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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食指一勾示意她将伞靠近些:“伞都撑不好,学了两年也就会了些皮毛,真是气煞我。”
“不会撑伞怎么了,你们夜谷个个都是有多少银子花多少的,要不是我和呆子,谁来填这个无底洞,我和呆子撑起了整个夜谷!”话是这么说,摇姯还是将伞往前递了些,阴影完全打在男子的脸上。
她凑近了些,怪叫一声:“师父,我才发现你脸上长痘了。”
男子忙放下手中草药,直立起身子面对摇姯:“你再看仔细点,没可能啊。”
“真是可惜了师父的好肤色,这要是去了陇西,那风沙一吹哦,就不只是长痘这么简单了。”摇姯状似遗憾,轻摇头。
男子从怀里掏出条丝巾仔仔细细将手中泥土擦干净,往脸上缓缓抚摸,摸到一粒凸起时神色俱变。
“最近操劳过度,陇西之行还是由寄柔替我吧。”男子将手放下,弯下腰拾起掉落的草药放进摇姯身后的背篓里。
“师母应该会喜欢陇西。”摇姯在一旁认同地点头,她可不想去陇西那么远的地方,旁边男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同远行时摇姯伺候他都累得够呛。
“你同望星最近怎样?”男子抬头望了她一眼。
“他前日借了我三百两还没还呢。”摇姯嗤之以鼻。
“要不你嫁进我莫家来,功名钱财乃身外物,跟着望星云间诗酒剑侠影,岂不痛哉。”
“少来忽悠我,你见着个有些钱财的就拿子孙来点鸳鸯谱,呆子的青梅竹马都不知多少个了吧。”摇姯跟在男子身后替他撑着伞,男子较高,她得将手伸直高高举起,时间长了也有些吃力。
“再怎么说,也是望星不忍看你流落街头才收留你,我十年未收过徒儿,他央求了许久我才答应。”男子坐在亭子里,中指轻叩石桌面,示意摇姯斟茶。
摇姯左手扶住茶盖,右手握住茶托,男子独爱龙井,尤其冷清水泡上一时辰。
“是啊,他央求了三天未果,我拿了五千两积蓄你立马就应下。”她无比庆幸自己将银子随身携带,东藏些西藏些,从赌场中找到一脸失意的莫望星,诱骗见钱眼开的他带自己去了夜谷隐居。
男子摇头,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在意这些钱财,我家望星多俊。”
她将茶杯倒了三分之二,从木盒里抽出一盘果饯放在男子跟前。
“你跟着你师母一起去陇西吧。”他抿了口茶,放下杯,漫不经心道。
摇姯手一抖,坐在对面,眼里满是哀求:“师父,是莫公子他嫌我早已无财,你别赶我走啊。”
男子敛了神色:“谁要赶你走了,我夜谷是赈医,阐天门是赈银,你脑子比较好使,捞些油水回来。”
她满脸黑线,将身上的背篓解下放在脚一旁:“师父,这是贪污,被发现要杀头的。”
“你又不是我莫家人,与我何关。”
“我可是你的关门弟子啊。”
“全天下都知道,我莫凡之十年前就不再收弟子了。”
莫凡之是莫望星的叔父,他膝下有三子二女,大公子莫子离师承家业成了新一任谷主,带着三公子钻研医术,二公子莫子黄被派去京城入官。莫望星在家族排名老二,比二公子长一岁,是夜谷二谷主。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为什么女主还是想离开珩珩呢。没办法,跟苏玉珩扯上关系,就两个字,心累。
被暗杀被陷害这么多年,女主也是很累的。
第80章 病重
“大魔头一统江湖,我儿入官后就没见他有笑颜过,大魔头的暴戾恣睢你又不是没听闻,”男子手压在木盒上,一脸难色:“我们夜谷许久都没银两下发,你师父我吃顿肉都要想好几日。”
摇姯撇嘴:“你们就不该放任张家独大,粮食赋税不能如数交上,还反复问上面求钱。”
“我们夜谷只会行医,张家虽贪,但也将百姓治理得井井有条,”男子重新将果饯拿出来,再给自己倒了杯茶:“这赈银呢,你不贪也有其他人贪,陇西之行是救民众于水火之中,不忘初心,贪些也没所谓。”
摇姯排斥陇西之行的根本原因就是阐天门。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次天灾,自然十分重视。是沈竹隐亲自赈灾还好办,他应该认不出自己来,如果是沈绍礼,对自己的生活而言势必又是大乱。
新帝习得琰鸣决第十重,各大门派相继归顺第二年开春便称帝登基。
武林又起琰鸣决之风,但阐天门二公子沈绍礼突破第五重后,突经脉尽断,几欲自废。
后以阐天门归顺新帝为果,习得第十重的新帝将魔性从沈绍礼体内吸出,才得以存活。
摇姯躲在夜谷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偶尔跟着莫凡之走走各地,靠着帮夜谷在周围经营药店来维持谷中的基本开支。
夕阳西下,夜谷的气候潮湿异常,她时不时会去秋弄学堂接萧风下学。
萧风对魔尊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哪怕民众将他塑造成个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也不能阻碍萧风每日同摇姯喋喋不休苏玉珩的光辉事迹。
“尊上又来信,询问我学业了。”萧风一脸兴奋,从怀里掏出封信在摇姯面前晃动。
摇姯将手里的重物都放在他手中,不屑道:“也就是骗骗你这些小屁孩,大魔头那么忙,书信都是他人代笔的。”
他耷拉着脸,将书信塞回衣襟里:“才不是,他同我论起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