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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放进袖口。
高楼中,看不清吹笛人。布帘被风吹起,城中飘起桂花香气,李相月闭眼手抬起接过风中飘来的花瓣。
笛音一转,不是刚才的思乡曲,而是轻快紧张节奏逐步加快。再最激烈的时刻,变为缠绵哀婉,似悲伤懊恼。
李相月听的揪心,紧闭的双眼骤然打开,一刻不眨的盯着高台,发丝眉心落了嫩黄的桂花。她不知自己这幅怅然若失的表情,早就落入旁人眼中。
杏眼圆圆漫出哀思,沉浸曲中不可自拔。就在认定会是悲剧结尾时,曲调再一次发生变化。平静缓慢的调中多了份高昂的兴致,打破低沉的氛围,而是欣喜重逢后的惊异,最后回归幽缓,安康喜乐。
一曲罢,李相月才觉身上发冷,双手摸摸臂膀。她出门时,没来得及披上厚外套,穿的是云梦谷弟子服,岐山的夜里格外冷清。
高楼上丢下一个包裹,李相月用长剑接住,挑开布结是件白色长褂。系了几根带子,看样式分不清男女,是街上最普通的款式。
“多谢,听君一曲甚美。”李相月收好衣服,不打算披上。
能在他乡遇见这么一曲,李相月心满意足,摘下发中的桂花,抓取风中桂花,零落散在长褂中。抬剑勾住布结,使出流云出岫手将包裹打上高台,稳稳落在布帘下。
李相月弯腰作揖说道:“无以为报,唯有送满袖花香。山水有相逢,望君多珍重。”
人离去,花犹存。风中飘荡的花香久久不能散去,高楼上有人端起酒杯,倒杯温酒轻抿一口,忍不住勾唇笑起来,着实有趣。
长褂星星点点的桂花瓣,透出无尽的幽香,长指拂过,前不久这些花瓣留在她的发髻。或许会带着她的温度,捻起长褂抖落花瓣,披上衣服比往日暖和的多。
酒过喉,人稍微醺。他复而吹起笛音,曲调悠扬,是为寻月。
李相月回到客栈,三人已有弟子审问,她一夜微睡临近清晨,头晕晕沉沉,一言不发倒在枕上。
“大半夜的出去了就回不来,也不知是从哪儿惹了满身花香。”沐青黛喝了药身体大好,精神恢复便又挖苦起来。“小师妹,你莫忘记了谷中规矩,戒□□放纵,不与外男接触。”
李相月从床上坐起,一招流云出岫手打在床榻上,震得帘幔颤动,沐青黛脸色苍白。
“你、你、你是不是要与我动手?”她伸着脖子,叫嚣道:“我是你师姐,你这样是大不逆!”
李相月收回手,盯着沐青黛,说的极为诚恳:“我从未与你计较是因我尊你敬你,而不是畏惧。大师姐,我从未想过当谷主,这次回谷内我便会和师父言明,还请师姐往后不要在说出今日所言,免得伤同门情谊。”
转身躺下,就着一身花香睡去。
第二十七章
26
李相月睡饱下楼时,慧灵热情的和她打招呼,拥着她坐到桌旁。
慧灵的动作夸张正在和师姐们说起昨晚见到的情形:“相月一剑就将那人手砍了下来,当即采花贼疼的满地打滚。要么师父总夸奖你,剑招狠绝我们都差你几分。往日总以为师父是偏爱你,说的漂亮话,昨个儿亲眼见到才真是心服口服。”
“我入门晚,剑招自然和师姐们没法比较,慧灵师姐谬赞了。”沐青黛的眼刀又要使来,她转移话题问道:“那三人可说了杜仲下落?云梦三宝流落在外,我们需得早日寻回才是。”
众人动作停滞,面色忧虑,审了一晚上,那三人说的都是胡诌,没一句实话。
李相月心底失落,她一路听过许多关于杜仲的传闻。此人年少成名,十三四岁就在武林中赫赫有名。没有派别也无师门,功法无迹可寻。
为人极度狂妄,曾经独身挑战众多名门高手。赢了也不求宝物秘籍,仅留下一句不过如此,拂袖而去。
这般孤傲之人,前不久却在南海屠了海沙帮,犯下累累血债。他的心思猜不通透,李相月担心他不会久待岐山,眉梢染上困顿。
僵局在临近傍晚时打破,被李相月斩去右手的采花贼挨不住血流,先松了口。倚月楼在岐山一带设有分舵,为青龙堂主傅天佑所管,最近出了些事,杜仲前来兴师问罪。
不过他们知道的也仅仅是这么多,至于分舵在何处无论怎么询问三人皆答不知。就这么点消息也是他们采花时无意听见的,没更深入了解便被杜仲打成重伤。
李相月握着剑跃跃欲试,既然有他的老巢,那么一时半会儿不会轻易离开,只要他在城中,就能找到。
云梦谷弟子分为三路,绕着城中处处探寻。
快要收市,许多东西今日卖不出放不到明日就腐坏,这时候的东西便宜,看着摊前围绕着成群的百姓,穿的破破烂烂手脚灰黑,李相月联想听说的岐山之战。
岐山地势险要,夷人久攻不下,战争在这儿附近从未停歇。城内接纳许多来自北边的难民,是上次战争的幸存者,他们面目平静甚至像洗了万次的抹布,冷漠至极。眼中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