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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
“夫人,感情的事变幻莫测,当局者尚不自知,你我局外人又岂能看透。方寸的变化既是好的,何必在意过程,且顺其自然,再等等看。”
是呀,第一次见面,她也没想会有什么可喜结果,如今女儿能从百里琸的幻想中彻底走出来,已经算意外收获。
那边云苍的案子也结了,庆幸保住了方家清白的名声。女儿的婚事不用再火急火燎,徐徐图之也未尝不可 。
经自家夫君宽慰,方金枝紧锁的眉心舒缓开来:“友郎说得对,我虽希望寸寸能嫁个好人家,更希望她能觅得幸福。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她现在觉悟了懂事了,就该信任她自己的选择。就算拒了石家,也还有肖家、秦家和其他家,择婿本不该仓促,是我太急了。”
想通后,方金枝心情轻松许多,又给刘友无添了一碗粥。抬眼却发现夫君欲言又止的神色。
“友郎,怎么了?”
刘友无看了她一眼,有些憨厚地笑道:“说也可,不说也罢。”
“友郎!你都起话题了!”
刘友无经不住夫人撒娇,拍了拍她挽着胳膊的手:“我前日去鲁夫子家中赴宴,遇见了百里大人。”
方金枝有些吃惊:“鲁夫子只是楚文书院的教习先生,竟能请动太师院的大人物?”
刘友无顿了顿:“百里大人不是鲁夫子请来的,他是特意来寻我的。”
“找你?”方金枝不自觉想到什么,“难道……”
刘友无看出她的疑虑,连忙安抚:“夫人多虑了,前朝旧事已经揭过,他寻我非关朝廷,而是私人缘由。”
“你与他不是只在一次千人儒士宴上有过交集,还是照面都没打的那种,怎么就……”
刘友无沉吟片刻,未免自己夫人担心,终究隐去一部分实情 。
“彼时人多,他未方便吐露,只约我今日详谈。不过当日鲁家宴上,他对我的一副工笔赞叹不绝,想来今日正是要与我探讨工笔上的问题。总之夫人勿要担心。”
目送刘友无出门,方金枝久久难以回神。为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她准备去找方寸聊聊石家的事。
一抬眼,看见有个人风风火火朝自家院门走来,神色很是急切。
她立马撇去脸上凝重神色,笑迎上去:“歌安妹妹,快进来坐!”
方歌安是三院的大小姐,三夫人方红宝的长女,方尺的娘。平日帮助三夫人打理三院琐事,事必躬亲,忙得一刻不得歇,堪称方家最劳碌的女人。
正因如此,她基本上没有空闲时候,能走家串户都极为罕见。
“金枝姐姐,几句话的功夫,就不进去了。”
方歌安不多寒暄,仅犹豫片刻,便表明来意。
*
方寸卯时起床练工笔,至此已完成十张画作。大概受了那晚媖山经历的刺激,她笔端所画尽是虚幻怪诞的牛鬼蛇神。
方金枝进来的时候,看见铺满桌案的狰狞妖怪,愣是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悄悄走过去。
“寸寸,有空吗,为娘想跟你聊聊。”
方寸勾完最后一尾雀羽,放下手中硬毫:“娘有什么事?”
好生硬的语气,女儿的相亲后遗症还没过呐!
都怪当初没了解清楚就把女儿胡乱外推,外姓不比自家知根知底,女儿是个严嘴葫芦,在外受欺负也从不表露。要是女儿果真有意,她倒更愿意采纳歌安的提议。
方金枝暗自思付,把方寸拉到床前坐下,斟酌半晌才开口:“寸寸呐,你现在对石家是什么态度?”
方寸听见她娘又提石家,慢慢垂下眼帘。
什么态度?
那时她弃恶从良,打定主意真心待人,那人竟无视她的存在,对着王婆又搂又抱。她哭着跑走,他既没有追上来,也没有一句解释。
他分明嫌弃她,可转天又向她大献殷勤。
她都不明白石家是几个意思。
好在,石家很会人前做戏,给她留足面子。未免她娘又把秦肖两家掺和进来,她决定,暂且牵住这根红线。
不过,那晚她哭着跑走后,在山间迷了路,要不是跟着一丛“鬼火 ”下山,恐怕已葬身悬崖。害她险丢小命这笔账,也得算到石家头上。
“不知道。”
“嗯……既如此,那便先晾一晾!”
方寸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