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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展宁的眉头深深拧起,看向少年的目光也带上了为难,正待她准备与少年说清楚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点异样声响。
    她心头暗叫一声不好,忙抬起头去,原本闭着的书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她惊疑不定地喝问道:“是什么人在那里?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书房的门被缓缓推开来。
    张氏那张青白交加的脸出现在书房门口,而在张氏的背后,是一脸尴尬与担忧的秦思。
    少年最终还是被劝出了侯府。
    秦思对于少年的莽撞,以及他对展宁的心思感到歉疚不已,也不知她到底与严川说了些什么,严川走的时候,一双眼红通通的,似受伤的小兽一般,而他远远看向展宁的固执眼神,让展宁心里头很有几分不好受。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且不论她日后该如何面对严川,若是严恪知道了这件事,又当对她如何看待?
    在得知了她与严豫的那些过往之后,他会不会还如以前一样信任她?
    她不得而知。
    比起展宁的担心,张氏更是如临大敌。
    在遣走了身边所有人后,她将展宁偷偷拉近房,语气严厉地与展宁问道:“宁儿,你与我说实话,近些日子你和汝阳王世子是不是闹了别扭?为的便是严川的事情?这可怎么好,嫂嫂与小叔……这别说汝阳王世子会介意,就是随便换了哪个男人,也会不舒服的。”
    展宁心里本就烦乱,眼下听张氏越说越没边,心头急火一冲,喉头一痒,一阵咳嗽便拼命冲了出来。
    她咳嗽得厉害,张氏听得心里一紧,忙问道:“宁儿你怎么了?可是又不舒服?”
    展宁与她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待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她抬眸看向张氏,苍白面上一派强硬与冷凝,“母亲在胡说些什么!我与严恪并没有闹什么不愉快,至于严川,那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犯糊涂,这件事情我会解决,母亲不必担心。”
    展宁的态度让张氏还未来得及说的一肚子担心哽住了,她张了张嘴,本想再说几句,但最终还是消了声。
    展宁素来有主见,也比她能耐,她从来做不得她的主。
    “你真的有办法?要不我让秦思去劝一劝严川,他们也是姐弟,秦思的话他一贯要听的。你是他未来的大嫂,他怎么能对你……”
    张氏的主意一出,立马被展宁否决了。这件事就该彻底烂在尘埃里,搀和的人越多,越容易闹出乱子。她道:“母亲,你别插手,我自会与严川说清楚。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只要装作从来没听见过就好。特别是父亲和祖母那里,你千万不能透露只言片语。还有哥哥那里,也不行!”
    展宁神情严肃,张氏踟蹰了一阵后,最终点了点头,“好。”
    秦思是在张氏走后主动寻上来的。
    一见到展宁,避开了瑛儿等人,她二话不说先与展宁跪了下去。
    “小川糊涂,不知感恩,冒犯了小姐,令小姐为难,我已经责备过他,还请小姐原谅他的莽撞。”
    严川的事情,根本怪不得秦思,便是对少年,展宁虽然烦恼他对自己的心思,但却不能够去责怪他。
    到底还是自己先错了。
    她一开始,便对严川存了利用之心,事情走到这一步,虽出乎她的意料,但也算得上是报应。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我待他,便如你待他的心是一样的,我拿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只是他对我的心思错了。”
    展宁的态度令秦思更为愧疚,她脸色微红,“小姐放心,我会劝好他的。”
    展宁摇摇头,“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来结束吧。我如今不太好出面找他,你替我去一趟汝阳王府,约他后日与我见一面。之前仓促,有些话不曾与他说清楚。”
    秦思闻言担忧地看了看展宁,然后小声应诺道,“我这就去办。”
    展宁想着,要斩断少年这不该有的情愫,便要彻底令对方死心,所以才让秦思约严川一见。
    而她不亲去汝阳王府,一是为了避嫌,二来……则是近乡情怯,有些怕见严恪的面。
    她不知道他想清楚没有,又做下了怎样的决定。
    不过不等她与严川见面的时间来到,只见严川袒露心迹的第二日,数日未上门的严恪居然前来。
    侯府中的下人将严恪一路引到了听雪楼内,其时,展宁正在房中抚琴,当日御宴上一曲金石铿然的《萧关辞》,却莫名染上了哀伤迟缓之意。
    曲由心生,展宁抚琴之时眉间微蹙,一抹清愁在她眉宇间萦绕不散,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神思不属,甚至没能察觉到严恪的到来。
    瑛儿想要出声提醒,却被严恪摆手制止。严恪示意瑛儿出去,接着便自己站到了一旁,静静听展宁的琴音。
    直待一曲终了,展宁犹自望着琴案出神,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唤了展宁一句。
    展宁听到他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震,猛地抬起头来,待看到他时,却不由愣了一愣。
    “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怎么来了?”
    展宁的语气惊中带喜,兼有一些不肯定。看向严恪的一双眼眸里,更似有脉脉水流转动,期翼、想念、忐忑……万千情绪都溶于这一双清灵秀美的眼中,严恪被瞧得心头微微一震,半晌后,他上前去,牵了展宁起身,然后将展宁轻轻揽入怀。
    “阿宁这话问得奇怪,我怎么不能来见你了?我前两日就想来见你的,只是临时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身,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严恪这几日,仔细想了许多,若说已对一切彻底释怀,那是假话,甚至于在今日跨入听雪楼之时,他心底也有一些细微的烦恼。
    说到底,还是男人的自尊心与独占欲在作祟。
    但这些烦恼,在见到展宁的那一刻,特别是被她用那一双饱含万千情绪的眼眸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罢了吧,不管过去展宁和严豫有多少纠葛,也不管严豫还在前面设着什么局,都罢了。
    眼下怀里的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而他,也是将她放在了心尖子上,这就够了。
    他反正放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