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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再看向其它几名衙役,虽然没有很疯狂,但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能给我签个名吗?”衙役问。
    苏浅浅抚了抚额头,轻声提醒:“你们是来查案子的吧?”
    衙役这才发现自己跑偏了,赶紧咳嗽了声,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
    “官差大人,这是我女儿,她死得好惨呀!”谭母哭诉道。
    然后,谭母看向苏莹莹,气愤道:“还不把血书交给官差大人看?”
    苏莹莹赶紧将血书交给官差,指着苏浅浅,说:“就是她!她害死了我娘!”
    官差看着苏浅浅,一脸的不相信。
    官差将血书看了一遍,问:“这上面写的诬陷,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解释道:“是前些天,苏浅浅家里被一抢而空,跑来诬陷是谭氏和朱氏带着莹莹做的。”
    官差拧眉,问:“还有这种事情?”
    “我家被一抢而空是真,但诬陷是假。”苏浅浅替自己澄清,“当时,人证物证都有,而且,她们也亲口承认了。”
    苏莹莹赶紧站出来喊:“我娘的血书上说了,是你威胁她!”
    “血书不可以造假吗?”苏浅浅问,“有人成心要陷害我,不是么?”
    苏莹莹气鼓鼓的,瞪着苏浅浅,“你撒谎!就是你干的!你还我娘!你要以命抵命!”
    衙役冲自己的手下吩咐:“你们两先验验尸体,一切自有定夺。”
    其余衙差不敢怠慢,两人去检查尸体,两人去检查屋子其它的地方,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衙差仔细检查着尸体,不一会儿,说:“应该是自杀,死亡时间约莫两个时辰内。”
    “屋内也没有其它线索。”
    这时,衙差们也都看着苏浅浅,目光里带有怀疑。
    按照血书和现场的情况来看,虽然苏浅浅不是杀害谭氏的直接人,但如果确定她是间接导致,衙门不会办她,可村里就不一定了。
    衙差问苏浅浅:“请问,你今天上午都在哪儿?”
    “在集市上。”苏浅浅答道。
    衙差又问:“有证人吗?”
    “我都和望月酒楼的邱掌柜在谈事情。”苏浅浅说。
    她有人证,而且有不在场的证据,完全可以证明她与谭氏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
    可是,背上一个间接关系的罪名,也是她不乐意的!
    苏浅浅问衙差:“我可以看看尸体吗?”
    “不许!”谭母挡着苏浅浅,不让她靠近谭氏,“我女儿是被你害死的,就是被你害死的!”
    苏浅浅又一次对衙差说:“或许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
    衙差办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要去看尸体的。
    想了会儿,衙差说:“你看看吧。”
    有了官差的同意,其他人只能住嘴,然后眼尖的看着苏浅浅。
    苏浅浅走到谭氏身边,蹲下,抬高谭氏的下巴,仔细看着她颈间的伤痕。
    伤痕只有粗粗的一条,而且很清晰,看上去就是自杀。
    苏浅浅不解,谭氏哪里有这么大的勇气,先留一封血书,然后用死来诬陷她?
    想着,苏浅浅再看了眼四周的人群,大家都是瞅着她,看她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来。
    苏浅浅的眉头微微拧上,再看向谭氏的手。
    谭氏的手掌心有摩擦破皮的痕迹,这说明她在死前挣扎过。
    但这并不能就证明谭氏就是他杀,毕竟,自杀的过程中也有可能挣扎。
    苏浅浅只能又看向谭氏的颈部,竟然也是向前断的。
    苏浅浅心道:谭氏确实是上吊死亡的没错,但她一定是他杀!
    那么,在谭氏身上会不会有其他的伤口呢?
    刚才衙差查过了,也根本没有。
    苏浅浅疑惑地凝神,要找到一个可以破案的突破口。
    既然谭氏身上没有别的伤口,又是上吊死的,加上那封血书,难不成,是谁让她心甘情愿的上吊死亡吗?
    想着,苏浅浅的眼光增然一亮。
    衙差再看向其他人,问:“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
    “是苏老六。”一位村民说。
    衙差指着苏老六,问:“你能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苏老六点头,理了理思绪,说:“当时我教完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卧房,打开门,就看见她吊死在这根梁上。”
    “你是什么时辰回来的?”衙差问。
    苏老六的脸色一阵惨白,轻声道:“巳时。”
    衙差发现苏老六回话时浑身都止不住发抖,察觉到不对劲,继续问:“有人证吗?”
    “不是哟!”人群中有人喊,“我看见苏老六是午时才回来的呀!”
    衙差立刻严厉了语气,对苏老六喝道:“你在隐瞒什么?”
    苏老六吓得不轻,赶紧道:“我,我是午时回来的!但她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呀!”
    “刚才为什么骗人?”衙差问,“不说实话,我可就要用刑了!”
    苏老六的双腿都软了,支支吾吾着:“私塾散堂后,我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先去了,去了……”
    衙差瞪着苏老六,问:“去了哪儿?”
    “我去了曹寡妇那儿!”苏老六赶紧答道,“她死的时候我和曹寡妇在一起!我有人证,我和她的死没关系呀!”
    “看来,苏老六和曹寡妇真的有一腿呀?”村民有人议论道。
    苏老六痛苦的坐在地上,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苏家呀,可真是越来越乱了!”
    “苏老六喜欢曹寡妇,直接娶进门不就好了?两人还非得偷偷摸摸的乱搞!”
    “看样子啊,这件事背后指不定有多大的冤屈呢!”
    “我没有杀她,我真的没有!”苏老六已经慌了。
    苏老六是第一个看见谭氏尸体的人,本来就被吓得不轻。
    现在,他与曹寡妇的奸情又败露,已经吓得几乎没有理智了。
    苏浅浅的眉头拧得更紧,不知为何,她现在面对谭氏的尸体,心里会有种很堵的感觉。
    想到谭氏在死亡的边缘,苏老六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在床上打滚,这是多大的讽刺呀!
    苏浅浅不禁去想:如果苏老六没有去曹寡妇那儿,而是直接回来,谭氏是不是就不会死呢?
    “不是我儿子杀的!”苏夫人也慌了,怎么现在大家都将谭氏的死因往苏老六身上联想了?
    “求大人彻查啊!”谭母跪在地上,向衙差们磕了好几个头,“我女儿向来乐观,怎么会自杀呢?请大人一定要还我女儿一个公道呀!”
    然后,谭母看向苏老六,指着他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女儿清清白白的身世嫁给你,你不保护好她,去搞那个破鞋!我今天就要为我女儿报仇!”
    说着,谭母就去打苏老六。
    几个大耳刮子扇在苏老六脸上,啪啪啪的响。
    苏老六也不敢还手,只能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原谅。
    苏夫人反应过来,赶紧护着儿子,衙差们也纷纷上前拉住谭母。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呀!”谭母哭得凄惨。
    苏浅浅看着这一幕,大掌微微揪成拳头。
    谭母一位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母亲,如今得知女儿先去世的消息,她的余生,也不好好到哪儿去了。
    白焰华轻轻握住苏浅浅的手,将她握紧的拳头松开。
    苏浅浅诧异地看向白焰华,白焰华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将手收回。
    手上还留有白焰华的温度,好像一直暖到苏浅浅的心上。
    她的思绪有片刻呆滞,待回过神来时,脸颊染上些些红晕。
    在角落的苏莹莹看见这一幕,眼神更加恶毒,更加仇恨。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眼下,她该做的,就是找到真凶,然后,让谭氏安息。
    苏浅浅自心里分析着:苏老六没有那么大胆子敢杀谭氏,况且,他也并没有真心想娶曹寡妇,如果他有那个胆子敢正大光明违背苏老爷的话,当年就不会选择与曹寡妇分开了。
    那么,谭氏亲近的人,并且没有防备的人,还会有谁呢?
    苏浅浅问:“如果是自杀,她一定要有一跟凳子,那凳子在哪儿?”
    衙差们都忽略了这件事情,看向屋内,有好几把凳子摆着。
    “是啊!凳子在哪儿?”衙差问。
    苏老六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距离谭氏最近的一根凳子。
    “你确定吗?”苏浅浅问。
    苏老六点头,道:“凳子是我挪开的,然后将她抱了下来,可已经没有气了。”
    苏浅浅向凳子走过去,仔细看着,在凳子的一根登腿上,有一个崭新的踢痕。
    “看看这儿。”苏浅浅说。
    衙差们赶紧都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