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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

      “是,是,在这个家里再没比娘更合适的人选了。”顾清雅高兴着附和,随即冷笑道:“娘,等你掌握中馈的话,女儿倒要看看这府里的下人那个还敢小看我们,哼!当我们是客人似的看待,她们怎么不想想我姓顾,而这里是顾家,我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她们还敢在背后议论我,真是不知死活,中馈在你手里后,女儿一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看看。”
    “雅儿,那个不急来日方长,而且,现在还真的不能完全的肯定。”
    “为何?娘,你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吗?怎么忽然又不确定了呢?”顾清雅不高兴道。
    “如果李娇走了,我当然肯定了,可我担心的是李娇万一想到了这一层不去的话,那,可就难说了。”曾氏皱眉,眼里闪过戾气。
    “娘,那怎么办?如果她不去的话,我们岂不是没戏唱了。”顾清雅不甘心道。
    人就是如此,有些东西一旦想到了,知道了它的好处了,特别是近在咫尺的时候,不占为己有就对不起自己。
    “不去,那我就想办法让她去,也许,我该去劝阻一二。”
    “劝阻?”顾清雅不敢置信道:“娘,你是不是说错了,让她离开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还去劝阻?”
    “没错,就是劝阻。”曾氏莫测道。
    聘来院
    看到顾清苑回来,兰芝,梅香疾步的迎了过去。
    “小姐,可还好吗?”梅香关心道。
    “嗯!很好。”
    “小姐,你不是去夫人那里,奴婢正打算去接你的,你怎么…。”兰芝说道这里意识到什么,懊恼的咬了咬牙,“小姐,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就是…。”
    “夫人看到我不是很高兴,所以,我就先回来了。”顾清苑当然知道兰芝想说你什么,平淡道。
    其实顾清苑去李娇那里,出京的事根本就没提,因为心里明了,李娇对自己这个女儿心里存在着某种敌意,由自己提出来,她根本完全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坏事儿,借由高嬷嬷的口来说更好。
    “小姐…。”兰芝真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呢?
    “无事。”顾清苑伸了个懒腰,随意道:“兰芝,给你家小姐我弄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
    “好,好,奴婢这就去,小姐你稍忍耐一下,奴婢马上就来。”兰芝就是如此,心里放不了太多的事儿,刚才懊悔的神色立马被急切代替,应着,匆匆茫茫的为顾清苑去张罗吃的去了。
    顾清苑看着淡淡一笑,去了屋里,等着吃饭,等待消息。
    晚上时分
    结果出来,李娇同意了。
    顾清苑看着高嬷嬷道:“那些话,母亲听了可有怀疑什么?”
    “夫人没有怀疑,就是有些犹豫,不过…。”高嬷嬷说着听了一下,道:“后来二夫人去了,说了一些夫人不爱听的话,夫人她就像是赌气似的就同意了。”
    闻言,顾清苑摇头觉得好笑,“都说了什么,让母亲那么快就答应了?”
    “二夫人说夫人的身体不好,劝着让她先养身体,暂时那里都不要去,等身体好了再去也不迟,还说了些好似对夫人好的话,所有……”
    顾清苑听了翻白眼,李娇还真是小孩子脾气,最经不起的就是激将法了,看来二夫人也是深知李娇的秉性,才会说了那番别有用意的反话吧!而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是想让她离开吧!
    “父亲可同意了。”
    “老爷担心夫人本不同意的,不过,最后拗不过夫人也就同意了,但是,老爷说他忙了这几天就去找夫人。”
    “是吗?”顾清苑听了清冷一笑,去找李娇吗?呵呵,就怕你那个时候抽不出空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高嬷嬷你开始给母亲打点东西吧!随时准备离开。”
    “是,小姐。”
    ☆、第131章 事发,顾长远入狱
    李家
    李翼神色压抑,眉头紧皱,看着眼前淡然的少女,眼里闪过愧色,担忧道:“清儿,你一个人外公实在是不放心,还是让你舅舅跟你一起吧!”
    李谨这次这么巧合的出公差,李翼和顾清苑都知道,那是夏侯玦弈在后面推动的,要不然,李娇要离京还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由头,所以,李谨是真的肩负着皇命的,耽误,延迟一个弄不好那是会被皇上责罚的,也会令夏侯玦弈难做。
    所以,李谨不可能跟着她们一起慢悠悠的赶路,那,所有的事儿就全部搁到顾清苑的身上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轻松的任务,这点李翼明了,顾清苑亦是明了,所以,李翼才会这么担心。
    顾清苑听了摇头,轻笑道:“外公,舅舅这次是出公差,跟我们一起出了京就好不用全程都陪着,母亲身体不好,我们行程很慢,说不定还会滞留一个地方几天,舅舅跟着我们太耽误时间了,什么事儿都做不了。而且,我身边有外公的暗卫,还有夏侯玦弈的人,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外公。”李翼看着被李娇忽视,漠视甚至是仇视却依然为李娇的病费心费力的女孩,李翼心里很是沉重,亦是惭愧,沉重道:“清儿,你母亲的事儿,拖累你了。”
    “外公,父母子女之间那里会有谁拖累谁的说法呢!关系的好有坏,付出的多与少,那里能算的那么清楚,又能说的明白呢!只要母亲这次能好,能让外公安心,过程就已经不重要了。”顾清苑淡然道。
    “嗯!”李翼点头,神色却依然很沉重,李娇到底是为何病的,虽然顾清苑在瞒着,可李翼多少已经知道些了,明了顾清苑怕他担忧,也只是故作一无所知而已,不过,他比较意外的是,夏侯玦弈竟然会医术,而且,还愿意出手医治李娇,这…。想来都是清儿的原因吧!如此,来看的话,夏侯玦弈难道真的已经对清儿上心了吗?
    李娇的事儿定下后,静默了一会儿,顾清苑抬眸,看着李翼正色道:“外公,对于皇子妃的位置你怎么看?”
    闻言,李翼眼神微缩,清儿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清儿,你的意思是……”
    “孙女听说,皇后准备给二皇子务测皇子妃。”
    李翼听此,心里一紧,眼里闪过精光,“那个人很可能是李雪?”
    “机率很大。”
    李翼听了静默片刻,开口道:“皇子妃的位置,你表姐怕是不适合呀!”李翼说完,看顾清苑眼里闪过笑意,李翼看着不由感叹:清儿这孩子有的时候通透的有些超出了她的那个年龄。
    皇子妃在很多人的眼里,那都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它代表了权势,地位,身份,可很多人却想不到那些浮华背后的危机,厮杀,女儿家嫁人还是找个安稳的人家比较好,皇宫那个地方太复杂了,还是不要沾染的好,不过,清儿能告诉他这件事儿,李翼心里很高兴。
    关于顾清苑,近段日子李翼也多少看出来了,她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热心的人,相反很多时候还有些冷清。而李娇的病她会插手,很多时候李翼都都感觉,那不是因为李娇是她的母亲,而是因为自己这个外公,她才会去管的。而现在她能透露这么一件儿给自己,李翼很是欣慰,当然也许清儿如此并不单纯的只是为了李雪,可这也足够了。
    李翼眼里的那抹欣慰,落入顾清苑的眼里不由的有些汗颜。
    顾清苑之所以会把这件事告诉李翼,其实,并不那么热忱的是为了李雪好,只是想到了一个食物链关系,二皇子因为悠然公主的事儿仇视自己这是肯定的,如果李雪成了二皇子的皇子妃,那在不经意间,李雪就和自己站在了对立面,而李雪又是外公的孙女,丫的!这要是搞什么暗斗的话,就真的有些纠结了。
    李翼又对着顾清苑叮咛的了句,顾清苑认真的听着,直到李翼感到没什么遗漏了,顾清苑才起身离开。
    顾家
    李娇离京的事儿确定了,晚上曾氏把这件事儿给顾挺远说了,顾挺远没什么感觉,但是,当曾氏间接的问道,“老爷,如果老夫人请她帮忙掌管中馈的话,妾身是否该应下呢?”
    闻言,顾挺远的眼睛亮了一下,郑重表示,“母亲有命,你这个做媳妇的自当遵从,这有什么好问的。”
    曾氏听了犹豫,担心道:“可是,妾身担心有人说妾身不安分,想接机夺大嫂的权,那时妾身可真的就难以说清了。”
    “浑说什么呢?你那是为母亲分忧,难道你想看母亲受累吗?就因为你那些个小心思,让母亲累病了,岂不是更大的罪过,你说,是你的颜面重要,还是母亲的身体重要。”顾挺远义正言辞,慷慨陈词的训斥一番,看曾氏面露惭愧,才缓声道:“再说了,你那里就是夺大嫂的权了,你这只是暂时的,等大嫂回来你就交还给她了,到时那里还会有人说什么。”
    “是,老爷说的是,是妾身想太多了。”曾氏吁了口气,继而敬仰的看着顾挺远,“还是老爷想的细致,妾身目光太短浅了。”
    曾氏那敬仰的目光,让顾挺远很是满意,大大的满足了他大男人的心里,看着曾氏连眼神都柔和了下来,“所以呀!看问题不要只看眼前,要往长远看,这段日子你什么都不要想,帮母亲管理好家里才是正事儿。”
    “是,妾身知道了,谨遵老爷吩咐。”曾氏看着顾挺远眼里满是信赖。
    这么多年来,顾挺远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喜欢什么曾氏可是一清二楚的,也许因为早年的事儿,让顾挺远看过太多鄙视,轻视,蔑视,嘲讽的目光,那是他心底的伤,也是不愿提起的忌讳,同时也最看不得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相反,他最喜欢的就是崇敬,信赖,服从,只要能做到这几样,顾挺远绝对会高兴,而这也是曾氏和顾挺远成亲十几年,却依然被顾挺远宠爱的原因,能抓住丈夫的心,这也算是曾氏的一种本领吧!
    两天后
    李家那边李谨亲自过来,告诉老夫人准备妥当明日就可以出发了,老夫人听了点头应着,又说了些客套话,当着李谨的面让人把李娇叫来。细心的交代了很多路上需要注意的事儿。还仔细的吩咐高嬷嬷把李娇的药都给带齐了,千万莫遗漏了。如果不是李谨,顾清苑拦着,说凌菲可以照应,老夫人甚至都想让给李娇看病的大夫随行了。
    老夫人这番做派,看的李娇眼里满是冷笑,心里更是不屑,真是可笑,平日里对这个媳妇是不闻不问的,想在当着自己娘家人的面,倒是又当起了好人,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如果她不是夫君的母亲,谁要在这里听她虚假的言语,看她作态的表演,早就拂袖而去了。
    李娇那个表情,老自然看到了,心里冒火,这个媳妇有的时候真是白痴,愚昧的可以,没有一处是让人喜欢的,如果不是看着李谨,顾清苑的面上,自己早就对她不客气了,那里还容她在这里嚣张,没大没小的,看的人厌烦。
    李谨听着,应着,道谢着,也敏感的感觉到了某种异样,继而,也没再多待,说了些感谢的话就起身离开了,老夫人脸色也淡了下来,一句不再多说,让李娇回她自己的院子去了,单独留下了顾清苑。
    “清儿,祖母多派几个丫头,婆子跟着你母亲去就好,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再说了,你父亲过几日可能也就赶过去了,还有李家的人守着,你母亲那里多的是人伺候。她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外出实在是不方便,祖母也不放心呀!”老夫人很是担忧道。
    顾清苑听了柔声道:“祖母,父亲公务在身不能跟着去,而孙女却没什么事儿,如果也不跟着照应一二,只让舅舅一个人担着,有些说不过去,孙女担心……”
    顾清苑说着有些欲言又止,可老夫人却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担心外人会说顾家对李娇太不在意了,如果李娇的身体好,还说的过去,可她身体差是京城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儿,如果没一个人跟着的话,难免会有别样议论的声音出现,而这也是老夫人犹豫的地方。
    本来李家的安排,还有李娇离开与否,老夫人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李娇离家一段日子也很不错,省的她听到她的名字就心烦,听到她病了更是闹心,可现在却要顾清苑护着去,老夫人的心里很是不满意了,有些怪李家折腾了。现在顾清苑的身份不一般,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顾清苑对于老夫人万分不想让自己去的想法,心里清楚知道原因为何!无外乎就是担心出什么事儿,自己这个世子妃做不成了,顾家的损失就大了。
    心里明了,脸上却带着感动,宽慰道:“祖母,你放心吧!孙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如果可以等父亲去了,孙女就回来。”
    老夫人听了,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就那么办吧!”说着顿了一下,意味深长道:“记得,有什么事儿的话一定要先顾着自己,知道吗?”
    “先顾自己”老夫人这句话,听着让人感动,可对李娇而言可真是够冷漠的。
    顾清苑带着一丝不明所以的懵懂,郑重点头,“是,祖母。”
    老夫人看着摇头,这个孩子虽然聪明可经历的还是太少了,有的时候难免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呀!(傻,单纯,老夫人你真是高看顾清苑了呀!
    晚上时分,李娇和顾清苑明日出发的事儿,算是最后定了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喜的自然的顾挺远他们一家,而忧的不是别人,就是顾长远。
    书房里,顾长远眉头紧皱,眼里隐隐的有些压抑的暴躁,这件事儿顾长远直觉的感到不对劲儿。
    凭着李翼对李娇身体的忧心,他怎么会容许李娇来回奔波去那边远的地方,可当他把自己的忧虑对李谨说后,李谨只是沉重的表示,这是李翼的意思,他希望李娇能走动一下,一生过的不会太遗憾,拘束,这好似一个父亲对自己女儿最无奈,也是最后能做的事般,让顾长远有些无言以对。无法坚持反对。
    因为,如果说什么要让李娇非要留下来的理由,还真是没有。当然除了真实的情况,可那个他却不能说出来。
    想此,顾长远脸色阴沉,李娇的身体情况,根本就无法离开自己的身边,如若不然,她身体的异样一定会清楚的展现在李谨的面前,引起他们的怀疑。
    可事情在李翼那里已经没有回还的余地了,本以为凭着李娇对自己的依赖,她也是舍不得离开自己那么久的,可没想到,他再次错估了,李娇竟然答应了,还很兴奋的样子,就连自己哄劝,表现不舍,李娇也就是犹豫了一下,可最后还是坚定的表示,她想去。这让顾长远意外,如果不是李娇看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顾长远还真的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现在事情的发展,让顾长远有种无法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束手无策,如果不是知道李谨出京是背负皇命的话,顾长远绝对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可现在,仍然让他感觉有谁在推动着这一切,是谁,到底是谁在跟自己作对。
    顾长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挺远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那个阻挠自己查探顾挺远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为何要帮着顾挺远对付自己?
    现在顾挺远就像是暗处的狼,随时准备咬自己一口,而李娇的病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李翼看出异样的话,对自己是绝对的雪上加霜,万分不利。可离京的事儿自己已经无法阻止了,所能做的,也只有在李娇发病前自己赶过去了。
    多年未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了,让顾长远一时很难平复心里那股抑郁。
    第二天
    听过顾家每个人关心,担心,贴心,诸多废话之后,顾清苑和李娇在他们的深情的眼神中坐上马车,缓缓离开了京城。
    伯爵府
    “主子,顾小姐离开了。”影卫对着刚从宫里回来的夏侯玦弈禀报道。
    闻言,夏侯玦弈点头,继而吩咐,道:“派人暗中跟着。”
    “是,主子。”
    “下去吧!”
    “是!”
    影卫离开,夏侯玦弈静静的在窗户边上的软榻上坐下,想起那个刁钻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心里亦是莫名的放松,好像跟那个女子在一起的时候,喜怒都会不受自己的控制,可在过后,却感觉很有趣,很新奇,原来人和人还可以那么相处,虽然那个可恶的丫头很多时候牙尖嘴利的气死人,也只有在用得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
    是个令人憋屈的事儿,可因为那份新奇,夏侯玦弈感到并不是那么难以容忍,继而包容了那份儿放肆。想着,夏侯玦弈狭长的眸中满是柔色,却不自知。
    不过,手边的事儿也该尽快安排一下了赶过去了,要不然,那个大胆的丫头,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世子爷你这是有气管炎的潜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