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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猛地起身,衣袍卷起一片尘土,狞笑道:“父皇的心里只有我们的弟弟,根本就没有你啊,你这都看不明白,枉你在宫中活了这些年,我的好皇兄!”
最后的那几个字真真是从三皇子的牙逢里挤出来的,带着恨意,前殿瞬间乱成一片,几个大臣抖着身子脸色大骇,新帝还未登基就被人劫持,还是被未来的亲王,这……是要兄弟内乱夺嫡的苗头啊!
“你胡说!我皇儿又怎会提前知晓遗诏,怎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倒是你,贼喊捉贼!”
人群中,一略施粉黛面露疲态,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气得发抖,她指着三皇子的鼻子怒骂,显然气得不轻。
“姐姐这话就说笑了,捕风捉影的事我们明儿是断然不会做的,这种违背人伦对亲兄弟下手的事,姐姐不如亲自问问你的好儿子啊!”
“我儿行得端坐得直,你休要胡说,仔细我撕烂了你这一张贱皮子!”
“呦,姐姐好大的口气!你有撕我的底气,怎么不敢转过身去好好问问大殿下!绑了未来国君一事可不是小事啊,更要命的还是敢和西北寇贼有系!”静妃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有大殿下这样的皇子,实乃先皇大不幸!国之大不幸!”
宛如泼妇骂街,对着骂的俩人正是大皇子与三皇子各自的母妃,淑妃与静妃。
俩人自入宫起便生了嫌隙,明争暗斗二十年,都指望着自己的儿子能有朝一日夺得皇位,自己也跟着扬眉吐气。可今天先皇的这份遗诏无疑打碎了她们的太后梦,俩人哪里还有气度脸面可要在乎的,若不是一旁的妃嫔们拉着,只怕是俩人都快打成一团了。
最后,淑妃面红耳赤,一把拽过大皇子,尖声道:“皇儿,你和娘说,你与泽礼毫无瓜葛毫无关系,对不对!还有什么西北那些事,也都通通与你无关,是不是!”
张狂惯了,在宫里一向横着走的大皇子少见地支吾起来,眼神飘忽,对面的静妃不屑地哼了一声,和三皇子对了个眼色。
三皇子脸色轻松,大皇子和西北势力有系,又半夜硬闯小皇子寝宫绑了小皇子一事还是今早母族一派的人特意传信给他的。
他精诗书通谋略,母妃一族势力不容小觑,父皇真是老了昏了头,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不过没关系,父皇犯下的错,他来更正!这一次,他就不信自己坐不上这龙椅!
大皇子支支吾吾成这副模样,在场的朝臣都起了疑心,大皇子对这皇位的渴求朝里谁人不知?要真是大皇子为了皇位做出这种天理不容之事,先皇在天之灵都闭不上眼啊!
“大将军——”
这时,一侍卫急忙忙地跑到严子墨身旁,凑近严子墨说了句话,只瞬间,严子墨细长的眸子便凝成了一道利箭射向三皇子。
“三皇子你好大的胆子!”
严子墨顺势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周身气场竟比泛了寒光的长剑还要冷漠逼人,长剑直直指向三皇子,看傻了在场的大臣,妃嫔们尖叫着四散,却被披了铁甲的侍卫围堵起来。
三皇子瞠目,目眦欲裂,死死地瞪着严子墨,怒吼道:“严将军这是要反了不成?!”
“来人!”
严子墨不屑地嗤笑了声,手里的长剑又逼近了几分围,瞬间一圈铁甲重剑的侍卫便将三皇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静妃在侍卫强硬的阻拦下都快喊破了嗓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皇子这么不敬!这是先皇去了就都欺负我们母子二人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静妃涕泗横流,头发散乱地落了一片,真和街角巷子里骂街的泼妇无疑。被围在中央赤手空拳的三皇子也急了,努吼道:“严将军这是何意?我皇兄胆敢和西北的贼人勾结,你是没听见吗!御林军呢!御林军都去哪儿了!快来人护......”
“这御林军,你一罪臣逆子还叫不起!”严子墨难得浅笑,刺目的烈日下竟叫三皇子蓦地生了一身冷汗,严子墨抬了眸打断道。
静妃气红了眼,骂道:“你,你血口喷人!这要是先皇还在……这要是先皇还在……”静妃嘴里还一直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先皇若没有去得这么突然,凭先皇对她的宠爱,她和皇儿哪里会受这种委屈!
“血口喷人?”严子墨一声冷笑,围成一圈的侍卫刷的一声,齐整自发地为分开了严子墨一条道路,他拖着长剑,步子不急不缓,倒像是在小巷里独自悠闲踱步赏景的旅人。
即使他手里还握着长剑。
严子墨嘴角噙了抹嗜血可怖的笑,面朝仍跪拜在原地的朝堂重臣,扬了声一字一句道:“三皇子杀害自己的亲皇弟,未来的新皇,还栽赃灾祸大殿下,不知道这等罪名当不当起‘罪臣贼子’四个字!”
严子墨蓦地转了身,冰冷的眼神将浑身抖得如筛糠,汗如雨下的三皇子生生地定在原地。
“方才侍卫来报,在三皇子的别处行宫的地窖里发现了......”严子墨略一停顿,面儿上一副惋惜的模样,“小皇子已经发冷的尸身,身上还有道道被鞭挞过的伤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