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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一是你我认识不久,这事关乎汉人生死,我不敢相告。”林奇安满面惭愧,李相月路上几番相救,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妄为林家少主。
“你做的没错,是该谨慎些。”李相月一脸坦然,没有半分怪罪。
说了其一必然要说其二,林奇安语气陡然明锐,说道:“第二是怕说出这人的姓名,你不会相信。”
“是?”
“风义道长。”
李相月一个趔趄,差点从椅上跌落,不敢置信又低声询问一遍:“可是沧澜派的风义道长?”
“正是!”林奇安大抵也知这个结果令人难以接受,叹息颦眉道:“沧澜派是御赐的天下第一派,风义道长更是去过京城吃过皇家饭,圣上亲授的一派之主。说他通夷,何人会信我?”
“但是我永远都忘不了他那张脸,是他握着澜沧拂尘刺伤了父亲的双眼,趁他看不见之际,一招拨云偃日取了他的命。我的手指也是为了挡下勾住脖子的浮尘,而被玄铁细丝削去三指,绝无纰漏。”
风义道长拿的是沧澜宝物澜沧拂尘,用玄铁丝绞缠而成。极细可随风飘拂仿佛丝线,真正尝过它滋味的人却知道,玄铁丝细而韧,入肉能见骨,是难得一见的上等兵器。
李相月收起讶异,局势混乱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保证就是绝对的好人,看来往后需得愈发小心。
她问道:“风义道长德高望重,我怕无人信你,反倒被咬一口污蔑忠良。”
感到李相月的信任,林奇安心头一暖说道:“澜沧拂尘柄上挂了五颗青铜铃铛,我父亲临死前夺下一颗交于我作为证据。那青铜铃铛构思巧杂,五颗各不相同又相互契合,是沧澜祖辈留下的老物,想要造出个一模一样的没那么容易。”
慎儿听了许久已是昏昏欲睡,忽闻铃铛两字以为是林奇安买了挂在屋檐下的玩具与她,瞪大双眼忙问道:“铃铛,哪里有铃铛?”
“已经放置妥帖,无人能找到。”林奇安不知是回答慎儿的童言童语,还是说与李相月听,总而言之说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不再谈那人那物。
李相月刚说完小心为上,外头就有人来访,说是南陵殿的人要请大伙吃顿饭,消消一路风尘。
“我们随后便来。”林奇安挤眉弄眼,对着李相月吐吐舌头。南陵殿的人果然为了找回面子装老大,无所不用其极。他要是没记错南陵殿可不是富庶宗门,前几年派里饿死几人闹得江湖人尽皆知,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选的是倚江的客栈,虽说挂起布帘,依旧有江风阵阵,桌上的菜肴没多久就被吹凉,李相月动了几筷子再无食欲。
慎儿习惯了北方口味,吃不惯南方的甜口,挑了几口松鼠鱼觉得模样精致,并不喜欢。小孩儿爱动,眼睛滴溜溜的到处转悠,指着江中大船说道:“娘,快看江中有好些船,长得和我们坐的不一样!”
她这一嗓子吸引不少人望去,江中横过三四艘四百料船只,两头高高翘起仰着幡画着太阳与月亮的标识。有点像乌篷船却比它大的多,更别说高扬的帆布,应是海上来的。
“这船老子见过!”漕刀帮弟子撸起袖子,抹了把嘴边的油,生出旁人没有的骄傲感说道:“琉球商船都是这样的日月旗,他们那边海风大要靠前后两块挡板防风!”
“大哥好眼力!”店小二放下东坡肉,将白布熟练的搭在肩上,熟口熟面的侃侃而谈。“这就是来自琉球的船,一连好几日咱们看的看腻了,不过可不是商船而是贡船。”
恰好饭食不如人意,店小二又似说书人似的一下将众人引了过去。
“为何是贡船而非商船?这就得从去年夏天说起。”店小二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眼睛狭促的眯着,“南海上罕见的连续两月滴雨未下,岸边的咸鱼都晒成干。据说琉球更惨,岛上淡水几乎干涸。就在此时那些倭寇趁机对它发兵,无奈下琉球国王只能向我朝求助。”
慎儿托腮听得焦急,小孩心性单纯脱口而出:“那我们就帮他们啊,娘说过旁人有难要尽自己之极伸出援手。”
当然是哄堂大笑,国与国的事那是这般简单,小孩天真平添一抹趣味。
“我朝在北与夷人抗衡多年,国库亏空,要帮琉球的忙是要出钱又出力。圣上将这个难题抛给襄王,自个儿躲在行宫内避暑,是答应也不拒绝也否。呸呸呸,瞧我的嘴,圣上身体抱恙,这事儿还就必须襄王下定夺。”店小二市井出生,口无遮拦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立马捂住了嘴,再开口谨慎小心了不少。“按照襄王的意思,咱们当前主要任务是驱夷,琉球的事暂且放下一放。”
南陵殿弟子点头,关于缺钱的事他们深有感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实在不能怪襄王冷血无情。
可若事情是这么发展,江上的贡船就更说不过去了,见店小二含笑抖腿就知还有后续。
“能有这么多贡船多亏了一人,”店小二眼中冒出倾佩的光彩,“倚月楼护法杜仲。”
又是杜仲!漕刀帮弟子唰的一下站起,手中双刀克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