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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朝着胜利而去。
青龙探爪勾住铁线,收拢打个翻转,趁他靠近时打出一掌。
“好掌法!”林奇安忍不住称赞,双指夹住狼牙金错刀就要冲上去。
风义一个扫堂腿,激得他跳起,就在此空隙,信号已经发出。围绕在万仞山庄四周的精英部队,变幻阵型看似没有章法,却处处透着邪气。
没有哪处有空隙,铜墙铁壁似的推进,路遇的每一人或是被刀挑,或是被□□。鲜血如注染得黑灰的泥土变得深邃,红并非全然更多是无声的悲鸣,血趟不过那些人的脚下,渗入泥土灰里,再无重见天日的一朝。
天乌压压的沉下,一如襄王黑黢黢的脸。他在悲叹在怜悯,军队补上似乎成效式微,那些流不干的血流进他心里,怎么也挖不出来。
局势已偏向风义,事情既然败露,他早就做好万全之策,撕破脸皮又如何,从今往后中原武林只听得沧澜大名,唯闻他风义一人大名!
渐渐傅天佑受伤的劣势显现,接他招式的动作渐缓,一招缠着下一招乏力感顿生。
林奇安的刀始终难以向前,屡次找机会都被拂尘档会,像极了蠢蠢而动的鹌鹑。
场上的鲜血越来越多,缓缓流到李相月脚下,白色鞋面彻底染红,红莲盛开绽放,妖冶美丽。
一直唯唯诺诺的子衿朝人群外的远处看了眼,掌心里多了枚银针。
毫不犹豫冲着杜仲天灵盖与后颈的交接处刺去,长针入肉疼痛可想而知。
一切来得太快,李相月来不及打开她的动作,见杜仲睁眼吐出鲜血后,回首想给子衿一掌,却被人拦下。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杜仲从迷惘中清醒,眼神中仍留有一丝混沌,以石子为棋,泥土为盘,大喊一声:“布阵!”
万仞山庄以难攻出名,四周皆是悬崖陡壁,一旦守住山路,援兵想要上来难于登天。风义就是看准这点,早早在山口布上自己的人,做的是瓮中捉鳖的念头。
就在这声布阵令下,万仞山庄悬崖峭壁之上突然显现穿着白衣绣有月纹的倚月楼弟子,没人知道他们躲在那儿,也没人知道他们在暗处默默等待多时。只明白,只看见那声布阵后,蜂拥而出的倚月楼弟子。
黑沉沉变得光亮亮,奇巧的阵法配合更为玄妙的招式,血总算停了下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风义以为他是那只黄鹂,殊不知黄鹂另有其人。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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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即为局,围追堵截下看似留有生路一隙,踏过才知冷巷炮候着,活路变死路落子困弊。
杜仲的人马向来以巧著称,就似他自个儿的武学路数,没有固定的阵法,全凭泥沙土上的棋盘行事。
黑灰色的泥沙点缀几颗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子,有些泛着润白色,有些则是平平无奇怎么也看不出花样的普通石砾。杜仲受了伤,又被子衿那根针刺的浑身冒冷汗,人似刚刚从水中捞起,滴答滴答的往外淌着水,手却是极稳,每落下一子毫不犹豫,似乎没有经过思考。
真是随意之举么?李相月一手托住他的背脊不停的输送真气,一边暗暗赞叹。那棋子像是惯常逗弄猎物的好手,将慌乱的猎物逼进狭长的暗道,四周皆是狰狞铁爪,不一会儿猎物便会消磨在利爪之下。
风义带来的人也是如此,他满腔自信是因为一个先字。先于人布局,先发制人,既能将人置于死地。可若是没有这个先字呢?诚然他对万仞山庄的了解并不如杜仲,他或许知道山道险阻,但不晓半山腰处有个溶洞,祖上先人早就修有密道直连山庄内部。
失了先字,风义已经失去所有,眼看所带来的弟子被赶到大堂东南角,一张铺天大网落下,他微眯起眼发了狠。
向着四周望去,好像在找什么人。
所有人都望着他,眼中是愤怒,恐慌,还带了点洋洋得意。他在一双双眼睛中寻找,没有收获。风义记得那双眼睛,可也仅仅是一双眼。那人藏在暗处,三皇子奉他如神明,风义能看到了仅是一双眼。
“你们以为杀了我一切就结束了?”风义握住拂尘,眼神落在杜仲身上。这次手指颤个不停,声音也是沙哑的:“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我尚未输给你!”
说着,手指抽出拂尘中的一根,那八颗轻巧的铃铛都挂在一根铁线上。这根细如发丝的铁线光泽略有不同,光下浅浅淡淡的散着银白色的辉,原是白金绞成韧性极佳的金刚丝。
八颗铃铛有规律的响动,传出的声音似古寺晨钟,又如海浪涛涛,每一声都外厚重,缓慢深沉的敲在耳上。傅天佑抹了把自个儿的耳朵,痒痒的如虫子噬咬,再看眼掌心有猩红的血迹。
这便是沧澜派秘而不宣的绝学,自开山建派而来,这八枚铃铛以其内部特有的凹槽花纹,联合震动共鸣越是内力深厚者越容易受到影响。
至于为什么不早用出来,倒不是死到临头还憋着一手,只是这八枚铃铛年代久远,用了这次恐怕就要碎成渣滓,真真是最后的杀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