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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三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难道不害怕吗?”
李汝玉笑笑,“有孺人在此陪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杜雪晴见她眼皮都没跳一下,登时觉得无趣,正要起个别的话头,忽然见楼下走来两位男宾,一前一后,看样子像是一主一仆,走在前面那一位,像极了上次来时,在湖边轩子里和刘碧波幽会那人。
李汝玉倚着栏杆向下眺望,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杜雪晴一眼,“孺人认得他?”
杜雪晴正看得入神,片刻后才摇头道:“不认得。”
李汝玉不禁一笑,“原来孺人竟不认得赵王。”
杜雪晴的瞳孔倏地紧缩,“你说他是赵王?”
李汝玉笑眯眯点头。
(转)
杜雪晴回到席上后一直怔怔少言,李汝宓看在眼里,心中存疑,向随行的芍药交代道:“去问下秋蝉,她刚才去了哪里,遇见过什么人。”
芍药和水仙一样,已被她收为心腹,听了吩咐,悄悄离了席,去找秋蝉。秋蝉自从上次来赵王府出了琴儿的事情,事后李汝宓没有责难她,反而日渐重用,也对李汝宓言听计从,今天出门的时候,她得了芍药指使,一直在留意杜雪晴的举动。
及至回到齐王府,杜雪晴便径直去了桃花居。
刘碧波睡午觉刚起来,正坐在妆台前由啾啾服侍着梳头,从镜子里瞥见杜雪晴,淡淡一笑,“今日回来得倒早。”
杜雪晴在一张椅子上坐了,望着镜子里的刘碧波说:“你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刘碧波眼眸转动了一下,垂下了眼皮,故意岔开话题,“小郡主胖不胖?”
杜雪晴道:“我离得远,没看见,应该是胖的吧,只是赵王妃这次生产,想是伤了元气,瞧着很憔悴,脸色黄黄的。”她察觉刘碧波故意打断了她的问话,知道是有底下人在旁边的缘故,遂掩住了话头不提,打量着屋内的摆设道:“今天吃了药,可曾好一些?”一眼瞥见了水仙,微觉诧异,“这不是王妃屋里头的水仙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水仙把手中的药膳盅放在案几上,笑笑着向杜雪晴说:“刘孺人身体羸弱,因奴婢略微懂得一些医理,王妃差奴婢来伺候孺人饮食。”
杜雪晴飞快地看了刘碧波一眼,这才笑着向水仙道:“王妃倒是有心了。”
水仙接过啾啾递来的小碗,将药膳盛出,端给了刘碧波,行礼后退了出去。
方才进来前,分明听见杜孺人问了刘孺人那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刘孺人故意岔过了话题,水仙拿着小盅往后头小厨房去,恰好碰到吕氏在给花木培土,遂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了吕氏。
消息在傍晚时分传入文杏殿,李汝宓向芍药道:“你说她跟玉儿在戏楼上议论过赵王?”
芍药点头,“正是。”
李汝宓低头沉吟片刻,道:“殿下回府了吗?”
芍药摇头,“刚才长史过来说,殿下在营中有事务要料理,一时半刻回不来。”
李汝宓道:“刘孺人贴身伺候那孩子叫什么?”
芍药想了想说:“好像叫啾啾。”
李汝宓道:“殿下不在,我不好贸然去问刘孺人,没得让人说我欺负人,你让潘氏把啾啾叫来,记得等刘孺人睡下后再叫人,要悄悄的。”
“是。”
(转)
李昶回府时,杜氏携着两女侯在大门口,看见李昶下马,先抿了抿眼角作拭泪状,待到李昶跨入大门,便低声呜咽起来,“老爷走了大半年,竟然瘦成了这样。”
李昶当着一众家仆属下,微微觉得有些赧颜,他是知道杜氏的,虽然不情愿,还只得上去握住杜氏的手,“这半年来,夫人在家照料上下老小,受累了。”
杜氏听见李昶当众这么说,觉得脸面有光,又笑了出来,“老爷这样说话就见外了,受苦也好,受累也罢,都是妾身该做的,只是照料得不妥当之处,还望老爷见谅。”说到这里,她悄悄瞥了李昶一眼,又道:“老太太还在后宅望着老爷呢,老爷快去看看吧。”
李昶心里正记挂着秦老夫人,杜氏此说,倒正合他的心意,遂大步向前走去。
李汝珍和李汝玉两个方才一直站在杜氏身后,见父亲脸上浮起笑意,这才敢凑上来给他请安,李昶停下脚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着说都是好孩子。
几人迤逦来到后宅,荣禧堂上此刻红烛高烧,秦老夫人穿着一领簇新的锦袍,正被一干丫鬟媳妇围着凑趣。
李昶唤了声‘母亲’,屋子里登时安静下来,秦老夫人扶着婢女的手,颤巍巍站了起来。
李昶又上前两步,在暖阁正中地上跪了下去,“这半年来未能在母亲身旁尽孝,反叫母亲在家替儿忧心,都是儿不孝。”
秦老夫人忙道:“快起来,地下凉,仔细膝盖疼。”又说:“没有你在外为国尽忠,哪来这一家老小的安乐日子,快别说那孝不孝的话了。”
李昶眼中含泪,爬起来,走上前搀住了秦老夫人,“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