰见此迅速出击,那敌将高大勇猛,皮肤黝黑,武功极高,可是却显得有些笨重,在伍思思和赵鸾杰两人的夹击之下,似乎有些恼怒,出手变得更加凌厉。
    赵鸾杰一个躲闪不及,脸上竟是被长戟划破出一道血痕,断了半缕发丝。
    长戟再次刺下,直指赵鸾杰心窝,伍思思手中没有兵器,只能飞身而起,一脚踹在了敌将的胸口,打算将他踢下马,可不料这敌将却不笨,似乎早有所料,一把抱住伍思思的腿将其掀翻在地,好在伍思思反应也快,另一只脚迅速的踢向那副将的头,副将竟也随着伍思思一起摔倒在地上,倒是也将那副将伤的不轻。
    “思思!”赵鸾杰心中一紧,翻身下马,看着口吐鲜血的伍思思,立即跑了过去。
    赵鸾杰一把将伍思思扶起,双手带着轻微的颤抖:“思思,怎么样?”
    伍思思看着面前的男子那关切的眼神,心中一紧,手不自觉的蜷了起来,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吐出一口的鲜血。
    “思思。思思,先别开口,我这就带你回去。”赵鸾杰神情中的焦急隐瞒毫不掩饰。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一道银光从身后劈来,因着站场中的厮杀嘈杂,赵鸾杰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女子身上,是以一时间根本没有察觉。
    这人正是之前的那名敌将,敌将手执长戟,脸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有些红了眼,眼中却偶然闪过精光。
    在见着两人伉俪情深的时候,他瞅准时机,长戟对着赵鸾杰的后心口刺了下去。
    赵鸾杰没有察觉,可是伍思思却是清楚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在那剑戟指向赵鸾杰的后心窝时,伍思思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赵鸾杰。
    只听噗嗤一声,是利器遁入肉体的声音,那敌将的长戟瞬间没入了伍思思的胸口,滚烫的鲜血喷洒了赵鸾杰一脸,赵鸾杰本来只是抱着伍思思,却突然被这变故一惊,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伍思思的口中瞬间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双唇,让那沾染了些泥土的脸显得眉眼如画,赵鸾杰回过神来,满眼震惊的回眸看向那名副将。
    手中提着刀站起身来,那副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伍思思,两人的目光迅速对视了一眼,那副将才将注意力放回赵鸾杰身上,而伍思思则是躺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似乎因为伍思思受伤,让赵鸾杰一下子就变得凶猛起来,脑海中却是回想起同伍思思认识了两个月以来的一幕幕,第一次他见着一脸英气的她在街上惩处恶霸,那时他才知道,女子原来也可以这般美艳动人。
    只是,她虽然武功高强,却还是被那些地痞言语调戏,似乎气恼的不轻,只是,后来没想到,那几名地痞却是对她下了迷药,在小巷子里将人掳走,似乎意图不轨。
    正巧他再次遇见,将她救下,两人这才熟识。
    刀戟发出铿鸣的碰撞声,火花灼热了两人的脸颊,赵鸾杰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与这个伍家逆女所相识的一幕幕,那副将竟然在这巨大的冲击和发疯的招式下,有些招架不住。
    看了眼地上的伍思思,捂着受伤的胳膊对赵鸾杰开口道:“你若是再不带她去医治,她的命就没了。”
    赵鸾杰一顿,看着转身落荒而逃的副将,不再追,而是将伍思思抱起,快速的跑向城内。
    城墙上的沐寂北将这一幕收在眼里,没有任何表示,傅以蓝却是开口道:“看来这赵副将似乎对伍思思动情了。”
    沐寂北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面,北燕王自从上场之后,一路杀向最前方,很快就同洪兴遇上。
    “久闻北燕王大名,今日终于一见,王爷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洪兴率先开口。
    北燕王则是冷声道:“乱臣贼子,有何脸面!”
    洪兴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看来,皇帝懦弱狭隘,远不及安月恒深谋远虑,有身为帝王的气度,再加上安月恒对他有恩,所以他自然会追随安月恒。
    北燕王目光坦荡,一脸正气,沐寂北远远望着,只觉颇有顶天立地的男儿气概,更是有舍我其谁的大将之风,确实是豪情万丈的英雄好汉。
    “准备撤兵。”沐寂北看着城下堆积的越来越多的尸体,淡淡的开口。
    战鼓的响声很快就变了节奏,士兵们已经开始缓缓后退,只是却还是在抵挡一阵。
    洪兴却似乎决意与北燕王一较高下,北燕王可以说是声望极高的将领,不仅仅是在本朝,更是得了先皇的青睐,可想而知,若是自己战胜了北燕王,自己的声声望瞬间就起来了。
    比起一件件积累战功来获得威望以及权势甚至是地位的捷径,就是直接将最高位的那个人扳倒,这是最有效也最简单的办法。
    所以如北燕王在自己面前,洪兴自然是动了这个心思,尤其今日敌军少的可怜,自然是诛杀北燕王的最好时机!
    两人均是将领中的王者,只是洪兴比起北燕王始终少了些惊心动魄的气势,或者说看着北燕王就知道这人的心思如他人一般坦荡,可洪兴却要平凡了许多。
    洪兴的兵器是铜锤,足以同北燕王的开山斧相抗衡。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交战数个回合,谁也没有落马,而且北燕王稳稳占据着上风,这不禁让洪兴的脸色更加难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洪兴再次轮出铜锤。
    远处始终坐着的齐俊见此,也站起了身来,看着隐隐退去的敌军,皱了皱眉头,对着身旁两名武功高强的副将耳边嘱咐了什么。
    两名副将点点头,没一会,其中一名副将走到了场中,加入了这张较量,洪兴不满的看了齐俊一眼,这种小人行径,让他觉得脸上无光,可是心中也知,若是再战下去,自己怕是只会惨败,索性倒是放下了那点心思,同那名副将配合起来。
    北燕王的军队没有急着后退,洪兴的军队也停了下来,两军注视着场中这场较量,当瞧见敌军竟然如此卑鄙,加派人手的时候,北燕王所带领的禁卫军都愤怒了,不少人就要往前冲。
    却被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下面去的殷莫离和傅以蓝给拦下了,有的人心中不满,可是也知道自己如今敌众我寡,上前也是送死,倒是按捺住了性子,将这份不满放在了心中。
    因着这名副将的加入,场中的局势隐隐有些变化,但是北燕王决计不是浪得虚名,是以,即便是两人联手,依然不是北燕王的对手,只是北燕王独自一人应对两人,略显吃力罢了。
    就在众人看得火热,纷纷叫好的时候,不知从哪再次冒出了一名副将,竟然沉着北燕王被两人缠住,凌空跃起,长矛直指北燕王的心口,北燕王一手的开山斧被洪兴的铁锤压制,另一手则是被那名副将缠住,只好整个人后仰,可却因为洪兴的再次出手,整个人翻身落马。
    洪兴的铁锤紧追不放,当头砸下,一名副将的大刀也横空砍下,北燕就地一滚,可惜,那名凌空而来的副将再次腾空而起,一把长矛直指北燕王心口。
    北燕王踉跄一步,甩出手中的开山斧,生生将那名副将拦腰斩断,另一手一斧砍下洪兴的脑子,洪兴没想到北燕王心口受伤,还能这般凶猛,躲闪不及,脑袋竟是生生被砍下,露出碗大个疤。
    敌军一瞬间静了下来,那是他们的主将!齐俊也上前一步,神情严肃的张望着。
    北燕王终究是难以支撑,整个人摔倒了下去,剩下另一名副将却是将大刀对准了北燕王。
    “爹!”傅以蓝惊呼出声,向前奔去。
    殷莫离也立即跟上,好在傅以蓝的轻功无敌,又因为没有离的很远,所以将那副将手中的刀给踢飞。
    两军再次迸发了战争,傅以蓝和殷莫离连带着两名士兵将北燕王扶了回去。
    齐俊注视着北燕王的背影,看着他双脚脚尖踮地,似乎完全是被拖走的,回想起刚才那一幕,那一只长矛似乎应该贯穿了心口,那么北燕王怕是九死一生了。
    两军厮杀了片刻,沐寂北所带领的军队便开始撤退,敌军很快就涌入了镜城,不过沐寂北等人似乎早有准备,即便是紧追着他们的步伐,却依旧是让沐寂北等人逃离了镜城,进入了下一个城池华城。
    齐俊没有让人再追,因为用不了多久,那三十万覆灭了己方军营的人马就会赶来,如今主帅已死,一来需要休养,二来需要让安月恒速来派兵支援,如今五十万大军,不到三十万,对付起来,可是有些吃力。
    逃离到华城的禁卫军一个个都狼狈不堪,不过好在华城早有准备,药物和粮食等早早就准备好了,一甘将士一进入华城,便得到了极好的修养。
    沐寂北看着东倒西歪随便靠在城墙下的士兵,不少已经丢了胳膊腿或者新添了几个血窟窿,可是在她走过的时候,还是目不转睛的看向她。
    这让沐寂北心中有些发堵,上位者之争,牺牲的却永远都是这些无辜的将士,谁可知,他们的家中也有妻子和孩子在等候,谁可知,他们白发苍苍的父母在张望着徘徊。
    可是从来就没有不流血的战争,她所做的,只能将伤亡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