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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淑妃知道皇帝的性子,见了皇帝也没有怪罪、请求皇帝,只是拍了拍三公主与十一皇子,示意皇帝来了。
    ☆、第45章 和亲
    三公主看到皇帝,撇了撇嘴就想哭,她从小都受到皇帝的宠爱,在宫内做过的偷鸡摸狗的事不少,每次都皇帝为她担下了,就连她看上沈于锋,皇帝最后也于心不忍之下,答应了她的请求,却不料此事一起,估计这事得黄了。
    皇帝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三公主,这个女儿长得最肖似他,又是他国力强盛的时候出生,他怎么可能不喜欢疼宠。
    羌族的要求他可以不答应,但是后果呢?大梁朝的左边是羌族右边是狼族,狼族土地贫瘠,粮食稀少,每年虎视眈眈都要进犯大梁朝几次,而羌族只是每年固定的向大梁要一点东西,所以大梁的国策是对狼族是打压,对羌族拉拢,如果两个外族都闹起来,皇帝的社稷就毁于一旦了。
    淑妃心中后悔,因为太子的病来得又急又快,让她找不到合适的时候请求皇帝为三公主与沈于锋赐婚,知道皇帝心中打算的,除了她、十一皇子、三公主外,没有几个,如果现在皇帝说早已把三公主赐给沈于锋反而有不想把三公主嫁与羌族,急急嫁了之嫌,这样的话,会更加惹怒羌族。她的双唇喃喃动了几下,又选择了沉默。
    十一皇帝迫切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默:“父皇,姐姐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听说羌族人兄弟能共娶一个妻子,人民野蛮,狂风枯沙…”
    十一皇子还没说完,三公主便挥手打了十一皇子一个巴掌,十一皇子捂着脸,愣了说:“姐姐,你怎么?”
    三公主见皇帝脸色已经不愉,她硬着嗓子说:“当年明善公主能去的?我为什么不能去?谁说我这朵娇艳的花只能开在京城?我偏偏要在羌族也过的很好!”这一席话掷地有声,让宫内的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皇帝的面色缓和了一下,他仔细端详着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说三公主像他,不如说像他那早逝的姐姐,可是谁知道,这两人的命运又这么想象呢?他侧着头回想了一会儿,淑妃在一边看着皇帝的脸色,指甲狠狠的划破了手心,在大梁朝的社稷面前,一个受宠的女儿算什么?皇帝这脸色变了又变,只怕是要下决定将三公主嫁出去了。
    皇帝摸了摸女儿的头说:“你这份心让父皇很是感动。父皇会尽力保全你的。”
    三公主听到此话,心里一松,不论如何,皇帝心中,还是有她的。
    第二日,皇帝叫人赏赐了很多东西给三公主,丽妃听到这消息狠狠的将茶杯摔了一地,“淑妃听到这个消息不应该对皇帝大吵大闹么?三公主不应该跪着苦苦哀求么?皇帝不应该对宠妃和女儿不顾大局而勃然大怒么?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她苦苦的诱导四皇子跟羌族少将军暗示明珊是皇帝最喜爱、最值得娶的公主,让羌族开口要了三公主,原以为淑妃和三公主会因为此事闹得让皇帝不喜,却不料,淑妃和三公主让皇帝更加高看了一眼。
    三公主看了看皇帝叫人赏来的红宝石头面,冷冷的笑了笑说:“这不是都在看我的笑话么?我偏要风华正茂给你们看!”
    她在宫内打扮得越发荣华,再加上她自愿嫁出,让想嘲讽她的人都哑了嗓子。
    沈芳菲听到从宫中露出的消息时,大惊失色,前世三公主也是嫁给了外族,但是嫁的却是狼族,她性子高傲,太子去世后,淑妃在宫里的地位受到各派系的打压,无法顾及到她,她在野蛮的狼族首领面前及其不得喜爱,早早的便因为抑郁去世了。而今生,像三公主求娶的却是羌族,事情貌似越来越脱离轨道了。
    北定王听到此事,谴了北定王去宫内看看淑妃,北定王妃走进宫内,看见自己那一向雍容华贵的小姑子居然无心打扮的懒懒坐在软椅上发呆,知道这次她的打击大了。
    淑妃看见北定王妃失去了以往的安逸笑容,只是皱着眉头说:“嫂子坐。”
    北定王妃见淑妃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不由得劝慰说:“皇帝还没答应,还是有回旋的余地…”
    “回旋的余地?”淑妃笑了笑说,“皇帝再心软也不能拿社稷开玩笑,可惜我在宫中钻营了这么多年,居然无法保住女儿的一声平安,实在令人好笑。”
    北定王妃叹了口气,拍了拍淑妃的手说 :“查到是谁做的了么?”
    淑妃气极笑说:“以为我不知道?除非已莫为。”她狠狠的握着拳,双眼里沾着毒。
    在后宫里面,没有一两把刷子谁能安稳的活着?淑妃深处高位,又有一儿子一女儿傍身,当然不用时刻去算计,但是并不代表她就软弱任人欺负了。
    北定王妃琢磨了半天说:“你看看那事…”
    淑妃挥了挥手,一副疲倦的样子说:“我原以为不争不抢能给我的一双儿女幸福和顺的人生,却不料,就算我不争,也有人以为我争,嫂子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
    北定王妃点了点退了下去,谁家女儿要被送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会开心?让淑妃先缓缓吧。
    沈芳菲在家里坐立不安,她此世与三公主结交很深,三公主什么事都顾着她,而她又知道三公主前世的结局,怕悲剧重演,恨不得立即飞去宫里看看三公主的情况,还没等她接着看沈太妃的机会去宫里,淑妃便遣人来接了沈芳菲入宫与三公主聊天。
    沈芳菲进了寝殿,三公主并没早起,还是懒懒的躺在床上,她一袭白衣,黑发披在肩上,一双大眼睛布满了血丝,正在发呆,沈芳菲的心酸了酸,走过去打开三公主的薄纱床帘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三公主还不起来?”三公主双眼无神的看了看沈芳菲,从床上懒懒的起来,坐到了梳妆台前,沈芳菲走上前,拿起梳妆台上的紫水钻发钗往三公主发间比了比,笑说:“你真是越来越得皇上的心啦,谁知道那些后宫娘娘求不到的头面,通通都送到了你这边。”
    三公主回头看见是沈芳菲,面上有些欢喜,听到此话又撇了撇嘴说:“连你都埋汰我,难道这缘由不是众人皆知的么?”
    沈芳菲笑了笑,担忧的问:“公主怎么想?”
    三公主看着沈芳菲与沈于锋肖似的眼,心口疼了疼说:“还能怎样?难道还要死要活的说不去?让父皇厌弃了我和母妃?”
    前世,三公主闹了又闹,就是不想嫁与狼族,甚至在皇帝的御书房,跪了一天一夜,可是还是逃不掉要嫁去的命运,皇帝因为三公主不愿意为国献身而感到气愤,连三公主嫁去的嫁妆也是按平常公主的份例给的,并没有特殊。
    今世的三公主似乎成熟不少,沈芳菲不知道,三公主跪求沈于锋一事,尽管皇帝答应了,但是却让她成熟很多,知道皇权是不容置疑的,如果她稍有一步走错,承担后果的不仅是她,还有她的母亲和弟弟。即使她心中藏着的是沈于锋,但是为了母亲和弟弟,她愿意嫁!
    沈芳菲的手巧,梳出来的发髻都很好看,三公主常常叫她帮她设计发髻,并让丫鬟学了,打理日常,她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轻轻的梳着三公主的黑色秀发说:“沈太妃老啦,看见我老是念叨念叨的。”
    三公主经常去沈太妃跟头找沈芳菲玩,与沈太妃的感情也不错,她嘴边浮起了一丝笑,问:“念叨什么?”
    “沈太妃念叨说,这女人啊,不仅要做那花,还要做那仙人掌,无论到哪儿,无论和谁过日子,都能让自己好好的。”沈芳菲如此说道。
    三公主听了这话,就知道沈芳菲是借沈太妃的话来劝慰自己,她心想沈芳菲真是她的手帕交,并没有为她要嫁出去而说一些惋惜的话,也没有因为大义而一定要她出嫁,只是说这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也就是无论她选择什么,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
    三公主旁边的侍女拿上来一碗蜂蜜水,三公主喝了,笑着说:“还是你的手巧,只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能够享受沈家贵女的手艺了。”
    沈芳菲将紫水钻发钗别在三公主头上,笑说:“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公主何必担心?”
    皇帝并没有答应羌族的要求,朝上的事,一向是拉锯来拉锯去的。
    皇帝再次接见了羌族的少将军,轻描淡写的说:“你们既然知道三公主是我的掌上明珠,可苦夺人所爱呢?我将宗室里面最美的女子给你们头领,另外,你想要的,尽管提。”
    羌族的少将军叫景颇,他鼻子高挺,皮肤呈小麦色,薄唇紧抿透出一丝冷酷的意味,他头领弟弟的大儿子,地位崇高,在羌族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男儿,羌族头领为了压制弟弟,只给了他少将军的位置,但是皇帝从这个男人的眼中看出,他要的,不止这么一点。
    景颇听了这话,面色并不变,笑说:“只有珍贵的花儿,才能证明我们与大梁朝的友谊长久。”
    皇帝听了这话,怒道:“谁不知道你们那头领的年纪都可以当我女儿的父亲了,怎么能将我的女儿嫁过去?”
    景颇听此话,并没有害怕,掀了掀眼皮说:“当年皇帝您的亲姐姐够珍贵了吧,不一样的嫁到了狼族,上次我们在部落聚会上,狼族首领说也听闻了明珊公主的美名,一直想求娶呢。”
    皇帝听到此话,心中一沉,狼族首领为人暴躁,领地黄沙漫天,环境艰苦,一旦大梁朝与狼族打起来的话,公主便是第一个被拿来祭刀的人。
    景颇见皇帝有些动摇,又说道:“只要三公主下嫁,我们愿意送100匹战马给大梁朝,公马50匹,母马50匹。”
    大梁朝如果跟狼族开战,缺的就是优秀的战马,羌族的战马一向剽悍,是皇帝梦寐以求的。
    皇帝心中犹豫,大梁朝的朝臣们也分为了两派,一派说大梁朝现在已经强盛,羌族不足为惧,何必牺牲一个公主?下嫁公主反而会让羌族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一派说大梁朝与狼族必有一场大战来来临,用一个公主换来与羌族的和平与战马,又有何妨?
    皇帝看着朝臣讨论,头晕脑胀之下在上首咳了咳,问在一旁的北定王说:“你怎么看?”
    朝中一下安静下来,北定王可以说是三公主的嫡亲舅舅,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三公主去与不去。
    北定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能够为大梁朝分忧,三公主必然是愿意的。”
    虽然皇帝心中有些倾向与让三公主去了,这话由北定王说出来显得北定王府与淑妃都十分知情知趣,但是皇帝在上首格外的觉得难受,他缓缓站了起来说 :“淑妃升为淑贵妃,明珊公主升为固仑公主,淑贵妃亲自操持明珊公主出嫁一事,务必让明珊公主风光大嫁。”
    明珊公主这一嫁,给淑妃带来了更高的荣宠,给十一皇子带来了更高的政治博弈权,更给大梁朝带来了六十年与羌族的和平共处。
    三公主在宫里听到皇帝的这道旨意时,对身边的心腹侍女说:“总算来了。”她在那漫漫长夜里,怀着一颗憧憬而又羞涩的心在皇帝的御书房里,求了那么久的沈于锋,与她终究成了陌路。三公主这辈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求之不得。她对一向冷静却红了眼眶的淑贵妃说:“我想见见沈于锋。”
    淑贵妃心疼女儿,不可能不应允,她去到沈太妃住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沈太妃听,沈太妃听了事情的原尾,叹了一口气说:“是我们沈家与三公主无缘。赶明儿我叫沈于锋那小子进宫一趟吧。”
    沈于锋与沈芳菲被沈太妃召进了宫,沈太妃与两个小的闲聊了好一会儿,见三公主款款的走来,她一袭大红丝裙,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妩媚的大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髻上的蝴蝶随着她的步伐一动一动,似展翅飞翔。
    三公主经常来沈太妃这儿堵沈芳菲倒不是常事,但是在沈太妃跟前碰见沈于锋倒是不多。
    沈于锋以后是家中的顶梁柱,自然知道三公主即将嫁去羌族的消息,他心中十分佩服能为了大梁朝不哭不闹嫁到羌族的地位尊贵的三公主,要知道一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贵女,能这么快答应这桩婚事,可不是容易的事,他对三公主行了行礼,三公主说:“好久不见沈家表哥,不料又长高了。”北定王府与沈家是姻亲关系,三公主叫沈于锋一声表哥还是叫得的。
    沈于锋正是发育长高的时候,一天一个模样,连沈母都每天比一比,何况是不常见面的三公主,沈于锋害羞的笑了笑,说:“最近老感觉到膝盖咯吱咯吱的响呢。”
    三公主自从与羌族的婚事公布了以后,越发爱打扮,把皇帝赐给她的那些珠光宝气的头面都带了一遍,显得艳光照人,她用染着浅粉色淡色花儿手比了比沈于锋和自己,娇笑道:“高了这么多。”
    沈太妃看着三公主和沈于锋,心中叹气如果不是羌族这事,这两人弄不好真是一对壁人,但是没缘分就是没缘分。
    三公主一扫这些天的晦暗,怀着好奇的心问了沈于锋很多宫外的事,沈于锋都恭恭敬敬的答了,他已经不似当初那个最笨的小男孩,什么事都挑最有意思的跟三公主说,听得三公主如痴如醉。
    “原来外面的大梁朝这么美,可是我就要离开了。”三公主美丽的脸上布满了忧愁,她眨了眨眼睛问沈于锋说:“表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沈于锋点头说好。
    三公主说:“表哥你一定要让大梁朝强大起来,强大到不要再让大梁朝其他的女孩子们重走我的路。”
    沈于锋以为三公主会叫自己带一些好玩的东西给她,却不料她提出了如此要求,他收敛了神色,一脸正色的对三公主说:“公主,你放心,我必然会成为大梁朝的铜墙铁壁,让羌族忌惮到不敢冒犯你。”
    三公主的脸上闪过了幸福的表情,她说:“我相信你。”
    沈芳菲从三公主的脸上看出了什么,她心一动,但是她知道,不该说的,永远不能说。
    ☆、第46章 命运
    三公主与沈于锋寒暄完,便领了沈芳菲告别了沈太妃,两人正走在小径上,对面迎来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不同于大梁朝男子的温润与儒雅,穿着异族的服装,能在宫内穿着异族服装走动的的除了羌族的少将军还有谁?他自小在大漠里长大,蜜色的肌肤,鼓鼓的肌肉,充满了生命力,一双的淡漠的眼,扫到了三公主身上,仿佛就被黏住了,移不走。
    三公主是什么人?是大梁朝的金枝玉叶,沈芳菲心中恼火,微微侧了侧身子挡了挡三公主。
    三公主当然也注意到了这股火热的眼光,她端正的走着并没有回眸,一个公主最骄傲的方式不是鄙视你,而是对你视而不见。
    少将军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与身边的仆从说了一句话,听见的人应该会胆战心惊,他说:“这朵美丽的花儿迟早有一天是我的。”
    三公主在前面走得仪态万千,她转身对=沈芳菲说:“今晚你留在我的寝殿里陪我吧。”
    皇帝与淑妃心疼三公主,在她出嫁前,只要不过分的要求,他们都会允许,她与沈芳菲一向交好,让沈芳菲陪她一晚,又算什么呢?
    沈芳菲点点头说好。
    两位贵女一起看看书,下下棋便到了晚上,三公主卸下白日的妆容,她的脸小而白净,即使在宫中这么久,其实她也只是一个未尝过世事的少女而已。她与沈芳菲换了睡袍,躺在大床上,她看着床顶上的围花,她有多少次美梦在这张床上度过,她在这张床上,对沈于锋细细思量,想到小时候的他与她,心中如蜜糖;她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豁出去求父皇赐婚她与沈玉锋;她也在这张床上,听见羌族求亲的消息,伤心欲裂,却不能在皇帝、淑妃甚至弟弟面前哭出声来。
    沈芳菲也睡不着,前世三公主嫁狼族嫁得早,她们并没有如此深厚的关系,如今太子薨得晚,九皇子还没在皇帝那里站住脚跟,并没有机会对淑妃一派打击,淑妃还是受宠的妃子,求亲的人从狼族也变成了羌族,她虽知前世,却不能通晓三公主的过去。
    三公主将小小的脸放在沈芳菲的发间,笑说:“宫里的贵人们都说沈家的二姑娘的一头青丝真是好得很,如今见你散了头发丝,才知道什么叫做青丝如绢。
    沈芳菲嗔怪说:“三公主你别见了老夸我,都让我不好意思了。”
    三公主笑着问沈芳菲:“你和你哥哥感情很好,曾经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她原以为自己会成为沈于锋的妻子,所以他与沈芳菲之间的儿时趣事,三公主从不问沈芳菲,只想着如果她和沈于锋成亲了,这些事都会慢慢说来。
    沈芳菲笑着捻了几件有趣的事说了,说到他们小时候去沈庄隔壁的农户家去偷桃子,被恶狗追,沈于锋即使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是站出来保护沈芳菲、沈芳怡姐妹时,三公主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他是个傻子。”
    这实在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是三公主却笑得停不下来,知道最后留下了泪花,沈芳菲见三公主从开心到流泪,心中的猜想验证了几分。
    三公主轻轻的在沈芳菲的耳边说:“我差点当了你的嫂子。”
    沈芳菲睁大了眼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三公主捂了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跪父皇一晚,就是求你哥哥。父皇罚我抄女则的日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这件事,一定会被皇帝与淑妃埋得严严实实,沈家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但是她却想和沈芳菲说,沈芳菲知道了,就等于沈家有人知道了,知道了她曾经对沈于锋的点点滴滴付出,在国家大义面前,她对沈于锋不得不释怀,但是她真的差一点就得到那个英俊而又傻傻的少年了。
    沈芳菲听了此话,心中讶异万分,她起先只看出了三公主对自己哥哥有少女情怀,却不知道三公主为了沈于锋付出了跪皇帝一夜的代价,如果三公主为了个人私情死活不嫁羌族,而用皇帝曾经答应过的话来说要嫁给沈于锋,不是不可行,可是这样一来,沈家就很难自处了。三公主如此,有也为沈家和沈于锋的成分。
    沈芳菲握住三公主的手腕说:“公主的深意,我哥哥总有一天会懂。”
    三公主摇了摇头说:“我的深意,我不指望他会懂,我只希望他能成长成我大梁朝的栋梁,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又将脸靠在了沈芳菲肩头上,骄傲的公主自然不会让别人看到她哭,只是沈芳菲感觉到自己的肩头湿了。
    次日,沈芳菲回府,在门口遇见了沈于锋,沈于锋皱着眉说:“公主一向娇生惯养,突然嫁去羌族不知道会不会水土不服。”
    沈芳菲心里难受,嘴上却说:“你不要见她表面娇贵,内里却是极其强硬的,弄不好你们这些将军的守护,还比不上公主的一嫁。”
    沈于锋正向辩驳,见沈芳菲一张板着的脸,知道妹妹心中也不舒坦,两兄妹正在门口闲聊着,方知新从一边款款的走来,她见到沈于锋,一张皎洁的小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喜,“表哥。”
    沈芳菲看着方知新,心里便不喜,她一直在沈于锋身边转来转去,制造各种偶遇,送各种小东西,一副对着沈于锋只有我懂你的表情,真是让人腻歪。她重生以来一向老城,这次却为三公主的事心生浮躁,不禁对方知新说:“真是有意思,昨儿三公主刚在宫里叫哥哥表哥,今日又有人叫哥哥表哥,可是就是不知道,今儿叫哥哥表哥的是什么身份呢?”
    方知新听到沈芳菲的话,十分诧异的看了看沈芳菲,沈芳菲平时对自己虽然不搭理,但是不至于像沈芳霞那样此次讽刺,但是今日的话,却句句带刺了。
    方知新有些懵,委屈的对着沈于锋说:“表哥。。。”