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气自己,也气玉面狐,顾裳上完药后脸色很不好地走到玉面狐身边问道:“姐姐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不会是真的想约我出来然后杀掉假扮我吧?”
玉面狐已经收起伤心,两眼正焦虑地盯着打斗中的两人,闻言讽刺了句:“你对我下了药还指望我告诉你原因?”
顾裳挨了一剑,正恼火着呢,对自己迷倒玉面狐也不抱半丝愧疚,正色道:“我之所以会半夜出来并非我蠢,而是我关心你,若非是你找我,任何一个人不管恐吓得多厉害我都不会上当,想杀我你们有的是机会,没必要三更半夜特地叫我出来,说原因吧,否则你师兄那贱男被陆子澈打死了,你就没机会说了。”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玉面狐嗤笑一声,随后便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听到一声惨叫,这声音是来自师兄的。
“师兄,你怎么样了?!”玉面狐大急。
“你个卑鄙……小人,居然用毒。”面具男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剑,正是他自己的。
陆子澈身上也挂了彩,只是没有对手那么严重,他拿出白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然后扔到面具男身上,冷笑:“论卑鄙谁能及得过你们师兄妹?若非顾姑娘,我这条小命就被你们害了,用毒对付你们这等小人最合适不过!”
面具男还想说什么,只是腹部伤势过重,还没等张口他就已经眼前模糊,很快便晕了过去。
顾裳听动静判断陆子澈打赢了,欣喜地问:“陆子澈你受伤了吗?那贱男刺了我一剑,你帮我还他一剑。”
“我刺了他腹部一剑,很快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见阎王了。”陆子澈说着话走过来。
玉面狐见师兄一动不动,又急又怒,对顾裳大声道:“我师兄已经昏迷,你给我解药放过我们一回,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师兄害你!”
顾裳顿了顿,随后摇头道:“我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你师兄,他太无耻了,留着对我们顾家堡乃至与顾家堡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是个祸害,他是教主的儿子?他若死了,你脱离日月教是不是就容易得多?”
“不劳你费心,你给我解药,我保证的事一定会做到。”玉面狐急道。
顾裳蹲□侧头看着急得眼睛都红了的人,心中很不是滋味,这肯定不只是同门间的感情了,她的亲姐姐对那个又坏又无耻的贱男很上心,为了那个男人姐姐许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给你解药也好,不用你为难地去为了我左右你那师兄的决定,我只求你不要再恨爹娘,他们很想你,当年一切都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有恨就冲我一个人来吧,其他人你不要再去伤害,何必给自己招来那么多罪孽,万一报应到子孙后代身上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顾裳难得这么感性地说话,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姐姐能放下仇恨脱离邪教回家。
玉面狐闻言愣住了,手下意识地放在扁平的腹部上,眼中划过一道快得难以捕捉的哀伤。
就在这时,陆子澈突然耳朵动了动,立刻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走。”
“给我解药。”玉面狐虽手脚无力,但她的耳力不受影响,也知己方有人来了。
顾裳想着那面具男已经晕了,一个玉面狐于己方威胁不大,于是拿出解药往对方鼻子处晃了两下道:“半盏茶功夫药效就解了。”
陆子澈没再耽搁,说了声“得罪了”,打横抱起顾裳飞快离开了此地。
就在他们刚刚跳起离开的刹那,玉面狐大声喊出一句令顾裳差点惊掉下巴的话来:“陆子澈与陆墨是同一个人,你们都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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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被卖了
顾裳原本被陆子澈抱在怀里的不自在都被玉面狐说出的那句话惊没了,连自己肩膀疼得几近麻木都不管,眯起眼来仔细打量起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就是废物陆三?”顾裳询问的语气中隐含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任她如何想也不会将这两个姓陆的联想成一个人,实在是差很多,若说玉面狐胡说八道,那也没必要吧?
陆子澈在玉面狐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差点儿没把拳头捏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早猜到玉面狐等人知道他的底细,否则不会当初那么巧让他碰到“未婚妻”在与男人做那无耻之事。
以前到还相安无事,谁想这次那玉面狐居然将这件事揭了出来。
“怎么不说话?不会真被她说中,你真的是陆墨?!”顾裳抬起她没受伤的胳膊,用手拍了拍陆子澈的脸,感觉很惊奇,仿佛拍一拍就能将陆子澈拍成当时在陆府看到的那头都不敢抬的窝囊废一样。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你失踪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有人发现了,还是趁这个功夫想想你回去后如何解释你肩膀上的伤吧!”陆子澈心情很差,语气也冷嗖嗖的。
顾裳闻言立刻蔫了,陆子澈究竟是不是陆墨的事还真不是此时此刻非要闹清楚的,她半夜独自跑出来还受了伤,她爹那关就不好过,再说若非陆子澈赶过来救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咱们打个商量,就说夜里我们两人都恰好睡不着便出去逛逛,谁想就遇到面具男了……”
“这么蠢的理由你好意思说?谁三更半夜出去闲逛?还是年轻男女,你是想令自己原就不好听的名声变得更差劲儿吗?”陆子澈咬着牙说道,气得就差骂她一声猪脑袋了。
顾裳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拿不出手,可是总比实话实说好点吧?
还没等顾裳想清楚究竟要如何,他们已经回到了陆子澈的别院。
顾裳的愿望没能实现,他们两人失踪的事已经惊动了人。
别院两个院落都亮起了灯,一个是顾裳与容氏暂住的院子,一个是陆子澈的主院。
话说这还是容氏先发现顾裳不见了的,她起夜要出恭之时,发现床外侧的顾裳不在,屋子里找一圈也不见人,正好看到顾裳留下的纸条了,这下可好,人居然是被人引走了,吓得她忙传下人过来去找陆子澈。
结果陆子澈也不在房里,下人说他是睡不着出去打拳,结果整个别院都找遍了也不见他在,于是便知他也失踪了,很可能与顾裳一起。
这下可坏了,顾裳写的信还很简略,只说有人找,她出去一下,具体是哪个人找为何而出去都没有写。
陆大爷也醒了,过来妻子这边帮着安抚人心,顺便安排府中身手好的护卫去找人。
刚安排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哪几个人去找后,陆子澈他们便一身是血的回来了,这下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顾丰年与陆老爷两个老的喝得太多,此时呼噜打得震天响,府中两个人失踪,众人找人忙得都急出几身汗来了他们都没有醒的迹象。
为了怕他们醉酒突然醒来听说这事会刺激得于身体健康不利,且也不确定陆子澈他们失踪究竟为何,于是都决定若过一个时辰人还没回来再想办法叫醒他们。
好在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还没等到叫醒两个长辈,人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状况过于恐怖了些。
“天啊,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容氏吓得花容失色,忙吩咐下人给两人烧水擦拭伤口,让人去将止血养气的药先煎一碗分别给两人喝,“不行,得去找个大夫来。”
“不用了,我们两人伤得都不重,准备点药酒来让人帮顾姑娘在伤口附近擦一擦消过毒再上药就成了,至于我的都是些小伤,我自己能处理。”陆子澈于这种伤势很是司空见惯,面不改色地交待道。
顾裳忙道:“有没有止疼的好药?这伤快痛死我了,不然我非得睡不着觉不可。”
陆子澈狠狠剐了她一眼冷哼:“还知道痛?早干什么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她!顾裳不敢再叫疼,老老实实回房收拾伤口去了,对于回来这段时间老爹没出现这件事她感到庆幸,明早得知她受伤总比此时听到后闹得一宿睡不了觉好。
用酒往伤口上消毒时顾裳又哭了一鼻子,这种疼比初时被刺到的疼更甚。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冲动,这是次教训,以后不管玉面狐还是黑面狐的都不要理了。”容氏这一番折腾下来也不困了,坐在顾裳身边嘱咐道。
“打死我也不会再犯这种错,哪怕下次他们说如果我不去赴约就灭我全家都不理了!”顾裳已经上好了药包扎完毕,此时正躺在床上,陆子澈命人送来的药膏很好,抹上后疼痛降了大半,好歹不用再哭了。
容氏倒了杯温水喂顾裳喝下,然后道:“你不知我半夜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有多心惊,若真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向顾叔父交代?”
顾裳闻言突然想到玉面狐说的事了,眨了眨眼睛问:“你们一家人与陆子澈关系真好啊,宴客他不叫自己家人过来却请了你们,是他与自己家人吵架了?”
容氏不知怎么回答了,眼睛闪躲了下道:“这个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是没权利过问的,你这折腾了半夜又受伤,快休息吧。”
已经问出了口,顾裳就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问:“大嫂,我们离开的时候玉面狐曾说陆子澈与陆墨是同一个人,你说可不可笑?”
“什么?!”容氏大惊,鞋脱到一半停住了。
看着容氏脸都惊白了的反应,顾裳心中有了答案,形容不出来此时自己是惊讶多些还是生气多些,叹了口气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容氏愣了会儿后脱掉鞋爬到床内侧躺下,放柔了声音说道:“有问题你还是问陆子澈吧,我一个内宅妇人管不了那么多。”
“谢谢大嫂。”顾裳确实累了,说完后没多会儿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容氏侧头看了眼闭上眼睛显得娴静淑女许多的顾裳,眼中涌起一抹复杂,叹了口气转过身也睡觉去了。
天刚一亮,容氏早早便起身出去了,受了伤的顾裳没有人打扰,正睡得香时突然被大惊小怪闯进屋中的顾丰年惊扰了睡眠。
“裳儿,听说你昨晚受伤了?可严重?伤哪里了快让爹看看!”顾丰年鞋都没穿好头发也没梳,就这么仪容不整地闯了进来,两眼因为震怒与焦急都充了血,看着分外吓人。
顾裳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顾丰年,不知怎么的,排山倒海的委屈立时将她淹没,眼睛一红眼泪便掉了下来,哽咽着道:“爹。”
顾丰年见状急了,看到女儿左肩膀处包扎的很显眼的纱布,抬脚就要往外走:“爹爹给你请大夫去!”
“不用,爹,我上了药伤口好多了。”顾裳忙唤住冲动的顾丰年,对转过身犹不相信的人说道,“我这伤口并不深,当时陆子澈已经给我点穴止了血,回来后消毒和上药都及时,初时很疼,此时已经好多了,只要不碰到它就只感觉有点木,不怎么疼了。”
顾丰年已经得知昨晚事情的经过,站着看了会儿顾裳,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悔道:“我不该喝那么多酒,害得你受了伤,回去怎么向你娘交代!”
顾裳见状哭得更伤心了,她比谁都后悔:“爹您别这样说,都是女儿太冲动,看到姐姐写的纸条就奋不顾身地跑了去,活该有此后果,若非陆子澈及时赶过去救下女儿,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呢。”
将自己昨晚看到纸条后给容氏留了言又在院子里洒了与顾丰年联络的药粉的事都说了,最后将自己被顾裳抓走的事也一并提了,道:“爹,那面具男逼姐姐杀了我然后让姐姐扮成我回顾家堡,姐姐不肯,昨夜陆子澈捅了那面具男一剑,不知死没死,但愿他早死早托生,爹您别着急,姐姐没事。”
“我才不关心她,她给我们找的事还少吗!”顾丰年原本对顾衣很愧疚,此时见小女儿差点被长女害死,愧疚早被怒火替代,恨不得让她早点死在外头。
顾裳一听要坏事,忙为玉面狐说起好话来,说面具男下令要杀她时,玉面狐如何抗争,说面具男与陆子澈斗将起来,她拖住玉面狐时对方都不忍心伤害她,还说对方保证以后不会让面具男再害她云云,说得口干舌燥。
顾丰年脸色缓过来许多,只是还是很愤怒,气大女儿总想害人,这次都害到了自家人身上,还气小女儿行事鲁莽,万一陆子澈没赶过去不是后悔莫及了?只是看顾裳此时可怜兮兮养伤的模样,斥责的话不忍心说出口,只得绷着一张脸瞪着她。
“爹,女儿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有同样的事一定先告诉爹。”顾裳怕挨骂,说完话后动了动故意扯到伤口,疼得她哎哟一声。
果然,顾丰年见女儿疼哭了,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忙上前又是安抚又是吩咐绿豆去煎药。
“爹啊,昨夜女儿才知道原来陆子澈就是陆墨,他一人饰两角,多变态。”顾裳享受老爹心疼的同时说起重磅八卦来。
“什么?你说陆、陆……”顾丰年眼睛瞪得铜铃大。
“他们两人是同一个人,外人总传两人关系好,其实应该没人看到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吧?起码我们没见过,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伤了陆子澈的脖子,然后我们去陆家赴宴的时候陆墨脖子上就围了个围脖且连头都不敢抬,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他因窝囊没脸见人,而是怕我们认出来!”顾裳越说眼睛越亮,这两个完全不搭边的男人居然是同一个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惊奇。
顾丰年身形僵住了,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显然还沉浸在这等爆炸性八卦中缓不过神来。
“爹可以去问问陆伯父,陆家人应该是最知情的人了。”顾裳说道。
“若你说的是真的,那爹是得去问问你陆伯父,不过要等你好一些再说。”顾丰年摇摇头。
顾裳忙道:“女儿没事了,爹你快去问吧,绿豆一会儿煎好药女儿吃点东西再睡会就更没问题了,爹快去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
顾丰年仔细打量了顾裳,见其精神头是不错,料想伤势没那么严重,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好奇,好了,爹这就去问你陆伯父,你好好休息。”
这一去顾丰年就与陆老爷关在书房里说了小半日的功夫,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具体说了什么别人都不清楚,众人只知两人出来的时候心情都大好,脸上均带着笑,仿佛前一晚他们两人的儿女受了伤一事根本不存在一样。
等顾裳终于盼来老爹看她时忙问起八卦,结果人家老先生莫测高深地对她道:“下午我们收拾好就去你陆伯父家中做客,客栈不宜你养伤,万一日月教的人来寻仇于我们也不利,去陆家最好不过。”
还没等顾裳反对,顾丰年便噙着志得意满的笑离开了,笑得她浑身发毛,直觉她爹有事瞒着她,这瞒的事还很可能与她有关,顾裳垮下脸来,娘亲不在身边就是不好,她爹老是自作主张,只祈祷这次她不要被他爹卖了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十一猫去泡温泉了,玩了好半天的水,今天起床浑身酸啊酸,亲们大十一的好好玩哟,多开心开心,抱抱。
☆、第45章 居心叵测
顾裳抗议无效,被老爹“奸笑”着将她打包好送去陆府了。
他们父女两人是要一直住到陆老爷夫妇还有陆子澈回乡,到时他们与陆家三口一起回去。
不只她疑神疑鬼,顾裳在去陆家之前有好几次瞄到陆子澈眉头微拧、若有所思地看着陆老爷,见他也如此,她突然有种找到同盟的喜悦,同病相怜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原本容氏也要与顾裳一个马车,结果因陆府来人找容氏说府中有事,于是她便先回了陆府,如此一来马车内便只有顾裳与绿豆两个人。
“绿豆,你觉得我爹和陆伯父他们有没有猫腻?”顾裳因为受伤,躺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悄声问在旁伺候着的绿豆。
绿豆闻言先是做贼似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往外偷看,见无人注意他们这方才回到顾裳身边一本正经地点头小声道:“是的,小姐,老爷望着陆子澈的眼神分明就是岳父在相女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