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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

      担心,杀得又不是她兄弟。”
    “咱们得感谢小皇帝,一纸诏书将襄王定为反贼,没了后路方能大干一场。不然……”后面杜仲没说,李相月也明白,大概他仍是有些埋怨襄王优柔寡断的,再拖下去恐怕真要弹尽粮绝。
    盔甲上的系带被李相月打了个漂亮的结,她依然不放心一遍又一遍检查,生怕有疏漏。
    洪城连下了几天暴雪,那条被誉为天堑的滔滔大河也破天荒的冻住。外头冷的很,雪没过膝盖,走一步要花大力气才能□□。杜仲就对慎儿打趣过,说她是拔萝卜,进了雪里就剩花袄子和头顶上红色布花,将她抱起来可不就像拔萝卜。
    雪天里适合闷头睡大觉,再不济在院子中砍两张桌子烧了烤烤火也不错。如何想,都不是适合开战的好时候。
    襄王偏偏选了这时,为的就是措手不及。夷人地处虽北,但气候极旱鲜少有雪,据探子来报,夷人军中已有不少人冻的膝酸腿软。且大雪过膝,夷人精良的马匹尽数被废,他们赢面大了些。
    今日一早吃的是热乎的细面馒头,每人有块熏肉。大家吃的快活,为这一遭临行饭,既是兴奋也忐忑。
    馒头掰开,里面放上熏肉,李相月拿出自己秋天腌好的酸萝卜递给他:“夷人多诈,你要小心。”
    杜仲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凉的很,双手合十捧到嘴畔哈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我,我打过的仗比着馒头渣还多,”他笑着,横亘眉毛到嘴边的刀疤硬生生跳了出来,刺的李相月酸疼。“记住带云梦谷弟子北绕烧了他们的粮草,成事后放完信号弹就退回城内。有襄王坐镇,洪城很安全。”
    说全然没有担心,决不可能。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杜仲眼中难掩忧虑,生而为人要担心的实在太多。更别说他已经是个上了年纪处处放心不下的老男人,只能再三嘱咐:“万一,我说是万一,我没能回来,襄王要亲自领兵,他也已经答应会送你母女二人离开。”
    “城破了你会逃?”
    “定与洪城共存亡。”杜仲如清泉凛冽的嗓音在耳畔说道。
    李相月指着他鼻子骂道:“那我也不走,虽是女儿身,但自认能做到的不比天下男儿少!杜仲你这个竖子,莫要看轻我!”
    杜仲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战场不是儿戏,你别与我耍嘴皮子!”
    “谁坐儿戏了?我说的认真,你口口声声唤我女侠,怎么样也要坐实了。城在,我在。”她猛地靠近,与他面对面。温软的唇近在眼前,花瓣似的唇说道:“你在,我在。”
    心中的不安、焦躁担忧霎时消失的无影踪。它们好像来过,但仅是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就被这几句温语冲散。杜仲盯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怎么看怎么像十年前云梦谷内惊鸿一瞥。当时他想错了,她不是柔弱需要人保护怯生生的兔子,而是同样能翱翔天空的鹰。
    “你等我回来。”杜仲慢慢靠近,吻上觊觎已久的唇。
    温柔一吻,道不尽的深情。
    李相月挽着他的脖子,情难自已,喘了口粗气鼻尖相抵:“你等我十年,我等你一辈子。但别太久,我会害怕。”
    杜仲点头,拥着她。不知谁开了头,四瓣唇又贴合在一起,十指交错谁也不想分开。
    “羞羞脸!”慎儿惊呼,吓得两人马上分开,李相月转过身假装整理衣裳。
    杜仲比她坦然,迟早会被慎儿看见的嘛。爹娘感情深厚是好事,他两口将馒头吃完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和雷驰叔叔在一起嘛,是不是他偷懒让你一个人玩了?”
    “你不要欺负雷驰叔叔老实,我是给你送汤喝的。”说罢她从子衿手中的食盒内端出一碗鸡汤,“我和雷驰叔叔在小树林待了一晚上,才抓了怎么一只鸡,活像个小斑鸠。”
    “快喝了吧,在过会儿就冷了。”慎儿期盼地望他,站在后头的子衿将头低下,不去看三人表情。
    杜仲举碗就要一饮而尽,子衿忽然结结巴巴说道:“护法,鸡汤有点冷了,我去热热吧。”
    “没有啊,我摸着烫手呢。”
    外头集结的号角传来,杜仲吹开油花喝了两口,剩下的放在桌上匆匆出了门。
    子衿站在原地,盯着桌上的汤,手指拧作一块儿。
    大雪纷飞时,夜黑风高,杀人夜。
    杜仲手中的剑已经没有哪处是干的,雪花与腥红的粘稠的血液混合快速在剑身上结成一块块硬痂。剑尖盛不出那么多鲜血,汇作一小束滴滴答答的溅起片片白色。
    满目的白与刺眼的红,照耀着大地竟然比白天还要两眼。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剑不断的穿过人的身体,杀意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只有被热血喷溅的那一刻,人才是真正活着。
    一柄刀刺来,杜仲闪身,手腕在他腰间转了一圈。那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腰间的血浸染了雪地。三人围绕他,抽出刀将他团团围住,一步步向他靠近,那刀上沾满刚死去不久的兄弟鲜血。
    杜仲冷笑一声,丢下剑。一招扫堂腿卷起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