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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带着李相月跃于剑尖,脚踢开剑柄轻而易举的打破剑阵。不一会儿,剑阵成了剑掌结合,以剑为掌,掌法又合着剑的招式,云苓率先打出这一掌。
杜仲身姿测斜,躲了一掌,长衫飞舞以左手架住她袭来的掌风,推开掌心点了她手腕内的穴道。
大力拍打桌面,将它仰到半空,侧身踢向堵住门口的云梦弟子。脚尖勾起地上李相月的长剑,刺破桌面木屑翻飞,每一块碎屑打在人身上,就将那人定住,眨眼间屋内能动的只有云苓。
“夺走云梦三宝的人已经到了岭山,你大可以继续追着徒弟不放,当然那些人可不会等你,下次他们再去哪儿谁也不知道。”杜仲以剑指地,咬牙切齿。“你不珍惜的,我万分不舍,你不要的,我甘之如饴。”
“你选。”
云苓望了眼李相月,知道不敌杜仲,放下长剑说道:“杜仲,倚月楼对云梦谷所做一切,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
杜仲不屑轻哼一声:“我很期待真的有那么一天。”
两人离去,云苓给弟子解了穴,没空解释下了命令,即刻启程岭山。
客栈内,两人对坐,李相月仍然被点穴,闭上眼不去看他。
“你好傻,”杜仲抱住她,冰冷的手握住她的手臂。“你知不知道我再晚去一点儿,你就真死了。”
杜仲想到剑架在她脖上的那一刻,手脚仍然冰冷,他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就算是被敌人逼入末路他也从未怕过。但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到想也不敢想。
李相月将头轻轻阖在他的肩上,鼻尖尽是他的味道,贪恋被理智击中,她冷冰冰的开口:“我留的信说了再不相见,放开我。”
杜仲微楞,松手。在屋内来回踱步,然后坐下质问:“就算她这样对你,你也不恨她?你还是要走?”
李相月眼神闪躲回道:“她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云梦谷的名声就有这么重要?重要过你的命么?”杜仲先是不解,然后定定的看着她,无奈的妥协。她是什么样,忠义两字确实看的比命重要的多。“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
“解开我的穴道。”李相月退而求其次。
杜仲盯她,她也对他对望,知晓他担心什么,软言答应道:“我不会轻生。”
这才让他解了穴,经历生死边缘,李相月无力的倚着床榻,看见杜仲的欣喜被有辱师门四字沉沉压住,险些喘不过气。
“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吃世间美食,你想去哪儿?”杜仲问,察觉不对劲又补上一句。“除了云梦谷,别处都可以。”
“除了云梦谷,哪儿处都一样。”李相月闭眼。
“江南正是好风光,我带你去看看。”
“随你。”
第四十章
40
跨过滔滔长江,枝叶重新抽条,染上嫩绿的色彩,正是江南好时节。湖畔高楼夜风习习,摇晃的灯笼点缀烛光,将人影拉的老长。
夹杂风中是一刻不停的笛音,杜仲倚窗对月,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寻月谣,只是这曲调比第一次听时哀婉叹息的多。
尽管李相月答应不会轻生,杜仲仍然封了她的经脉。
她垂眼,手指纠缠似乎这样就能听不见他悲怆的笛音。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放凉。
“相月,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吹这首曲子么?”杜仲停下,侧目问她。
李相月摸着茶杯,温润的手感传递,手指在杯口敲动,撇过头去。自打那天,她常常沉默对他,所问也是置之不理,眉间细纹渐生。
又起风了,杜仲衣衫被吹起能遮挡他失落的侧颜,他手指扣住竹笛说;“那天你留下信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如果离开我真的是你所愿,你能平安喜顺,我愿意放手。”
“可结果呢?我无法看着你去死,没有办法想象你变得冰冷。我多想你似曲里的小姑娘,能有一天亲自捧着月亮到我面前。”
眼睛被风沙迷住,李相月用袖口拂拭,缓缓说道:“正邪殊途,我们是不可能的。天不会塌下,你也长不出翅膀,或许你该找个愿意为你捧来月亮的人。”
她多日不说话,一说就是剜心的话,杜仲盯着她的背影说:“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月亮只有一个,你也只有一个,正邪殊途又何妨,殊途总要同归,我等你。”
杜仲走近,牵起她的手牢牢握住,他的坚定决绝无时不灼伤着她。
“人活一世,为的是自己,而不是世俗名声,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名丢了性命?”他话语已是极为小心,若是旁人看见这幅光景恐要大吃一惊,这般谨小慎微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大魔头么。“和我回去,所有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李相月抬头,抽出手眼角泛红说:“我要,你离我远点。”
转身放下床幔,钻进自己的一番天地,不去想不去听便能安心的苟活一日。李相月手拂在胸口,一会儿是师父多年教诲,一会儿是杜仲情深不寿,似两只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