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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被他这么一瞪,那人心一慌,忙目不斜视地登记。
    “林小姐,要先扣一天的押金。”
    不是将银行卡给你了吗,还唧唧歪歪地啰嗦什么,林微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扣吧扣吧。”
    迟疑了一下,接待决定直说,“可是您卡里钱不够。”
    “不够?”林微微又打了个酒嗝,道,“那就压着我的身份证,明天让我老妈来付余额。”
    这类客人不是第一次遇到,猜不出他们的来历,招待不敢随便开罪。所以他没再说什么,扣下她的身份证后,便就将房钥匙给他们了。
    房间在20楼,观光电梯一路向上,林微微觉得自己就像是坐上了云霄车,一颗心碰碰直跳。玻璃窗外是深蓝色的天空,弗里茨低头,便瞧见地面上越来越小的人和物。他暗忖,21世纪的世界原来是这样的。
    叮的一声,数字跳到了20,林微微一把拽着他的手臂,直接拖进了2011房间。门刚关上,她就踮起脚,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那猴急的模样像是被人灌了春.药,弗里茨受宠若惊,这么主动这么奔放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呢。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仿佛怕她会随时改变主意似的,他揽住她的腰转了个身,将她压在墙上,化被动为主动。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顶开她的唇齿,挑逗她的舌。
    一个惹火的热吻,让彼此的心都沸腾了,她被吻得气喘吁吁,身体里的火苗窜得半天高,下意识地伸手摸向他腰间的皮带……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然后一伸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步步走向那张超级豪华双人大床。
    脑中闪过了两人在苏联难民营里的那一幕,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环境,他却有着相同的心情。
    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自己也随即缠了上去,颤抖着手指解开彼此的束缚,他的心是感动的,也是激奋的。思念了那么久的人,此刻就在他眼底,更重要的是,她看自己的眼中没有憎恶和拒绝,这样的神情是如此动人,让他更加情难自禁。
    他亲吻着她的唇,她的颈子,她小巧的胸……这细腻的触感让他无法自已。用力一顶,终于突破了这一道防线,两人亲密无间。她睁开醉眼朦胧的眼,低低沉吟着,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再用力地一撞。床架摇了摇,床帐子散开,遮住了一屋子的春.色。
    ☆、第十一章 昂贵的一夜
    清晨,林微微在强烈的阳光下醒来。昨晚一杯接着一杯喝,恨不得将吧台里所有的酒都灌进了肚子里。现在好了,一动脑袋,就像是被砖头砸了脑袋,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头痛欲裂的感觉简直让人想去死。
    不光是头痛,全身上下都像被汽车压了似,就连双腿之间,那个地方也隐隐作痛。哎呦,喝的时候醉生梦死,一觉醒来后要人命呐!
    脑中一片空白,死活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啥事,索性不想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游移在半睡半醒间,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床,又摸了摸被子,再然后,就摸到了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她伸手捏了捏,好软啊~~~~
    手感不错,她又用力搓了把……咦,怎么开始变硬了?还变粗了?
    不经意间,一声低低的沉吟,钻入她的耳朵。这声音咋那么淫.荡呢?不会是弗里茨这个家伙又在厅里看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了吧?
    这么一想,脑中随即浮现出一个坐在沙发前,一边看片一边做猥琐动作的男人。
    唔,太邪恶了!
    她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床顶散乱的纱帐,还塌了一角下来。呃,她的房间里什么时候装上了这个玩意了,再一转脖子,就瞧见躺在她身边的人。定睛一看,是弗里茨,目光下滑几寸,一眼便瞧见了被自己握在手心里的那个软软硬硬的东西。
    啊啊啊!她吓一跳,失声尖叫了声,触电似地缩回手。
    正享受着她的特殊服务呢,弗里茨哪肯让她半路退缩?一把拽过她的手,按在上面,恬不知耻地调戏,“刚刚你抓着它不放,是不是在暗示我,你意犹未尽,其实你还想……要?”
    要你妹!
    她用力地挣了挣,可偏偏怎么都甩不掉他的手,那无心的触碰反而让他身下的反应更加激烈。
    这回,林微微真的急了,用脚去踢他,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你这个无赖!”
    弗里茨松了手,却凑过半个身体,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昨晚你还不是非要抓着它睡觉,说这样才有安全感。”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脸已经红得像一个番茄,吼道,“闭嘴,这么恶心的话,我才不会说。”
    他坏坏的凑近脸,“真的不会吗?”
    她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转身呼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被单从她身上掉了下来,凉飕飕的,她低头一看,顿时心凉半截。
    边上睡着弗里茨这并不奇怪,他浑身赤.裸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让人疯狂的是,为啥自己也是裸着?
    昨晚,他俩……不会……滚了床单吧?
    啊啊啊啊!
    她抱着脑袋,痛苦地大叫一声,跳下床,一路卷走了所有的被单。将自己裹了一圈又一圈,像木乃伊回归似的,一脸暴躁地望着弗里茨。
    指着他,正想破口大骂,他却撑起胳膊支起脑袋,一脸风骚地伸手送了个香吻给她。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眼中,反射出来满满的都是柔光。
    那神情看得林微微一呆,没想到他这么刚毅的脸上也会露出这样的温柔,仿佛四月的爱琴海,波光粼粼,被风一吹,荡起一阵阵涟漪。
    见他要起身,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料脚下踩到床单,踉跄着被绊倒了。
    弗里茨扬眉一笑,潇洒地翻了个身,站了起来。他向她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顿时挡住了她前面一大片阳光,被他笼罩在阴影下,她紧张地啥也看不清,唯独瞧见那凶器对着她的脸,一晃一晃地,看得人心惊肉跳。
    她显然是想歪了 ,向后移动,放声尖叫道,“你想干嘛?不要过来,啊!!!”
    他气定神闲地在她面前蹲下,掏了下耳朵,道,“叫什么啊,吵死了。”
    “你……你!”
    “我什么?你把我内裤也卷进被单里了。”说完,拉开她紧紧捂住胸口的手,扒了扒床单,两只手指一夹,拎出了他那条性感小裤裤,在她面前甩了下。
    “……”林微微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摸了下她的脸,他露出个坏笑,道,“不然,你想要我干嘛?”
    这邪恶的语气,加上这欠揍的表情,简直能把人气到美克星上。林微微望着眼前这个无耻之徒,被气得一时语塞。
    弗里茨得寸进尺地捏了下她的下巴,慢慢地凑近脸,准备再偷个香。
    在他的嘴巴贴上来之前,她一巴掌拍开了他的脸,吼道,“滚,离我远点,你这个变态!”
    没亲到,还被推了个趔趄,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咧着嘴,笑望她。
    被他看得林头皮一麻,林微微挣扎着爬起来,飞快地逃进厕所里,啪得一声甩上了门。
    次奥次奥,被他睡了,还要被他调戏!太可恶了!
    坐在马桶喘着粗气,懊恼地揪着头发脾气,一抬头,就瞄见弗里茨站在厕所外面,双手抱胸地靠着墙壁。迎上她的目光,便吹了声口哨,那目光贼得很,横扫一片她外露的春光。
    林微微一惊,这才发现这个厕所的门是落地玻璃窗式样,关了和不关没两样。
    坑爹哇!
    她昨晚吵着闹着要双人间,于是前台就给了她这么一间豪华双人套房。本来这就是给情人住的,为了增加点情趣,浴室没有实门,只有玻璃门。所以,她在里面干些啥,弗里茨站在外面一目了然。
    还想凉水洗个澡,降一降火,现在这情况还降个毛线火啊,就算用冰也降不下来了。她冲出去抢了衣服,直接躲在角落替换。
    比起她的扭扭捏捏,人家弗里茨可大方多了,三点全露照样镇定自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就怕她看不见。拾起掉一地的衣服,一件件地慢条斯理地穿上,想到昨晚她的主动,嘴角就忍不住地向上扬。
    一定是昨晚喝高和他开了房,酒后乱性果然要不得,林微微悔得肠子也清了。不过,当她下楼跑去前台去结账的时候,就再也顾不上酒后乱不乱。因为有一道更狗血的惊雷正当头劈下,将她劈得外焦里嫩,欲哭无泪。
    这一家酒店adlon,是全柏林最贵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而她偏偏还订了一个双人豪华套间,20楼夜景房……
    一个晚上的过夜费是她大半年的生活开支!!6000欧,5万人民币!!一觉睡醒,就酱紫没了!问题是,花了那么多钱,她也没看到夜景啊。
    幸好昨天,她只是嚷着要双人套房,没说要总统套房,不然1.5万欧一个晚上,她自觉滚去阿姆斯特丹红灯区报到了。
    她那张破银行卡里当然刷不出6000欧,只能打电话给母上求助。哭丧着脸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心中忐忑,耳边仿佛已听到了责骂。这下她祸闯大了,一夜情,还花了6000欧,一定会被老娘骂到死。
    老妈来的时候,她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林妈妈一开始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前台结算,才知道了个大概。一听到这个数字,顿时没了想法,她两个月工资啊!
    没料到女儿会欠一屁股烂债,来得匆忙,也没带够钱,只能用信用卡付了。林妈妈还算是个开通的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责怪无用,只是看着她,淡淡地说了句,“6000欧,可以飞两次中国,头等舱。”
    林微微的头垂得更低了,宁愿被老妈骂死,也好过这样不冷不热的嘲讽。她低声道,“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的。”
    林妈妈看了看她,又看看弗里茨,道,“算了,你还没工作,拿什么还?就当是家里遭贼。”
    贼……还是内贼。
    “……”林微微听了心里更难受。头痛身体痛,这会儿还得遭受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出了宾馆,只觉得头顶的烈日刺得她睁不开眼,脚下一个踉跄,站不稳差点摔了。林妈妈还没伸手,弗里茨就一步从后面跨了上来,将她搂进怀里。
    看见这个帅小伙,林妈妈一怔,随即问,“你是哪位?”
    要是换在平时,弗里茨铁定鼻子朝天,不屑和她握手,因为他是个严重的种族论者嘛。可眼前这个中国女人不同,她是微微的妈妈啊,聪明的话就得先搞定丈母娘。
    弗里茨干咳了声,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伸手自己的手,自我介绍道,“弗里茨.赫尔曼。”
    林妈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刚才两人同时从宾馆出来,他又跟着微微,心里多少也猜出了些什么。
    微微和杨森分手,这事她也旁敲侧推知道点,但不具体。她一向很喜欢杨森那个孩子,体贴懂事,可惜两人无缘。现在女儿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第一眼感觉,就觉得微微hold不住他。不过,年轻人的感情.事,她也不想多插手。
    伸手和他一握,便转头对微微道,“放学后过来一下。花了6000欧,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和杨森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微微唯唯诺诺地答应,她平时可没那么老实,可今天情况不一样。
    林妈妈是柏林音乐学院的教授,接到微微的求助电话,抽空过来的。她一会儿还有课,所以嘱咐了几句,便匆匆地赶回学校。
    林微微看了眼手表,上午10点,阳光无限好。早上的课是赶不上了,但下午的课准备下,还是要去上的。
    一转身,就撞上了弗里茨,想到昨夜的种种,气不打一处来,“我进这家宾馆的时候,你怎么不拦住我?”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6000欧是多少帝国马克?他完全没有概念,再说,她好不容易投怀送抱一次,他怎么可能会拦?
    她转头看向弗里茨,只见这家伙站在阳光底下,笑意吟吟地望着自己。人帅,魅力大,到嘴边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罢了罢了,吃一堑长一智,权当出钱买教训。以后,打死她不喝酒了……唔,打不死也不喝!
    ☆、第十二章  回家
    人还没下课,老妈的短信已经发来请人,不去也得去。
    期期艾艾地整理书包,又和同学说了一会儿有的没的,这才踏着夕阳向老妈家挺进。晚饭时间,一开门,屋子里就飘来一阵菜香。
    “妈,我来了。”
    她的声音刚落下,一只棕色的大狗从里屋蹿了出来,欢快地将她扑倒。
    奇奇是林妈妈养的哈士奇,事实上,是微微在狗展上看着好玩抱回来的。那时,狗仔才1个半月大,毛茸茸的一团,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但事实证明,林微微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养了没几个月,嫌每天遛狗两次太麻烦,就把这烂摊子丢给老妈接手了。现在,她的任务就是过来的时候,和它抱抱,耍耍,偶然有时间出去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