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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许氏却打断了慕容氏未完的话,弯着嘴角笑道:“姐姐,母亲让我来拿仓库的钥匙。日后妹妹有什么不懂的,一定多多向姐姐请教。而姐姐这些日子就好好在房里休息吧,一切就交给妹妹我吧。府里的事,姐姐就别操心了。”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得意与炫耀。
    刚被秦落衣气着,如今又被一直唯唯诺诺、听她吩咐的许氏气着,慕容氏的胸口血气翻腾,阵阵腥甜涌上喉间,最终晕了过去。
    秦落衣望了一眼慕容氏到底的身影,墨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冷笑。她又瞧了一眼得瑟的许氏,嘴角轻轻弯了弯。
    秦落衣转身欲离去,没想到一回头撞上一堵肉墙。
    她揉着脑袋懊恼地抬头,对上的是一双赫然璀璨的双眸,此时漆黑深不见底。
    目光微微一缩,她后退一步,福了福身道:“见过燕王。”说着,绕过这堵肉墙准备离开。
    忽然,手臂传来阵阵疼痛,秦落衣转头,只见楚凌寒抿唇看着她,一双俊眸幽深不见底。
    她蹙了蹙眉,十分不耐道:“燕王,刚才撞到你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现在,请你松手,你捏痛我了。”
    楚凌寒微微一愣,擒着秦落衣手臂的力道稍稍松了松,但仍没有轻易地放秦落衣离去。他目光幽幽地问:“满香园里,是你假扮小二。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萱儿忽然中邪是不是你搞得鬼!”他说着说着,声音严厉了起来,“没想到你变美后,竟然变得这么蛇蝎心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知道此刻男主在哪里吗?男主在不远处的墙上幽幽地看着燕王握着女主的手臂,隐忍着自己暴打楚凌寒的冲动。
    男主:(#‵′) 我都没摸过咱们家落儿的小手呢!你竟然还握着不放!找打!(秦落衣:谁是你家落儿……)
    于是,男主晚上夜袭了女主的闺房,侵占了女主的软床!
    =w=男主要在女主面前开始耍无赖了。他开始明白,装逼装才子装土豪是追不到女主,只有装疯卖傻装柔弱才可以亲近女主。quq真是苦逼的男主啊!被女主从一个冷清的美男子逼成了一个忠犬二货兼傻子……后面的日子相当的精彩♂~
    男主:精彩个屁啊!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女主!女主这么热爱宅斗,我心里那个愁啊!还能不能愉快地做为男主出现了!要不要那么没存在感啊!
    容子:要!你看你一直不出场,为了不让读者忘记这文还有个男主,我每次都在小剧场里提你,你看我多爱你╮( ̄▽ ̄”)╭
    男主:有种让我正文出场!我要去暴打燕王一顿!
    容子:……想了想,你还是别出场了……
    ☆、第53章
    秦落衣听闻,恨不得一巴掌朝着楚凌寒扇去。她冷笑了一声,面带讽刺:“燕王,事到如今,你都看不透秦芷萱所作所为,小女子真心觉得你是不是眼瞎了。她中邪?她说的可都是她的心里话呢。”
    面对秦落衣的冷嘲热讽和牙尖嘴利,楚凌寒深吸了一口气:“不可能,萱儿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秦 落衣抬着头,认真地说:“敢问燕王,你为何讨厌我?讨厌到需要当众下休书给我的地步?你我虽是婚约者,但我还未嫁给你,照例说,你不配给我下休书。但你却 在当众,用了最侮辱人的手段断绝你我的婚约。你敢说这不是秦芷萱怂恿的?你敢说秦芷萱没有在你面前说我的不是?今日,她装中邪,想洗去她诋毁亲姐的罪行, 想污蔑亲姐是妖孽,并对我处以极刑。这样的女子,她善良?若她真中邪,呵呵,当时大火,你可看见了,她跑得比谁都快,哪有半分中邪的样子!”
    楚凌寒一怔,嘴唇轻轻抿了起来,没有反驳。
    “在你眼里,秦芷萱或许是温柔善良、娇美温婉,但事实,真正蛇蝎心肠的人是她……那个世人眼里貌丑口吃无能的秦落衣就是这样被她一步步害死了!”
    秦落衣说着,长长的睫毛一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转身离去。
    秦落衣,不哭。总有一天我会将真相大白天下,祭奠你冤屈的亡灵!
    楚凌寒幽幽地望着秦落衣远去的背影,思绪一瞬间有些烦乱。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追去哭哭啼啼的秦芷萱,一如既往地柔声安慰她,反而强硬地拦住了一脸不耐的秦落衣,想追问个清楚。
    秦落衣给他的震撼太大,大到秦落衣离开了他的视线,他一瞬间恍然若失了起来,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荡着秦落衣刚才的话语。
    某个墙头上,同样有两人正偷偷摸摸地望着秦府了一切。其中一人正是不放心秦落衣安危的百里辰。他从秦落衣出府后就一直跟着,生怕她受了委屈,后来被离昕发现了,两人干脆找了个隐蔽的墙头看起戏来。秦府发生的一切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刚才突然扬起大火,他们见秦落衣久久没有出来,差点冲动地冲了进去,幸好秦落衣很快从后窗处逃出。两人对视了一眼,轻笑了起来,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
    此刻,离昕望着秦落衣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赞叹道:“没想到秦落衣这么聪明伶俐,竟将对她不利的局面完全反转了,不愧是我的徒儿!看来我们白担心一场了。”
    他久久没等到回应,狐疑地歪了歪脑袋,见他身边的男子,一身玄衣似墨,目光清冷锐利地绞杀着楚凌寒的右手,恨不得一剑砍了。
    他周身萦绕的强烈怒气,让离昕止不住地抖了抖,试探地问:“你该不会又病发了吧……还知道自己是谁不?”
    百里辰白了离昕一眼,没好气道:“我没病发,就是看他不爽,想揍他一顿。”
    一向面瘫的百里辰竟然做出了如此丰富的表情,并说出如此幼稚的话语,惊吓得离昕从墙头上跌了下去。
    这般响动,惊动了秦府的护卫。两人对视一眼,连忙快速离去。
    刚走不远,两人遇到了常青。
    “回主子,陈嬷嬷被人敲晕带走了。属下怕暴露自己,不敢靠得太近,便远远跟着。但属下办事不利,跟丢了陈嬷嬷,请主子责罚。”
    常青小心翼翼地抬了一眼,见主子一脸阴沉,心想自己死定了。
    今日他跟丢了陈嬷嬷,害主子没法在秦大小姐面前邀功。这可是大罪啊!
    因为主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自从遇到秦大小姐,面部表情越来越丰富。可见秦大小姐在主子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常青忐忑不安的时候,墙的另一边却传来了秦落衣的声音。原来,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秦落衣的竹园。
    百里辰一愣,冷冷道:“我还有事要办,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常青乖乖地点头,离昕却觉得有猫腻。果真,他见百里辰走了几步后,整了整衣裳,又理了理头发,竟转身跳进了秦落衣的院子里,脸红红地偷偷摸摸地从窗口跳了进去。
    他歪了歪头,诡异地轻笑了起来。他的师弟似乎某方面突然开窍了起来!竟然懂得偷袭女子的闺房!
    要不要偷窥呢?万一晚上师弟要霸王硬上弓,做一些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怎么办?若是不小心偷看了,可不是单纯张针眼的问题,这是要掉脑袋的!
    尽管心里好奇得紧,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离昕只好恹恹离去。
    秦府的下人们废了很大的功夫,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将大火扑灭了,但萱园整个烧毁干净,秦芷萱所有的宝贝,所有的钱财全部化为了尘土,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框架子。
    没错,秦落衣是故意没有告诉他们白磷不能用水扑灭,只能用砂土,就是要让秦芷萱自作自受。
    慕容氏被关了禁闭,秦芷萱在求了秦云鹤无果后,恹恹地回了府,因为无处可去,只能住在慕容氏的客房里。硬板板的床板,普通的被子让这个一直捧在手心里都怕化的娇娇女一瞬间体验到了落差,不满地在房里发泄着,拿着丫鬟们出气。
    因为被气吐血,慕容氏的身子很虚,但她的神情却恢复了平静。她看了正发泄的秦芷萱,淡淡道:“萱儿别闹,那边你外公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了。不会有任何证据的。”
    秦芷萱美丽的小脸上满是哀怨,眸中泪水盈盈,噘着唇道:“秦落衣这次回府,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秦落衣是妖孽,就爹爹不信。也不知道秦落衣给他灌了什么迷汤!”
    一提到秦落衣,秦芷萱漂亮的眸中闪烁着愤怒与阴冷:“没想到这个蠢笨如猪的秦落衣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看出那道士是江湖骗子,他那些骗人的把戏,今日我都差点被蒙骗了!真是可恶!”
    慕容氏想到秦落衣此刻的容颜,一肚子怒火。她冷冷道:“你爹当然被迷住了,她现在的样子跟那个贱人当年有着九分像!你没看见当时华月吓成什么样子了,可见她当时也将秦落衣跟那个贱人搞混了。”
    “华姨娘对秦落衣一直很好,秦落衣也一直待华姨娘为亲生母亲。如今秦落衣得势了,华姨娘恐怕比谁都高兴,肯定不会帮娘亲说话。”秦芷萱咬了咬唇瓣,闷闷道,“如今,还剩下个陈姨娘,不过她这人就是个墙头草,爹爹极少去她房里,估计没什么用处。”
    慕容氏却笑了笑,道:“萱儿你多虑了。你娘亲我掌管相府整整十八年,如今哪怕失了势,哪些人也不敢在我头上撒野,更何况咱们背后还有慕容世家和皇家!”
    她目光一冷,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当年我能从司徒清手里夺走一切,如今我同样能再度抢回我的一切!”
    竹园里,秦落衣正为玲儿清理着淤青的伤口。玲儿疼得小小呼痛,眉头痛苦地皱了起来。秦落衣见状,放柔了动作,轻声道:“下次别那么冲动了。”
    “当时奴婢快气疯了。她们人多势众,仗着一个假道士这么欺负小姐。若不是那些都是主子,奴婢真恨不得冲上去甩她们几巴掌,让她们好好清醒清醒!”玲儿撅着嘴道,“小姐也真是的。既然有法子,应该早点告诉奴婢。奴婢见你一声不吭,还以为你吓坏了。真心着急死了。”
    秦晓君在旁拼命点头:“姐姐,当时真是吓坏了君儿。幸好姐姐平安无恙。”
    两人关切的目光、温柔的话语如一道暖风吹进了秦落衣的心里,令她的心弦慌张地波动了起来。她忽然握住两人的双手,手掌缓缓地收紧,认真地说:“君儿,玲儿,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坦白。”
    她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她愣了一下,让玲儿去开了门。
    进屋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和一名丫鬟。女子三十余岁,长发随意挽着,穿着素雅长裙。她人十分消瘦,一张丽颜楚楚动人。即使是面无血色,也显示出病态的美感。这人正是秦落衣的三姨娘华月。
    华氏一瞧见秦落衣,眼里立刻漫起了水雾,颤着唇走近道:“夫人看见小姐恢复了容貌,一定会十分欢心。”
    华氏不和其他姨娘一样喊秦落衣大小姐,她是司徒氏的陪嫁丫鬟,司徒氏是她的小姐。不过司徒氏嫁入秦府后,她改口喊司徒氏为夫人,秦落衣则是她的小姐。即使她成为秦落衣的姨娘,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姨娘。”秦落衣瞧见华氏,眼睛立刻一红。这并非她做戏,而是原声发自内心的情感。可见,原身对华氏十分亲近和信任。但秦落衣本能地警觉了起来。
    真 正关心秦落衣的人,在秦落衣被判定为妖孽时都极力为她出声维护。当时,华氏虽没有直说她是妖孽,但她的神情举动却是在怀疑自己。更何况初次见面时,她忽然 失手掉了杯子,目光不敢与她直视,本能的露出惊慌害怕和做贼心虚的神情。虽然这一神情闪得极快,但秦落衣却眼尖得注意到了。
    华氏一脸关心地问:“小姐不哭,告诉姨娘,姨娘不在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姨娘回来,全部变了样呢。”
    华氏一个月多前小产,被秦云鹤安排在郊外的偏院养身子,前几日刚刚回府。对秦落衣的性情大变只是一知半解。
    秦落衣委屈道:“我一直以为母亲喜爱我,现在才知道,她是那么恨我。这世上,除了娘亲,果然只有姨娘你最疼我。”
    “这些日子,小姐受苦了。”华氏目光闪了闪,轻柔地将秦落衣抱在了怀里,柔声宽慰:“小姐放心,姨娘永远站在小姐这边,代替夫人守护着小姐。所以,小姐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姨娘,姨娘一定会尽力帮助小姐的。”
    秦落衣重重点头,扑在华氏怀里蹭了蹭。
    华氏刚刚坐完月子,人虽消瘦,胸脯却极大极挺,身上有股淡淡的奶香气。她和慕容氏、华氏虽是差不多岁数,但明显更加风韵犹存。
    “还是姨娘疼我。若是姨娘做我娘亲就好了。”
    华氏微微一惊,面上不动声色:“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姨娘只是姨娘,能被老爷垂怜已经是万幸,怎敢在奢求什么。”
    秦落衣摇头:“不,我就是喜欢姨娘,到时候我跟爹爹说说。”
    随后,两人寒暄了几句,全是秦落衣向华氏撒娇诉苦,秦晓君在旁添油加醋。不一会,华氏因为身子弱,与秦落衣和秦晓君道别回了房。
    秦晓君和原身一样很喜欢华氏,因为秦晓君是华氏带大的。在秦落衣一步一步套话下,他说出了华氏小产的前后经过。
    一个多月前,华氏怀孕三个月,肚子已经渐渐显出。秦云鹤对此很上心,因为秦府已经许久没有小生命诞生了。他命人准备了很多补品和安胎药。
    老夫人虽不喜欢华氏,但对秦府的骨肉十分重视,总是叨念着,华氏三个月肚子已经这么大了,绝对是个男孩。所以那段时间,在吃穿用方面,华氏比正室慕容氏还要好。
    可偏偏,有一天,华氏莫名其妙地滑了胎。伤心难过的华氏被秦云鹤安排在僻静的别院进养身子,前不久才回了府。所以秦落衣之前并未见过华氏。
    秦落衣很是好奇华氏究竟是怎么滑胎的,但她怕自己问得太露骨,会被玲儿和秦晓君察觉自己并非真正的秦落衣。刚才鼓起对他们坦白的勇气,在看见华氏后突然烟消云散了。
    玲儿见秦落衣表情恹恹的,立刻安慰道:“小姐不要为华姨娘难过了。华姨娘如今康复回府,小姐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华姨娘那么好的人,想必上苍很快会让她再度怀孕的。”
    怀孕?秦落衣听到这个词,嘴角冷冷一笑。
    她 觉得华姨娘有问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竟然怀了孕!慕容氏当家的时候,每月都会给各房分发檀香,檀香里暗藏着番红花的成分,俗称藏红花。服用藏红花会使人 不孕不育,怀孕者流产。作为香料,虽没有口服那么有效,但这种气味久闻后同样会不孕。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秦府没有喜事诞生。
    秦落衣刚穿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事。所幸,原身并不喜欢这个味,所以不怎么点檀香,让秦落衣侥幸逃过了一劫。
    但华氏却怀孕了!
    她的小产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同一时刻,许氏躺在软床之上。她轻倚着床头,双眸轻闭,十分惬意地享受着丫鬟们的伺候。
    从今天起,她就是相府的女主人了!
    房里清香环绕,秦婉儿坐在床头,撒娇道:“娘亲,如今你掌权了,不如给女儿点钱买件漂亮的裙子吧!百里绸庒最新上市的那款,实在是太漂亮了。婉儿好喜欢啊!”
    许氏蹙了蹙眉,道:“上次你拿了我不少珠宝首饰,现在还要钱。我身边可没那么多闲钱。”
    想到当时被骗的三百两银票,秦婉儿有些咬牙切齿。见许氏不肯买裙子,她苦着脸道:“还有五天就是百花宴了,女儿一件好看的衣服都拿不出手,娘亲怎么说也是相府内务的掌权人,万一给娘亲丢人了怎么办。”
    这话令许氏极其在意,半响,她喟叹一声:“娘亲给你买衣服,但记住,百花宴上要一鸣惊人,争取找个好世家嫁进去。”
    “是,谢谢娘亲!”
    与 此同时,华氏和她的丫鬟青儿缓缓步入自己的院子。青儿一边推门,一边笑嘻嘻道:“刚才奴婢还担心大小姐变美后,跟那些人说的一样会性格大变呢,原来还是和 以前一样这么相信和喜爱姨娘。如今大小姐得了老爷和夫人的喜爱,大夫人又失宠了,姨娘恐怕又能得老爷的盛宠了。到时候大小姐再吹吹枕边风,姨娘再怀个男 儿,这夫人之位……”
    耳畔环绕着那句“若是姨娘做我娘亲就好了”,许氏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半响,她轻抿了一口茶,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抚着杯壁,幽幽地说:“只是,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