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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夏云朗闻言,流云般的双眸微眯,声音意味不明,“哦?看来这个创尚家族的胳膊挺长啊,从苏州到北京,战线还真是远……”
    就在白玉糖和夏云朗说话的当口,竞价已然进入了白热化,基本上变成了创尚淳耀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两者的竞争。
    “我出两千万!”
    终于,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声音抬高了几分,浑身的肥肉都颤了颤,似乎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底价。
    见此,创伤淳耀也下了狠心,直接喊道,“我出……出两千二百万!”
    创尚淳耀的华夏语极不标准,要是他只是单纯的喊价,还显不出来,但是,一旦他喊出一句完整的话时,就完全暴漏了自己的口音。
    登时,真个拍卖场都些窃窃私语,而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则是直接炸毛了,“他丫的,居然是个倭国人在跟老子竞价,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华夏国的,怎么着也轮不到外国人来染指,哼哼,看来这尊梅瓶,我还真是不能放弃了!贰仟伍佰万!”
    虽然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说话很有暴发户的气质,但其人倒是相当热血,一发现创尚淳耀的身份之后,立马死咬着不放。
    创尚淳耀也被这人激出了火气,直接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
    “二千六百万!”
    “二千七百万!”
    ……
    “妈的,三千万!”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接把价码提到了三千万,那架势颇有些死磕到底的味道。
    对此,创尚淳耀也是相当的郁闷。
    最后,这尊元青花的百鸟朝凤梅瓶,以三千万的高价,被那个暴发户中年人获得。
    这一幕,倒是让拍卖台上的那个中年男子乐开了花,越发的慷慨激扬。
    “恭喜这位老板获得了这尊难得的元青花梅瓶,下面进行第二件拍卖品的拍卖。第二件拍卖品乃是郎世宁的宫廷画——贵妃游园图!”
    “郎世宁此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他是著名的意大利画家,以传教士的身份远涉重洋来到中国,被重视西洋技艺的康熙皇帝召入宫中,担任宫廷画师,长达五十多年。在绘画创作中,郎世宁融中西技法于一体,形成精细逼真的效果,创造出了独具一格的画风,因而深受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皇帝的器重,其每一幅作品,都堪称传世精品。这幅画,正是郎世宁于乾隆年间所画,名为贵妃游园,底价是一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现在开始竞价!”
    白玉糖听到这个底价之后,也不由得微微震动,看来搞收藏不光能够赚钱,花起钱来更是犹如流水一般。
    说起来,这幅郎世宁的宫廷画对她的吸引力,比之刚刚的元青花瓷器,还要强上几分。
    毕竟,她现在手头的瓷器已经有好几件,但是画作却仅仅只有王维的《雪溪图》和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难免略显单薄,而这幅郎世宁的贵妃游园图,不管从画风,着色,内容上,都让白玉糖很是喜欢,颇有收藏的**。
    “一千一百万!”
    “一千三百万!”
    “一千四百万!”
    “二千万!”
    就在创尚淳耀将价钱提到两千万大关的时候,白玉糖终于第一次出价了。
    “贰仟伍佰万。”
    可能是一次增长了五百万的缘故,亦或者是白玉糖的声音宛如天籁,太过引人,这个价格一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创尚淳耀更是阴沉的横扫过来。
    白玉糖却是宛如浑然未觉,沉静自然。
    “糖糖对那幅画感兴趣?”欧阳欢白玉般的手指玩弄的殷红的发丝,妖娆的问道。
    “嗯,有点兴趣,郎世宁的画值得收藏。”白玉糖淡淡的答道。
    就在白玉糖和欧阳欢说话的时候,创尚淳耀又是再次发力,将价钱直接提到了三千万。
    “三千五百万。”白玉糖仍旧是不紧不慢的叫价,完全让人看不出深浅。
    “四千万!”创尚淳耀也是发了狠,五百万五百万的抬价。
    白玉糖估摸了一下这幅画的价值,沉吟了片刻,终于说道,“五千万。”
    五千万已经是这幅画的底线,再加价的话就是赔钱了。
    创尚淳耀显然对古玩了解的不少,也知道这幅画的底线在哪里,最终放弃了竞价,整个人越发的阴沉。
    “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第二次,第二次……还有没有人竞价,五千万第三次!恭喜这位小姐获得了郎世宁的宫廷画!”中年人将手中小木槌狠狠拍下,一锤定音。
    虽然价钱高了些,不过得到了一幅郎世宁的画作,还是让白玉糖觉得不虚此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创尚淳耀是倭国人的缘故,亦或者因为这人太没有人缘儿,之后陆陆续续的十来件物件,几乎每一件都有人出来跟他争抢,以至于拍卖会过了大半,创尚淳耀愣是没有拍得一件东西。
    “诸位,这是本次拍卖会的第十六件古玩,这件东西,我们的专家团队也曾经验证过,很可能是战国初期的物件,不过,却没有看出来历,诸位请看。”
    随着中年男子掀开红绸,白玉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的跳了跳。
    出现在红绸下面的东西,赫然是一方正三角形的红铁木盒,那双层叠加的物气,通天彻地的虚影,无不表明了一个事实:这方木盒正是鲁班机关盒的另一部分!
    白玉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暗下决定:不管付出任何代价,这方鲁班机关盒绝对要搞到手!
    事实上,白玉糖的紧张有些多余了。
    这方机关盒在卖相上,就是一个三角形的木盒子,尽管材质特殊一些,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再说了,就连拍卖方,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种东西又能珍贵到哪儿去?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这件拍卖品,根本没有引起众人的重视,几乎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情趣恹恹,以至于中年人报出三十万的底价之后,完全没人竞价!
    一时间,整个会场竟出现了首次冷场的状态!
    就连次次都参与竞价的创尚淳耀,这次也偃旗息鼓。
    这厮心中还在暗暗鄙视:丫的,居然拿出这么一方没有来历的木盒滥竽充数,真当我们倭国人是傻的!
    要是这些人知道,此次拍卖会满场的物件,就这件价值最高,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显然,这一幕让拍卖台上的中年人,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有些尴尬,颇具煽动性的说道,“诸位,这件东西可是出自战国末年,从年份上说,绝对具有收藏价值,虽然,我们拍卖会专家并未弄清它的出处,但是,说不定这是一个大漏呢!机会就在眼前,大家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中年人这话再次换得了众人心中的鄙视:要是这东西真像你说的是个大漏,拍卖会还能定出三十万的价格,恐怕三百万都不止吧!
    白玉糖此刻完全沉静了下来,她已经看清场中的形势,并没有急于出价,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到来,不出手则已,出手一击必中!
    终于,随着中年人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却仍旧无人出价,让他无奈到即将宣布流拍的时候,一个宛若出谷黄莺,人间天籁的声音,悠然的传了过来。
    “三十一万。”出价的自然是白玉糖了。
    听到这个声音,让众人都是微微侧目。
    白玉糖却是面色沉静,甚至带着几分不耐。
    那样子就好像是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又不想那个中年人太过尴尬,完全是为了解围而出价一般。
    众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种感慨:这个小姑娘真好心啊!
    拍卖台上,那个中年人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心中对白玉糖那是相当的感激。
    他甚至连一二三都没数,直接落下了拍卖槌,生怕拖下去,再出现刚刚尴尬的一幕。
    “三十一万,成交,这方木盒属于这位美丽的小姐了!”
    直到将这方鲁班机关盒真正收入囊中,白玉糖的唇角才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隐含兴奋的微笑。
    这丝笑容及其隐晦,但却被欧阳欢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一双凤目微微的眯起。
    他凑近了白玉糖的耳边,周身红酒的醇厚香气,熏人欲醉,“看来糖糖对这件东西的兴趣,可是比那件郎世宁的宫廷画,要浓厚得多啊!”
    白玉糖闻言,唇角的笑靥不由得变成了抽搐,心中暗暗诽谤:这个妖孽,要不要这么精明啊!
    就在这时,那中年人已然开始了下一件拍卖品的介绍。
    “诸位,这是我们这次拍卖会的第十七件拍卖品,清朝著名玉雕工匠,陆子冈大师的作品——玉水仙簪!”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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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正文内容7,第五集 古墓丽影 第七章
    听到陆子冈三个字,贺沛然本就坐得笔直的身体,又是刚硬了几分,他微微侧头,和白玉糖交换了一个眼神,宛如寒潭的双眸闪过了丝丝冷酷谨慎的暗芒。
    随着红绸的揭开,只见在一方精致的梨花黄木镂空雕花的托盘上,一枚雪白色的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枚玉簪,造型玲珑奇巧,花瓣薄嫩如真,花茎细如毫发而不断,花蕊和花瓣采用了繁复的镂雕刻法,实在是精美到了极点。
    拍卖场的所有女性生物,尤其是那些商贾名流带来的随身女伴,望着这枚玉簪,都是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一丝渴望的情绪。
    拍卖台上的中年人见此,赶紧趁势热情的介绍道,“诸位,陆子冈的名讳大家恐怕都是耳熟能详,我也不再多说,玉水仙簪,更是陆子冈生平一绝,存世不足三件,足可称得上是孤品,这件玉水仙簪的底价为三百万,每次加价十万,希望诸位把握好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开始竞价!”
    说真的,现在古玩造假事件,整个华夏国都是闹得轰轰烈烈,这些参加拍卖的名流商贾也是知晓的。
    这个古玩造假组织虽然流出了不少赝品,但只有子冈玉,真假难辨,几乎没有专家能够辨认的出来。
    眼前的这枚玉水仙簪虽说奇巧精美,令人惊叹,却难保不会是赝品。
    不过,这些大亨,终究是顶不住身边女伴的撒娇哀求,出价的人仍旧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贺沛然看到这一幕,不由的面无表情的侧目,“白小姐,你觉得这件拍卖品如何?”
    白玉糖那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静静的盯着拍卖台上的玉水仙簪,唇边带着几分玩味,她朱唇轻启,柔柔的吐出了两个字眼,“不真……”
    以白玉糖超凡脱俗的五感,那枚玉簪一露面儿,她就仔仔细细的打量过了。
    结果很出乎她的意料,这枚玉簪的雕工竟是跟欧阳欢的那枚玉扳指,如出一辙,都是赝品!
    当然,她做事一向谨慎,也用特殊能力扫视了一遍,事实证明,她的推断完全正确。
    “不真?”
    贺沛然对于古玩的专业术语自然也并不陌生,登时寒潭般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丝猎鹰闻到血腥气的冷酷,“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