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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

      莲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僵硬了一瞬,而后缓缓的收起了笑容,垂下头,手指交握在一起,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凤墨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在等,等他开口,等他告诉她。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说的话,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她也不可能去逼他!
    本来她是可以去调查的,可是,她果然还是希望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总觉得似乎是更加的能让人相信一些。
    “本身是不想再提起的,但是凤主既然这般的想要知道的话,肯定其中是发生了什么让凤主在意的事情,那莲便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莲最后还是开口了,他对于她的要求,无论什么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从来不知道拒绝两个字怎么写。即使最开始的时候曾经拒绝过,但是只要是她再次的提出来第二次的话,他绝对不会再继续的提出第二次的拒绝。
    而接下来,凤墨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开口了。
    原来从她见到师父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经他这么一说,她终于是想到了那几日的不和谐的地方到底是在哪里了。现在想想,她知道,肯定的,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因为玉倾歌此番的话,他大概会一直都躲在后面,到死了也不会露面!
    经他这么一提,凤墨忍不住的在心中责怪自己的粗心,如果早些注意到的话,莲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她!
    接下来,莲说了很多,将他如何的被玉倾歌抓了过去,如何的看着她和玉倾歌之间的争斗而担忧无措,全部都从他的眼神之中很好的表现出来。
    因为看到他们之间的打斗,他想要吹奏玄音相助,却不曾想到最后因为身边人的干扰,他自己反而是被玄音反噬,最后失去了意识。
    莲说的这些都是他所知道的,但是细细的想想,凤墨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书房中,她看着手中的玉佩,眉心紧蹙,脑中还是在想着下午与莲之间的谈话。虽说话题是她带起来的,莲所言,也绝对是不必怀疑,但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你找到他了!”和祁寒一身清寒的出现在她书房的窗口,银白色的发丝随着夜风轻轻的飘动着,他一张堪比谪仙的脸,依旧还是如第一次一般的冷寒冷寒,没有丝毫的松动的意思。
    见到和祁寒,凤墨迅速的收起手掌心的玉佩,倒是一点也不惊讶,淡淡的说道:“你的消息倒是快!”雪域之城距离大卿帝都还是有些距离的,莲回来的消息,她虽然是没有刻意的隐瞒,但传过去,到他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倒是算漏了他的耳目了。
    “已经算慢了,来到身边的饿狼,你打算如何的赶走?”他冰冷的眸子在她的身上轻轻的扫过,“你认为,天命就是那般容易就能破解的吗?死而复生,在你看来,似乎是非常的简单?如果你是这般想着的话,那么……”
    “什么意思?”
    和祁寒并没有回答,反而是转过身,身影在月色之中渐行渐远。但在临走之前,有一句话却清晰的传递了过来:“作为你这一次不曾对雪域城出手的谢礼,在日后,我会帮你完成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但是,前提是我个人,而不能牵扯到雪域城。至于我刚刚话中的意思,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该如何去做,取决于你!后会有期!”
    凤墨知道,这是和祁寒给她的一个暗示和忠告!
    只是,他话中有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177章玲珑产子
    这几天,凤墨一直都在想着和祁寒的话,一向灵活的脑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话中是什么意思。
    本来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但是很快,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打断了她的思绪。
    玉玲珑要生了!
    凤墨微微的皱起眉,她记得,按照时日来算的话,按照道理来说,玉玲珑现在也不过只是八个多月的身子,怎么忽然的就早产了呢?
    虽是这么的想着,但她也知道生孩子不是闹着玩的,既然都来通知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刺激到了玉玲珑,才让她早产的。现下最为重要的,就是要让玉玲珑安然的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暂且的就放在一旁了!
    等到凤墨赶到之后,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音,紧闭的房门外,围着一圈圈的人,脸上都挂满了着急的情绪在上面。
    “卿儿,你来了!”温老夫人一见到凤墨,别提有多高兴,上来就握住她的手,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额上的冷汗,以及微颤的手指,却将她担忧心疼的情绪表露无遗。
    “外婆!”她轻轻的唤道。
    温老夫人一连答了好几声,然后拉着她的手,望着紧闭的房门,轻轻的说道:“女人这辈子,最大的难关,便就是生孩子了,如果剩下这个孩子的话,便就没有什么难关闯不过去了。那孩子,也不只是怎么了,这段时日总是精神恍惚,我寻思着,是不是因为身子有孕,有些不舒坦?怎想到,今儿个却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
    这样的事?
    “我那猫儿一直都非常的乖巧,平常的时候与玲珑相处的也不错,却不知今儿是发了什么疯,从见到玲珑开始,浑身就像是长了刺一般,我虽说是为了防止万一,让人将它抱了下去,可到底,还是让玲珑那孩子在回去的路上受了惊,唉……若是玲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老婆子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外婆,没事,别担心!”
    拍了拍温老夫人的手,凤墨走到站在最前面,后背紧绷的温子轩的身边,淡淡道:“放心,会好的!”
    温子轩的身躯一颤,像是忽然泄了气一般,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对她的感情之事淡淡的,可是,真正的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我心底深处,不知不觉之中,早已经占据了我的一切!卿儿,我真的很担心,担心她会出事,也好怕她会出事……”
    凤墨没有答话,耳边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她也很难说出任何的不切实际的安慰的话来。
    叹了口气,凤墨招手让身边的芍药过来,轻声的在她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芍药愣愣的点点头,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凤墨背着手站了一会儿之后,抬脚向着产房走去!
    “卿儿,那地方,你……不能去!”温子轩大惊,一个姑娘家就去面对那些东西,可是会造成心里面的阴影,就是和玉玲珑感情很好的温子柔,他们都没有让她来这里,更别说是凤墨要进去产房了。
    “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待会儿就出来!”
    并没有理会身后的反对的声音,凤墨径直的走进了产房之中。
    只是,凤墨似乎是忘了她现在打扮的模样是男装,这里面的人,又不会死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可想而知,房间中的那些产婆在见到凤墨,该是什么样的一种惊讶的神情了。
    惊讶过后是惊慌,满手是血的头发花白的产婆,慌忙的挡在凤墨的身前,道:“公子,公子是何人?这里乃是男子止步,你怎么能……”
    产婆是知道谁是玉玲珑的丈夫的,之前就见过了。
    但凤墨压根就没有要和她废话的意思,闻着房间中浓重的血腥气味,压下心底的厌恶,直接的绕过产婆,快步的走到床榻前。
    “玉玲珑!”她站在榻前,然后轻轻的弯腰俯身,握住她的手唤道。
    已经精疲力尽的玉玲珑缓缓的睁开眼睛,惨白的一张小脸,在看到蹲在她身边的人影的时候,明显的是一阵惊讶,而后想要习惯性的露出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是了,她确实是没想到,她一个孩子,竟然将这个清冷孤傲的女子给引了来。面前的这个人,即便是再知道她是女子之后,她对她,依旧还是有着旁人所没有的复杂感情。不若她对温子轩的感情,她对她,钦佩有之,赞叹有之,凤墨的这种人生,实际上,也曾经是她所追寻的人生,那是曾经的她的一个梦。
    虽然,现在她有了她真正的想要的生活,有爱人,有孩子,有家人,可是,曾经的少女时期的梦,一直都无法触及,所以反而更加的深刻的印在心底深处。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知道凤墨身份的时候,她并未因此而疏远她,反而是愈发的想要亲近她!
    可是……玉玲珑缓缓的闭上眼睛,遮挡住眼底黯然和愧疚,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两鬓之间……为了她真正所爱之人,更是为了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所以……
    凤墨瞧着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疼得厉害,手微微的紧了紧,一向不知怎么安慰人的她,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松开手,看着倏地睁开眼睛,眼底闪着光亮看着她的玉玲珑,难得的露出淡淡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房间。
    凤墨其实说的话非常的简单,却生生的敲动了玉玲珑的心房:“他在等着你,他爱你,所以,无论是你,还是你和他的孩子,都要好好的!你别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的事情,都会保护他和你的孩子。那么,现在就证明给我看吧!”
    出了房间,看到芍药早已经摆好了琴桌等在那里。
    “卿儿……”
    阻止了想要对她说什么的温子轩,她径直的走到琴桌前,手指在琴弦上轻轻的拂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她记得,当初在山上的时候,曾经看到一本琴谱上面说道,有一种凝神缓气的琴曲,当初秉着好奇,倒是学了,只是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是从没有用过,到底有多少的作用,还未尝可知。
    试试看吧,至少,稍稍的化解一点点的紧张感!
    深吸一口气,凤墨指尖轻挑,琴音缓缓的奏起。
    琴声悠扬,让人听了,之前的那种焦灼感逐渐的散了去,鼓噪不安的心,在这一刻,逐渐的安定下来。
    而另一边,阴暗的角落下,一个暗色的人影躲藏在其中。
    或许不应该说是躲藏,他本身就只是静默的站在那里,只不过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罢了!
    就连其中武功作为高强的凤墨,也不曾发现一点点这个阴影之中的气息。
    “镇心曲?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本事?”那声音很轻很缓,似乎也是在惊讶凤墨那弹奏出来的曲子一般。“本来还指望着你使用玄音呢,果然,单单一个玉玲珑,还是不够格的吗?呵,不着急,镇心曲罢了,镇得了他人的心,到底能不能镇得了自己的心?还真的是有些期待呢!”
    “不过,这不过只是开始罢了,凤墨,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真正的残酷,不过才刚刚开始……”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传来,凤墨是时候的停下琴,淡淡的起身。
    她看着温家的人笑容满面的欣喜,看着从远处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温子柔,看着那个刚刚出生的温家的新生子。
    是个儿子!
    她知道!
    她站在最后面,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也就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转身带着芍药离开了温家。
    马车上,芍药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姐,道:“凤主不留下来吗?毕竟毕竟小小少爷刚刚出生。”
    听她的称呼,凤墨忽然的觉得有些好笑,“你哪来的奇怪的称呼,在温家,这个孩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什么小小?”留下去?她终究和他们还是差了些,虽然表面上没有说,但温子柔和温子轩应该都能感觉到她的身份才是。终究,他们还是隔着一层。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面多少的还是有些失望和黯然,来之不易的亲情啊!
    芍药见她明显的不想回答的样子,想着是不是自己无意之中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又连忙的转移话题,道:“凤主,谦少爷再过一段日子便就要回来了吧?这样的话,是不是表姑爷也要回来了?表小姐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的高兴。”
    经芍药这么一说,她终于想起来,似乎真的是这样,战事已经停歇,不管南衡打算做什么,实在是不必那么多的人留在战场上。前段时间,她已经让黑羽传信,让他们大部分的人都回来了,只是留下几个将领在那边驻守。
    现在算算时日,约莫还有半个月!
    半个月啊……容洛便就要回来了呢!
    可是,谁能想到,这半个月之内,却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阻碍了他们相见之日……
    第178章
    非常平淡的一个月,这一个月之中,凤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府中度过的。除了必要的时候主持一些会议,与朝臣在一起商讨一些国家大事之外,她基本上没有去见任何的人!
    几十万的大军跋涉而归,终归是要比独身而缓慢很多。一个月前便就听说已经启程回来,却没想到,到现在也还有大约半个月的时日方能抵达大卿帝都。
    想来这温子轩和玉玲珑孩子的满月酒是赶不上了!
    一个月来,凤墨除了在玉玲珑生孩子的当口去了一趟温府之外,至今为止,就再也不曾去过一次,大多数也只是派人送上一些补品,她自己却从来没有现身过!
    一个月下来,唯一的有一点点的变化就是,她和凤傲之那个孩子的关系似乎是愈发的亲和起来。
    每一天,她都会抽空和那个长的愈发漂亮的孩子一起用膳,她会教他很多的东西,琴棋书画,武功谋略,她是一点一点的慢慢的交给他。她一点也不否认,她现在真的是非常的喜欢这个孩子,曾经只是觉得可怜而捡回来的孩子,现在却渐渐的在她的心中占了一部分的地位了呢!
    “错了错了,不是这么下的!”
    “落子无悔,我教过你的!”
    这一日,凤墨和凤傲之用过早膳之后,她便就被凤傲之缠着,非要她和他对弈。她是满口答应了,她其实还是非常的想要告诉他,以他的水平,实在是让她提不起兴致来。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舍得拒绝他,也终归是答应了他。
    于是,从开始下棋开始,凤墨真的是展现了她从来都没有的那一分耐性。她棋艺很高,所以落子之间的时间,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眼扫过棋盘,便就知道面前的这盘棋的走向,她该如何的落子。但凤傲之终究还是初学者,每一次落子都要想很长的时间不说,有的时候发现错了,还不高兴的耍无赖。
    最开始的时候,凤墨倒是认真的板着脸训斥,可是他似乎是已经摸清了她不会真的对他生气一般,反而是在她的面前愈发的随心所欲起来。
    凤墨一直都非常的好奇,这个孩子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她?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明明不是很亲近,明明她很少对他笑的,可是记忆之中,每一次遇见,他都是迎着一张笑脸对着她,反而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终究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她也终于慢慢地接受了这个孩子,真正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的照料着!
    “可是,可是……”眨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他不满的噘着双唇,想耍无赖,可又找不到说辞,一时之间竟然急的满脑袋都是汗。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来到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示意他下来,道:“既然已经落了子,无论是对谁,都没有后悔的余地,这一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变!棋如人生,一步错,便就是步步错,端看你能否将它在后面,一步步的板正回来!”
    凤傲之终究只不过也就只有四岁,他眨了眨眼睛,从刚刚错子的打击之中缓过神来,歪着小脑袋,疑惑的问道:“那,要是扳不会来呢?”在他小小的心里面,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只是将他想要说的,都说出来而已。
    “只要是有心,便就能够扳的回来。这个世上没有扳不会来的事,除非……”
    “除非?”
    “嗯,除非已经不在了!”她轻轻的说道,眼眸看着远方,“一个人一旦已经死了的话,他的人生也就定在那里,不会再有任何的改变。”
    “哦!”
    凤傲之现在到底还是不明白凤墨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当多年之后,他再想起此时今日凤墨对他说的那番话的时候,终于是明白那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