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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倒是那些专修男女之术令得孔璋大开眼界,内里不少挑情手法比自己知道的一鳞半爪多了,讲究的是如何挑起男女间的情欲,然后以我为主,全面主宰对方,将被控者化为炉鼎,不断榨取对方体内生气、精气,转化为自己的真元,或是补充自己损耗的生气,甚至可以快速疗伤,修补肉体。
    孔璋倒吸一口气,这般损人利己之术,难怪被靳青思斥为淫邪之术了。
    不过桃花真人留下的法诀最后却有一段,与前面不同。
    这一段法诀据说是古修士的双修之术,却不是主宰对方榨取生气精元,而是讲求真元与神识共振,对人对己都有利,但是法诀却要求,要达到真正的双修效果,必须双修的男女互有好感,肯信任对方,完全开放自身窍穴,才能搭成天地桥,真元共振增幅。
    若想神识都实现共振,要求更高,双方除了得完全信任对方开放窍穴之外,还得从互有情欲开始,情欲最高涨时却达到忘情境界,在双修之时保持神识清明,才有机会神识共振。
    孔璋看得讶然,最后这段法诀分明比阴阳仙宗创下的法诀高明了不少,除了能提升真元外,似乎还能锻炼神识,只不知为什么阴阳仙宗会弃宝玉而拾顽石。
    不过下一刻,他便知道其中原因了。
    不是阴阳仙宗不知道这双修法诀的高明,而是魔道中人很难做到法诀中的要求。
    这段法诀本身就是远古时不知哪一对修士道侣所创,却适用于固定伴侣之间,始能有情有意,互相信任。
    但魔宗邪道中人生性自私,其间尔虞我诈乃是常事,又哪里可能完全信任对方,向对方开放自己的窍穴,这等于让对方窥得自己真元窍穴之秘。
    因此魔道中人才会另起炉社,创出炉鼎之术,主宰对方,夺取精元,供自己修炼。
    这两者根本不同之处,便是魔道邪法有借无还,轻者似小偷般偷取对方真元,重则便像强盗,无限索取。而孔璋看到的这双修之术却是双方窍穴,甚至神识相连,借男女双修搭通天地桥,将两人不同质性的真元融合往返于体内窍穴达到修炼增幅,实是一种互利互惠的行为。
    似桃花真人般虽得到此法诀,明知双修法的好处,也难以实行,他先得令一个女子钟情于他,再传对方炼气之术,待得对方稍有根基再开始双修,如何比得掳掠女子,挑起情欲,直接夺取对方精元来得爽快。
    魔道中人修炼本就追求冒险精进,不然也不会生出各种借外物炼法之辈,诸如炼尸宗这种奇葩宗门。
    另外还有一张似纸非纸,似帛非帛的法诀,孔璋仔细一看,上面的提及的修炼之术已经不是单纯的窍穴行气,而是一些他看不太懂的,似乎是讲求如何转换真元质性。
    孔璋心中一跳,想起桃花真人之死,难道这东西就是夜照空本来想从他手中抢的那份什么妖剑魔体的修炼法诀?如果真是,那自己真是走大运了,桃花真人那死鬼竟然放在这革囊之中,现在落在自己手中,又有谁会知道?
    他却不知,这革囊本是桃花真人用来存放重要物品的法器,在桃花真人死前,这革囊是经过桃花真人以真元和神识双重封锁了的,就算交给孔璋用,孔璋也只能拿得出来木须针。但桃花真人死后,那丝神识衰弱消散,只余下真元气机,待得这十几日之后,真元气机没有那丝神识掌控也慢慢消散回归自然,这封锁之力便消失殆尽。
    这无主的革囊之前是受的阴阳仙宗的法诀祭炼,孔璋适才一探,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恰好修炼的也是阴阳仙宗这一脉的基础法诀,孔璋的那丝神识和气机一进去,便等若是重新认主。
    这下孔璋顿时兴奋得想纵声大笑,不要说有那张夜照空都想抢的什么妖剑魔体之诀,就光是桃花真人留下的阴阳仙宗的一些法诀已经是让人喜出望外。当然这绝不能告诉靳青思,不然这姑娘又会告诫自己不得修炼这些邪魔外道之法,万一因此而断了自己进入星宿宫之路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此刻,孔璋其实也没有打算去修炼桃花真人留下的法诀,因为靳青思既然肯答应引他入门,他不论是为自身作想还是顾忌身上被人种下的魔种,都必须先混到星宿宫里去。而且这十余日经过靳青思的指点,他已经深有体会,一个有宗门护庇和没有宗门护庇的散修大不一样,所以说什么也得先成为星宿宫的弟子再说。至于桃花真人留下的东西,以后待自己根基扎牢了,再修炼不迟。
    第二十六节 得宝(下)
    主意打定,孔璋这才注意到自己结束今天的功课后竟然没看到靳青思,往日自己跌坐炼气时,她也会在一旁同样用功冲周淤塞的窍穴。
    孔璋起身东张西望,仍然没有看到靳青思,不由走出藏身的树林。沿着道路而走,过不多时忽然听到淙淙水声,有水气随风飘来。孔璋抬头望去,前面山坳遮住视线,但在山坳之上有一条小瀑布匹练般淌下,刚才的水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孔璋精神一振,他和靳青思在荒野行了多时,已经多时没有洗浴,陡见瀑布,顿时觉得身上有点痒痒的,不由快步向前走去。
    不料刚走几步,瀑布方向便听到一声娇喝:“谁?是孔璋吗,快快止步。”
    叫声微急,不过声音却有几分熟悉,正是靳青思。
    孔璋一怔,靳青思的声音又传来:“叫你别过来,听到没有,不然我一剑斩了你的头。”
    这下孔璋恍然大悟,当真是心同此理,好不容易遇上这水源,靳青思定是也在瀑布下的水潭沐浴。
    孔璋不由鼻腔喷出一口热气,脑海中幻化出靳青思正在洗浴的样子,想像着那具充满异样活力的饱满身躯半浸在潭水之中,一时不由痴了。
    那边靳青思感觉到孔璋没有继续前进了,不由放下心来,只是继续不继续洗下去却微觉踌躇。多日行路早就想有机会洗浴,适才才洗了一半,偏偏孔璋也发现这处的水源过来了。
    想了一下靳青思还是开始了擦拭身体,只要一想到孔璋就在山石那边,虽然止步不前,但自己却在这边洗浴,万一万一不小心被他看到一眼岂不是太糟糕。
    孔璋此时也正挣扎要不要去偷窥一眼,靳青思本身的吸引力自不必说,还有夜照空的挟制,又或自己就算入了星宿宫,有此女青睐必然也更加如鱼得水。如果真能像夜照空所说与她结为道侣,孔璋绝对十二万分的愿意。
    之前一路上两人关系渐进,眼前正是大好机会之一,孔璋在金风玉露楼生活了多年,十四岁就被楼里的一位姐儿给采了头花,当时差点没被喜娘给吊起来打死,一向温柔的姐姐孔幽也疯了一样的和那诱引他的女子打了一架,把那姐儿的脸都抓破了。
    喜娘气的是两人敢破坏规矩,用她的话来说楼里的姐儿出来就是卖的,没钱就别想嫖。姐姐为的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他只记得孔幽当时求了喜娘把他从吊索上解下来,抱着伤痕累累的他哭了一晚上,却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再骂那勾引他的女子,只是自责自己没用。
    就是自那次后孔璋生出了离开楼里的心思,不过他对姐姐如此在意此事却不以为然,尝到滋味后的他明白了床间妙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虽不愿再去招惹楼里的,但是之后出外混迹巷间那几年,和那些地痞一起调戏妇女,甚至是和几个久旷的寡妇互相满足调济却是没有少做。
    所以年纪虽不大,但说到女人的心思,孔璋也能琢磨个剔透。像眼前这局面一个不好会惹怒靳青思,这种名门正派的女子必然相当保守,而且看她如此痛恨桃花真人,对那种淫邪之徒必然深恶痛绝。
    但是反过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装作不小心,又能让她不责怪,必定能在她心里更近一些。
    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引起她反感而又占到这点便宜,从而让两人的关系再突破一点,孔璋人站在原处,心思却百转千回,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能恰到好处的“看”到之后还不引起对反感。
    幸好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这个难题化解了,就在孔璋绞尽脑汁之时,瀑布下的靳青思忽然传来一声怒叱:“淫邪之徒,看剑,斩!”
    这喝声把孔璋吓了一跳,心中大惊,难道靳青思如此厉害,竟然能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心思?
    不过马上他就发现自己是作贼心虚,靳青思这喝声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另有其人,就听到一声剑鸣,一道红光从潭边飞起,斩向山坳之上伏着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原本伏在那里几乎和山石颜色溶为一体,一直小心的不被靳青思发现,直至看到靳青思全身探出潭水擦拭身体,那雪白动人的胴体一览无疑,不由气息稍乱,登时就让靳青思发现了。
    红玉相思剑所化剑光斩来,那影子双手一伸,放出一道灰蒙蒙的气芒稍稍抵挡,人却没有跃向山坳下,而是纵身跳入水中。
    竟然有人暗伏在一旁偷窥?孔璋怒火中烧,老子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偷窥,竟然有人敢捷足先登,他双足一顿,人大鸟般弹起跃向水潭方向。
    人尚在半空,孔璋已经看到美妙的一刻,靳青思正一面以神识控制红玉剑,一面手忙脚乱的穿衣。
    孔璋来得还算及时,靳青思刚穿上亵裤,正准备披上内裳,顿时那无限美好的上身落在眼中。半个身子就好像用最顶级的美玉雕刻而成的,肩如刀削,但胸前又奇峰突起,两团碗状的白腻滑肉颤颤巍巍,上面两粒凸起犹如樱桃,令人垂涎,偏偏还腰肢细细,越发显得诱人。
    孔璋只觉得在半空中气息都乱了,顿时控制不住身形向下便坠,还好脚下已是潭水。
    靳青思也发现孔璋,忙先叫了声:“小心,有敌袭。”
    紧接着看到孔璋在半空中的异样神情,这才省起自己此时还半裸着身子,顿时大羞,连红玉剑都顾不得了,先把内裳穿上,遮去了外泄的春光,接着披上外裳,微恼道:“谁叫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