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袜,杜雪晴拿着干净的靴袜弯腰走上去,宇文攸从她手里接过去,淡淡说:“我自己来吧。”
杜雪晴退开几步,静静站了一瞬,弯腰将殿内的湿衣物略微整理一下,等宇文攸穿好靴子走了,才出去唤了个丫鬟进来拿了湿衣送去浣衣所。
太医见宇文攸走来,行过礼后,便将出诊以来的所有事情都细细讲述了一遍,宇文攸听完眉头深锁,良久才向那太医摆手道:“你去忙吧。”
“是。”太医后退着走开。
秦诺一直在左近立着等候,等太医走了,他在宇文攸身后弯腰行礼说:“殿下,臣有事回禀。”
宇文攸转过身看着他,眸色深沉,“说吧。”
秦诺看了王齐一眼,没有立即开口。
宇文攸遂目视王齐,“阿翁先带人退下吧。”
“是。”
王齐等人走远之后,秦诺才开口说道:“臣接报,王妃的生母日前在乐浪为人所杀。”
宇文攸猛然大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所言属实?”
秦诺道:“属实。”
宇文攸朝门里望了一眼,他捏了捏额角,良久,一字字说:“先不要告诉她。”
秦诺颔首道:“是。”
宇文攸又来回踱了几步,“你赶来就是为了禀报这件事?”
秦诺想起杜雪晴的叮嘱,硬着头皮扯谎道:“是,来了之后才听说王妃落水了,臣就没立即走,想着留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宇文攸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留下确实能帮上点忙,听杜孺人说涉事人等都被元七拘着,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找元七,和他分头审问那些人,一个一个审,别让他妈有机会串供。”他顿了一下,又道:“可以用刑。”
“是。”秦诺转身即走,他想知道害李汝宓落水的幕后黑手的心情一直都十分急切。
天色越来越暗,雨势也衰了,瞧着随时都要停歇,殿内燃了灯烛,帘幔纱帐间氤氲着混杂了药香的水汽,水仙一直紧紧握着李汝宓的手,“小姐,你再用点力,孩子就快要出来了。”水仙在此守了将近两个时辰,早精疲力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为了去城外送李寔,早膳李汝宓没用太多东西,午膳是在东麟寺吃的素斋,出家人的食物做得没什么滋味,在屋后又被挟持过,受了惊吓,所以纵使腹中饥饿,李汝宓也吃不太下,回到府中就去沐浴了,沐浴了一半又随宇文攸去游湖,这一天统共算下来都没吃多少东西,到了这个时候,李汝宓腹部一阵越过一阵的剧痛,浑身都是汗,哪里还有半点力气。
卢婆婆端来一盏温水,“贵人先喝点水吧。”
水仙闪开一些,卢婆婆在她方才跪着的地方蹲下去,用勺子一点点喂着李汝宓。
一碗水喂完,卢婆婆拿起帕子印了印她脸色的汗,“贵人记着不要乱用力,等肚子开始疼的时候再用力,那一阵疼过了,就稍稍休息一下,一般来说,这样反复十数次,孩子应该就可以生出来了。”
李汝宓虚弱地在枕头上点了下头,“我记下了。”前一世她也怀过孕,只是后来没养下来,流掉了,她记得那日也是腹中疼痛,但大概隔得时间太久了,那疼痛已经不再刻骨铭心,眼前的疼让她更觉得要命一些,疼痛袭来的时候她按照稳婆所说,随着一起用力。疼痛、流汗、虚弱和用力此刻占据着她所有的思维,她来不及想自己为何会落水、为何会早产、宇文攸此时又在哪里、还有刚才进入过她梦中的母亲。
(转)
其实在此之前,秦诺并没有干过审讯的事情,元七也没有。
元七是个长得五大三粗二十出头的汉子,家里世代从军,到他也不例外,因为骁勇,他被选□□充齐王府侍卫,干过最细致的活也就是在齐王府戍卫,看家护院了,所以他听秦诺说完,抓了抓耳朵,很是为难,只是他的侧重点与秦诺又不相同,秦诺惆怅如何审,他问的却是,“殿下说可以用刑?”
“是。”
元七皱眉说:“府里并没有刑具,军棍倒是有不少,要不挨个吊起来打?”
秦诺扫了一圈屋子里被捆了手脚蹲了一地的人,尤其是看到了潘氏芍药等人,他认得他们,他们以前是他姑祖母秦老夫人的婢女,于是秦诺有些不忍心,沉吟着说道:“不如这样,先把男仆吊起来过一遍军棍,这些丫鬟婆子们,就令其在旁边观刑,用刑无非是为了震慑,这样也同样能起到震慑作用。”
元七一想不差,向手下的侍卫已招手,下令说:“把这屋里所有的男子都吊起来,每人先打三十棍松松皮。”
侍卫们呼啦啦冲入人堆里,屋子里登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饶声。
王府里的仆从都算是做下人,那也是从下人堆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平时里伺候人,还有人伺候着他们,所有并没有几个真吃过苦头的,当下被侍卫们摁在地上一顿军棍打下去,三十棍还没打到一半,已经有两个疼得昏厥了过去。
元七皱眉说:“真没用,取凉水来。”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