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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做“欢喜”。
那仙官听了简直比这名字还要欢喜,笑着对我说:“你师姐听了定然欢喜。”
我听得一头雾水,我哪里来的师姐
那仙官与我说话时瞧着挺健谈,扭脸看向星沉时却又顷刻间矜持了起来。
他每次来访时都是这般态度,交给我些好玩好吃的东西,然后和星沉大眼瞪小眼的呆坐半晌,最后矜持的告辞离开。
我瞧着两人是真真的无话可说,这次还是同样的不尴不尬,就这样一个看天,一个看地,沉默相持了许久。
待那仙官起身离开时,我终于松了口气,两人自是不察,我在一旁已替他们尴尬了许久。
谁知那仙官刚刚行了几步,忽又回转身来,似是一腔怒火终于隐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叫我一声哥,有那么难吗?”
他冷冷的问。
我眨着眼睛瞧热闹,瞧这剑拔弩张的架势,也不知他二人最后会不会打起来。
这问题我听着实在没什么难的,星沉仙官却像是真的被问住了,迟迟答不出来。
那仙官冷笑一声,拂袖而去,渐行渐远。
就在他背影穿过垂花小门,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星沉仙官突然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前面那人似是长了双顺风耳,隔那么远竟然听到了,他忽的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我观他脸上的表情,不甚确定小沉沉是否说对了答案。
“二哥……”
我正想提醒小沉沉想好了再说,免得被人耻笑了去,他却又叫了一声。
那位的仙官眼睛里似有朝露暮雨,闪闪烁烁,难以形容。
他突然变得拘谨了起来,讷讷的朝小沉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时差点不小心一头撞在南墙上。
光阴继续荏苒,转眼又是一旬。
我的生活只有四字可讲。
寒窗苦读。
这日我依旧苦读,仙官在一旁边打磨一个瓶子,边防着我偷懒。
这些日子送进园子里的碎瓷片越来越少,也难怪,他修了十多年的瓶子,怕是已把这世上所有的碎瓶都修补完了。
要说这房里,从前是他忙得不分昼夜,现在是我忙得不可开交,啧啧,小沉沉苦尽甘来,我却道阻且长。
我翻过一页泛黄的书扉,忽觉鼻尖一点沁凉,抬眼望向窗外,却见天空飘起了雪花。
“哇呀呀,下雪了啊……”
我转头眼巴巴看向仙官,目光恳切……
仙官瞟了一眼窗外乱舞的雪花,淡淡道:“再看半个时辰……”
丝毫不肯通融,语气像个食古不化的老夫子。
我噘噘嘴,只好继续翻书。
又翻两页,一幅石榴缠枝图出现在眼前,观之与小石榴那胖肚子上的花色十分相像。
我嘿嘿笑了两声。
再翻两页,见一清俏的女子背影,坐在一株古木下执笔弄墨,长裙如流水涓涓,好似出尘仙子,头顶繁茂枝丫间,躺着一个修长俊美的少年,双臂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看天,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说不清是温暖,还是嘲讽。
接着翻两页,又见那女子背影,跪在一处汤汤流水之畔。
隐隐墨迹穿透纸扉页,映入我眼帘。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不会后悔吗?”
“不悔。”
再翻两页,我却看到一团隐隐霞光,自那书中映照了出来。
我咦了一声,好奇的凑近了看,小沉沉听到动静,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只一眼,他便好似遭了雷劈,动弹不得。
“仙官,你怎么了?”
我在他发直的眼睛前挥了挥我的小胖手。
他放下手中的瓶子,慌张的两步走到我身后,与我一同观摩那书中照出的霞光。
我到今日才觉出这本变着花样折磨了我好几载的书,还算别有一番趣味在其中。
那霞光起初隐隐约约,氤氲似雾。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那霞光便汩汩四射,映耀满室,透过敞开的轩窗,在纷纷雪花中直冲天际。
仙官啪的合上窗,目光炯炯,手忙脚乱,我从未见他如此激动过。
他抓着我的手,让我略略等他一等,说完便急匆匆走到内室。
约莫一盏茶时间,他从内室复又出来,步履竟似有些蹒跚不稳。
此时那书上霞光已经淡了去,现出一座仙山洞府,白云在天,鹤鸣在耳,修竹苍柏含烟带雨,看近了些,那洞门隐隐敞开半边,一个白衣飘然的仙使正守在门外。
“仙官,你快瞧……”
我兴冲冲回头唤他来瞧稀奇,冷不防看到他一张苍白如纸的脸,额上还渗着一层冷汗。
“你怎么了?”
我攀着他的袖子失声大叫,瞧他这般痛苦光景,似是随时随地便要灰飞烟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