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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听她说,再有几天,那边便要来人,她的亲事便能定下了。我希望她一生顺遂平安,再不要像如今这般苦。”
香香抿了抿唇,将来的事情,谁能料到呢?前世郑小姐的事情,她一概不知道,今生,又哪里顾得上?
她回了房便挽起袖子开始画衣裳,她不会打板制衣,只能将心中所想的夏装,各个角度都画出来。
一日中除了大半日陪着娘亲,余的时间,几乎都在作画上,甚至连铺子都交给小寒了。
许是香香已然成亲,张玉英最大的心愿已了,身子垮了下来,一日总有大半日不清醒,清醒的时候,也是靠汤药续着。
香香侍奉娘亲睡了,这才揉揉眼睛走了出来。天儿热起来,娘亲却畏寒,日日咳嗽出血,房内腥气甚重,却也一丝缝儿也不开。
她叹了口气,走到外面,却见小寒正低着头与苗婶说话,眼里带着泪。
见到香香过来,苗婶忙拉了拉小寒,迎上来说道:“香香,你娘睡了?”
香香说道:“睡了,苗婶别担心,坠儿守着娘的。”
小寒在苗婶后面擦了泪,冲着香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今日她原该在巡铺子,便支吾道:“今日无事,我就回来了……”
香香将她拉到面前来说道:“我们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性子,我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你装没事,我就发现不了吗?”
小寒听了这话,嘴一瘪,往旁边一站,指着地上的兔子说道:“姐姐……它们死了!”
说罢,眼泪又哗哗往下流。
苗婶忙说道:“傻孩子,不就一对兔子嘛?你要是喜欢,回头叫你爹再弄一对,保准比这个更可爱,更名贵,好不好?”
小寒一壁抹着眼泪一壁说道:“姐姐,娘说兔子无故死了,说不准是给谁挡灾。可是这是给谁挡灾啊?姐姐……阿松他走之前,说好一个月一定会回来,如今都一个多月了……”
香香心中咯噔一下,细细一算,按着行程,晚了五天了。
她轻声安抚道:“才几天而已,说不得那名医难寻,故而耽搁了也是有的。且既然兔子是挡灾的,被挡之人必会安然无恙。”
小寒依旧摇头,小声说道:“我今日路过茶馆,听到旁人说庞风一带暴雨,恐生水患……”
香香心一沉,庞风是湛州去往洛城必经之路啊。她转身往门口跑去,一路跑门房喊道:“钱叔,钱叔,阿杰可在?”
许是动静大,明杰从马厩哎了声,擦擦身上的水走出来笑道:“刚洗完马,少夫人要出去?”
香香问道:“阿杰,你可能联系到阿松?怎么过了好几天了,他还没到啊!”
明杰只以为她担心夫人的病,说道:“这几日没收到他的信,别担心,可能途中有什么事耽搁了。”
二人走到苗婶小寒面前,明杰一眼瞧见死掉的那对兔子,笑眯了眼说道:“哇,这样肥的兔子,今晚可是要炖兔肉?”
小寒一听,原本止住的泪流得更凶了。明杰傻眼了,只瞅着苗婶推着小寒往里走。
香香叹了口气说道:“那兔子是阿松送的,如今无缘无故死了,小寒正着急呢,”
明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香香心道,这就是你给我说靠得住的人?怎的看起来这么傻啊!
明杰忽而凑到跟前来,说道:“少夫人,若少夫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可去东亭楼听听曲……至于我,嘿嘿,秦掌柜让我留在这里保护少夫人。”
香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唤了铃儿,便一起出门去东亭楼。
她平日不爱听戏,从来没有来过这地方,只看了眼人声鼎沸,着实嘈杂,倒也没什么表示。
铃儿招来伙计问道:“可有雅间?”
伙计说道:“夫人来得晚,没了呢?不过二楼角落里还有张桌子,小的带您过去?”
香香点点头,跟着伙计往楼上去。茶馆不大,楼梯也有些狭窄,来去只能各通一人。
对面下来一伙大汉,香香迟疑片刻,与铃儿二人在拐角处站定,想等那几名大汉先下去。
只她这一动作,倒像是嫌弃人家似的,为首的大汉怒瞪一眼,说道:“咋地?人家都能过,你金贵些,不能过吗?”
伙计见状,忙上前赔不是说道:“彪爷,这位夫人是想叫您先过去……”
只那大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像是诚心找茬,说道:“整条街谁人不知道我彪爷?你是哪家的妇人这般矫情,且叫你相公出来,咱们比试比试!”
香香与铃儿对看一眼,心中算是明白,这样的地痞与官府定然有联系,不然不会光天化日之下便讹人。想来今日是见她穿着不错,晓得她家境尚可,便想捞一点好处。
香香还没想好应对的方法,便听楼下有人拍掌。
她回头一瞧,只见一黑衣黑帷帽女子站在下面,帷帽的面罩遮下,看不清容貌,手中戴着一串翠色银铃,随着她拍掌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女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