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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宁抓住小蛇,长鞭未撤去,显然不太认同。
施玄又说道:“阿宁!我认得她,是云梦谷弟子。”
长鞭撤去,李相月一时没收力向前趔趄两步,看清花下人。
她眯眼回忆,见到他胸前的银杆钩花狼毫笔才认出,作揖道谢:“原是点墨派的施三侠,多年未见不曾想在这儿遇见了。”
点墨派传到现在不过两代,开山创派者是位屡次不中的乡绅,顿悟后以笔墨纸砚为器,施玄所擅便是判官笔法。
至于李相月为何对他有印象,还得从五年前云苓的寿宴上说起。云梦谷女弟子众多,生有好颜色的不少,其他门派来贺寿者或多或少都有侧目欣赏。唯有点墨派,个个弟子正襟危坐,避她们如蛇蝎,被师姐们说像是刚出土的石俑。
这股子正经刻板的气质,加之他的武器,认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关于施玄的江湖传闻,还有一个更为人津津乐道的。说是三年前有苗疆妖女找上点墨派,偷偷在水里下了毒,强逼着施三侠与她下山,再没了消息。
“阿宁是个直性子,做事鲁莽心性却是不坏。”施玄说不了两句,仰着头微微喘气,眼看着李相月仍觉得愧疚。
阿宁收好鞭子,从怀中掏出药膏,热情的拉住李相月的手说道:“不知你是玄哥的旧相识,多有得罪。要不你用鞭子打我两下,算我给你赔罪!”
说完她双手递上长鞭,面上坦然。过了须臾,她抬头补充道:“用不惯长鞭,其他武器也是可以的,我若是躲了,名字倒着写!”
李相月不禁想,这女子果然如施玄所说,性子率真。就是他俩的关系不如传闻中的势不两立,反倒有几分夫唱妇随的滋味。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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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莫要胡闹。”施玄哭笑不得,情绪扬起忍不住咳嗽两声。阿宁闻声跑去,着急的替他顺气。
阿宁皱眉,安慰道:“等咱们找到了杨柳巷,让那个什么劳子许神医将你心脉接好了,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接心脉?”李相月盯着手捂住胸口的施玄说道:“心脉是命之根本,伤了这儿……”
施玄声音骤增说:“是啊,等找到了许神医治好了伤,我就随你带你去更辽阔的地儿看看。”
“说到底是石家堡那群畜生,玄哥你好意帮他们,又是出钱又是出力的,他们不感谢就罢了,反而暗算你。作甚要拦着我,就应放他满堡的毒虫,咬的他们肠穿肚烂!”
施玄脸色漆黑,斜眼瞪她说:“莫家堡与你有仇,见我俩恩爱,心生嫌隙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他们。可叹世间之大,竟然无你我容身之地。”
“仇怨也是多年前的事,为何苦苦相逼。”阿宁眼圈泛红,手一下接着一下替他顺气。“这些年咱们东躲西藏,就为了正邪不两立几字,如今我倒有些后悔,当年上山逼你随我而去,害得你半条命都没了。”
李相月听得揪心,两人看着风尘仆仆,面黄肌瘦,衣衫也是最为质朴的粗布,恐是城中稍富贵些的家宅中仆人也比他们穿的好上不少。施玄气质神情早就不是当年所见的意气风发少年郎。
施玄轻笑搂着她,揩去泪痕说:“娶你我之幸也,何来后悔一说。”
“好了,不哭。”他指着李相月,面上微红。“让人看了笑话,我见桥畔迎春开的像极了初见你时的那株,你帮我摘来好么?”
阿宁耳朵通红,虽是苗疆女子,不似中原女子扭捏。但入乡随俗也是学了点矜持自抑,当下觉着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就向桥畔跑去。
“施三侠,心脉断了就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医治,杨柳巷的许神医真有通天的本事?”李相月问出从刚刚就横亘在心中的疑惑,“如果用银针封脉或许能延续几日性命,施三侠不嫌弃我可帮你施针。”
施玄摇头:“杨柳巷根本没有神医,这些不过是我骗阿宁的。心脉震断,我已无几日可活,等到了杨柳巷我借口离开,好让她有个活下去的念头。”
他仰头望天,嘴角苦笑:“她多么执拗,我走了她又怎么活的下来,我此生已无遗憾,惟愿她能活的顺遂。”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李相月心被深深刺痛,为他更像是为自己。
“三天,三年,三十年,我能骗她久些,她或许就淡了,往后再想起我也不至于舍了命。”他盯着李相月,诚恳的请求:“姑娘,你师出云梦谷定是个品性高洁之人。让你刻意隐瞒实在为难,但事关阿宁的性命,我希望你不要拆穿。”
李相月默默看向他,点点头。
不一会儿,阿宁拿着两串迎春花回来,一串挂在施玄手中,一串被她辫成花环戴在李相月头上,是为赔罪。
“真漂亮,是我编过的最漂亮的一串,你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阿宁拉着她的手,说什么也要带她去湖边看看现在她的样子。
李相月扶正头上的花环,似她所说编的很美,湖中倒影颇有仙气飘飘。
“他和你说什么了?”阿宁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