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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庄伟城一惊,随即意识到身体被人看去,丢人丢大了,头脑一热,抓着庄可欣的胳膊怒吼:“林岩呢,林岩呢?”躺在这里被捉奸的应该是林岩才对,怎么会变成了他?
    庄可欣被晃的头脑晕眩,心中暗骂,蠢货,现在询问森岩的下落,是想将事情全部抖出来吗?
    “我在这里,庄副统领找我何事?”林岩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剪裁合体的锦绣长袍,彬彬有礼的儒雅气质,与庄伟城的不着寸缕,狼狈不堪形成鲜明的对比,几名贵族千金含羞带怯,小脸飞上两抹红霞。
    “林岩,你陷害我,我杀了你!”庄伟城将衣服胡乱的裹在身上,怒冲冲的对着林岩冲了过来。
    林岩微微笑着,猛然转身,庄伟城没碰到他,重重撞倒一名贵族千金,千金娇弱的身体摔倒在地,疼的哭了起来:“好痛,好痛……”
    庄伟城无心理会那位叫痛的千金,转身怒视林岩,眸光愤怒的喷火:“我杀了你!”
    “城儿,住手!”雷太尉,庄尚书急步走了过来,厉声阻止庄伟城,再闹下去,城儿,欣儿就坐实兄妹**的罪名了。
    “雷太尉,爹,林岩陷害我!”庄伟城恶狠狠的当众告状,看林岩的目光,寒冷如冰。
    庄尚书递给庄伟城一个安抚的眼神,冷冷看着林岩:“林将军,对城儿的指控,你有何话说?”
    心中暗暗纳闷,林岩当着他们的面喝下那杯有问题的茶水,他们也确认他已经中招,为何他会安然无恙,还反将一军,暗中算计了城儿和欣儿?
    “庄副统领被人捉奸在床,想推脱责任,于是嫁祸于人……”沈璃雪走上前来,抢在林岩前面,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为何这么多人他不嫁祸,偏要嫁祸林将军?”看着沈璃雪明媚的脸庞,清冷的目光,庄尚书瞬间明白,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但他不能轻易认输,否则,城儿和欣儿的名誉就彻底毁了。
    沈璃雪微微一笑:“因为我表哥是第一个赶到的男子,在此之前,这里只有夫人,千金,不如他厉害,他想嫁祸,也嫁祸不了……”
    “男宾与女宾的客房相隔甚远,林将军真是迅速,事发后就赶到了这里!”庄尚书看林岩的目光透着疑惑与不信任,字字句句怀疑他做了手脚,在欲盖弥彰。
    “我表哥懂武功,轻功,又不是那些整天文文绉绉,走路慢慢腾腾的迂腐之人,快速赶来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沈璃雪毫不客气的反驳着,**的罪名,庄伟城和庄可欣坐定了,休想将事情推出去。
    “你!”庄尚书看着沈璃雪,气的咬牙切齿,林岩被迷昏后,直接送来了这里,并没安排什么客房,为了实施计策,雷太尉故意制造了他醉酒在客房休息的假相,没想到没害成他,还成了他无罪的挡剑牌……
    “我的脸,我的脸……”见庄尚书被驳的哑口无言,庄可欣捂着小脸哭了起来,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沈璃雪:“是你打了我的脸?”
    “庄小姐说什么糊话呢,庄公子喝醉酒,误闯你房间,你不从,被他打脸,怎么能怪到我身上?”沈璃雪高声辩解着,满眼无辜:“难不成庄小姐被打迷糊,都分辨不清打你的人是谁了?真是可怜。”
    沈璃雪!庄可欣狠瞪着沈璃雪,美眸愤怒的险些喷出火来,害人害到不留痕迹,真是高明的贱人!
    众人看庄尚书,庄夫人,庄家兄妹的眼神充满异样,刚才,庄伟城,庄可欣兄妹当着他们的面**,庄伟城更在她们面前,光着身子毫不避讳,东窗事发后,还想洗清自己,嫁祸于人,真是可笑!
    将庄尚书一家愤怒不甘的神色尽收眼底,沈璃雪勾唇冷笑,半个时辰后,京城大街小巷就会传遍这件事情,庄家人肯定会丢尽颜面,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暗算别人……
    “璃雪,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府!”林岩走上前来,看沈璃雪的目光,温和亲切,事情已经解决,庄尚书一家身败名裂,乌烟瘴气的太尉府,他没兴趣再留。
    “好!”沈璃雪点点头,微笑着正欲转身离开,雷太尉冷酷的声音从旁响起:“慢着!”
    087 南宫啸被丑女扒衣,劫色
    “雷太尉还有事?”沈璃雪冷冷看向雷太尉,众目睽睽之下,庄可欣,庄伟城兄妹*,证据确凿,庄尚书都已经哑口无言,难道他还想再嫁祸于自己和岩表哥?
    “今天的事情,老夫希望林将军和沈小姐能够守口如瓶!”雷太尉一字一顿,凌厉的目光扫过沈璃雪,林岩,继而看向其他宾客,几名女客受不了他冷冽的目光,快速低垂了头,悄悄移到别人身后。
    沈璃雪挑挑眉,众目睽睽之下,雷太尉不能以大欺小,压制自己和岩表哥,便改为劝解,并在暗中警示其他宾客,不得将今日之事外传。
    庄伟城,庄可欣是庄尚书的子女,出了这种丑事,他没有脸面再要求什么,雷太尉是此次家宴的举办者,也是庄尚书的盟友,出面阻止众人外传,合情合理,也更能坚固他和庄尚书之间的联盟!
    “雷太尉放心,我们兄妹不是多嘴多舌之人!”林岩淡淡回答着,看也没看雷太尉,庄尚书等人一眼,径直拉了沈璃雪的小手,向外走去:“璃雪,我送你回府!”
    雷太尉冷眼看着林岩和沈璃雪离开,面若寒霜,他们离府,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说,刚才那敷衍的语气,淡漠的态度,明显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呵呵,不愧是武国公府的后人,不自量力,狂妄的很哪!
    走出房间,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极是舒适,沈璃雪勾唇冷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也包不住火,庄尚书家的子女,无视礼法,兄妹*,消息太过劲爆,雷太尉能封锁得了一时,封锁不了一世,只要有人忍耐不住,或一不小心说出了口,京城会瞬间震惊……
    “咳咳咳!”林岩轻轻咳嗽几声,目光疲惫着,面色,嘴唇都有些苍白,嘴角隐隐还溢出了丝丝血红。
    “岩表哥,你怎么了?”话落,沈璃雪猛然想起,庄伟城趁林岩昏迷不醒时痛打过他,一定是被打成内伤了。
    “小伤而已,休息几天就会没事!”林岩轻轻笑笑,握着沈璃雪的小手稳步前行:“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府……”
    “庄副统领伤势较重,需好好静养,老夫这里有颗天山雪莲,可令伤势快速好转……”
    “多谢雷太尉……”
    “天山雪莲最好在早晨食用,食后运功打坐,可发挥最大的效用……”
    身后,传来雷太尉和庄尚书的客套声,沈璃雪眼睛一亮,天山雪莲是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百年难得几朵,一片花瓣就及得上一株上等人参,如果岩表哥服用了,内伤很快就能痊愈。
    沈璃雪嘴角轻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天山雪莲,她要定了!
    子时,月黑风高,夜凉如水。
    沈璃雪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戴了黑色的面纱,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快速翻墙而出,向着尚书府的方向急速奔去,窈窕的身影在夜色中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
    高门贵族的房屋都会划分区域,客厅,膳厅,主人院落,厨房,客房,以及放东西的柴房,仓库都是划分开的,沈璃雪站在一棵大树上细细观察,弄清了尚书府的各个区域,悄无声息的潜入府内,快步向放贵重物品的仓库飞奔。
    官员府邸,夜晚多有高手守夜,仓库又是堆夜贵重物品的重地,守卫更是森严,沈璃雪小心的避过府中来回巡逻的侍卫,以及看守的几名高手,快速来到仓库前,拿出一枚银针,扎进锁孔,来回转动几下,牢固的锁叭嗒一下开了。
    沈璃雪扬唇笑笑,娇小的身体如同狸猫一般,轻巧的窜进仓库,上心的关上库门,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仓库里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应有尽有,沈璃雪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向一个大拖盘,盘子里放着雷太尉送来的各色药品,补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沈璃雪看的连连赞叹:庄伟城,庄可欣在太尉府身败名裂,雷太尉可能是过意不去,送来这些贵重药品,是为赔礼,真是大手笔。
    沈璃雪拿起盛放天山雪莲的盒子,快速打开,庄伟城打伤了岩表哥,这天山雪莲,自己就拿走了,当是庄伟城的赔罪礼。
    盒子里空荡荡的,没有那朵天山雪莲,沈璃雪猛然一怔,听雷太尉,庄尚书的意思,庄伟城会在明天早晨服用天山雪莲,怎么现在它就不见了?难道是被庄伟城提前拿走了?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波危险气息,沈璃雪一惊,瞬间明白,刚才有人潜伏在这里,那天山雪莲,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凌厉的掌风如闪电般飞速袭来,沈璃雪快速侧身避开,手中银针对着那人狠狠射了过去。
    黑暗中,沈璃雪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却知道,来人内力深厚,武功更是高深莫测,她没有内力,不能靠近他与之硬拼,远远的依靠灵活的身手与其对峙,不得有丝毫大意。
    来人凌厉的攻势一招快过一招,沈璃雪边躲避边以银针还手攻击,逼着那人不能上前,两人间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段距离,那人的内力伤不到她,她也摆脱不了那人,一时间,战局有些僵持。
    突然,那人迎着沈璃雪的银针走了过来,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沈璃雪面前,紧紧抓住了沈璃雪的手腕,黑暗中,那人的眼眸闪烁着点点厉光。
    沈璃雪一惊,捏紧手中银针,就欲扎向来人,一阵若有似无的松香萦绕鼻端,沈璃雪的动作猛然一顿,抬头望向来人,他是……
    柔软的娇躯在怀,熟悉的清新香气淡淡飘散,那人伸手拉下了沈璃雪紧蒙的黑色面巾,美丽的小脸现于眼前,男子凝深眼眸,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白嫩细滑,弧度优美的下巴:“沈璃雪,果然是你!”
    “东方珩,你深更半夜,跑到尚书府仓库干什么?”沈璃雪打开东方珩轻抚她下巴的手,皱眉看着他,刚才他们两人都以为对方是敌人,险些自相残杀。
    “这句话应该是本王问你,你不在相府竹园休息,怎么来了这里?”东方珩深沉的声音,隐隐带着丝丝怒气,名门贵族的仓库,戒备森严,机关重重,她居然敢独自一人潜进来。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沈璃雪打量东方珩,只见他身穿牙白色冰蚕丝锦袍,腰束一条白色玉带,长身玉立着,连束发的发带都是白色的,在这漆黑的夜里格外显眼,
    沈璃雪撇撇嘴,偷进别人家仓库,他也不换夜行衣遮掩行踪,真是有恃无恐。
    “本王来拿这个!”东方珩如玉的手掌展于眼前,上面放的,赫然是一株美仑美奂的天山雪莲,粉色的花瓣水水润润,在漆黑的夜里,十分惹眼。
    沈璃雪一怔:“圣王府明明有天山雪莲,你怎么还潜入尚书府偷拿?”
    “本王乐意!”东方珩淡淡说着,手臂环到沈璃雪身后腰际,猛然一带,沈璃雪被他紧紧拥进怀里,与他面面相对,近在咫尺的面容,鼻眼相对的气息,陡然而生的暧昧,在一股隐隐的暗潮中涌动:“你来尚书府,也是为偷天山雪莲?”
    “没错!”沈璃雪点点头,双手抵着东方珩的胸膛,与他拉开一步的距离:“东方珩,你可是有朋友重病,急需天山雪莲?”
    “不是。”东方珩目光沉了沉,摇摇头。
    沈璃雪眼睛一亮:“你伤的是心脉,天山雪莲对你没有太大的作用,不如你把它让给我!”
    “天山雪莲是本王拿到的,为什么让给你?”东方珩侧目望向窗外,语气微傲,像在放长线,钓大鱼。
    “天山雪莲很珍贵,你没朋友受伤,自己也用不着它,拿了它也是放进仓库里,我要它可是为救人!”沈璃雪清冷的眸中透着少有的凝重。
    东方珩目光一凝:“你救谁?”
    “岩表哥,他被庄伟城打成了重伤!”沈璃雪简单明了将相亲宴之事讲述一遍,故意说重了林岩的伤势,好像没有天山雪莲,他就会没命:“岩表哥急需天山雪莲,雪莲是你拿到的,我不会白要,我可以用其他东西和你交换!”
    “不换,本王就喜欢天山雪莲!”东方珩挑挑眉,一口回绝,看着沈璃雪黑下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东方珩!”沈璃雪气呼呼的怒瞪着东方珩,她看出来了,他偷拿天山雪莲,是为和她作对。
    目光凝了凝,沈璃雪朱唇轻启,对着门外惊声高呼:“来人哪,有贼,快来抓贼!”
    一声尖叫激起千层浪,外面巡逻的侍卫,守护的高手都被惊动,快速朝仓库奔来。
    东方珩一怔:“你干什么?”
    “当然是抓你这个偷天山雪莲的贼了!”沈璃雪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你也在仓库里,偷东西你也有份!”东方珩凝眸看着沈璃雪,这种鱼死网破的方法,对谁都没好处。
    沈璃雪不以为然:“天山雪莲可是在你手里,你是主犯,我最多算是帮凶,判的刑肯定比你轻!”
    东方珩扬扬嘴角,转身欲走,沈璃雪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坚定:“把天山雪莲给我,我就放你走,否则,你休想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东方珩望着沈璃雪一言不发,沈璃雪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心中有些忐忑,她叫人不过是想逼他交出天山雪莲,他真的宁愿鱼死网破,也不愿把天山雪莲给自己,可他拿天山雪莲没用,为什么看的这么紧?
    “快抓贼!”侍卫们的高呼声近在咫尺,东方珩仍然不松口,墨色的眼瞳深深凝视着她,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先离开这里,出去后再想其他办法拿天山雪莲。
    沈璃雪小手微微松懈,腰间突然一紧,纤细的身体被人抱着飞出窗子,快速向府外掠去。
    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看着东方珩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沈璃雪眸中怒火燃烧,挣不开她,居然连她一起带出来了,真是聪明又可恶!纤手一扬,一块小小的木牌自窗口飞进仓库,轻轻掉落在地。
    闻讯赶来的侍卫,高手们踢开仓库门,却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仔细检查,其他东西都在,唯独少了那株天山雪莲。
    天山雪莲是少爷特意叮嘱要好好保护,明天一早要用的重要药材,现在居然丢了,怎么办?
    “那里有块木牌!”一筹莫展间,一名眼尖的侍卫看到了地上的牌子,快速捡了起来。
    “可能是小贼掉落的,马上交给尚书大人!”
    尚书府书房,庄尚书静静看着高桌上的木牌,目光幽深,木牌呈三角形,是极淡的铜色,一面平滑,另一面写着一个雷字,这是雷太尉府侍卫身上挂的木牌。
    “老爷,雷太尉送了咱们天山雪莲,为何还要再偷回去?”庄夫人站在一旁,不解的询问着!
    庄尚书轻哼一声:“这还用问,他不想让城儿糟蹋他的天山雪莲!”雷太尉和庄尚书关系不错,若在平常,他定不会这般怀疑,但现在,庄伟城,庄可欣兄妹*,庄尚书一家丢尽颜面,臭名远扬。
    试问,谁愿意与一名臭名昭著的臣子为伍?又有哪位君王会信任一名品行不端的大臣?
    雷太尉是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岂会看不出庄尚书即将失势,以他的聪明与狡猾,又怎会再继续和庄尚书深入来往。
    “老爷,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吗?”庄夫人目光凄凄惨,不死心的询问着。
    庄尚书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颓然,流言就像风吹,越止越烈,想要逆转,谈何容易。
    庄夫人凝眉思索片刻,目光一亮:“老爷,妾身马上为城儿娶亲,再把欣儿嫁出去,如此一来,流言就攻自破了……”
    “愚蠢!”庄尚书狠狠瞪了庄夫人一眼:“之前你借口城儿事情繁忙,欣儿年龄尚小,推脱了多少媒人,如今出了事,你迫不及待的为他们安排婚事,会让人觉得你是欲盖弥彰,事情也会越描越黑!”
    “那……咱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庄夫人满目幽然哀怨,名门贵族,最怕不利流言,尤其是这种有违礼法的流言,一旦流动于大街小巷,那这个贵族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