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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然而这一次对于墨沉舟来说,竟然极为顺利。那道屏障在几股灵力交汇在一起冲击的时候,被轻而易举地击散,之后墨沉舟的丹田之中形态大变,如今那灵液极为粘稠,灵气充盈不已。而那灵液之上的雷球,如今紫光烁烁,竟然有与黑焰并肩的趋势。
    而这一切,却都亏了这一次自己得到的这条灵脉。若不是这条灵脉将庞大的灵气源源不断地送入墨沉舟的身体,连墨沉舟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这般顺利。而这纯净的灵气一进入身体,竟仿佛是早就在墨沉舟经脉中停留过很长时间了一样,温顺无比。
    终于将这境界稳定在筑基大圆满再无隐患之后,墨沉舟这才喜滋滋地收起了灵脉,携着在这个灵气之中也进步极大的火凤,走出了房间,准备将之前的收获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女主因祸得福,进阶了,隐患没有了~~~再过个副本就结丹嗷嗷嗷~~~
    话说,这墨家几口,是真的很欺负人么?为什么小晨子那么伤心呢╮(╯﹏╰)╭
    求虎摸求花花哦,各位亲鼓励人家一下嘛~~~
    ☆、94师徒
    墨沉舟第一个拜见的,却是自己的师尊端木锦。这一次她在秘境中得到不少的高阶灵草,自己的那一份之中留了不少,有很多是她这个境界无法炼制的。就比如那稀罕的精元果,高达八品。墨沉舟冲上六品炼丹师已然极为勉强,丹道一途可不是按着顺序就能进阶的,六品之上容易,再往后,却是升上一阶都难于上青天。而在升阶之中耗费的无数灵草资源,若不是如今墨沉舟发了一注大财,便是只是想一想,都让她忍不住一脸血。
    而就算这样,若是等她能够炼制八品灵丹,也不只要到猴年马月。她如今正需要那赤精丹为自家的几个孩子和吃货洗髓。有了赤精丹的帮助,等到墨引凤能够修炼之时,必然会事半功倍。还有那严卿,虽然人是碍眼了一点,不过墨沉舟还没有想过要苛待。那赤精丹对金丹之下的修士效果最好,那严卿上一世在沐阳宗不受重视的时候,都能以一己之力百年之内结丹。如今拜在自家父亲门下,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怎么想,几十年内也是金丹有望。
    到时候昭云峰墨九天一脉一元婴四金丹,任谁都要掂量一下分量。
    然而墨沉舟在端木锦的面前,却被吓得连动都动不了了。她本来还在为自家师尊竟然在鼎天峰而不是沈谦的湖都天境奇怪,却没有想到才一在端木锦的面前露头,就被这老年修士一把抓住,然后死死地抱着她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墨沉舟如何了呢。
    墨沉舟才想张嘴,就被端木锦一连串的骂声堵了回去。她木着脸看着眼前的老年修士将沈谦诅咒了上万遍,这才在端木锦的咒骂中柔声安慰道,“师尊别太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弟子这不是没什么事儿了么,师伯也不是有意的,还是算了吧。”
    不是她心怀大度。沈谦干的那点儿破事儿,关键时刻竟然连有人窥伺都没有发现,她也很怒。如今有个不怕沈谦的人将她心里的诅咒全都吐出来,她也很高兴不是。可是她却是知晓那人对端木锦这个唯一的师弟的重视。骂骂也就罢了,可是若真是因为她墨沉舟而使得两人好不容易和好了的关系再次破裂,只怕沈谦嘴上不说,心里要把这笔账记到她墨沉舟的头上来。
    就是这般一想,墨沉舟就一头的冷汗,如今也只能苦哈哈地劝道,“一年前的事情,和师伯有什么相干呢?是弟子我自己太过激进,将一件高阶法宝贸然引入丹田,才险些发生意外,师伯却是全不知情的。”
    妈的!若不是墨沉舟真心对端木锦好,不愿端木锦失了沈谦这么一个大靠山,她一定要将之后发生的那些一股脑儿的讲给端木锦听。那沈谦光顾着自己宰人宰的爽了,竟然险些害自己与秦臻被人干掉,这样的事儿一旦被端木锦知道,非和沈谦翻脸不可。而墨沉舟看端木锦的表情,果然那沈谦有许多事没有说。不愿让二人之间生分,墨沉舟就再次笑着道,“多亏师伯这次带弟子前往那遗迹,弟子却是收获良多。”
    言罢将周身的气息一放,筑基大圆满的境界果然令脑筋并不复杂的端木锦脸上一松,却是立刻就忘了之前的事情,转而喜滋滋地绕着墨沉舟转了几圈,继而插着腰站在大殿之中吹着胡子仰天大笑,“不错不错,这才是我鼎天峰的弟子!还是我端木锦厉害,就教了一个弟子,可是比那些没用的家伙教出的废物强多了!”
    墨沉舟听得一头汗,心说幸亏这大殿有隔绝神识的作用,不然这话若是被诸峰听到,连她墨沉舟都得不到好去。再次默默地决定一定要将这善于招仇恨的师尊扔给那个不怕麻烦的沈谦,她便端着笑问道,“那沈师伯?”
    “暂且原谅他这一次!”端木锦大袖一挥,心情大好地说道,之后看到墨沉舟默默地将一颗白玉小树取了出来放在他的面前,眼珠子都险些蹦出来,大声道,“精元果!”
    说罢一把夺过去反复地看了几遍,一把将小树搂在怀中,瞪着眼睛看向墨沉舟,狠狠地说道,“归我了!”
    眼见他这般守财奴的样子,墨沉舟简直哭笑不得。她如今虚天镯封闭,如这般高阶之物却是没有地方可放,而时间久了,只怕这小树就要枯死,本来就要奉给端木锦,由他种到合适的地方,却没有想到自家师尊竟然这般急切,忍了忍便说道,“这小树本就是给您的。弟子只是想向您求几枚赤精丹。”
    “为了你的那个小妹妹?”端木锦却是毫不意外的样子,想了想便说道,“你的一片孝心我也知道,这小树是特意给我的罢?这精元果每二十年结一次果,却也是好东西了。罢了罢了,你且等几天,这次所有的精元果练成的赤精丹我一枚都不要,就当是我给你的奖励了。”
    炼制赤精丹的副药也大多极为昂贵,墨沉舟见得端木锦一副要大出血的样子,也知晓他身后站着沈谦,身家比自己富得多了,也不推辞,便低声谢过,又与端木锦交换了一些炼丹时的见解,这才准备告退,却被端木锦皱着眉头唤住问道,“你我师徒许久未见,你这般急着想去哪里?”
    “去给掌教真人缴旨。”墨沉舟随意笑道,“之前在遗迹之中弟子颇有收获,因此想先交予宗门,以免夜长梦多。”这一次光是那巨舟之上的收获,墨沉舟就能以一人之力维系一个大宗门近百年,她虽然生性贪婪,却也知道好坏。若不是背靠凌云宗,她也没有机会进入这等遗迹之中,因此对于贺清平要求将绝大部分的收获上缴宗门,却是毫无异议。
    然而端木锦见墨沉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是哼笑了一声,道,“若是为了这个,你也不必特意前去。贺清平说了,这次你们几人做的却是不错,又在之后的剿杀诸宗之事颇有功劳,因此这一次的收获,只需将其中的一半交予你们的师尊的手中,到时我们自会交给贺清平。”说罢一摊手说道,“拿来吧。”
    竟然能够留下一半?!这等好事令得墨沉舟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次贺清平竟然如此大方起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便忙不迭地将一半的东西划到一个空的储物戒中,忍着发了大财的狂喜之情将储物戒交给了端木锦,然而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见她这般喜悦,端木锦好奇地打开储物戒,就见得那仿佛能装下几座山峰的绝大的储物戒竟然被各种法宝宝物装得满满登登,一时之间竟差点昏了过去,再一看墨沉舟的表情,竟然开始对那贺清平幸灾乐祸起来,心说这次,这讨厌的掌教可是要心疼了。
    他却是猜得极准。当墨沉舟的物质一上缴,贺清平就觉得眼前一黑,真想一口血吐出来。当日之所以这般大方,却是因为陆陆续续的几名弟子的收获并不丰富。贺清平却也知道原因。这一次他派到遗迹的众人,杀人放火却都是一把好手,然而若是论到寻宝之类,这帮只知道提刀抡剑的家伙就差了许多,再加上这次众人在离开遗迹之后又马不停蹄各自奔赴诸宗的战场,功劳有目共睹,他也就难得爽快一次,也避免让宗门弟子寒心。
    却没有想到,却便宜了这墨沉舟!贺清平虽然对墨沉舟也很喜爱,却还没有喜爱到这个份儿上。若不是墨沉舟也是他凌云宗的弟子,他蒙块黑布打劫墨沉舟的心都有了!
    却不提贺清平的悲愤欲绝,三番五次为自家这不省心的弟子提心吊胆的端木锦这一次,却是说什么都不让墨沉舟回昭云峰了。一连几日,每当墨沉舟想要回昭云峰看看自家妹妹和老爹老娘的时候,这白胡子都老长了的老年修士都会翻着白眼趴在软榻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墨沉舟虽然知道这货是在装病,却也知晓那一次本命元神灯险些熄灭将端木锦吓得不轻。
    不说端木锦,就连那日见到她险些丧命的火凤,经历一年之久,如今还是很黏她,一刻都不愿离开。
    心中为端木锦的心意微微动容,墨沉舟也不计较他的这点小小的算计,便整天伴在端木锦的左右,或是与他一同给鼎天峰门下的众弟子讲解丹经,或是与他一同处理一些高阶灵草,一连几个月,都安安分分,不再出门。
    而在这个期间,端木锦便特意开炉,炼制赤精丹。五枚精元果连同无数的其他灵草,却是炼制成了整整十八枚半透明状的灵丹,其上灵气氤氲,看一眼便知晓这是好东西。墨沉舟闻了一下,就觉得经脉之中的灵气都为之一动,有飘然欲仙之感。
    这一次端木锦超常发挥,竟然没有废丹,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却还是一枚灵丹都没有留,任由墨沉舟大袖一卷,将这些赤精丹受入怀中。
    而接下来二人也没有闲着。这么多年下来,唐天风一直都在陆陆续续为墨沉舟收集破月草。到了如今已然是非常大的一个数量了。将那驻颜丹的功用与端木锦一说,又含含糊糊地解释那丹方的来历,便让端木锦以为那丹方也是遗迹之中的收获,两人研究了几天,便一同开炉,轻轻松松地将驻颜丹炼制了出来。
    而捧着这仿佛散发着盈盈光彩,一看就颇为不凡的驻颜丹,二人又想到将要与仙灵阁合作赚钱,想到到时的巨大商机,以及那必然可见的天下女修为之疯狂的样子,都忍不住奸笑了起来。这一次赚钱,墨沉舟并没有吃独食,却是拉上了端木锦一起发财,就让他极为满意,也让他对墨沉舟对自己的心意非常欣慰。
    谁说元婴修士就不贪财呢?他端木锦想要的东西多了去了,没有灵石上哪儿买去!真以为高阶修士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呢!而这一次为了独家赚钱,不让任何人破解了这灵丹的构成,他老人家还亲自出手,将几种容易使人混淆又不影响药性的草药填了进去,可以算是竭尽全力了。
    二人又双眼放光地日夜不停,直将墨沉舟手头所有的破月草都消耗干净,这才由墨沉舟将面前的近百瓶驻颜丹收起,准备过几天便与越沧海联系,开始两人的合作大业。
    而就在两师徒偷笑不已之时,便有两道剑光直直地射入湖都天境之中,过了许久,就是一道传书的剑光自湖都天境而出,向着鼎天峰的方向直奔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狡猾的贺掌教失算了,真的很后悔~~这女主的身家现在很厚哦~~~
    好基友下章出场撒花嗷嗷嗷~~
    还有一章在九点哦~~~
    ☆、95求助
    就说端木锦与墨沉舟接到沈谦的飞剑传书,都有些奇怪。这几个月沈谦却是非常的安稳,并未与端木锦与墨沉舟联系。虽然也有几分端木锦前些日子迁怒于他,而不愿意理睬他的缘故,可还是销声匿迹很久了。
    却没有想到今日倒是有些突然。墨沉舟见端木锦虽然意动,却还嘴硬着的样子,便笑道,“我与师伯好久未见,早就想着要拜见师伯了。师尊可要与我同去?”
    “那人有什么好看的。”嘴里哼哼着,端木锦却并没有阻止墨沉舟将他一同拉上飞剑,磨磨蹭蹭了一会儿,便一同向着湖都天境而去。而刚刚落进湖都天境,端木锦便理了理衣裳,哼了一声,仰着头走进了沈谦的洞府。
    墨沉舟跟在端木锦的身后,饶是端木锦的弟子,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样子可真是欠揍。那沈谦也真算是朵奇葩了,这是什么审美啊!竟然对这样的师弟还能数百年如一日地关照。这样喜欢用眼角看人的家伙,就该套上麻袋暴打一百次啊!
    方才进入洞府,墨沉舟就见除了见到端木锦前来而面带笑容的沈谦,竟然还有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孙长空与其身后站着的秦臻。她微微一怔,便反应过来给沈谦与孙长空施了一礼,却被孙长空亲手扶起,看着他亲切地对自己说道,“我听沈道友说了,前些日子你丹田受了重伤,如今可好了?”
    见墨沉舟点头,他就一副颇为感慨的表情说道,“那日之事,臻儿回去都与我说了。你这孩子也是个傻的,且不说就算你拼着丹田崩溃拼命臻儿能够脱险,就是能够逃生,日后又怎能心安呢!还是我和沈道友对不住你们两个,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搅局之人!”
    眼见孙长空还要再说,墨沉舟就暗道了一声不好。将视线望着沈谦与端木锦的方向投去,果然见端木锦此时虽然背对着她,然而一双耳朵却支楞了起来,显然是在听孙长空开口。而沈谦嘴角抽搐,看样子极想堵住孙长空的一张嘴,却只是不好擅动罢了。
    这若是孙长空将她丹田重伤的真正原因一说,只怕自家师尊不翻脸才怪!墨沉舟连忙止住孙长空的话音,笑道,“这点小伤如今也不妨事了。弟子如今因此闭关,却能够再次进阶,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一说到这里,连孙长空也是心生感叹道,“这倒也是误打误撞。不但是你,连臻儿如今也已然是半步金丹。这才今年,你二人的修为竟然长得这般快!”说罢拉起墨沉舟的手拍了拍,和蔼道,“若不是你这几年不间断的给他炼制灵丹,臻儿也不会这样快就进阶。好孩子,我记得你的情,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
    这算是化神修士的承诺了。墨沉舟心知这承诺的分量,却也不推辞,低声谢过。而孙长空见她不见外的样子,脸上更添笑意,这才和沈谦对了一眼之后,笑道,“不过你二人这次功劳不小。当日那二人身份暴露,果然是亲自登门请求我们为之保密。为了这,还愿意将东海的一件天大的好处分给我凌云宗与靖元宗。”他顿了顿,见沈谦正在与端木锦含笑交谈,便知晓沈谦并不禁止他吐露这件机密,心中暗暗为了墨沉舟的受宠而惊,却还是笑道,“你可知二百年前东海巨变,折损了数位散仙之事?”
    他见墨沉舟默默点头,便又讽刺道,“这东海却是将我等都当成傻子呢!这般的大事,竟然被瞒得密不透风!哼!那些散仙之所以陨落,却是因为那东海之上,竟然发现了一处仙人的遗迹。那些蠢货仗着自己也算是个仙,竟然还想进入其中得点儿好处,那散仙与仙人能比么,刚进去一丈远,就被劈得元婴消散,万年苦攻一朝丧尽!”
    见墨沉舟听得入神,孙长空也有几分得意,又想到她与自家弟子如今小小年纪就是半步金丹,心思越发活泛起来,眉飞色舞道,“这也是你二人的机缘了。那处仙址之中,据说有能让人顺利飞升的宝物。你也知道,自从万年开始,能够飞升仙界的修士越来越少了,大多是在渡那仙累劫之时被劈碎了肉身,不得已转修散仙。虽然也能够长生,却终究与那大道无缘,而且每千年还要渡那散仙雷劫,整日家提心吊胆,能有什么趣!”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二人,笑道,“再过百年,那东海便要举全力开启那仙址,那日的两名元婴,就是秘密前来搜集几种到时需要的秘宝。如今为了求我们保密,便同意到时我二宗的元婴以上修士一同进入。我观你们两个境界稳固,百年内进阶元婴也不是不可能,到时若是能在那仙址中得些好处,便也是好事了!”
    孙长空却是对墨沉舟与秦臻极有信心。这两个孩子天赋出众,又有墨沉舟身为炼丹师为辅助,这百年之间会走到哪一步连他都说不好,至于元婴之境,凭着他与沈谦合力,便是生拉硬拽,也能将这二人拔到元婴期。
    想到这里,他看向眼前的一双气质容貌都极为出众的青年男女微微而笑。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喜爱墨沉舟的天资,那么如今与沈谦一同关注了这个孩子十几年,他却是真正将墨沉舟放在与秦臻同样的地位,当成自己的弟子一样看待。更不要说他一手带大的弟子,回想起那曾经小小的就已然不苟言笑的男孩,他心中多少有些怅然。
    这一个个的孩子,都已然长大,能够独当一面了。虽然不舍,他却还是不能因为这份疼爱就束缚了这两个孩子。
    当下,孙长空便笑道,“你们两个这次闭关时间太久,还是一同出去历练历练。须知道,在这修真界之中,光有修为可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有遇事随机应变的本领。”
    墨沉舟与秦臻低声应了一声是,便素手站在一旁。他们却是知晓,这一次孙长空前来,又请沈谦请来了端木锦,可不是为了他们这点儿小事儿。而那一面,就见沈谦又与端木锦说了什么,端木锦脸色犹豫,却还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孙长空虽然与墨沉舟二人说话,但还是一直密切关注着端木锦那里。眼见端木锦点头,面上就露出几分真实的喜色。
    墨沉舟就见端木锦一脸的不情愿,却还是往着孙长空的方向一翻手,眼白向上道,“拿来吧!”
    而孙长空就赶忙上前几步,将一枚灵光四溢的储物戒放入端木锦的掌中,笑着一揖道,“今日道友之情,我靖元宗记下了!他日若有差遣,必倾全宗之力以报。”孙长空虽然是靖元宗的化神长老,可是也不可能会随意说出这话,可见这意思,八成是那位靖元宗掌教之意了。墨沉舟就有些好奇,端木锦究竟答应了什么,可又看到那储物戒,心中却还是明白了几分。
    端木锦却是沉默了片刻,脸上严肃了起来,道,“不瞒道友,我虽然是九品炼丹师,然而也并不是那一次都能炼制成功的。你要的通天丹是九品之中的顶阶灵丹,我也没有几分把握,也只能说倾力而为。”
    “这样便够了!”孙长空笑道,“若是端木道友不行,那别人更是不可能了。”他顿了顿,方道,“这储物戒中共有三份灵草,若是都不成,便只能说是我宗那位太上长老命中该有此劫,却是与人无尤。”
    然而这样说时,孙长空的心中还是暗暗发苦。天下三宗之中,只有他靖元剑宗没有高阶炼丹师坐镇,因此行事便有些顾虑。就比如这一次,宗门中一位大乘期的太上长老在探索一处险地之时,竟然被一种可怕的攻击击成了重伤,而且那伤口竟然极为诡异地不能痊愈,甚至还在向着肺腑延伸而去,全宗上下束手无策,如今只能吊着那位太上长老的命罢了。
    那通天丹是疗伤的灵丹中最为高阶的一种,号称但有伤势,无不能痊愈。然而靖元宗向来与簌玉阁不对路,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与端木锦的身上了。
    若是那位太上长老真的陨落,靖元宗的损失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便神情凝重地再次一揖,道,“端木道友这次愿意为我宗出手,孙长空感激不尽!不管如何,道友的情谊孙长空是记下了!”
    而沈谦却是在低头沉思,见孙长空与端木锦谈妥,这才看向墨沉舟与秦臻,冷然道,“今日靖元宗之事,你们听到了也就罢了,却要管住你们的嘴,不然别怪我没将这话说在前面!”
    靖元宗大乘修士受伤,对于靖元宗是个极大的打击。若是被诸宗知晓,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须知天下三宗镇压诸宗,就是以大乘、化神修士作为震慑。若是有个意外,只怕这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修真界又要动荡不休。
    墨沉舟心中一沉,知晓沈谦虽是对她二人说话,却实际重点在于她。秦臻是靖元宗弟子,怎么也不可能透露给别人,心中一凛,便郑重地应了一声。
    沈谦见到墨沉舟如此识趣,也很满意。他晓得墨沉舟性格不是个多话的,然而却是要在孙长空面前做做样子,以免他不放心。毕竟这件事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马虎。如今这般,他也就将此事丢在一旁,眼见墨沉舟与秦臻在三人面前沉默,便含笑道,“这里没什么事,你们便出去逛逛罢!沉舟你回去见见墨首座,之后便和你师兄下山去吧!”
    知晓这次竟然能和秦臻一同游历,墨沉舟也很高兴,见端木锦无事,便与秦臻对着三人一揖之后,默默地退出了湖都天境。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两个好基友要收拾收拾一起上路了~~这一次,要带上一个各位大大一直很喜欢的萌货哦~~要不要猜猜是谁呢哇卡卡卡~~
    这又是要下副本的前奏么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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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毒舌
    却说这一日日头高照,昭云峰的峰腰处的一条林间小路上,一队穿着简单的宗门道袍的少年男女在小路上艰难地走着。有人肩上抗着巨大的包裹,有人挑着满满的两桶水。都是极重的东西,累得这些少年满头大汗,却偷偷看着不远处一脸傲慢的一名美艳女修不敢叫苦。
    他们这些人,都是凌云宗这几年收入门下的外门弟子。那些资质好的已然拜入内门诸峰诸殿,而他们这些人,却是要努力修炼,直到成为筑基期修士之后,才有可能被内门相中,拜入诸峰。然而对他们来说,成为筑基期修士,却是个极飘渺的目标。
    这修真界之中,能够成为筑基期修士的都少得可怜,在外都能够自己创立一个小家族了。至于这凌云宗的外门,这么多年能够进阶筑基的弟子,也是少得可怜。
    而如今他们所作的,却是凌云宗锻炼外门弟子的一种方法。外门弟子修炼不易,平时要比内门弟子多吃不少苦头。因此为了磨砺他们的意志,拜入凌云宗前五年的弟子,每天都要和凡人一般做一些艰苦的工作,用以坚定信念。
    而这其中,就有一名身姿柔弱的少女,艰难地提着一桶水在路上走着,累得连步子都虚浮了起来。见她虚弱成这个样子,便有一名少年眼中露出一份不忍,走上前几步轻声道,“苏师妹,我帮你提吧。”这位苏师妹美貌冠绝外门,虽然资质只是普通,然而个性温顺,还是在外门很受欢迎的。
    这少女正是那年韩白衣在越国带回的苏柔。那年韩白衣因她而犯下大错,虽然此时被贺清平强行压制了下去,然而贺清平却迁怒与她,又见她资质一般,便将她扔到了外门不闻不问。而她一直以来极为感激的那位韩师兄,却在帮了她几次之后被贺清平差遣到了宗门外,如今还没有音讯。而当日的那些因她险些丧命的内门修士,虽然懒得对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动手,然而行事之时,却对她颇为苛刻。
    果然,在两人为这桶水推让了几次之后,一条鞭影破空而来,啪地抽在苏柔的手上,那只纤细的小手的手背上顿时肿起老高,而疼痛之下,苏柔不由自主地松了手,满满的一桶水便砸在她的身上。她脸色一白,想到半日的辛苦就这样没了,一时间忍不住泪水涟涟。
    却听得一声冷嘲在身后响起,那名艳丽的女修走了过来,道,“好好的,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她转目一看,就见围拢过来的少年之中,女孩子们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而男孩子却是怜惜地看着垂着头的苏柔,看向她的目中都带着愤怒。
    这女修却是不理。她身为内门弟子,自然不惧这些外门弟子。更何况她今日所作之事,却是有人特意叮嘱,要让这苏柔不得安生。心中也有几分嫉恨。这丫头看着就是一副妖精样,刚来凌云宗,就勾得连同掌教弟子在内的几名弟子常来看望,虽然后来全都销声匿迹,却令人嫉妒不已。当然也是这样,却是惹怒了那柔云峰上早就将韩师兄视若禁脔的戚然戚师姐,那位师姐可是个有手段的,只叫自己等人在这样的小事儿上为难苏柔,却是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想到这里,这女修嘴角翘起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再挑一桶水来?”又看向围拢过来的众人,厉声道,“还有你们!还不去干活?!”女孩子们都呼啦一声散了,却还是有几名男孩子围在苏柔的身边,低声和她说着什么,然后就听得苏柔小声回答了几句,目中露出几分不甘,却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这女修也不理那些人,只是站在苏柔的身边,冷笑地监视着她。苏柔摇了摇嘴唇,方要去拎那空桶,二人就听到那不远处的树立之中,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苏柔为那无忧无虑的笑声吸引,见那女修也向那处看去,迟疑了一下,便向那处走了几步,就见到绿荫之下,一个一身红衣,白嫩可爱的小娃娃趴在一头狰狞恐怖的黑色巨狮的肚子上,正和巨狮旁一名俊秀优雅的少年玩得欢快。
    那样的快乐,让苏柔心中升起几分羡慕,然而却听得身旁一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一转头,就见方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女修此时收敛了全部的盛气凌人,神色之中变得小心翼翼,竟是连发出声音都不敢的样子,然而看向那个小孩子的眼睛烁烁生辉,全是异样的神采。眼见那两人无比的和谐欢乐,苏柔就想起了自己从前姨娘还没死的时候,也曾经这样玩耍的,还是姨娘死去之后被嫡母苛待,方才境遇每况愈下。如今见到这个场面,便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加入到其中。
    却没有想到才走了几步,肩膀就被身旁的女修死死扣住,她转头,就见那艳丽无比的脸正对着自己讥讽地一笑,轻声冷道,“你要去做什么?”
    苏柔咬着嘴唇半晌,方才小声道,“那个孩子蛮可爱的,我,我很喜欢她,想和她……”
    话音未落,就被一声冷笑打断,苏柔就见得那女修的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声音尖锐了许多。“可爱?喜欢?这也是你配说的?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谁?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不过是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你也配说喜欢?”
    “不管她是谁,我怎么就不能说呢?”这人三番两次地欺负自己,苏柔也有些忍不住了,鼓起勇气反驳道,“都是一样的宗门弟子,她又只是一个孩子,说一句可爱有什么配不配的?”
    “只是一个小孩子?”那女修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还比不得那孩子的一根头发丝儿金贵!”她冷嘲道,“别以为掌教弟子对你另眼相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那孩子的面前,掌教弟子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那女修眼中透出几分羡慕地说道,“她父亲是昭云峰首座真人,母亲是金丹修士,姨丈也是位金丹修士,还有两位金丹期的师兄!还有她的长姐是鼎天峰首座真人唯一的亲传弟子,据说日后是要接掌鼎天峰的,如今只是筑基期就已经威名赫赫,又极受几位化神长老的青睐,满门的荣耀!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所能评说的?还好今日是我听到这话,不然就是给你两个耳光你也得受着!”
    正说着,却见得那处的两人听到这边的喧哗停了下来,向着她们看了过来。苏柔就见到那个小孩子对着自己好奇地偏了偏头,极为可爱。然而她身旁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虽然带着笑意,然而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其中暗潮涌动,让她看一眼就觉得心中莫名地发凉,然而却见得这少年有几分面熟,再细细地一想,竟是当年一同从越国来到这里的同伴,一时惊喜莫名,便忘了方才那女修对自己说过的话,上前几步道,“是你!你还记得我吗?那时候的越国!”
    见她这样惊喜亲近的表情,懵懵懂懂的墨引凤却突然有些不开心,觉得一直只和自己玩耍的师兄有被别人引开注意的感觉,下意识地挽住了严卿的一条手臂,小小的身子整个贴在严卿的身上,撅着嘴看着苏柔。
    她这般亲近,正是严卿求之不得。虽然享受,然而想到却是因为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弟子心里难受才这样的,就令得严卿心中心疼无比。他的小师妹,便是平时碰下了一根寒毛都让他心疼呢,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况?在他的眼中,本就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如今便露出一个寒意四射的冰冷笑容,斥道,“走开!”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墨引凤的后背上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安抚小孩子那颗敏感的心。
    能遇到同伴,又是当年一同从越国来的,苏柔本是很高兴的,只觉得眼前少年有几分亲近。却没有当头便被这少年泼了一头冷水,一时钉在原地,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然而见得那少年一双幽深冷漠的眼睛望了过来,不知为什么竟然说不出话来,心中委屈,便有水光在眼底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