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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估摸着应当穿的许久,久到一个不善女红的人都能练出一双妙手。她坦荡的盯着李相月,右手握剑处满是老茧,这样的女人能看出曾经的美丽,也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精神劲儿不错,背脊挺得笔直,但很难再让人称之为美人二字。
唯一未变的是眼神,仍然那么高傲,明明是与人平视,却总让人觉着她遥遥在千里之外的山巅。
“姑娘?”女人又唤了句,见李相月没有动静,打算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了。”
垂眉道别状,让李相月想起那副画上的蝴蝶,她有些出神,不怎么相信画里的人忽然走到了外面。
会呼吸,会说话,甚至还能与她攀谈。
女人走了两步,回头。大约是觉得这一动不动的女子太过奇怪,怕她身体出了毛病,走过来询问道:“姑娘,你没事吧,需要送你去医馆么?”
李相月猛地回了神,一把握住女人的手,犹豫害怕的唤了句:“云栖师叔?”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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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没想到有人会将她认出来,上下打量番说道:“也好,你肯定是云梦谷弟子了,快带我去渐渐云苓。”
几乎是被人推着走,李相月来不及思索前因后果就将她带到了云苓面前。
两人自然是要双目含泪好好诉十来年相思之苦,李相月感同身受也落下几滴泪。但毕竟人家是两姐妹,她大活人站在这儿有煞风景。
便请了辞,借故要离开。
“妹妹知道,城中可有位杜仲?”云栖本是洒脱女子,情感不易流露,这次宣泄实在是憋得太久,一时难抑。这会儿听见李相月起身,自觉丢了面子,抹了泪说起正事。“有人托我带话给他,如今人尚在洪城?”
云苓视线挪到李相月身上,约莫也是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提及杜仲了。
同样晕乎乎的,还有李相月,直到她与杜仲坐着云栖才有理清了头绪。
“早知你就是杜仲妻子,我应先同你来见他,事情总是要办了才安心。刚刚与云苓说了一通,心里总挂记着事,说的也不尽兴。”云栖手在桌上摸了一通,碰到杯子倒了热茶喝进肚内。
杜仲高挑着眉,盯着这位良久不见的故人。
他对云栖还有些印象,是个冷冰冰的美人。只是两人遇见时他年纪尚小,且心中光想着怎么去挑战武林高手,留下的仅仅就一个美字。
现在美玉蒙尘,她脸上有了时间的雕刻,险些忍不出来,不过好在别的方面倒是变化不大。
“你还是老样子。”
李相月用手肘碰了杜仲一下,眼神落在云栖放下的杯子上,似乎有点疑惑。
“你不知道你师叔有眼疾,从小就看事不清,手掌稍拿远些十指都分不清。”
李相月不小心差点将桌上的杯子弄到地上,哪能想到一直铭记在心的那双眼居然是因为看不清而变得冷酷。
倒也说得通,以云苓维护云栖的模样,这些事是万万不会说给弟子听。
“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什么?”云栖不悦,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搁在桌上。“那人收到海上的来信,说自己不中用的儿子遇见大麻烦,得让他出手帮帮忙。”
那人?李相月与杜仲对望一眼,心中明白,应该是云栖消失的十几年里所遇之人。
杜仲小心将信打开,恭敬问道:“不知前辈姓甚名谁?可是也在洪城内?”
“不知道。”云栖淡然喝下一杯茶,蒸腾的热气使得她眼神愈发明亮,丝毫看不出患有眼疾。“那个人就是那个人,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过。”
“至于他能不能来洪城,你不清楚?”云栖突然趴到桌上,凑近盯着杜仲。“他和你老子打了一架,没有打明白,两人不分输赢,打来打去也没个结果。于是决定不比武力,比耐力。说好了一个待在海上,一个住在山里,谁先出来谁输了。”
云栖话锋一转,模仿起那个人:“带句话给你老子,今天帮了你儿子,这下是他输了半招。”
“这是自然,我替我那没本事的父亲多谢前辈。”杜仲站起对东方虚虚作揖,显然对自己父亲没什么敬畏之心。
云栖再不说话,只管埋头在果盘里找自己喜欢吃的杏仁小果。李相月见状又从外,给她多寻了些来,放进盘中,见她吃的极欢。
怎么有种高山变土堆,瀑布变溪流的落差感。她撑着脑袋,望这两人,一个吃的开心闷不做声果盘见了底,一个看信入了迷,不时感叹两句。
她刹那间成了最多余的闲人,不想走就双手叠在桌上,额头衬着掌心,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杜仲推了推她。看她额头睡得红了一块儿,指腹轻轻摩挲,另一手指着信:“怪不得傅天佑会死在我的绝学下,老头子也是这么重要的事先写信给别人,万一带信的半途出了事不久耽搁了?”
云栖仍是在吃,慢吞吞地一口一个糕点,然后就一点苦茶。难怪杜仲会发出此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