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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瑶吓了一跳,没想到父皇会生自己这么大的气,立即耷拉下脑袋,一边拉着刘壬的衣袖不断地摇晃,一边用可怜巴巴的语气道:“父皇,孩儿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本事嘛!您看,孩儿不是好好的吗?”
想到这个十二岁的女儿居然能够力战狼群,即便是朝中武将,也未必有这样的本事,刘壬心中不免感到自豪,只是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若不加以约束,早晚惹出事来,所以刘壬脸上依然不变,嗔道:“算你命大!以后没有朕的许可,不准再贸然行事!还有你的那些侍从,居然也不劝阻你,由着你胡闹,朕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刘瑶大惊,连忙跪下,“父皇!不关他们的事,是孩儿执意跑进深山老林的,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止,父皇,你就饶了他们吧!”
刘壬依旧一脸怒色:“他们来不及阻止,那个周雁呢?他不是干什么都跟你一起吗?是不是他撺唆你去的?”
刘瑶攀着刘壬的龙袍道:“父皇,不干他的事!这事孩儿跟谁都没商量,周雁看到我抛开侍从独自跑进深山,担心孩儿安危这才追了过去,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孩儿恐怕、恐怕杀不了这么多狼!”她不敢说自己差点丢了性命,那样以后刘壬就更不许自己冒险了。刘壬如何不明白?哼道:“若没有周雁,你是不是差点丢了性命?”见刘瑶低下头,刘壬道,“既然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朕可以不罚他们,不过从今日起,你不能再参加涉猎!”
“父皇——”刘瑶还想求情,刘壬不加理会,甩袖而去。
到了晚上,众皇子和武将们才陆陆续续回到御帐,向刘壬报告今天涉猎的成果。刘靖满载而归,与刘瑶、周雁数量相当,但是猎物从野兔到猛兽,种类齐全。紧随其后的是周大将军和萧太尉。刘继只打了一车山羊、麋鹿之类的温驯动物,刘禄倒是打了两车,刘壬略感诧异,随即问道:“禄儿,这两车猎物都是你打的吗?” 刘禄脸一红,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刘靖在一旁揶揄道:“莫不是四弟假人之手得来的?”刘禄狠狠瞪了刘靖一眼,刘靖也不介意。刘继见状,忙道:“身为皇子,万事不一定要亲力亲为,最重要的是能德行服众,若是有人心甘情愿为四弟效劳,那么四弟不会打猎又有什么关系?”言罢,刘禄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刘靖瞥了一眼刘继,不无嘲讽道:“大皇兄说得真对,以德行服众!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让大皇兄面对豺狼虎豹,大皇兄将以何德行服之?”
“你!”刘继脸色一白,差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眼瞥见刘壬阴沉的脸色,只得强自把一腔怒火压了下去。
刘壬没想到两个儿子在狩猎这种小事上也能针锋相对,因狩猎带来的短暂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刘壬为立太子一事苦恼久矣,刘继身为嫡长子理应是太子的第一人选,可是刘继资质平庸、为人懦弱,事事听从曹皇后安排,他若为帝,日后必然是外戚专权、皇权旁落的局面,因此刘壬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在其余诸子中唯三子刘靖资质颇高,英武不凡,在军中颇有人望,按理在诸子中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但他生性高傲、眼高于顶,对有真才实学者固然能做到礼贤下士,对他看不上眼的人却是不屑一顾,以这样的性格恐怕难以驾驭朝中盘根错节的复杂局面,只怕到时难免遭人暗算,引发朝廷动荡,因此刘壬也迟迟下不了立他为太子的决心。而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决,使得二人最近几年来总是针锋相对,连带着他们背后的母族曹家和萧家也暗暗较起劲来。刘继母亲曹皇后,其外祖父曹隐是当朝丞相,三朝元老。曹家是蜀汉第一大世家,族中多人在朝廷担任要职,旗下门生无数,六部除兵部外,几乎全都为曹氏家族所垄断;而刘靖母亲为贵妃,舅舅是当朝太尉萧冀,萧冀战功赫赫,掌管全国兵马,把持兵部多年。这两派目前在朝堂上势均力敌,随着立储问题的白热化,两派摩擦不断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朝廷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暗涌,稍微一个不慎,就有江山倾覆的危险。而幼女刘瑶天资聪慧,文韬武略远胜诸兄,更难能可贵的是小小年纪就懂得进退取舍,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国之栋梁。她自幼与刘靖感情深厚,若是由她辅佐刘靖,正可以弥补刘靖之不足,加上她身为女子,不能承袭帝位,对皇位自然少了觊觎之心,母亲又出身低微,要想有所作为必然有所依附,即便他日掌权,没有背景的她也容易为刘靖所掌控。只是她现在年纪尚幼,尚需好好打磨,所以倒是没有必要急着把太子之位抛出。至于两派,只要自己小心维持均衡就好。
刘壬狠狠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斥道:“不过是清点今日狩猎成果,你们两个又扯到哪里去了?你们的太傅就是这样教你们兄友弟恭的吗?”
刘继吓得白了脸色,慌忙跪倒,连呼“父皇恕罪!”,刘靖尽管心中不忿,却也赶紧收敛了轻慢之色,不慌不忙跪倒请罪。而两位皇子的几位太傅也诚惶诚恐向刘壬磕头谢罪,口称“老臣惭愧,有负陛下重托!”。
刘壬连忙扶起几位太傅,道:“诸位爱卿请起,是朕孽子不肖,连累诸位清誉。”
待太傅坐归原位,刘壬横了刘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