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
r “大师姐说这武功古怪,似乎与我们云梦谷心法相悖,越是修炼反噬越厉害。昨日我试着上面的法子运气,与寻常功夫迥异,完全是套相反的修炼法则,仅是引气就让我气血上涌,再练下去怕有不测。”
杜仲照着,从下至上运气。这功法是将体内的气游荡一周后再引出,确与寻常法子不同。他运行一周,虽稍有不适,但并没有李相月所说的气血翻涌之感。
“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李相月觉着惊奇,昨日她运气一周后,特意喊了林奇安来试试,就是要证实这功夫是否仅与云梦功法相悖。结果如她所想,快刀门的功法也不能相融,要是强行练习,非得先散尽浑身功法。
杜仲沉着眉,手在羊皮卷上摩挲。他并未师承中原任何门派,旁人说他时总用莫测二字。因招式没有规律,武器从无定式,他的功法一直是个迷。
武艺虽有变化多端,但修炼之处也是需要定式的,从定到不定方是武功大成。杜仲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功法独立于中原体系而存在,在江湖人士眼中,自然成了诡谲莫测的存在,实则他也有师父与功法传承。羊皮残卷上的运气法子他确定从未见过,可运行起来却很是通畅,他想这羊皮卷上的功法,莫不是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杜仲吹了两声口哨,一个暗卫从夜空中翻上屋顶,跪在他面前:“主上有何吩咐?”
“拿这个回海上,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份功法。”
“是。”暗卫应答接着消失在黑暗中。
李相月问道:“你要送回倚月楼?”
“海上那么大,不是只有一个倚月楼。”杜仲担心自己的猜测,表情极其严肃。“再说了倚月楼现在不安全,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你不信任倚月楼,或许你是不信任小公子?”自打重逢,他与小公子就势同水火。小公子与他尚能留有礼貌,而他与小公子则全然没有好脸色。以李相月对杜仲的认识,他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没理由这般针对。
提及小公子,杜仲本就严肃的脸上铁青一片,他站在屋顶遥遥望着倚月楼方向。
沉默接着静谧,静谧藏着愠怒。
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回头凝视李相月,眼中竟然有无限的悲哀:“不管小公子在旁人心中如何,我永远不会接纳他继任楼主之位,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心有不甘,妄想夺了楼主的位置?”
李相月狠狠摇头,他不是个重利之人,权势富贵不过身外物,尚不如美酒一壶来的潇洒自在。若不是楼主所托,他定不会被俗世羁绊,早不知在哪儿逍遥快活。
手被杜仲握住,隐隐传来他的体温。他眉眼稍微化开说道:“我就知,你与旁人是不同的。”
“可我也说过,清者自清何自清,你不觉着委屈,我看着倒委屈。”
杜仲突然捏住她的脸,将脸上不多的肉狠力捏了把:“我当是哪来的妖怪变成了你,铁树开花是一树树开的么?”
“你莫要打岔!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是说不得的?”李相月打开他的手,晓得他想用这个蠢办法惹她羞怒。好歹十年过去,她不能次次都被这个混过去。
一家人三个字着实令人舒坦,杜仲瞧着李相月。这是他的家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他把憋了十年不能说的话坦白:“楼主死于小公子之手。”
“!他不是楼主的儿子么?”凭空丢下颗惊雷,李相月惊讶的咋舌,再三确认他不是又说句玩笑话,渐渐平复。“弑父可是大罪!”
正是知道弑父是大罪,他才不能说。
十年前,他匆匆收到楼主病危的消息,一路轻功赶路到倚月楼时,楼主仅仅吊着一口气。
他并非传说中的病入膏肓,而是被人重伤。伤处在背部,内伤一瞬间将五脏六腑移位,他靠着多年的功力,强撑着等他回来。
造成一切的正是小公子,具体发生了什么楼主没有多言。只是嘱托杜仲,倚月楼万万不能落入小公子之手,他同样被自己打伤,让杜仲连夜将他通身武功废去。
这才有了杜仲不由分说,打残小公子被众人排挤的事。
“楼主就未想过,让你做此事便是将你推在风口浪尖?”李相月心疼,有了肆意放纵的名声,杜仲做什么都被理解为狂妄,真不敢想这十年他如何过来。
杜仲苦笑,看似不在乎心酸却在不经意流露:“楼主死前握住我的手,说楼里他最信我,托我不要说出事实真相。我明那是他儿子,独一份的苗苗,犯了再大的错,在他心中也是孩子罢了,让我仅仅毁去他武功而不是要他命,也是舍不得,护犊子呢。”
“你真是个傻子,装的挺好,没看出还是一根筋。”李相月低头悄悄抹泪,他说起楼主时与她说师父一样,眼中有光。那时他年少迷惘中的唯一指引,没有楼主他也许仍是傲气自负没有目标的少年。可为了年少时的相遇相知,他付出未免太多。
意气风发磨得稀碎,骄傲自负被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