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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掏出一本厚厚的纸簿来,炫耀一般放在他眼前:“我可是很用心在经营它,平日里就在这对账,偶尔才会看看闲书。”
“这个方位不好,冬日西北风刮进来,夏日又闷热,坐北朝南才是好位置,你以后换对面那间包厢对账。”他将瓷杯轻放,抬头望她。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房间挺好的。”摇姯不解。
苏玉珩冷声:“我说不好就不好。”
她见苏玉珩根本不关心账簿,仿佛在无理取闹一般纠结这个房间的位置,语气也有些不好:“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好的位置了,对面是平安街道,前面是大河。对面那间包厢看不见街道,我都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情的。”
“看不见更好,就这么定了。”苏玉珩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摇姯把话咽了回去。
摇姯在心里使劲腹讥他,但也只是在心里骂骂而已。她哪知道自己平时在这间房看账簿,对面沈绍礼竟然在看她。
见她脸色不好,他带着些讨好意味地拿起桌面的账簿一页页细细查看,比平时看报文还要仔细。
摇姯见他如此认真,心也跟着到嗓子眼,苏玉珩从小就打着神童的名号据说无所不能,他如果想挑错处,那谁都对不了。
“很新奇的记账方法,准、快且全面,但账目容易漏记错记,比如这一笔,”他纤长的食指放在账簿中间位置,眼皮稍抬去瞧她神情,“我可不记得有谁教过你这些,难道你还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她撇嘴,带着些得意洋洋:“就许你聪明啊,我也有很多过人之处的。”
他望着对面嘴角上扬的少女,语气也夹杂着轻松:“回七谏山庄后你就从小丫鬟升为账房先生了。”
摇姯小小切了一声,嘟喃道:“该涨的俸禄一钱一厘都不能少哦。”
将近腊冬的傍晚寒风肆虐,摇姯将整个人都缩在紫色披风里,只露着两只眼睛在外四处张望,马背上一个身姿挺拔,一个瑟缩发抖。
苏玉珩暗暗输了点内力给她,有些奇怪问道:“昨晚还吵着要见天女,今日都未听你提起,这个时辰武林大会快散场了你都不着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身体一僵,反驳道:“我昨日忘记生辰这码事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浪费在武林大会上。”
他虽瞧不见摇姯的神情,但听她语气就摆明不信:“你不敢去见沈绍礼也好,省得他整日想尽办法把你骗走。”
在温暖处的摇姯没料到他是如此想法,苏玉珩应该是真的很在乎她的吧,不然为何三番五次对沈绍礼敌意满满。
她从温暖的披风里伸出小手包裹住苏玉珩拉马鞭的那只冰冷大手,软软糯糯道:“我今早出门打水,在水房听见丫鬟们在讨论天女了。”
“嗯?”苏玉珩抓不住重点,他不知武林大会和这个有何冲突。
摇姯透着些惆怅:“她们说天女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和魔尊般配极了,你恰好最喜爱那种清冷绝色,等我过完生辰,你们再相遇吧。”
身后男子始终未出声,赶马的速度依旧是四平八稳,好似从听见她所说一般,摇姯也不想再提,焉着脑袋盯着马匹头顶上顺滑的毛瞧个不停。
他从未有过最喜爱的类型,只不过他也是清冷寡欲之人,同类他自然会多留意一些,但恰恰相反,他最厌恶的就是同类,所以年幼时不懂事才会想去占有顾琉璃,让她从高高在上的仙境打落成世俗女子。
摇姯在马背上不得语,她见惯了段浮生那样对谁都好的公子哥,但潜意识里认为苏玉珩同段浮生是不一样的,同样也会训斥她、威胁她、保护她。
但同时,苏玉珩是非常重情重义的,就像对顾琉璃那样,会因她不听话而夺去她武功,但也会深夜出门替她报仇。
摇姯也害怕,他如果真的喜欢天女,又该如何。
苏玉珩因清淡个性,宁愿猜疑也不会冒然去问,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喜去解释什么,对摇姯这么显而易见的好于他而言已是表达感情的极限,不能再多,也给不了再多。
两个不同心思的人在寒风里踏着马步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苏玉珩将她的小手拽进披风里,挥动马鞭加快了步伐。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他的声音带着些少有的严肃。
摇姯转过头望他,眼睛眨巴眨巴。
“隅中过半你才起床去打水,竟然还厚着脸皮说是今早。”苏玉珩见唬住了她,认真道。
“你、、你真是、、”摇姯‘你’了半天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得咬牙切齿忍下这口气,用力把脸扭回去给他看后脑勺。
身后长年面无表情的冰山脸笑意直达眼底。
摇姯从来都不是一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天真少女,晚膳一完,她便跟着枢一块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平房,临睡前枢还慎重其事地替她把了一道脉。
“枢,你喜欢行医,对吗?”枢在诊病时虔诚的模样和她在讨论杀人时的无所谓判若两人。
枢不语,将食指从她的脉搏上收回,将手伸进她的亵衣,在她的五脏六脾上按按压压。
“为什么你不学医,反而学了武功,明明行医更适合女孩。”摇姯任她上下其手,嘴也没停下。
枢将她衣服拉拢,眼皮都没抬一下:“医圣只收一名徒弟继承衣钵。”
她识趣地闭上嘴,既然医圣非羊舍公莫属,那名徒弟自然指的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