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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下车!”他将脸撇一边,语气不善。
马车渐渐缓慢,摇姯点点头,待马车停稳后揭开车帘,外面冷风插空进来,她赶紧跳下马车。
都说伴君如伴虎,摇姯本以为早已熟悉苏玉珩诡变的性格,谁知他愈发变本加厉,今早冷冷落落,没多久又眼巴巴来接她,在马车上没说两句直接将她赶下车。
摇姯从来知道骨气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对付苏玉珩的好方式,他太容易猜透别人的心思,还不如将自己的心狠狠剖开,明明白白告诉他。
但往日都奏效的方式今日并未成功,还有一个原因,也让摇姯不想在车中呆下去了。
苏玉珩的身上,有陌生人的味道,虽然也是一种玉兰香,但不是苏玉珩那种凌冽,而是带着一股甜的香味,摇姯莫名觉得烦躁,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这世上还有谁,是和苏玉珩有一样癖好,并且能够近他身的。
站在窄窄的马路边,她眼睁睁看着马车呼啸而过,周围行人甚至停下注目而视,这让摇姯如坐针毡,提起裙角加快脚步往前走。
在街道转角处徘徊了一会,原来自己离沈府已不远,顺着街道一路往前走,两刻钟左右也能走到。
不远处沈府门口的石像已然可见,从角落冲出了个少年挡住了摇姯的去路。
少年在冬日里依旧身着棉布衣,脸被冻得发青,削瘦而纤长的身体在寒风中莫名带着些楚楚可人的味道。
他一脸肃然,只盯着摇姯的眼睛不说话,眼神里闪着别样的光芒。
可能是摇姯身边俊男俏女太多,少年虽瘦弱但精致的面庞有些似曾相识。
“你找我?”摇姯见他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莫名竟对这个瘦的不成样的少年有些惶恐。
少年瘪嘴:“我已经不爱吃麦芽糖了,还有,你那点骗人的小把戏可骗不了我。”
摇姯不明就以,眯着眼在他脸上转了好几个来回,手掌一拍:“这不是我的小师弟嘛!”说完手就往他脸上捏。
少年不耐烦将她手打下:“不许这样捏我。”
摇姯摇头,怎么现在貌美的男子无论年纪大小都如此高冷。
她恍然,萧风是宰相之子,在清风崖时,被段浮生指派为她的师弟,一块修炼清风剑。
当日街道上偶遇的小女娃嘴里左一个右一个的风哥哥原来就是他,只不过她实在不能讲狼狈不堪的少年同当年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相提并论。
萧风虽然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已高过摇姯半个头。
她去摸他的手,彻骨的冰冷从他手里传到她掌心:“你怎么穿这么点,我带你先去买件袄子。”
萧风将手拼命抽出:“我在沈府门口等你这么多日,可不是为了件袄子。”
摇姯一思,在此地遇见这样的萧风确实奇怪:“萧家出事了?”
“前两年新帝登基,萧家遭奸人所害,满门抄斩。家仆用自己的孩子偷偷将我换出,才苟延残喘得以活下来。”他尚且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仇恨,语气却格外平淡。
摇姯满腹悲凉,近几年她对江湖事所知甚少,自从清风派落败后朝廷和武林三大门派四足鼎立,这里的朝廷负责对江湖大小事宜的施行,夹在三大门派中更像个和事老,宰相换人也只是一个门派的家中事,不得知也实属正常。
她将萧风拉进街道拐角,见无人注意才安心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他掏出个铜钱放在手心,手一晃动再打开,铜钱不见踪影。
“小时你拿这个小把戏骗过我,现在又去骗小女娃。”
摇姯讪笑:“自己才多大还说人家是小女娃。”
“她是安叔的女儿,她哥哥已经替我赴死了。”他有些情绪低落。
“没想到世道变化如此之快,你现在有地方住吗?”摇姯见不得孩子流露出如此悲愤的神情,赶忙转移了话题。
“暂时和安叔一家住一块,但始终怕连累他们,想搬出来。”萧风偷偷瞧了她一眼,这也是他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在沈府等了整整三天的原因。
那日安小如变走那颗铜钱又送他麦芽糖,整整一晚都难以入眠。
他以为清风派的人都死于非命,已是王爷的段浮生自然是不能投靠,独剩白栎乔,但白栎乔只是商人,自然敌不过朝廷,他也不想去牵累他。
但这几日武林大会,他听说魔尊旁边有个清风教的丫鬟,如果安小如街上所遇之人真是摇姯,她如今投靠的人是苏玉珩,那他就能顺顺利利住出去了。
摇姯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小心思,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往他手里塞:“你切不可如此招摇,银子你先拿着,去买几件暖和的衣裳。我在灵河西边曲水桥旁有个院子你可以落脚,把这个给门仆看即可。”
说完取下腰间玉佩放他手中,她打量周围,苏玉珩最近疑心很重,不放心她,时间过长说不定会派人来寻。
“院子门口挂着三盏灯笼,贴着的对联是我手写,你该识得。我在此地不宜久留,过两日晌午去曲水桥等你。”
萧风将银袋收入怀中,手心的玉佩带着温热,他眼中有泪光闪烁,嘴里那句谢一直都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转身消失在繁杂的街道中。
摇姯抿嘴,望着他背影出神,毕竟还是个孩子,再坚强再聪明,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见他远去,她再慢悠悠从巷子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看金匾上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