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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担心兄长,特让我送来山参给兄长调养。”
祁項铮静默了一瞬,说道:“将山参拿来我看看。”
温簌卿起身到桌旁,拿起装着山参的长匣走到床前递给他看。
祁項铮接过山参看了看,“确是百年难得的珍品,老夫人的心意我领了,这山参留给你补身子。”
“长辈所赠,兄长勿要推辞。明日爹爹就要去城南练兵,兄长快些养好伤才能为爹爹分忧。”温簌卿淡声说道。
祁項铮看向自己的腿,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她表哥不过是受了风寒,她便三天两头去探望。他如今伤了一条腿,不知她可会记在心上。
他抬起手中的酒坛猛灌了几口酒,温簌卿见状上前拉住他的手,“好酒不是被你这样糟蹋的。”
祁項铮眼如深潭漆黑如墨,沙哑说道:“你比从前小气了,从前你不会在意我饮多少酒。哪怕醉死,也是将我抬到别的姬妾房中。”
温簌卿心中一动,嘴上却淡淡说道:“兄长喝醉了。”
“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懂。”
温簌卿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执着杯盏递给他道:“醒醒酒。”
祁項铮愣愣看着她,半晌才伸手去接那茶盏,却差点将它打翻。
温簌卿赶忙从他手中接过茶盏,还好没有烫到他。
祁項铮却皱着眉慢慢说道:“烫。”
温簌卿看着他的样子,像是真喝醉了。她踌躇片刻,终是坐在床榻边,轻轻吹着茶盏中的茶水。
祁項铮眯着眼睛看她,敛去眼中的热切。
温簌卿将茶盏凑到他嘴边,“慢慢饮些。”
祁項铮低头,看着她莹白细嫩的手指,凑近茶盏慢慢饮了几口。
温簌卿见他喝完,想要起身将茶盏放回桌上,却被他大力拉住手腕,猛地扑向他怀里。
茶盏跌落哗啦一声跌碎在地上,温簌卿的额头撞在他肩膀上,微微有些疼。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中逃离,却被他越抱越紧。
“别动,头疼腿也疼。”祁項铮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两人贴的极近,她白皙饱满的耳垂就在他唇边,仿佛一低头就能听到那魂牵梦绕的娇嗔。
他的举动已是失礼,如今还能借着醉酒掩饰过去,若是行动太过分就会让她恼了他。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微红了眼眶。
还能这样抱着她,还能嗅到她脖颈处的冷梅香,还能搂着她温热柔软的腰肢,好像梦里一般。若真是梦,他只愿长梦不醒。
温簌卿心中着恼,却又不知他是真醉还是装醉,遂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下。
祁項铮闷哼一声,“疼。”
祁項铮从不知她也会像小猫一样挠人,前世她是他的王妃,是在人前人后都极守规矩的人。人人都要称赞她一句端庄贤德,而不是这般小女子的娇憨。
温簌卿在他怀中闷声道:“疼?既然知道疼,为何今日还要在厅上那般鲁莽行事?即使承恩公夫人骄纵跋扈,但温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祁項铮没有回答,半晌后却传来他微微打鼾的声音。
温簌卿抬头望去,却见他垂着头睡着了。
他的面相生的极好,天庭饱满长眉如剑。只是前世他眼神中的戾气太重,让人不敢亲近。如今的他像是将那戾气炼化了,隐于无形。
温簌卿从他怀中起身,小心避开床边的碎瓷片,走至门对秋韵说道:“兄长睡着了,你们服侍他睡安稳些。”
秋韵答应一声,又亲自将温簌卿一行送出门外。
尤良进屋见祁項铮曲着右腿闭目倚在床头睡着,想上前服侍他躺平睡下,却见他突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过来让他一愣。
“原来公子并未睡着,小的服侍您躺下。”尤良说道。
祁項铮摇摇头,抬了抬自己的左腿沉声说道:“这腿无碍,不过是做给他们看。传信与周桥元,让他在南越的探子拉拢潘广威。”
☆、011
清凉月色拂过枝头洒落一地银辉,温簌卿让素笺举着灯笼,她围着一颗桃树转了一圈,选中一枝略长的桃枝欲攀折下来。
素笺赶忙劝道:“小姐别伤了手,我来帮您折。”
温簌卿摇摇头道:“不费工夫,你且举着灯笼。”
她双手握住桃枝,如荡秋千一般坠着一使劲,桃枝应声折断。
温簌卿一手握着桃枝,一手提着衣裙,小心走回小道上,复又拍拍衣裳。
素笺问道:“小姐折它做什么?”
温簌卿将碍事的小枝杈全部折断,边走边说:“自是有大用处。”
温簌卿一行往梅氏的燕语堂走去,梅氏见她来便问她祁項铮如何了。
温簌卿见她爹温钟穆也在,并未回答梅氏的话,而是跪在温钟穆身前,将桃枝举过头顶,说道:“女儿有错,请爹爹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