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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仍然闭着眼,嘴唇弯起一抹笑容。
“堂主,小心!”戴静轩看出端倪,大喊道。
可惜为时已晚,杜仲的双指已经扣在傅天佑的脖颈处,将他大力向下砸,腹部阖在膝盖上,吐出的鲜血则被他侧身躲过。
或许眼睛会骗人,但耳朵不会。傅天佑为人鲁莽而冲动,力量足够而不细心。他的阵法能迷惑双眼,但只要闭起眼睛,每一招晃动生风的气息都毫不掩藏,被他抓了个正着。
徐良的刀砍来,雷驰从侧面冲出,虎掌打在他胸口,夺过长刀说道:“这是护法与堂主的事,你不要插手。”
“你何尝不是插手?”徐良退几步,捂住胸口。虎掌果然名不虚传,他这一掌只是收力警告,但仍然打的不轻,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疼痛。
杜仲拿过长刀,对雷驰说道:“你到一旁去,我与堂主还要再打上一架!”
还打?戴静轩怔住,手扯着衣角原地跺脚。
“再来!”傅天佑好久没打的这么酣畅淋漓,正是兴头上抹去嘴角的血迹,随意的擦在身上,架好姿势。
长刀被用作剑出招,又有刀独特的力量。每一招都摇曳起风,躲过一爪,墙柱上落下一个清晰的爪印。长刀打横扫过他的脚底,割下黑色靴底,紧接着变化一招三环套月。
一刀刺在腰间,一刀砍向左臂,还有一刀朝着头顶挥去。侧身躲过腰间那刀,左臂的便躲不去,蹲下让刀驶过,那刀已经抵在胸口。
杜仲从不佩戴任何武器,白衣飘飘偶尔手握书卷,难怪常被认作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傅天佑与他共事十余年,未见他使过长刀,可招招流畅看似没有章法间又藏着门道,必是多年苦练的结果。
他还会什么?是只会使刀,还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傅天佑心底生出惧意,背脊发寒一颗汗珠从下巴跌落,而在这颗晶莹要落不落的汗珠中蕴含着不仅是恐惧更是欣赏。
傅天佑仰着头,大笑几声说道:“技不如人,能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此生,动手吧!”
闭上眼,平静的等待长刀落下。
伴随长刀驶来的有一声脆响,料想中的刀没有砍下而仅仅只是切断他右手一只长甲。
傅天佑睁眼,看向杜仲。后者低头呆愣的望着自己的胸口,一块茶壶碎片不疼不痒的打了下然后落地。
长刀脱力掉下,杜仲掀起一阵风冲到维持扔瓷片动作的戴静轩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力摇晃。
“谁教你的!说是谁教你的!”他力量之大,令戴静轩疼的冷汗似雨,他忆起李相月的话,心想这会儿是遇到仇家了。
牙齿咬唇,戴静轩只字不提。
杜仲眼中流出狂躁,手上的力量加大,大吼道:“我问你是谁教你的!说话啊!”
“护法,他只是个孩子。”徐良手足无措,就怕杜仲暴怒下将他杀了,这孩子胆子实在太大。
刚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杜仲根本没想杀傅天佑,那刀落下的轨迹分明是冲着长甲去的。戴静轩这一心急丢出的瓷片,不痛不痒的伤是没伤到杜仲,但若将他激怒恐怕后果比伤了他更严重。
话说回来,徐良的眉心蹙起,戴静轩用的这一招怎么如此眼熟?好似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啊!可不就是杜仲杜护法的独门绝学,他口中不得名的手上功夫?
再看向戴静轩的目光已然改变,原想不过是个可怜孩子,感他孝心动人教他武艺,日后就算不能报仇也能防身。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他也未弄清的东西,相处这么多时日,戴静轩从未展现一二,颇有心机城府。
杜仲双目眦的通红,手上的力量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浑身都在战栗活像炸毛的刺猬。
雷驰深感不对,护法上次这副模样还是李姑娘故去,他三天三夜眼不能寐,最后直到撑不住晕过去,再醒来便是如今白发苍苍。
“护法,他是个孩子。”雷驰将手轻放在他手臂。
杜仲终于回复一点儿理智,尽量放松自己,努力装出和蔼的笑容说道:“告诉叔叔是谁教你的。只要你说了,想要什么叔叔都给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神鬼莫测的武学秘籍,说了什么都是你的。”
傅天佑很是诧异,杜仲矜贵骨子里是与生俱来的漠然,饶是对着楼主也未有此刻低声下气。他的自尊被舍弃的干干净净,或许可以说当那招使出时,他就果断的抛下一切,仅仅要一个答案。
“她在哪儿?她还活着的对不对,她教你的,一定是她教你的!”他的眼睛淬上悲伤与隐忍的惊喜,呼吸都要停滞,他盯着戴静轩目不转睛。
戴静轩疼的厉害,开口说道:“是我爹娘教我的,他们说是曾经一位高人传授于他们。那人我从未见过,就算你将天下所有东西都送我,也是说不出一二。”
“你骗人!”杜仲吼道,“一定是她,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戴静轩微微抬头,不再言语。
杜仲重新握住他的肩膀,眼中淬出绝望的怒火:“你骗我,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