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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
他的目光依然没有移开,收回的手掌隐约又要握成虎掌,他想听听她的回答。
“原来如此,壮士太过骇人了!”李相月渐渐平复心情,故作埋怨说道:“慎儿的功夫是早死的短命爹爹教的,她爹是猎户弯弓射箭的一位好手。”
雷驰从她话中听不出破绽,倒是慎儿一刻不停的用大眼睛盯着他,眼中竟然有些狠劲。
“夫人,我们当真没见过?”他又问了次。
“千真万确。”李相月背对着他,抱着慎儿站起来,腿脚发软走路踉跄几步,她声音中仍透着一丝哭腔问道:“壮士,慎儿饿了,咱们可以回去了么?”
“这是自然,今日的事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改日我登门拜访给夫人赔礼道歉?”雷驰见状,心底唾骂自己一句,真将人吓着了。
李相月立马接道:“不用!寡妇门前是非多,还请壮士体谅。”
雷驰不再勉强,送她们出了东水临街二十五巷,回首落日余晖洒在迷茫的双眼中。分明那么熟悉,怎么会是个不会武功的农妇?但她是谁?雷驰脑中翻腾,始终找不出这么与之对位的人,难道真是忙坏了,认错了人?
黄昏的一抹光透过交错层层叠加的树叶,化作斑斓的光点投射至久立的墓碑上。那些光景沉浸在悠扬的时间里,变成墓碑下爬过的蚂蚁,偶尔停歇的飞蛾,和怎么也追不回一飘而散的风。
光斑晃动间落在明月二字上。
明月弃我去,今朝复又还。
李相月提起慎儿的脚丫,用布擦干塞进被子。端着水盆打算拿出去倒掉,慎儿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角。
“娘,对不起。”她闷闷地说,“以后我不会乱跑,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使弹弓。”
李相月放下水盆,坐在榻旁握住慎儿的手:“知道了,早点睡吧。”
慎儿点头,但手没有松开小心的问:“我是不是要有弟弟妹妹了,如果有了别人,娘还会喜欢么?”
“没有别人,只有你。”李相月抱起她,摸摸背脊,额头相顶安慰道:“娘会陪慎儿走很长一段路,直到老的牙齿掉光吃不了东西,腿不能走路了。娘会把你交给天下最值得托付的男儿,让他陪着你。”
慎儿升腾起恐惧,眼睛酸痛搂住她:“慎儿只要娘,不要别人!”
“光会说些孩子气的话!”李相月点点她的鼻子,话锋一转,眼中有期待问道:“下午雷驰叔叔身旁有没有别人?”
提及雷驰,慎儿不悦,在她心中这人已从黑面阎王变成村中恶霸,憋着嘴说了句有。
“他怎么样?还好么?身体可康健?”抛出几个问题,李相月脸上露出难得的焦急。
“娘,你捏疼我了。”慎儿从她怀中挣脱,甩甩手说道:“爷爷他挺好的,等下次我见到他了,一定让他打雷驰叔叔一顿,给我们报仇!”
“爷爷?”李相月眼中的热情瞬间凝固,她不解的问:“与雷驰在一道的是位爷……爷?”
慎儿钻进被子,今日玩的够累不多时就有了睡意,声音越来越小:“嗯……爷爷……他替慎儿做主来着……特别特别好的爷爷。”
原来他不在,李相月心里空落落的。不在不是更好么,不用担心看见不是更好么?明知道这是最理想的情况,但她不能忽略被压抑在心底角落里的呐喊,真的真的还想再见一面。
抹去眼角的水痕,她走进院子抬头望月。吹起烂熟于心的曲子,眸中倒映浅月漫漫。有思念有哀愁有恋而不得致郁满惆。
林奇安走出房门,踌躇几步后双拳紧握下定决定走到她身边说道:“又在吹寻月谣?很好听。”
李相月放下竹笛,瞥见他通红的双耳与眼中的歉意知晓他已想明白,点头说道:“今晚的月亮漂亮,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半月朦胧恰到好处。是最佳的,你说是么?”
“是啊,这样极好。”林奇安听出她的话外音,心中的石子放下。“谢谢你月娘,你若是男子我定要与你结为异姓兄弟!”
“女子又何妨?”李相月眸中光芒闪烁,唇畔浅笑嫣然说道:“世间男子皆由女子所生,哪来的低人一等?男男女女无甚不同,有忙碌一生无为的男人,也有忠肝义胆的女子,若是有意不如结为异姓姐弟!”
林奇安忙弯腰拱手道:“月姐,有礼。”
“安弟,有礼。”李相月回应。
“不日便是三月十五,该准备的早些准备妥帖,我们的敌人远比想象更可怕。”李相月肃穆,他们要面对的是武林的权威,而挑战这种权威,唯有两种结果。
要么赢的漂亮,要么输的死无葬身之地。没有折中没有回旋余地。
林奇安与她对视,二人目光交接,相视一笑。
雷驰匆匆进来,面有喜色,跪地说道:“护法,傅天佑傅堂主想见您。”
半靠太师椅的杜仲猛地睁眼,手摸向胡须顽皮的打了个结,心情大好回道:“快快有请。”
傅天佑带着亲信,一是徐良二是戴静轩。踏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