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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他知道,宫凝既是拿来制约蛟龙族的人质,更是拿来试探他的人质。
    “能不能,不要杀她。”宫祺还是狠不下心让宫凝去死。
    “只要能拿下蛟龙族,也许我一高兴就会放了她。”炎魔族长忽然笑了起来。
    这就是条件么?让宫祺全力去对付蛟龙族的人,不得手下留情。
    也许会放了她?这还是个没有保证的许诺。
    “我已经给蛟龙族下了战书,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炎魔族长摆了摆手,示意宫祺退下。
    宫祺转身正要走时,听见族长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听说你的父亲,宫澈和莲安夫人都回到蛟龙族了呢,这次他们应该也会出战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怪异感觉
    宫祺闻言身子一震,宫澈?莲安夫人?
    他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如果真的在战场上遇见了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宫祺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所谓的父亲,也不过只是漠视他的母亲被处死,漠视他被陷害赶出蛟龙族的男人,他知道这个男人并非无情,只是独独对他如此罢了。
    而这一切,都是哪位莲安夫人所设计的。
    望着宫祺决绝的背影,炎魔族长脸上露出了笑意,当初他就是看出宫祺对蛟龙族那些人那么浓重的恨意才会决定将他留下来并且好好培养的。
    这样一个有着仇恨的人,总有一天会成为他手中最强硬的利器。
    当宫祺走出炎魔族长的书房时天空中原本薄薄的雾气已然浓厚了起来,咋一看去整片天空似乎被一层灰色给涂抹了个严严实实。
    次日一早在蛟龙族中,宫阳沐浴更衣之后盘膝坐在床上运转妖力,之前他耗费妖力过度,对身体造成了些许内在的损伤。
    冰寒的真气在身上四处游走,他的周身也散发出冰蓝色的幽幽光辉。
    房门不知几时开了一个小缝,一双眼睛透过那个缝隙静静凝视着已然入定的宫阳。
    虽然宫阳此刻紧闭着双眼,但是他仍能感觉的那道自房门方向传来的视线,并非是因为他的灵觉过人,只是因为那道视线从很久之前就一直追随着他。
    “唉……”一声低低的叹息声传来后,那道视线便消失了。
    他知道,那个人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了真气,而后睁开了双眼。
    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微微流转,最终定格在了屋门上,他忽然跳下床跑到屋门口,拉开了屋门,垂首。
    一个白色的玉瓶稳稳的放置在屋门外的第二层石阶上,那玉瓶上花纹精致,似是流转着淡淡光华,一看便知材质极好。
    他皱了皱眉,而后拾起了那个玉瓶转身走进了房间。
    这药,他就已经不需要了,不过她似乎还不知道。
    他靠在床头,望着手中的玉瓶,思绪飞快的旋转,回到了许久之前……
    大概在他才入化形之境不久,脱离了蛟龙形态的那段时间,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只是会在使用玄冰诀的时候莫名的感到经脉中有着一股滚烫的真气瞎窜。一开始他并不放在心上,只是以为是自己使用不当。但是后来随着他的修为不断的上升,那种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以至于后来他根本就无法运用玄冰三秘,甚至就连最本能的变回蛟龙的形态都不行了。
    一时间他忽然感到有些惧怕,于是他便跑去告知了母亲莲安夫人。
    莲安夫人听说了之后,当即就带着他去见了族长与他的父亲宫澈,然后他们一同为他的身体做了一番检查。
    但是结果却是,他的身体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灵魂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限制着,使得龙魂无法显现。
    而后他们三人联手替宫阳破除了身体中的那道制约他灵魂的禁制,可是龙魂却还是显现不出来。
    而之后宫阳醒转,发现身体上的那种古怪现象依然没有消失。
    一下子他们都有些慌了,于是自那日起莲安夫人与宫澈便出族去了,他们要去需找能够救治自己儿子的灵药。
    而宫阳被族长带到了蛟龙族中寒气最重的地下寒冰室,让他在那里修养。
    也许是哪里的寒气过重,所以他在修炼时并没有感觉到那种一样的灼烫感。
    这一修炼,就是许多年。
    那年,他突破了平定境界,那寒冰室的门也很巧合的打开了。
    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见到了父母,再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的父母带回了一个玉瓶,递给了他,告诉他,只要吃下玉瓶中的药丸便可治愈他身上的病症。
    于是,他便赶紧就服用了玉瓶中的药,甚至就连那药的名字都没有问就那样一口气吃了下去。
    次日,当他运起妖力时,原本一直困扰着他的异样感觉完全消失了。
    他本以为,那种感觉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但是他却没想到,在一个月以后,他再次复发了。
    同样的,他的母亲再次给了他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玉瓶。
    之后的每个月,他都必须得吃一次药,而他的父母为了能够源源不断的供给这种药,便一直都在族外。
    有的时候,他会以为,那种感觉会就这样跟随他一辈子,但是却没想到之后他去了一趟落霞宫回来之后,奇迹般的,那种困扰了他许久的异样感觉完全消失了,并且再也没有发作过。
    想想这么些年,就是因为那样的怪异感觉,他与父母总是聚少离多的,以至于生疏了情分,不过除此之外倒是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也不过只是让他的修为进阶变慢了罢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一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查出之前在自己身体上出现的那种感觉的源头和消失的原因。
    “啪……”许是回忆的太过入神,他的手一滑那个玉瓶掉落在了地上,打了个转而后滚到了桌子腿边上。
    他跳下床去捡,刚一弯腰便看见那撞上了桌子腿的玉瓶塞子松了,而后滚了出来,随之滚出来的还有好几颗淡绿色的晶莹宛如玉珠子的药丸。
    他一颗颗的捡了起来,放入了玉瓶中,而后又将红色的塞子塞紧。
    他将玉瓶放在了桌子上,而后自己为自己斟了一盏茶,细细的抿了一口。
    他的瞳孔缩了缩,鼻翼微微的动了动,他似乎嗅见了什么味道。放下茶盏,他仔细的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竟然闻见一股淡淡的馨香。
    他想起自己方才碰过那药丸,那馨香想必就是那药丸的散发出来的气味。
    只是之前他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罢了,毕竟那种浅淡的馨香不仔细嗅是无法嗅见的。
    之前吃这个药丸许久他还从未问过这药的名字与成分,后来他不需要这药了,也就更没想起来问。
    以至于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吃的究竟是什么药。
    他忽然想到,也许搞清楚这药的来历就能知道之前困扰他的异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桌上的玉瓶,而后快步走出了房门。
    炎魔族中,此时正是操练的时候,在演武场内,数千的炎魔族兵在宫祺的监督下操练着,而演武场外的其他几个练武场也有着数千的族兵在不同的人的监督下紧张的操练。
    能再演武场中接受宫祺的监督操练的族兵皆是炎魔族中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
    因得监督操练是一件枯燥的事,宫祺便没有叫卿月来,只是叮嘱她了几句就自己来了。
    看着那整齐划一的队伍,宫祺唇角微微上扬。
    要不了几天他就可以率领这些他亲自操练出来的族兵,去与蛟龙族开战了。
    战场上宫澈与莲安一定会出现,这么多年了总算能在战场上碰到他们一次了。
    一想到母亲的死,一想到当初在蛟龙族受到的种种屈辱,一想到在他身上那可能挃梧他的修为的禁制,他就感觉心口那腾腾燃烧强烈恨意。
    此时的卿月和韩十三以及暗离正在用着早膳,这早膳是韩十三亲手做的。
    卿月对此是惊讶的,他没想到韩十三竟然还会下厨,并且做出来的东西还都色香味俱全的。
    只是,她总感觉,那些餐点吃起来似乎有着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似乎许久之前她在那里吃过相似的东西。
    “怎么样?好吃吧。”韩十三一脸得意的望着刚吃了一口的卿月。
    虽然他的修为并不高,但是却十分的擅长下厨,可以说只要是吃的,几乎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不错,不错。”卿月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点心,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笑着对韩十三说道。
    韩十三嘿嘿的笑着,将一盘金色的不知名的点心推到了卿月手边,道:“你尝尝这个,这是以前十四最喜欢的。”
    卿月拿起了一块,喂入口中,一股淡淡的甜香弥漫在她的唇齿间,咀嚼间十分的嫩滑。
    “好吃!”卿月赞赏了一声,一块吃完又拿起了一块。
    最后,卿月吃到撑,才不再吃了,但是桌上却还剩了许多,韩十三将那些剩下的点心都倒在了同一个盘子里,而后端着朝外走去。
    “你去哪里?”卿月跟了上去。
    韩十三不言,带着卿月左拐又拐到了宫祺停放妖兽车的院子中,而后走到妖兽跟前,将盘子放在了妖兽眼前。
    “它们会吃么?”卿月问道。
    “当然,那些都是用极好的灵草和灵花做成的……”韩十三一脸得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卿月一惊,忽然一阵恶心,转头跑到院外,扶着一棵大树就吐了起来……
    该死的韩十三……
    灵草和灵花都是给妖兽做饲料用的……
    他竟然把那些东西做成的点心拿来给她当早餐吃……
    “你没事吧?”韩十三追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卿月不由分说的转头掐住了韩十三的脖子,不停的摇晃着他……
    她再也不敢吃这不靠谱的货拿来的东西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起了杀心
    午膳时间刚过,宫凯带着一封盖着大红玺印的文书去了族长的书房,这是今早他的父亲交给他的东西,据说这东西是昨晚族长交给他父亲的。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捏得纤薄的一纸文书边上起了皱褶,他的脑海中反复的想起父亲将文书交给他时脸上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与母亲听到文书内容时那一副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神色,这薄薄的一张纸,似乎被寄托了他的父母长久以来对他全部的期望。
    他并非是族中的直系子孙,也不是妖仙一脉的子嗣,他不过只是多年前族长从族中极普通的几个家庭中挑出来的送给宫阳陪伴他修炼的伴修罢了。
    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过人的天资,他是那么的普通。
    但是他的父母却因为他被选中成为宫阳伴修这件事认定了他是有潜力的,因而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